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龍兒他是怎麼了?」義父巖玉良當然最關心的還是王凡的身體,急忙跑上來詢問。
「你看看玉泉手中的項鏈。」巖伯提醒著。
巖玉良回頭才瞄了一眼,兩眼傾時瞪得老大老大。「阿~這不是……這不是……難道說,龍兒他真的成功了?!」
王凡尋寶的事情雖然在座的,只有兩老頭知道,可這畢竟是千百年來的傳說,其實成不成功的,兩人心裡也沒太大的指望。而對於這麼大的功勞,玉罕當然是希望讓給王凡自己去向族人們說明,所以回來後,面對兩老的詢問也只是蜻蜓點水沒有細說。兩老頭看到王凡和玉罕平安歸來,心裡的大石頭已經放下大半,見著玉罕支支吾吾的樣子,以為又是一次無功而返,也就再沒深究,所以對於他們這次尋寶的結果其實都只是在猜測中。
「很有可能。」巖伯重重的點點頭。「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他的身體……」巖伯的眉頭緊鎖,一臉揪心的樣子。
玉罕把王凡背回五樓王凡的房間裡,把他安躺到床上,輕輕的蓋上被子,蕭淑雅和聞訊趕來的杜月娥緊張的看著玉罕。
玉罕自己都心亂如麻,對著兩個根本不懂武功的姐妹,她又能說說麼呢?只好擠出笑容訕訕的笑笑,「他沒事,只是剛才過於激動,巖伯點了他的穴道,等時辰過了,他就會醒來的。」
「哦,原來只是這樣,剛才真嚇死我了。」沒有什麼心機的蕭淑雅她只知道巖伯不會加害於王凡,聽到說王凡沒事,撫著胸口緩了口氣。
「既然王凡沒什麼事,那淑雅你就留在這看護他就好了,我還是下去幫香香擦身,啊,玉罕,我不夠力氣幫香香翻身,你來幫幫我好嗎?」沒有王凡在的時候,杜月娥就是幾個女人的大姐,通常都是她幫大家拿主意。
「好……好吧。」玉罕悻悻的說,她猜到杜月娥單獨找她的原因。
出來房門,走遠幾步。杜月娥急切的問,「玉罕,你給我說實話,王凡他到底是怎麼了?無緣無故的,就算是王凡真的發火了,大祭司也決不會貿然出手的。是不是和王凡身上的毒有關?」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猜巖伯肯定是有這個擔心。」玉罕通紅著眼,帶著哭腔回答,這事在她心裡壓得太久了,現在終於能找個人說說,心裡的憋屈霎時湧了出來。「月娥姐,你說他真有事了,我們幾個怎麼辦吶?」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或者挖個坑,把自己和他一起埋了吧……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能讓他有事。」月娥哽咽這說。
「月娥姐……」玉罕和杜月娥相擁而哭……
玉泉緩過口氣慢慢醒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兩手下意識的捏捏,「呃,項鏈,我的項鏈!!」
「啊,啊,在這,在這……」身旁的蕭儀雅趕緊把項鏈遞了過去,「這項鏈做得挺精緻的,我只是拿來看看……」
玉泉一把奪回那串玉石項鏈,死死拽在手心裡,捧著貼在臉龐上,再也不捨分開。
「切,不就是條項鏈嘛?有這麼寶貝嗎?」蕭儀雅嘟囔著,姜昆連忙在邊上戳了她一下。
看著玉泉死抱著那串項鏈,淚眼漣漣,旁若無人的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巖伯和巖玉良對視了一眼,都無奈的搖頭。玉泉暗戀著王凡父親的事情,在族人裡也不是什麼秘密,曾經還有傳言,就因為玉泉和王凡父親的關係,在她和巖祥成婚後很久,都不敢和巖祥洞房。不過也幸虧她女兒艷艷是在王凡父親失蹤後好幾年才出生的,否則可能連艷艷的血統都會受到懷疑。
「龍兒安頓下來了?」看到玉罕從裡面出來,巖伯問。
玉罕點點頭,「大伯,有些事情我想找你說說。」
「我還有事要問你呢。」還過瞅見跟在玉罕身後的杜月娥,還是忍了忍,「你過來吧,我們到後面說,說著,自己先邁步進了旁邊的偏廳。
巖玉良巖伯要問的是寶藏的事情,他作為族裡的員老,對於這關係到所有族人利益的事業,他自然有權也有義務瞭解一切過程,於是他也進了偏廳。
玉罕進了偏廳,杜月娥卻也跟了進去。
「杜姑娘,我們和玉罕想談點族裡的事情,你可不可以……」
