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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95章 招供 文 / 柳一條

    第95章招供

    翌日清晨。

    當張繼初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太子李承乾已經早早兒地在縣衙前堂等候,聽到屬下的稟報,張繼初慌忙穿上衣物,小跑著趕往前堂向李承乾見禮。

    縣衙大堂之中,一干衙役已經到位,李承乾穩坐在側旁邊與同樣及早過來的韋隘閒聊,上官雲鷹與宋青山等人全都靜身立在韋隘身後,時不時地朝著堂下的原告陳孝之看上一眼,細想著這個陳孝之到底是不是那個小乞丐的爺爺。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韋隘先生!」張繼初從衙堂後廂匆忙趕至,及到李承乾與韋隘的跟前,彎身拱手見禮。

    「張大人有禮!」韋隘起身拱手還禮。

    李承乾則安然地坐在那裡沒有動彈,只是很隨意地抬頭看了張繼初一眼,淡聲說道:「張大人有禮了,張大人精神不錯,看得出,昨天夜裡,張大人當是睡得很是安穩。」

    「太子殿下說笑了,」張繼初訕笑一聲,躬身說道:「為了杜荷公子的案子,下官亦是徹夜未眠,也就是天快亮的時候趴在桌上小憩了片刻,這才勉強有些精神。」

    「行了,」李承乾輕點了點頭,道:「張大人是一縣之長,杜陵縣的大小事務,都需要張縣長費心操勞,便是多睡一會兒也無可厚非。現在既然過來了,那就趕快開始升堂問案吧。」

    「是,太子殿下!」見李承乾似並無想要怪罪的意思,張繼初不由長鬆了口氣,彎身與太子爺又是一禮之後,這才回轉過身,坐回正堂。

    「大人!」待張繼初在正堂坐定之後,一旁邊已經候了多時的縣丞姚順輕身上前,低聲在張繼初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在張繼初滿是驚訝與驚喜的面色中,又退回原位。

    「陳老丈!」經過一番必要的過堂程序之後,張繼初低頭高聲向正跪坐在堂下的陳孝之說道:「有一則好消息本官想要告知於你。」

    說著,張繼初扭身向著側旁聽審的太子李承乾彎身一禮,繼聲向陳孝之說道:「就在昨夜,經過太子殿下的連番徹查,真正擊殺你孫兒的兇手已經被捉拿歸案,現在本官就將他們傳上堂來對峙,還你孫兒一個公道!」

    「多謝大人!」陳孝之彎身***,之後惑聲向張繼初問道:「不過,殺老夫孫女兒之人不是早已被大人捉拿在監,怎麼現在又……?」

    言下之意,該不是眼前的這位縣令老爺也想要官官相護,包庇那個叫做杜荷的大家少爺吧?

    「本官昨日就已說過,」見這小老兒有點不識抬舉,張繼初的面色微沉,高聲說道:「杜荷是否殺人真兇,一直都尚未定論,現在又有疑犯歸案,更是讓這件案子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一切原由,還是待本官審過他們之後再說不遲!」

    說完,張繼初真接猛拍了下桌子,高聲向左右衙役吩咐道:「來人哪!將杜荷還有那六名疑犯帶上!」

    「是,大人!」負責提審案犯的衙役高聲應是,之後轉身跑出衙堂。

    因為縣獄就在縣衙旁邊,前後總共也就幾十步的路程,所以眾人在堂上沒等多久,就見杜荷在前,六名高頭壯漢隨後,在差衙的押解下,緩步向前堂走來。

    「學生杜荷,見過縣令大人,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韋隘院主!」及到堂上,六名明顯受過刑訊的壯漢一言不發地直接跪倒在地,而杜荷,因為有官職在身,則獨自直挺挺地立在當處,不急不徐地彎身拱手與眾人見禮,沒有一點兒不安焦灼之態。

    「你就是杜荷?那個殺我孫女兒的兇手?」

    聽到杜荷自報名諱,一直跪在一邊沒有言語的陳孝之忽然抬起頭來,待見到杜荷的身形樣貌之後,不禁有些意外,心下也多少有了一絲不太確定。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娃,怕是連刀都還不能拿穩,又怎麼可能會去殺一個與他無怨無仇的孤小***?而且看他的面相與眼神,怎麼也不像是那種十惡不赦之人,外面那些人都說是他殺了小冉,這裡面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可就是杜荷。」杜荷聞聲扭過頭來,正色看著陳孝之,溫聲問道:「想來這位老丈,就是小冉的爺爺了吧?」

    「你知道小老兒?」陳孝之輕聲反問。

    「聽小冉提起過,」杜荷沉聲說道:「小冉在臨去之前曾有提起過她那個犯有重病且肚餓難捱的爺爺,我曾說要給她五百文錢,她為此高興了許久,便是嚥氣之前還一個勁地嚷嚷著要去為她的爺爺看病,給她的爺爺買些好吃的吃食。」

