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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96章 緣由 文 / 柳一條

    第96章緣由

    第四禁衛營的刑訊手段,少有人能夠見過,不過看到堂前這六個壯漢瑟瑟發抖心有餘悸,隨口一問甚至連自己還是光屁股小朋友時做過的壞事都給一口氣地倒騰了出來,絕對絕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護衛,暗察,刑訊,在杜荷的眼裡,這個所謂的禁衛第四營,其職能分工,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地方開始與明朝時的錦衣衛相重合,所不同的是,第四營的人手不多,而且手中的權勢也沒有明朝時那些錦衣衛的龐大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這個第四禁衛營也是不能小覷,站在縣衙訊堂之上,杜荷心裡已經開始動起了想要拉攏那個正在負責護衛他們杜氏一門安全的第四禁衛營的心思來。

    「王晟?!」

    正堂之上,聽到孫雲還有其餘幾個從犯的一致認定,縣令張繼初的神色不由一愣,不禁抬頭向李承乾還有杜荷他們這裡分別瞧看了一眼,心想著,這該不會是杜荷想要報復王家而故意讓這些人出口污蔑陷害的吧?

    那個王晟平素雖然有些不著四六兒,但那也只是小打小鬧搞一些小動作而已,他怎麼可能會有那個雇兇殺人的膽子?

    「說到王晟,學生也有些不敢相信,」看張繼初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懼意,知道這廝心中所想,杜荷站在堂下高聲說道:「畢竟學生之前與王晟雖有不快,但多也只是一些拳來腳往的小摩擦而已,學生也不認為王晟竟會器量狹小、心思惡毒到此等地步。」

    「所以,」杜荷神色淡然,顯得十分正派地拱手向張繼初請道:「還請張大人將王晟傳訊至此,與學生,與孫雲他們六人,當面對質!」

    「嗯,本縣也正有此意。」輕點了點頭,張繼初的面上因為杜荷的這般大義之言而顯現出一絲迷惑色,沒有遮掩,沒有心虛,難道方才是本官多想了?難道這件事情真是那王晟所為?而非是杜荷想要借此機會順勢嫁禍?

    「姚大人,」收起心思,張繼初扭頭向一邊的縣丞姚順輕聲言道:「王家是杜陵縣內少有的鄉申大戶,在百姓之中亦是頗有一些良名,行事之間不好過於粗暴,這件事情就牢姚大人代本縣去走一趟,務必要將王晟帶來。」

    「是,大人!」姚順恭聲應了一聲,不過並沒有直接起身離去,而是低頭躬身穩穩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著些什麼。

    「如果,」見姚順並沒有依言離去,張繼初瞬時便猜出了這位老夥計的心思,不由苦笑一聲,厲聲又交待了一句,道:「如果王政一仗著家中權勢,拒不交人,姚大人也就沒有必要再給他留有什麼余面,直接帶人強行捉拿就是。」

    說完這句話後,張繼初整個人也就全都放鬆下來,一個刑部侍郎而已,得罪也就得罪了,反正有太子殿下在前面站著,量那王逸臣也不敢拿本官如何!

    「是,大人,下官領命!」得到縣令老爺的首肯,姚順這次倒是很是乾脆地拱手領命轉身離去。

    杜陵縣城,王府大廳。

    王政一安坐在正首,正是一臉氣憤地看著趴倒在地上,被人給整得鼻青臉腫的兒子,在羞怒不已的同時,心中亦是升起了陣陣無力的懼意。

    寶貝兒子三次出府,卻三次都被人制住並翻過院牆直接扔回府內,從始至終,府裡的下人甚至行兇之人的人影都沒有看到,他們這般作為,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王政一看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兒子,猛地一拍桌子,高聲嘯道:「這幾***在外面又做了什麼荒唐事,又惹了什麼麻煩回來?!」

    「沒,我沒有!」王晟嚇得身子一哆嗦,想起一夜未曾歸來的孫雲一夥兒,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不過嘴上仍是硬聲狡辯道:「爹,我真的沒有,自從寒山書院辭學之後,我一直都在府中安心讀書,少有出門,又怎麼可能會去惹什麼麻煩?」

    「安心讀書?」王政一冷哼一聲,一個茶碗扔在王晟身上,厲聲斥道:「你以為老子不知你是什麼德行!安心讀書?要是整日泡在青樓裡也能安心讀書的話,連老母豬都能上樹飛天了!」

    「唔?」被老爹這般一問,知道自己往日的行蹤定是沒有瞞過老爹的眼睛,王晟不禁將頭一低,跪在那裡啞口無言。

    「還有今日這般事端,」見兒子沒再說話,王政一心中的怒氣稍緩,接聲說道:「為何老夫出門無人攔截,王三兒還有府中其他的一干下人出門也都安然無恙,偏偏輪到你的時候會被人給復扔回府?」

