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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15章 大哥的婚事 文 / 柳一條

    第115章大哥的婚事

    對於杜荷今日的表現,許佑山可謂是佩服得無體投地。

    半個時辰的功夫,六萬貫銀錢入賬,不亞於『得月樓』的『朝天闕』也被他給收入囊中,這才是真正的淡生意,這才是一本萬利,哦不對,是無本萬利的大買賣啊!

    以前一直覺得他們家老爺子身為杜陵首富,每次出去至少都會有數千貫的買賣收入就已經算是頂了不起頂了不起的豪商了,在內心裡面,許佑山一直都把他們家老爺子當作自己的偶像與目標,一心想著要是哪天也能像是老爹一樣厲害就是不錯了。

    但是現在,在看到了杜荷的這番獅子大開口與楊成洲這種逆來順受送了錢財還甘之若飴的生動場面,許佑山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小家子氣,目光放得太過狹窄了?

    想想這兩個月以來,杜荷就是每天坐在學堂睡睡懶覺練練大字,可是卻能一次又一次地從別人的口袋裡面掏出錢來。

    上一次,他僅憑著一張圖紙,幾行小字,就硬生生地換走了他們許氏的長安『得月樓』,而且還得了十年免費的酒水供應,以及百分之十的純利分紅,等於他什麼都沒做,卻能每年都從他們許氏這裡支許大把大把的銀錢,而且老爺子還給得很是開心很是爽快。

    在許佑山印象當中,能夠讓守財奴一般的老爺子這般爽快往外出錢而沒有半點報怨的人,到目前為止,怕還是有且只有杜荷這廝一個吧?想當年,在給老爺子的老爺子養老錢時,都沒見老爺子這般爽利過。

    而現在,繼他們家那個守財奴老爺子之後,這才多久的功夫?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就又來了一個傻帽兒,哭著喊著要給杜二少爺送錢送物,六萬貫銀錢外加一個完整無缺的『朝天闕』,人連眼都沒眨一下。

    六萬貫錢啊,足抵上他們老許家拚搏兩年的收入總和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名氣上要比他們家的『得月樓』還在大上一些的『朝天闕』,若是變賣,怎麼也能換個十萬貫到十五萬貫不等的現錢,也就是說杜荷今天這一天,就賺足了他們整個老許家連著六年紅火生意才能賺得的總錢。

    眼紅,心動,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欽佩。

    不偷不搶,但卻無本而萬利,只是可惜,這種買賣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至少,像是楊成洲這樣有著深厚背景的大戶家主,也並不是任誰都敢去輕易得罪的,做為一個商賈家的小少爺,許佑山也只能說是要向杜二少學習,並努力向杜二少靠近而已。

    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公子哥兒,長安四樓卻已是四得其二,手中的資財也已有近五十萬貫甚至更多,這件事情若是說講出去,在沒有親眼得見之前,多也是被人給當成是一個笑話而已。

    最起碼在許佑山看來,如果不是杜二少的這兩次買賣自己都恰好能參與其中,怕是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原來眼前的這個年歲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小年輕,竟已有如此深厚的身家。

    許佑山覺得,如果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們家老爺子知曉,老爺子也一定會驚訝地張大嘴巴,畢竟,便是時常自諭自己為商業奇才的老爺子,在杜荷這般年歲的時候,也都還只是一個只知吃喝玩樂的小紈褲而已。

    至於上官雲鷹,宋青山還有姚懷遠他們三人,縱是不知道杜荷之前與杜陵許家做了何種交易,但是就眼前的這般場面,看到杜荷不痛不癢地就輕鬆撿來了六萬貫銀錢與一整座『朝天闕』,也都是感覺神奇不已。

    楊成洲是什麼人?姚懷遠與許佑山兩人或是不知,但是宋青山與上官雲鷹那卻是心中透亮兒,長安城出了名的老奸巨滑之人,能夠讓他甘心送上這般多的財物,打算花錢消災的人,除了眼前的這個杜二少外,他們還真從未聽說過還有其他人佔過類似的便宜。

    要知道楊成洲現在的身份,楊妃的妹夫,蜀王李恪的姨丈,那是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縱使沒有官職加身,但是卻也不是有誰敢去相逼相迫的主兒?

    所以,對於杜荷今日的敲詐勒索,宋青山與上官雲鷹在感到痛快與不可思議的同時,亦是不免開始為杜荷擔憂。

    眼前一時的便宜,卻有可能會帶來之後無窮的禍患,在他們看來,杜二少今日這般舉措,怕是會得不償失,也有點與虎謀皮的味道。

    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會站在杜荷這一邊,年青人的熱血與朋友之間的忠誠,容不得他們再去做出第二個選擇。

    還有一點,那就是為什麼無論是許佑山,還是上官雲鷹、宋青山與姚懷遠他們,全都想著杜荷是得了六萬貫銀錢與『朝天闕』的全部契約,而直接忽略了杜荷與楊成洲之前約定的十二萬貫中的另外六萬貫?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們四個,沒有一個人認為杜荷在收了這前半部分的定錢之後,會去實實在在地為人辦事,替人消災,說白了就是,杜二少這次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能套到一點兒那就是一點兒。

