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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風雨江南 第四十七章 三封來信(上) 文 / 鬥氣刃

.    鐵木真是個極重感情的人,他害怕乾爹王汗一個人在天上孤獨寂寞,他知道乾爹最喜愛的人,莫過於他那敗家兒子桑昆了,於是為了於盡孝道,他就想要盡盡孝心,親手將送桑昆去陪伴他爹。

    可是當時的鐵木真的事物極其繁忙。手上的軍隊還要威懾剛剛投降的草原大部,而且在郭進等人的催促下,滿門心思一統大草原,想向以前的草原霸主那般稱汗建制,以盡早的確立他新一帶草原霸主的名分,不得不將這事一拖再拖了。

    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一年多,期間鐵木真也不是不想去找他那好「兄弟」談一談孝道。可是卻一時抽不出手來。沒有辦法,草原實在是太大了,而蒙古國的地盤則更大,在王國草創初期,各處都是要派兵駐紮的。

    就像是郭進這個黑龍江萬戶,如果沒有哲別統領的三萬鐵騎在前面頂住了來自金國方面的巨大壓力,只怕郭進現在也沒那好心情在南宋金國各地亂跑。還有草原上原本幾大勢力的地盤,也要駐紮一定的兵力,防止有些失勢的原貴族死灰復燃。

    當然,蒙古王國高層之間,特別市是鐵木真為了打壓能威脅到他統治地位的王室中人,而特意捧起了通天巫闊闊出一族來,也耗費了鐵木真極大的心神。現在對於鐵木真而言,什麼最重要?當然是手上的權利最重要拉。至於他那好「兄弟」,就讓他多逍遙幾天也無所謂,只要他的汗位穩固了,想什麼時候找好兄弟去聊聊天都可以。

    終於,在郭進走後不久,鐵木真能騰出手來了。於是他立即派了一支蒙古騎兵,從金山出發,進入西夏的西部邊境。

    可在3月份的時候,蒙古騎兵們卻被擋在了一個叫力吉裡寨的城堡外面,極大的主力……應該,說修建這個寨子的承建公司,還是比較負責任的,不僅工程的質量不賴,而且寨子修築的還挺牢固。

    這也是蒙古軍自從進入西夏境內以來,所遇到的最頑強的對手。為了攻克這座頑強反抗的大寨,蒙古軍在包圍了它之後,一連攻打了好幾天,付出了500來人的傷亡之後,才把這個難啃的硬骨頭給拿下來了。

    攻克了大寨之後,蒙古軍士們為了洩憤,他們愣是將牢固的寨牆和地基全部剷平。哼,小樣兒,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蓋這麼結實的建築?

    之後蒙古軍隊就繼續前進,途經落思城及其他城鎮之時,蒙古軍士們卻是聽當地人特驕傲地說:桑昆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跑到我們的地頭上來搶劫,早就被我們聯合起來轟走了,好像是夾著尾巴溜到西域去了。

    這一下字,還在進擊當中的蒙古軍隊可就傻了眼了,我們的使命就是來逮桑昆的,現在那小子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可怎麼辦啊?繼續前進吧?他們也沒了進擊的目標,還有什麼意義?就此撤回去吧?浩浩蕩蕩的一支騎兵出來瞎轉悠了一圈,就這樣灰溜溜空著手返回去?咱還真丟不起這個人啊!