    「他們為什麼會專門截你?他們為什麼不想讓你出門?」王政一冷眼看著王晟,道:「難道你就不想給老夫一個說法嗎?」

    「爹,我真的……」

    「還不肯說是嗎?現在禍事已然臨頭,你已經成了別人的甕中捉鱉,還不肯說?」見王晟還想狡辯,王政一的心中就是一寒,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要欺瞞,不敢說講實話,不用想,也知道兒子這次怕是真的惹出了什麼大禍出來,只是不知道這個禍事,會不會牽扯到他們王氏一族。

    「爹,我……」王晟聞言,心中也是一顫,怯怯懦懦地抬頭看了他老子一眼,心下一時有些猶疑,不知是不是該將事情的始末告知老爹。

    「說出來,爹或是還能為你想些辦法,幫你度過此劫,就是爹不行,可咱們長安還有你二爺在,」見王晟已經有些意動,王政一緩聲在旁勸說道:「只要是咱們杜陵的事情,哪怕是殺人放火,只要提前有了準備,你二爺也能給你兜著。」

    「可是,你要是就這麼著一直悶聲不言,有意欺瞞,」王政一接聲向小崽子威嚇道:「等到官司上門,刑獄臨身,一切成了定論,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救你分毫!說與不說,你給老子想清楚了!」

    「爹,我說!我說!」被王政一這麼一嚇,再想想一直守在院外不許自己出門的神秘勢力,王晟趴在地上顫聲說道:「我殺人了,爹,我殺人了!他們已經找上門來,爹,你可一定得救我!」

    「殺人?!」王政一心中一顫,果然,這小兔崽子果是惹了大禍。

    「你殺了何人?還不快快從實說來?!」一個巴掌拍打在桌面之上,不顧著手中的反震疼痛,王政一心急如焚地高聲喝問。

    「這件事情,爹當也是有所耳聞,」王晟身子一哆嗦,顫聲說道:「就是昨日午時發生在東城的那樁命案。」

    「杜荷與那個小乞丐?」王政一眉頭一挑,道:「那個小乞丐是你殺的?為的就是想要陷害杜荷?」

    經王晟這麼一提,王政一很快就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是,這怎麼可能?他們家小崽子怎麼可能會有那般大的膽子,敢去行兇殺人?

    「是我…是我出錢僱人所殺,」王晟接聲說道:「一百貫錢,隨便買一點人命,只要能將杜荷那廝扯進去就行。」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人死了,杜荷進了縣獄,同時還有很多證人指認杜荷,再加上吏部來的公文,原以為杜荷這次定會萬劫不復,可是不想,」王晟道:「不想,直到今日清晨,孫雲那幫地痞都沒有如約回來領取剩下的餘錢,而我也被人給困在了府中。」

    「爹,一定是他們發現了什麼,」王晟忽然抬起頭,蒼白著小臉兒,顫聲說道:「他們已經知道我是幕後真兇,爹,你一定要救過,一定要去求二爺爺,二爺爺是刑部侍郎,他一定能救我的!」

    「救,爹是一定會救的,不過在此之前,」王政一瞇著眼睛冷視著自己的兒子,道:「你先告訴爹,是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還有你方纔所說的那個吏部公文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王政一心中自萬分清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像是這種雇兇殺人的事情端,若是無人從中挑撥,他是決計不敢去做的。

    還有,為什麼吏部會有公文配合?他們王家可是從來都沒有吏部的關係,到底是誰在利用自己的兒子?王政一面上現出一絲狠色,想要讓他們王家做這出頭鳥,這些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是,是孩兒的一個同窗偶然提起,」王晟輕聲回道:「前日孩兒到迎賓樓吃酒,正好碰到之前書院同窗,偶然提起杜荷之時,他便給孩兒想出了這個主意,當時孩兒也覺著有些凶險,可是他說他在吏部有些關係,只要能將杜荷陷入縣牢,他就有辦法將杜荷不得翻身,而孩兒買兇殺人之事也會隨之不了了之,不會有任何凶險,所以……」

    「所以你就傻啦吧唧地被人當成了槍使,頭腦一熱就將事情給做了出來,是也不是?!」王政一頗為無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恨聲說道:「告訴爹,你那個同窗,姓什名誰?!」

    「老爺,老爺,不好了!」這時候,管家王全急匆匆從外間跑來,高聲稟道:「縣丞姚大人帶人過來,說是要提少爺過堂問話!」

    「什麼?!」王政一聞言猛地站起身來,而王晟,則直接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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