「月娥姐是我們幾個的大姐,關係到少主的事情也都是族事,所以我覺得也應該讓月娥姐參加。」玉罕幫著杜月娥說話。因為對巖叫這個伯父玉罕是太瞭解了,不到最後他是不會攤出底牌的,要想真正知道王凡所種蠱毒的傷害到底有多危險,必須得逼著他才會說出來,而玉罕做為族裡的晚輩,很多話又不能說得太過,所以下樓前玉罕和杜月娥她倆之前已經商量好了計策。
巖伯猶豫了一下,指指身邊的椅子,「那好,那我們就一起聊聊吧。」
「謝謝大祭司,您放心,我關心的只是我男人的狀況。」杜月娥不好直稱王凡為丈夫,畢竟兩人還沒正式成婚,可男女關係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更何況王凡的義父巖玉良也都認可了她這位兒媳。
「這次你們的行程怎麼樣?之前問你都支支吾吾的,現在玉泉手上的那串項鏈你們是在哪找到的?」
巖玉良倒是搶著發問。
「行程上……可以說是『功德圓滿』,而且是大圓滿。」
「你們真的見到保藏了?!」兩老頭同聲驚呼。
「見到了,」玉罕點點頭,「而且我們都進去了,還重新啟動了『祈福神塔』」
「祈……祈福神塔?!難道這傳說中的神器它真的存在?!」這次連一向持重的巖伯都有點坐不住了,有多少金銀財寶他才不計較呢,可是這武學修煉的神器,那才是他的夢寐以求。
「當然存在,是少主用他的精血啟動的神塔,神塔重起後,我們還鍛造了一回。」身體體質的提純不是你想練就能練的,它必須得像鋼鐵一樣回爐才能得以提升,所以玉罕有意的用了「鍛造」這詞。
「鍛造?!!」鋼鐵可以回爐,人體可怎麼回爐?一進去就化為灰了,所以世間的武者對身體的鍛造都無比的神往,巖伯也不例外。「效果怎麼樣?」巖伯不覺的把身體往前靠了靠。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玉罕伸出手臂,把掌心對著巖伯。
巖伯併攏了手指,搭在玉罕的手腕上。
「怎麼樣?」巖玉良心急的在旁邊問,「有效果嗎?」
「嗯,不錯,身體的確是比以前純粹多了。」巖伯對這效果也很滿意。玉罕一直是他看著長大的,巖叫對她的體質十分瞭解,看來這次鍛造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既然這修練對身體這麼有好處,怎麼王凡……少主回來好像身體還更差了呢?」杜月娥不懂武功修練的事情,她只關注王凡的身體變化。看著幾人說來說去都是修練的話題,急著插話進來。
巖伯被她這麼一問,才從興奮中回過神來。他沉默了一下,又問玉罕「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神塔能夠鍛造人的身體?」
「聽吳老頭說,這塔的誘源是我們先祖的盎氣,而後巧妙的利用了蠱蟲蠱氣予以加強,這才能經久不衰的釋放出來。而且也正是這樣蠱氣在人體內沖刷,才起到對人體鍛造的作用。」
「吳老頭?是不是那苗寨的吳老頭?」巖伯急問。
玉罕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只好悻悻地點點頭。
「我說龍兒本來好好的在山上修行,怎麼就突然跑去尋寶去了呢?原來是受了這老頭的蠱惑」巖白憤然的拍了下桌子。
「那,大祭司,少主這次……真的和那什麼蠱毒有關嗎?」王凡身上的蠱毒是杜月娥心裡放不下的一根刺,她見巖伯把話引到這上來,心裡跳得更緊。
巖伯看了杜月娥一眼,「利用蠱氣幫人修練,這在理論上應該是沒問題的。可龍兒身上本身就種有蟲蠱,蠱氣入侵到他體內,更激發了蟲蠱的活躍度,加之先前龍兒因為香香姑娘的事情心裡激動,體內的真氣沒壓制住蠱毒,情緒出現異常波動。我擔心他一下控制不住,被蠱毒反噬,所以才下手先把他點了穴道。」
「那蠱毒反噬的話會怎麼樣?」
巖伯猶豫了幾秒,才緩緩地說,「經脈盡斷,七孔流血而亡。」
「呀?……」杜月娥霎時腦子被抽空,臉色煞白,幸虧是坐在椅子上,否則必然會跌倒在地。雖然她心裡已經做足了準備,可猜測被證實的時候,還是接受不了。
在這事上,玉罕反而還好些,畢竟決定跟著王凡去尋寶的時候,她甚至連怎麼死法都想好了,所以觸動也就沒這麼大。
玉罕過去扶住杜月娥的肩膀,幫她舒著後心,回味著巖伯的話,想想身邊這麼些人中間,只有吳老頭最熟悉蟲蠱之術,也許能幫到王凡的,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