    最後出擊的蒙古將領和手下們一合計,決定就地搶劫一批人口、財物、畜群帶回去算了。一向窮慣了的蒙古軍士們打定了注意之後,自是不會和西夏人民講什麼和諧共處,睦伶友好這些p話拉。搶起東西來那個狠勁就不用多提拉,這次蒙古人還如獲至寶地搶回去了不少稀罕物——駱駝,他們甚至還鄭重其事地將這事兒記載到了史冊中,可見草原人民對於駱駝那不是一般的喜愛,那可是相當的喜愛啊。

    蒙古騎兵們如入無人之境的,輕輕鬆鬆的就闖入了國境之中,想拆房子就拆房子,想捉百姓就捉百姓,想趕走駱駝就趕走駱駝,想收刮財物就收刮財物,行事囂張至極,根本就沒有把堂堂的西夏王國看在眼中。

    西夏王朝震驚了,整個西夏王國也震驚了,這還是當年雄距一方,能和大宋打了百多年帳的西夏國嗎。當時還在位的是夏桓宗李純佑,這傢伙到是個想有一番作為的西夏國王,當他聽到了蒙古軍隊入侵的消息時,大吃了一驚,在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後,他就著急麻慌地集合部隊準備部署反擊。

    可結果他才剛剛醞釀好誓師動員大會上的發言稿,這時卻聽說蒙古人已經像逛完超市一樣滿載而歸了。

    夏桓宗心中的那個氣啊,真是被蒙古人的這一手給氣得夠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做好亡羊補牢的工作了,他連忙下令修復各地慘遭蒙古大軍破壞的城堡,同時還大赦境內,為了表達自己的抗敵決心,他還特意將首都興慶府更名為中興府。

    夏桓宗一番亡羊補牢,才剛剛下定決心要中興圖強,想要恢復太祖時的容光,也算是一個挺有魄力的君主了。只是可惜的是,他卻再也沒有機會一展宏圖機會了,此時一隻幕後大黑手,已經悄然的伸向了還在一心想發奮圖強的他。

    ?年,手握重兵的鎮夷郡王李安全與羅太后合謀,趁國難當頭、人心混亂之際發動政變,廢掉了他的堂兄李純佑,自立為帝,改元應天,這就是夏襄宗。

    為了得到當時國際社會的認可,馮太后(看來李安全頗受後宮太后們的歡迎)主動上書金章宗要求冊封。金章宗封李安全為夏國主,承認了他的合法地位。就此,夏、金合流共同對付蒙古,對成吉思汗而言,這無疑將對初生的蒙古王國構成嚴重的威脅。

    蒙古來信所告之的第二件事就是有關術赤的。

    在公元1205年殘存的日子裡,成吉思汗都將自己置身於一種滿負荷的忙碌狀態之中。

    全新的蒙古帝國囊括了東起大興安嶺,西至阿爾泰山之間所有的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這些被艱苦環境淬煉得異常堅韌強悍的民族在其鐵腕之下,形成了接受其統一號令的國家政體。

    他們很快就會沿著當年所有的曾經存在於這塊土地上的匈奴、柔然、突厥、回鶻帝國的腳步,向著南方那些定居民族——中原、河中以及伊朗的帝國發起具有毀滅性的衝擊,使他們再度品償他們的前任——北宋帝國、薩珊帝國以及大塞爾柱克帝國曾經飽償過的這些勇猛而強悍的牧民們的苦頭。

    但是,在揮軍南下,征服各文明國家之前,草原的主宰,牧民的皇帝成吉思汗還有幾件事情在困擾著他。

    問題之一,就是生存在於西伯利亞泰加森林中的北方狩獵人。站在人種學的層面上看去,他們與蒙古人源出同宗,只是因為生活環境和條件的差異而逐漸演變為水火不相容的兩支種族。

    至於他們之間無以言喻的仇恨與蔑視,究竟起源於何時,顯然已經無據可考了。但是,我們至少可以確定,這一點正像同為草原民族的蒙古與契丹與屬於通古斯森林民族的金國女真人與鄂倫春人之間,永遠也無法化解的憎恨一般如出一轍。

    他們不居氈帳,不事放牧,所謂的家不過是一些樹皮為頂,樹枝做壁的半地下窩棚而已,簡陋至極。狩獵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唯一途徑。即使是在冬季大雪封山的時候,他們依舊可以依靠簡單的雪橇和雪鞋,在林海雪原之中奔行如飛,宛如陸地行舟。