    要知道,杜二少爺可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睚眥必報的性格,這一次楊善膽敢在暗中陰謀陷害,杜荷沒有直接一個十八連摔將他打殘就已是萬幸,想要讓他真個將這件事情放下,那簡直是在做夢。

    所以,四個人中,沒有一個看好楊成洲送出的這些財物會起到任何作用。當然,充實了杜二少的荷包,愉悅了杜二少的心情,不包括在內。

    所以,在楊成洲帶人出了學堂之後,宋青山四人在離去之前亦是全都全始拱手向杜荷道喜,十數萬貫的錢財入手,那兩天的牢獄之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回報。

    「少爺,」在回家的路上,杜荒輕聲向他們家少爺問道:「難道你真的決定要放過那個楊善?」

    「你覺得本少爺會嗎?」沒有直接回答杜荒的問題,杜荷漫步向前,輕聲向杜荒反問了一句。

    「自然是不能,」杜荒接口道:「可是咱們收了人家的財物,結果卻什麼都不去做,若是事後人家找上門兒來,怕是會有些不妥吧?若是這事讓老爺知道了,老爺怕是會……」

    「老爺不是那種迂腐之人,這件事情他當是不會在意。」杜荷輕搖了搖頭,道:「至於事後,也一定不會有人上來找尋本少爺的麻煩,因為,等到這件案子結束之後,京兆之內,當是就再也不會還有什麼楊家了。」

    「呃?」杜荒一愣,這是他們家少爺從縣獄出來之後,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說出對這件事情的打算與看法,不過結果,卻是聽得有點心驚肉跳:「少爺的意思是,想要將京兆楊家全都……」

    杜荷點頭確定,淡聲說道:「所以,與其讓那些錢財全都被朝廷收沒,倒還不如在那之前,就先流到我杜氏一些,以償本少爺之前所受的冤屈苦楚。」

    「而且,有了這些財物,」杜荷輕聲說道:「在未來的兩三年內,娘和川叔他們,都不必再為爹的病資煩心了。」

    「少爺,」聽到這個,杜荒的心下一酸,接聲向他們家少爺稟道:「說到財物,還有一事,老爺還有夫人一直都不讓小人告訴二少爺。因為所需的錢財過多,讓二少爺知曉,也只是途增煩惱而已,所以小人也就一直瞞到了現在。」

    「有什麼話,你只管說來就是,這般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見杜荒說得慎重,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的杜荷,厲聲向杜荒喝道。

    「回少爺話,」見他們家少爺已經起急,杜荒忙著出聲回道:「是關於大少爺的親事,前兩天,也就是少爺你被關進縣獄的第二天,兩年前曾與大少爺定下親事的王家忽然派人過來要聘,要是王家小姐的年歲不小,有意現在就將人嫁來府上,但是,如果一個月內,府裡不能拿出五萬貫的聘禮出來,就是看不起他們王家,他們就會依此退了這門親事。」

    「為了這事兒,老爺夫人沒少煩心生氣,知道這是王家在故意刁難咱們杜氏,想要讓咱們主動罷了這門親事,」杜荒輕聲說道:「原本,老爺夫人也想乾脆直接將婚事退了,也好遂了他們王氏的心意,但是知道大少爺與那王家小姐確是情投意合,現在大少爺不在當面,老爺夫人也不好決心,所以就一直這麼拖了兩日。」

    「哦?」杜荷輕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輕聲向杜荒問道:「那個王家小姐,你可曾見過?為人如何?」

    「回少爺話,」杜荒輕聲回道:「見過兩次,長得倒是端莊秀麗,說話行事,倒也頗有幾番大家風範,跟大少爺很配,而且夫人對她也很喜歡。」

    「這麼說,」杜荷輕聲說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會是她的主意了?」

    「那是自然,王家小姐怎麼都不像是那種勢利之人,以前她來府上的時候,還曾給小人打過賞呢,可是沒有一點兒看不起的意思。」杜荒忙著為王家小姐說著好話,道:「只是王大人的為人有欠周正,而婚姻之事,又全賴父母之言,王家小姐縱是心有不願,卻也不敢太過違背。」

    「所以,」杜荷的眉頭一挑,淡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待楊成洲將那六萬貫錢送來之後,咱們直接分出五萬貫來去堵住王家的嘴,為大哥將這件婚事應承下來,可對?」

    「唔?」杜荒低聲說道:「這種事情還要看老爺夫人他們的意思,哪是小人能夠妄自評論的,少爺您就別再難為小人了。」

    「那王家是什麼來頭兒?」見杜荒畏縮不言,杜荷也就不再逼問,接聲向杜荒打聽道:「莫不是家中很有權勢?」

    「哪有什麼權勢?」杜荒輕撇了撇嘴,道:「夕夕小姐之父王勝前,只是左司的一個小小的從七品都事而已,若不是大少爺對夕夕小姐一往情深,他們王家怎麼可能會攀得上咱們長安杜氏?想當初老爺還是尚書右僕射的時候,有多少王公貴族想要與咱們大少爺結親,若論權勢與門當戶對,哪輪得到他們王氏那種小門小戶?」

