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人都已睡熟,王凡努力平伏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步走到那張亮著檯燈的床前——
床上睡著的,正是香香,一頭的秀髮散鋪在枕上,雙目緊閉,未脫稚氣的臉上秀氣的鼻翼隨著呼吸微微的有規律的張合著。
王凡心裡暗舒口氣,「看香香的樣子,就和以前她睡熟的模樣沒什麼兩樣,怎麼月娥就說她受了傷呢?」不過月娥很清楚王凡和香香之間的感情,她是決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王凡又向前走進兩步,輕輕伏下身,用手撫開遮擋在香香臉上的髮絲,香香依然沒有發應,仍舊嘴角微微上翹的甜睡著,就跟小時候夢見吃了雞腿時的樣子一樣。
王凡的心再次被抽緊起來,自幼香香的敏感度就比他強,她不應該到了這時候都還沒醒過來!
「香香,我是哥哥,我回來了。」王凡在香香耳邊輕呼,可香香仍沒有反應。
情況越來越不正常了,王凡推了推香香的肩膀,而香香回應他的,仍是甜美的睡態。
「凡,不用搖她了,……我們都問過醫生,香香她……現在就是植物人的狀態……」跟上樓來的杜月娥在王凡身後輕聲解釋。
「什……什麼!!植物人!!」王凡一下癱坐到香香的床沿上,兩眼直愣愣的盯著香香的那張俏臉看,其實香香的臉上只是稍顯蒼白,其他的並無異樣。
看著王凡的樣子,杜月娥是既正疼又有點無措,之前她設想過千萬種王凡知道這事後的反應,同時也考慮好了各種應對,於唯獨就沒這種「呆若木雞」白應,特別安靜,安靜得讓人發滲。
在淡淡的燈光下,王凡就這樣一直木木的盯著床上的香香看著,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時候就這樣過去了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這時候的房間裡顯得特別的安靜,靜得杜月娥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凡,你……你別這樣,你嚇到我了……」實在憋不住這種死寂,杜月娥哭求著。
「凡,……凡!!真的是你嗎,你可是回來了……。」杜月娥的哭泣聲吵醒了對床上的人,睜眼坐了起來,這時王凡才像是回過神來,轉頭看看那人,認清是蕭淑雅,繼而又轉回頭來專注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香香。
「嗯,我回來了」王凡沒有表情的回答一句,「你們倆能先出去一會嗎?我想和香香單獨一會!」
「噗……嗯,好的……」終於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淑雅心裡的千萬思緒噴湧上來,可男人卻連正眼都沒瞧上她一眼,她心裡會好受嗎?不過她也知道王凡心中也正在痛苦掙扎,只好強忍下心中的苦楚,起身披上睡袍,掩嘴和杜月娥退出了房間。
掩上門,兩人才看到玉罕一直守在門邊上。
「玉罕……」蕭淑雅撲到玉罕的肩膀上抽泣起來,用淚水來傾訴著心中的委屈……可又害怕哭聲被房裡的王凡聽見,把自己的口鼻死死的掩進玉罕的衣襟裡。
同為女人,玉罕自然明白淑雅心裡的憋屈,只是攬著她,任由她在自己衣服上發洩出來,「這時候他的心裡也很痛苦,我們也就多讓著他點吧。」玉罕看淑雅哭得差不多了,在她耳邊輕聲開導。
「是啊,玉罕說的對呀,只要他回家裡來了,事情總會慢慢好起。」杜月娥也開解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子。」撫慰了蕭淑雅,玉罕問杜月娥,剛才她跟著上到樓來,見來的是月娥她們,正想退出去給她們和王凡留下點時間,卻不想,聽到的卻是香香的噩耗。
「唉,說來話,我們還是先想想法子,讓他盡快精神起來,只有他這主心骨硬了,很多事情才好解決!」
王凡輕撫著那張甜睡著的臉,心裡滿是自責,當初要不是自己非要把香香離開自己,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也許就不會有這麼些變故了……
在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中,王凡握著香香的小手不知不覺一直坐到天亮,就如香香小時候生病時一樣。
杜月娥輕推門進來,手裡的托盤上放著一碗剛熬好的米粥和一大盤黑黑的中藥,她看到王凡的樣子,放下托盤,心痛的把手搭在王凡肩上,「凡,你別這樣好嗎,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你這樣不吃不喝、不聞不動的樣子我們更難受,凡,是我這個做姐的沒照顧好她,你就罵我好了,可千萬刮憋在心裡,你把自己憋壞了,以後我們這些姐妹們可怎麼辦吶?」
