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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文 / 勿道

    走在路上於永濤就聽身後一直傳來憋氣的聲音,他表情嚴肅的回頭說道:「幹什麼?想笑就笑,把臉憋得跟個紫茄子似的好玩是不?」

    小宋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的起來,一邊的於永濤不由嘟囔著:「我最怕想這種問題了,根本就不專業。」

    聽到這話小宋笑得更厲害了,捧著肚子幾乎笑差了氣,於永濤忍不住在他**上提了一腳罵道:「笑個屁?!!走,趕緊跟我走,去看看工地。」

    小宋還是撲哧撲哧笑著,跟在後面,好一會兒才完全止住,與於永濤一起向前方的施工工地走去。

    「林司令,我發現你原來也這麼幽默,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你特嚴肅呢。」落後了於永濤一肩,小宋突然開口說。

    於永濤的身形一頓,他深吸口氣露出個慘笑說:「是嗎?」這句話他聽人說過,那是上次去探查周圍環境的搜索隊裡的一個小戰士,年齡也不大,長得……長得什麼樣子?

    於永濤揪了把頭髮,想到小戰士的模樣,他也是很有朝氣,笑起來臉上還有個小酒渦,碰到龍幫的追殺時,也是朝自己露出那種稚氣的微笑,那雙純淨的眼睛,笑起來好像兩顆閃動著的寶石……他是小梁,對,就是那個充滿了朝氣的小梁,最後留守掩護,卻被手榴彈炸成了碎片。

    「林司令,您……您沒事吧?」於永濤的樣子把小宋嚇了一跳,他聲音哆嗦著問。

    「我沒事。」猛地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於永濤搖搖頭,看了看同樣滿臉稚氣的小宋,他大聲說:「快點,前面就是建築工地了。」

    一抬頭,可以看到熱火朝天的景象,數千人在將四周的建築垃圾清理開,同時從各種碎石裡清理出比較平整的石塊,然後整整齊齊碼在一起。

    「廢土」的人口一直在增加,房屋也是建了再建,加上道路的開發、各種防禦工事,基本上到哪裡都是一副火熱繁忙的場面。這微型城市的建設,最大的功臣就是羅蒙這位土木工程師了。

    如果沒有羅蒙工程師長遠的目光,極為精準龐大的預擴展設計,這個新興的「廢土」說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呢,而現在,一切都是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宛如堆砌蜂巢一樣按部就班。

    「為了新人類……喲嘿……」

    「為了新生活……喲嘿……」

    「我們的明天呀……喲嘿……」

    由幾個大學生編著的生產號子響徹雲霄,這是由滿城策劃的,還別說,這號子一出來真讓人感覺到一股澎湃的力量,感覺幹起活來大家也更有氣力。

    於永濤聽著上千人的呼喊,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他正準備找這裡的負責人,卻好像察覺到什麼,一扭頭,那邊有個人正向這裡走來。

    這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也是大學生模樣,只是身材乾瘦的已經不像話,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一樣。於永濤不由挑挑眉毛,這裡的負責人是怎麼搞的,居然讓居民瘦成這個樣子,這會將人的身體搞垮的。

    他心裡下決定一定要問清楚,那年輕人走過來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於永濤猛然注意到年青的那雙眼睛,感覺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沒給於永濤反應的機會,那人已經奔跑起來,飛速的竄到於永濤面前。

    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於永濤的小宋及時出現在他的面前,小宋已經沒有時間舉槍,只能猛衝上來,一把抱住了那人,向旁邊扭去。

    於永濤本來還以為對方是餓壞了,想向自己告狀,張嘴想讓小宋別傷人,但話未出口,猛然一縷縷青灰色的煙霧從他眼前飄過。

    這青煙他很熟悉,前不久他還用過,這根本就是他們自製的土手榴彈!