    「他們現在反悔,」杜荒滿面憤懣地輕聲說道:「也無外是見咱們杜氏現在失了權勢,而大少爺又被似升實貶地給分到了登州為縣,覺得咱們杜氏再沒了希望,配不上了他們而已。」

    「其實,上一次大少爺離開長安,夕夕小姐沒有親自過來相送,老爺和夫人他們就已經預料到了或是會有這麼一天。」杜荒輕聲說道:「只是沒有想到,大少爺這才走了不到兩月,他們就已過來以財相逼,著實過份!」

    沒有打斷杜荒的絮絮叨叨,杜荷就那樣靜靜地在一邊聽著,從杜荒的這般報怨之言當中,也算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瞭解了一遍。

    簡單的說就是,兩個真心相愛的年輕人,碰到了一個有著嚴重勢利眼的老爺子,初始杜氏家道中興之時,老爺子巴結情願不已,恨不得姑娘立刻就嫁入杜氏。但是現在,杜氏家道開始中落,老爺子就開始變了臉色,想著法兒地想要退了這門婚事。

    「等等,」似想到了什麼,杜荷忽然出聲將杜荒的話語打斷:「你剛才說,那個王勝前現在是左司都事?他是左司衙門的人?」

    「是啊,」杜荒回道:「當初他能就任左司都事,其中有大半還是靠著老爺的面子,不然的話,就他王勝前,這輩子都別想進入左司衙門。」

    「既然他是左司衙門的人,那就難怪了。」杜荷恍然說道:「難怪他什麼時候不來,卻偏偏要在昨天本少爺還在縣獄之時過來杜陵提及大哥的婚事。」

    「少爺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竟還跟前天的案子有什麼關聯?」聽到他們家少爺這般說講,杜荒不禁睜大了眼睛。

    「莫要忘了那個馬得草是什麼身份,」杜荷輕聲點頭道:「左司員外郎,那可是王勝前的直接頂頭上司,你覺得這種時候,王勝前還會站在咱們杜氏這邊嗎?」

    「大哥現在遠在登州的路上,新郎不在家中,他連先將女兒嫁過來的理由都能拿得出來,還不就是為了提前與咱們杜氏劃清關係,免得到時會被他的頂頭上司責備而影響了他的仕途?」

    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杜荷淡聲如是說道。

    「少爺的意思是,王勝前這般做,完全是為了做給馬萬里去看?」說著,杜荒不禁又是一臉地憤憤之色:「那廝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想當年可是老爺幫著他入的左司,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現在在得知少爺身陷牢獄之後,不思如何搭救也就罷了,竟還落井下石,做出這般無禮無恥之舉,著實該死!」

    為了巴結自己的上司,竟然如此下作地威逼為難自己的親家恩人,王勝前這廝如此,實在是無恥之尤!

    「嗯。」杜荷輕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怎麼往心裡去。

    畢竟,像是王勝前這種勢利無恥之人,古來有之,並不足為怪,杜荷現在著想的是,這件事情到底該如何去處理?

    五萬貫不是個小數,尋常的官員家戶,便是十輩子也不定能夠賺得這般多的銀錢,王家既然開口就是五萬貫,那就是在故意為難,認定他們杜氏不能拿出,是鐵了心地想要逼著杜氏退了這門婚事。

    所以,杜荷敢肯定,若是他們真的能夠拿出那五萬貫錢來,王家必定還會再提出其他這樣那樣的要求再行刁難,更何況,這些錢,杜荷也不想就這麼白白便宜了王勝前那個忘恩負義的勢利之人。

    「這件事情,爹娘都不好出面,」杜荷輕聲向杜荒說道:「今天你做些準備,明天一早隨我去一趟長安,反正最高院試本少已然通過,便是缺個一天兩天的課業,院主他們也不會怪罪。」

    「是,少爺!」杜荒高應了一聲,接聲向杜荷問道:「少爺,你說咱們回到長安之後,要不要暗中教訓那個王勝前一頓,也好讓他長長記性,為老爺還有夫人出氣?」

    「氣是一定要出,」杜荷輕聲說道:「不過至於怎麼個出法,那就要看到時的情況如何了。」

    「不過,在與王勝前見面之前,」杜荷淡聲說道:「咱們要想辦法先與王家小姐見上一面,看看她自己是怎麼個意思,如果王家小姐也同她老子一般是個勢利無顏之人,這樁婚事便是就此了結也罷。」

    「這個少爺可以放心,夕夕小姐絕不是那種人!不然的話,大少爺當初也就不會義無反顧地堅持要與之定婚了。」杜荒接聲回道:「還有,同夕夕小姐見面的事情,小人就有辦法,到了長安之後,小人定能讓少爺見著夕夕小姐!」

    「哦?」杜荷疑聲向杜荒看來:「你怎麼會有辦法?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故作隱瞞?說!」

    「少爺誤會了,」見自己的話引起了少爺的懷疑,杜荒忙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紅著小臉兒出聲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小人一直都與夕夕小姐身邊的貼身丫環小蓮有些聯繫,所以……」——

    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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