    「小冉……」聽到這些,陳孝子終是忍不住再一次哭出聲來。

    「他們都說,小冉是死在你的懷裡,」過了好一會兒,陳孝子忍住悲傷,抬手抹下面上的鼻子眼淚,抬頭看著杜荷,道:「小娃娃,你老實老訴老夫,到底是不是你殺了小冉?」

    「小冉確是死在小可的懷中,但是,不管老丈信或是不信,小冉她確實不是死於小可的手中。」杜荷正色回答。

    「夠了!」見兩人敘得已經差不多了,張繼初在堂上老臉一板,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將兩人的敘話打斷,道:「公堂之上,不得竅聲私語!」

    「切!」宋青山輕撇了撇嘴,人家都在堂下正大光明了說了半天,你才想起公堂之上不得竊聲私語,這反應,也未免忒慢了點兒吧?就是想要放水徇私,麻煩你也不要做得這般明顯好不好?

    「禁聲!」姚懷遠輕噓了一下,無論是反應不及也好,是故意徇私放水也罷,反正這都是對杜二少有利之舉動,又何必非要去較這個真兒?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好了。

    「嗯!」上官雲鷹與許佑山皆是一臉怪意地點頭表示同意。

    看了看從始至終面色都沒有一絲改變的韋隘院主與太子殿下,幾個人全都感覺自己終歸還是見識太少,多少有一點兒少見多怪沒有城府的意思。

    「杜荷!」沒有在意堂下幾個小輩的竅竅私語,張繼初坐在堂上一本正經地高聲向杜荷喝問道:「陳孝之說你是殺他孫女兒陳小冉之兇手,一紙訴狀將你告到本縣,你可有何話要講?」

    「大人,小老兒並不能確定小冉是眼前這位杜公子所殺,小人也只是聽人說講,心有所疑而已……」在杜荷答言之前,陳孝之一改之前想要將杜荷置於死地之態,竟主動開聲為杜荷開脫起來。

    「陳孝之!」張繼初雙目一瞪,打斷陳孝之還待說講下去的話語,厲聲斥道:「大堂之上,不得喧嘩,在本官沒有問你之前,休要多言!」

    「是,大人!是小老兒失態了!」陳孝之告罪一聲,閉嘴巴跪在一邊不再多言。事實上,事情到了此處,便是陳孝之這個原告,也多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之處。心想著,自己該不會是被什麼人給利用了吧?

    「杜荷!」輕嗯了一聲,張繼初扭頭向杜荷看來,高聲問道:「你可有話要講?」

    「回縣令大人話,」杜荷淡聲拱手回道:「學生只是恰逢其會,碰巧在旁人行兇的時候也在現場而已,小人並沒有殺人,請大人明鑒!」

    「你說當時你也在場,那你可知到底是何人所為了?」沒有再過多詢問,張繼初藉著杜荷的話頭兒,順勢開聲詢問。

    「學生確是見了,」杜荷輕聲回道:「不止是學生,學生身邊的僕從杜荒,以及當時過往的路人也都有所見。只是當時那些人做得隱秘,具體的行兇過程,只有學生一人看到了而已。」

    「那行兇之人,可是你身後六人?」張繼初抬頭將目光移向杜荷身後的六個壯漢,輕聲向杜荷詢問。

    「一人行兇,五人掩護,」杜荷躬身回道:「這六人就是當時從學生與小冉身邊路過的醉漢。」

    「何人動的手腳?」張繼初厲聲問道。陳孝之也雙目通紅地看著跪在旁邊的六人。

    「是,是小人所為!」跪在最前面的漢子怯著聲音喏喏回言。

    「報上名來!」張繼初一拍桌面,高聲喝問,嚇得地上的六個犯人皆是一個哆嗦,看得出,對於昨夜在禁衛宮中所受到的刑罰,幾個人仍是心有餘悸。

    「小人,小人孫雲。」

    「為何要當街行兇!」張繼初雙目一瞪,高聲喝道:「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回大人,」孫雲四肢伏地,顫聲回道:「是有人出錢百貫,讓我等隨意殺上一人,好嫁禍給杜荷…杜荷公子,當時小人找了數個行乞之人參與,結果只有那個小乞丐順利與之接近,所以…所以我等就裝作一群酒醉之人順勢而去……」

    「啊?!竟是如此?竟是如此!」陳孝之聞言,面上痛切之色更濃,不禁雙手捶地,高聲哭嚎道:「我的孫兒,我的小冉,你死的好冤,好冤啊!」

    「說!」這一次,張繼初倒是沒有再出聲斥責陳孝之,而是厲聲向孫雲喝問道:「到底是何人出錢收買的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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