    這些森林中的狩獵民族,成吉思汗在大忽裡勒台上曾經將其封贈與郭進,不過這還需要加以出兵征服才行。但是成吉思汗對此並不擔心,以他目前的實力而言,根本就不必親自上陣。他準備來年開春之後派長子術赤去討伐,同時還打算讓孛勒兀勒做為副將輔佐初次單獨出兵的術赤,以便利用他的外交才幹來盡量減少廝殺,積蓄下更多的力量,準備對金作戰。

    對於這個至今還背負著懸而未決的客人身份的長子,成吉思汗心中那種期許與疏離雜揉的矛盾始終不曾改變。這也就構成了第二個困擾。

    術赤已經二十二歲了,其性格完全是自己少年時代的翻版:沉默寡言,驃悍粗魯。有時成吉思汗甚至對他產生出了一種嫉妒的心情,一旦這種心情被自己發現,鐵木真便會同時生發出一種老之將至的感覺。

    是啊,只有老人才會嫉妒年青人的活力與衝勁。但成吉思汗馬上又否定了這種自嘲,無論是在馬上還是在床上,他都還有著足以施展的活力,他還要以這種活力去向金國復仇,他心中的雄心依舊。

    想到術赤又難免聯想到孛兒帖。四十多歲的她,年青時代那一種溢彩流光,風情萬種之姿已經不復存在,現在也只能說是一個頗具風度與威嚴的中年婦人而已。對於她能寬容得對待自己後來迎娶得這些女子,鐵木真是很感激的。

    有孛兒帖在,自己出征的時候就不必擔心家裡會鬧出什麼事來。這一種信任和感激不知於何時已經代替了二人之間曾經有過的夫妻情愛了。安詳與平和成為了他們之間相處的通常感情。除了在涉及術赤的問題上,妻子會堅決地不讓一步之外,真的再沒有什麼人或是事足以令他們的關係產生任何波瀾了。

    「術赤必須建立屬於自己的功名。」

    成吉思汗決然地想著。他從內心深處明白,自己終究不會將這身後的王位傳給這個「客人」。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成吉思汗又再度體會到了父親也速該當年的心境,如果不是那突入奇來的暗害,自己如今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正和孛兒帖在興安嶺的某個山角下的小帳幕中,過著不好不壞的普通日子吧?反正不會坐上今天這個地位,如果是那樣,術赤的人生也又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這一切的因果對於成吉思汗來說太過於玄奧了,他無法想得更清楚,只能將這一切歸於長生天的刻意安排。

    至於那裡原本是郭進的地盤,鐵木真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郭進在他的心裡,就像是木華黎那樣的重臣多過父子之情。更何況現在郭進也不在蒙古,黑龍江農墾區現在是由拖雷在掌握,他當然不會當心黑龍江會有什麼事情。致意郭進回來以後嘛,反正現在蒙古的地盤大得很,補償一塊地盤給他就是了。難不成他還會有什麼不滿?

    在蒙古大草原以北,西起葉尼塞河,東至貝加爾湖周圍,當時還是森林密佈。居住在這些地區的部族被稱為「林木中百姓」。他們大多尚處於原始社會,住在白樺樹皮覆蓋的棚屋裡,穿著獸皮縫製的衣服,以樺樹汁當飲料,靠狩獵和打魚為生。

    蒙古建國前連年征戰基本征服了「氈帳裡的百姓」(草原遊牧民族),但草原北部森林地帶的「林木中百姓」還拿著弓箭在針葉林子裡上躥下跳,這對於新建的蒙古國來說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本來人家在深山老林裡好好地過著日子,招誰惹誰了,咋就對你蒙古國造成威脅了?

    可是要知道,當時蒙古國可是計劃西出征討、南下伐金的。正在前方打的火熱,突然背後被林子中的原始人偷襲上一下子,那誰受得了啊?反正背後有這麼一群穿著獸皮的野蠻人上躥下跳的,就是睡不踏實覺!