    於永濤再想做出什麼動作已經晚了,那人顯然知道手榴彈引信的長度,算好的時間,提前點了火,在下一瞬,「崩」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整齊的號子聲。

    ……

    「崩……」的一聲脆響。

    將舉槍的手臂放下,陳文芳看了看前方的靶子,七環。

    「二姐,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這幾槍都失去了原來的準頭。」一旁擦槍的女人抬頭看了陳文芳一眼,繼續擦槍道。

    「你認為有什麼事?擦你的槍吧。」陳文芳頭也不會地說了句,將手中的92式9毫米手槍放在了前面的搶盤上,轉身說:「我去看看那些小狗兒。」

    走出訓練室,陳文芳將頭上的帽子一把抓了下來,在手掌裡揉了揉。她當然知道自己內心不寧靜,這並不是因為自己這方勢力的缺陷。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現在大部分的勢力都已經整合起來,不像原來那麼好欺負了,自己這群人雖然掌握了其他人無法相比的武器,並且敢拚敢殺,但仍然有太多局限性。

    大姐總是想著活的瀟灑些,可瀟灑也得有力量不是?他們這些女性雖然敢打敢拚,但是女人在天生的生理上就與男人有很大的差距,無論是體力還是承受能力,都遠遠不如男性,否則的話,數千年前的母系社會也不會只是曇花一現了。

    只有一兩個強悍的女人,並不能改變什麼,陳文芳很是擔心,擔心碟舞會的未來,男人不能永遠把女性踩在腳下,而女性,也不可能永遠都騎在男人的頭頂上。

    心中煩悶的想著,她抬腳向不遠處的一間側室走去,那裡暫時關押著新留下來的奴隸。

    隨著軍靴與地面碰撞發出的卡卡聲,守在門兩側的女兵豎舉起手中的槍,敬禮道:「二姐。」

    「情況怎麼樣?」陳文芳下巴挑了挑問道。

    「醫生正在裡面看,好像說沒什麼大事。」

    陳文芳點點頭,說:「開門!」

    「是!」右側那名女兵,用很專業的姿勢將槍扛到肩上,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鐵質牢門。

    陳文芳對大姐訓練的方式暗暗折服,這群以前連槍都沒見過的女孩能在短短時間內變成這個樣子,絕對是大姐的功勞,當然,其他幾個副教練也不簡單,相信要不是她們,這群女兵早都變作外面的凍屍了。

    鐵門內是一個並不太大的小房間,與大門看起來很不相符,而原因是因為在房間內還有幾個封著門的小房間,裡面關押著這次意外活下來的幾個奴隸。

    在這個相當於客廳的小房間裡,只有一塊木板,上面躺著一個渾身**的男人。一個長相嬌弱,身高只有一米五幾,看起來有些像洋娃娃的女人正拿著放大鏡在男人身上觀察著什麼。在她身邊,有個醫學器材架,上面放著一些在這個時候極其珍貴的醫療用品。

    面色沒有一點改變地看著那具男人**,陳文芳張口問:「有什麼發現嗎?看得這麼入迷。」

    「這塊疤痕很有意思哦,看樣子是被人硬生生咬出來的,不知道是誰這麼厲害,居然咬得這麼深?呵呵,不過這不是我關注的,我在看咬人那傢伙的牙齒,有兩顆很特別。」洋娃娃女人低頭看著放大鏡,雖然沒有抬頭,話卻說了一大通。

    「怎麼特別?」陳文芳隔著臉皮摸摸自己的牙齒,走上來問道。

    「那人的第五顆牙齒和第六顆牙齒組成了一個十分形似的蝴蝶形,你說特別不特別。」好像是終於過足了癮,洋娃娃女人抬起了頭,卻發現陳文芳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

    「你怎麼了二姐?」洋娃娃女人不禁問道。

    「蝴蝶,我看看!」猛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陳文芳奪過洋娃娃手裡的放大鏡,湊到她剛才觀察的地方看去。

    隨著放大鏡的光波,變得清晰的**上很快就凸現出一個深深的咬痕,這應該是個小孩子嘴型,只有李子那麼大一片,上面並排著七八個牙齒的印記,其中左側下排末端兩顆牙齒非常特別,組成了一個十分形似的蝴蝶印。

    陳文芳的老家叫做蝴蝶巖,那裡有一個傳說,據說很久前,這裡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振方。振方是家族制管理,大部分居民都是一家人,而他們的族長有個讀書很好的兒子,整個家族都指望他獲取功名,好讓族裡有個靠山。最後他也不辜負大家的期望,進京赴考時一舉中的一甲榜眼,本來是個很喜慶的事情,可在回鄉省親時,他帶回來一個妖媚的少女。