王凡忽然醒悟過來:對著香香,自己自然是有責任,而對著自己其他的女人們,自己不也有關心照顧的責任嗎。
王凡歉意的笑笑,把杜月娥攬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的愛人已經傷了一個了,難道你還要我再去傷害另一個嗎?」
聽王凡這麼說,杜月娥知道王凡的心結已去了大半,放軟了身體,整個人窩進了王凡的懷裡。
「說說吧,香香這是怎麼回事。」王凡問。
杜月娥看到王凡恢復了心氣,心態也平和了許多,才把香香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出來,其實這也是杜月娥和巖伯他們商量好的,如果是讓怒火中燒時的王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他現時的武力,還不攪出個天翻地覆,那就更沒法收拾了。
「豈有此理,想不到世上竟有這種賣女求榮的母親,早知道我怎麼也不能讓香香去認這個親,更可惡的是劉可那混蛋……」不過說到劉可,王凡一陣頭疼,現在自己已經和劉欣走到了一起,算算劉可就成為自己的小舅子,有了這層關係反而不好辦了,只可惜劉欣已經回她師父那去了,這事也無從查證。
看出王凡的為難,至少說明他現在已不會衝動闖禍,杜月娥的心才安下來,「這事情的原委是怎麼樣的,這都可以慢慢查,現在首要的是調養好香香的身體,盡快讓她好起來才是根本!」
杜月娥從王凡身上起來,把粥端到他面前,轉身從中藥盤裡擰起條毛巾,邊幫香香洗臉擦身邊對王凡說,「我們之前也帶香香去大醫院看過,那些醫生也沒什麼更多的辦法,香香的氣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差,直到來到這裡,用你五嬸開的藥,每天洗臉擦身,氣色已經比前幾天好多了!」
「那五嬸她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香香救回來!」
「不知道,她沒說,不過……我估計就算有也不容易辦到,要不她早說了……唉,你先把粥喝了再去呀……」
杜月娥的話沒說完,王凡已經跑沒影了。
到了樓下大廳,王凡才發現所有人都在坐等著他的出現,只不過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才讓杜月娥先去開導開導。
「龍兒。」「少主。」「王凡。」王凡的出現自然引來各種稱呼,每個都是那麼急切,熱烈,王凡只是對大家點點頭,目光略過眾人落到角落上的五嬸身上。
王凡大步跨到五嬸跟前,激動的一把扶起五嬸玉泉,「姨,你說,你說香香的傷要怎麼才能治好,用什麼辦法才治得好」
玉泉沒想到眾人等候著的王凡會率先直奔她這來,而且還是這麼激動,人蒙了一下才喃喃的說,「理論上還有一種方法,不過我也沒……你這項鏈……不是,不是……」被王凡扶著的玉泉抬起眼,目光落到王凡脖子上的項鏈上,不禁驚叫起來。
「別項鏈不項鏈的,你說,還有什麼方法!!」王凡不知怎麼的就火大起來。
「對,是它……是他的……你找到他了!!」玉泉忽地淚如泉湧。
「吶,項鏈給你,你快說,有什麼方法可以治好香香。」王凡竟然直接解下脖子上的項鏈塞進了玉泉手裡,接著不斷的搖晃著玉泉的身體。
「是它,真的是它,它終於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兩人一個激動得臉泛紅光,一個卻是蒼白得透青,看得大廳裡的人一頭霧水。
「不好。」巖伯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縱身躍起,落到王凡身後「啪啪啪」地連點幾下,王凡身體一軟,住後斜靠在巖伯身上。
這邊的玉罕見到巖伯躍起,也跟上前去,可她最後扶住的不是王凡,而是暈厥過去的五嬸玉泉。
這一下變化也太大了,這半分鐘前還好好的兩個人,怎麼都毫無徵兆的倒下了?大廳裡的人都傻了眼。
「玉罕,你把你五嬸交別人照顧,你先把龍兒扶回去休息。」巖伯吩咐著。
「哦。」玉罕應了聲,把玉泉扶到椅子上坐下,交給旁邊的宜雅,而自己背上王凡往樓上去。
玉罕也是個醫藥高手,她自然看得出來,玉泉的暈倒只是普遍的急火攻心所至,休息一下就會自然甦醒;而王凡之前突然的異常激動,以至於巖伯都不得不下手把他點倒,這其中必然不是這麼簡單。
現在正是需要王凡出來住持的時候,萬一他真的倒下了,那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裡,玉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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