    當然,在蒙古王國成立以來,這些林中百姓始終游離於蒙古王國的統治範圍之外,還時不時的跑出來噁心一下蒙古王國的高層。對於這樣桀驁不遜的武裝勢力,鐵木真的心中不膩歪才是見鬼了。

    公元1206年,鐵木真派長子術赤率右手軍北進,任命木華黎的弟弟不合駙馬為先鋒去討伐「林木中百姓」。

    當時在庫蘇古爾湖以西、色楞格河北部一帶居住著一個狩獵部落——斡亦剌部。這個部落雖然不大一丁點兒,不過卻還挺愛參與國際活動的,像札木合、王汗、太陽汗曾經領導的反對鐵木真的軍事聯盟,它一次都沒拉下過。

    斡亦剌部首領忽都合深知蒙古人的厲害,自知與其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於是等術赤的軍隊一到,他就立即投降了,並主動熱情地非要給蒙古軍當嚮導,在貝加爾湖一帶四處奔走招降他的同胞和鄰人。眾部落皆感覺與蒙古國實力懸殊太甚,亦紛紛投降歸附。

    術赤就如此兵不血刃的就招降了這些地區,帶領著以忽都合為首的林木中眾酋長,攜帶著著白海青、白騸馬、黑貂鼠等名貴土特產,一起到斡難河畔去拜見大汗。鐵木真龍顏大悅,不僅賞賜給了他們許多從中原帶回來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瓷器茶葉,還將小女延安公主和孫女火雷公主分別許配給了忽都合的兩個兒子做妻子(同樣是兄弟,娶得老婆年齡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本來向這樣的小戰鬥,是不用通報郭進的,可誰叫蒙古大軍是從郭進的地盤上出發的呢,而且其中不少的軍用物資都是黑龍江農墾區提供的。這事是要通報給郭進知道的。反正鐵谷也在這其中撈到了不少的好處。至少黑龍江農墾區這個連接西伯利亞和蒙古王國中心不兒罕山之間的交通中轉站是免不了的,其中的利益自是豐厚之極。

    前兩封信只是一般的戰情通報,至於第三封信,就與郭進的切身利益有關了。主要是說明了一下通天巫闊闊出被鐵木真弄死的詳情。大家也都知道,郭進當初之所以會離開蒙古,除了給師傅們完成心願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逃避與通天巫闊闊出之間的直接衝突。那時候正是鐵木真需要通天巫闊闊出幫忙穩固王權的時候,誰跟闊闊出對著來誰就會倒霉。隨意郭進就不得不離開了他自己的地盤。

    在蒙古王國,闊闊出擁有著巨大的神奇的「權力」。他的名字前常被冠以「帖卜騰格理(即「通天」之意)」一詞,這就足以說明他當時在蒙古的地位有多麼高。不是有人說他常騎有灰白斑點的大馬登上天庭同上帝面談嗎?

    他曾在1204年舉行的蒙古開國大典上扮演過重要的角色:為蒙古帝國的皇帝成吉思汗加冕。據波斯歷史學家記載,以天(即天帝)的名義確認鐵木真擁有「成吉思汗」這一帝號的正是這個闊闊出。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在如何對待闊闊出的問題上,成吉思汗的態度是非常謹慎的,這種謹慎甚至發展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向闊闊出讓步妥協的地步。這也許是由於成吉思汗很欣賞闊闊出為蒙古帝國的效勞,也許是由於他懼怕闊闊出擁有的那種神奇權力。

    然而,這種局面長期發展下去,是必然會帶來麻煩的。通天巫闊闊出擁有巨大的影響力,這就越來越使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從而目空一切。現在,闊闊出甚至要求,有關一切軍國大事的決定,成吉思汗都應破例事先同他商議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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