    在這少女來後,振方就發生了很多怪事,隨後謠言四起,說這個少女是個蝴蝶妖的說法。

    那時很封建,族長要榜眼休掉這個女子,可是榜眼不同意,結果族長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竟然上吊自殺了。

    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那才是當時的立世之根本,族裡將『逼死親爹』的名頭蓋到了榜眼的頭上,朝廷把他的官也罷了,族裡也不認他了,更為可悲的,那妖媚少女在那時也離開了他。

    曾經的榜眼找了一個陰暗的晚上,也吞金自殺了。

    後來不斷傳那女子就是蝴蝶精,因為族長年輕時曾經殺害過一窩近千隻蝴蝶,這是人家來報仇了。

    不管事情的真實與否,有人建議族裡改了地方的名字,蝴蝶巖,就是嚴禁蝴蝶進去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一種封建統治的方法,後面還流傳出蝶妖傳承的說法,而這種牙齒為蝴蝶狀的情況就被蝴蝶巖的人稱為『影蝶齒』,擁有的人就是蝶妖轉世。

    腦袋裡回想著過去的種種,陳文芳緩緩抬頭看向下面**男人的臉,試圖在他臉上找到更多的證據。

    可能嗎?她捫心自問,被涼了半天的洋娃娃這時拍了拍她:「你到底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猛然醒悟現在的情況,陳文芳回過頭來,看著洋娃娃說道:「我是感覺太奇怪了,怎麼會有這種牙齒。」

    「是嗎?」洋娃娃嘴一撇,避過陳文芳的眼神,在男人滿是鮮血的大腿拍了拍說道:「好了,這些人我都檢測過了,沒有什麼異常狀況,只有這個人比較特別,他身體各方面機能都遠好於他人,顯然這段時間過得不錯,更為特別的,通過血液檢測,他的身體受到的輻射居然極小,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陳文芳點點頭,沒有說話,目光偶爾會投注到男人身上。

    察覺到這一點洋娃娃挑挑彎彎的眉毛說:「二姐,你可要看清狀況,他背後的實力很不簡單,更為重要的是,我感覺他很適合來完成我們的計劃。」

    眼睛猛地瞪大,陳文芳看向了洋娃娃,可後者根本不懼她幾乎穿透人心的目光,只是在裸男身上摸索著說道:「你很清楚我們現在的狀況。」

    眼神猶如手電筒的光芒般收了回去,陳文芳臉上神色變換,顯示她內心的掙扎,洋娃娃適時說了句:「如果不這樣做,這個人一定會落在大姐手裡。」

    「好吧,不過你要保證不說出今天見到的一切。」陳文芳表情異常堅決的說道。

    「當然,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的好二姐?」

    「好了,那等下讓人把他們送過去吧。」

    ……

    「嘿,又來新貨了,居然有好幾個。」更加黑暗而低矮的地洞裡,只有幾個刻意打出的縫隙裡透出幾道昏黃的光亮,十幾個渾身**的男子聚集在裡面,其中一個隔著木製的柵欄向外張望著,藉著外面的光亮聽著不遠處的腳步聲默默數了數,然後回頭叫道。

    裡面的人大都是哼唧了幾聲,顯得有氣無力,懶得理會說話的人。

    那人本來還準備說什麼,但他一想眾人的德行又閉上了嘴巴,轉身爬到了地洞的西北角,勾住蹲在角落那男人的肩膀說道:「楊堅南,你給說說,怎麼這回留下來這麼多?那群娘們可從沒發過這麼好心啊。」

    這時外面的腳步聲已經清晰到人人可聞,強光手電筒的光芒提前掃進了洞**裡,正好掃過楊堅南的臉,讓人看清他的相貌。

    他是個中年人,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很帥氣,微瞇的眼睛裡射出一股不同常人的光芒,盯著手電筒的方向沒有開口。

    「把他們扔進去!」隨著皮靴與地面碰撞而發出的「噠噠」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柵欄裡的男人們立刻恭順的跪伏在地上,猶如溫馴的小動物。

    柵欄被人打開,幾個黑影從外面給扔了進來,砸在跪伏在地的人身上,他們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剛才說話的那女人坐在柵欄門口冷笑了兩聲,隨後盯著楊堅南,一指新奴隸中那渾身血污的傢伙道:「男奴11號,這裡有藥,必須把這個人治好。」

    隨著她的話,她手下的人扔出一個急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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