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瘋狂的吸收著天地間龐大的力量,也不知過了多久,七彩光柱中的氣流逐漸化為一滴滴細小無比的水珠,密密麻麻,點點滴滴,一滴不剩的融入他的身體。
「果然不錯!這小子果然不錯!吸收的靈氣不僅是神奇的七彩之色,而且強大無比,堪比魂力第十重的修士。而且吸收的天地諸氣居然達到液化的程度,就算是那些大宗門的天才弟子,也有所不及。」浪白起靜靜坐在秦漢身旁,又是震驚又是喜悅的道。
秦漢就這樣不眠不休的瘋狂吸收了整整一天,一直到那些凝結為液態的氣流一滴都無法進入身體後才停下來。接著,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骨骼,都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秦漢自入定中醒轉過來,只覺全身時刻湧動著的龐大力量,抬手之間足以毀滅一座小山。**異常強悍,就算利刃也難傷分毫。尤其是五臟六腑,心念一動間便能凝結如鋼鐵般堅硬,心中大喜。
他終於達到魂力五重——內壯之境,在世俗界已經算得上是個高手。
「師傅。」看到一旁的浪白起,秦漢忙道。
「不錯,居然這麼快就達到魂力五重,比我預料的還快了些。」浪白起點點頭,「隨我來。」
兩人來到山頂,又是足足一百頭妖獸臥在那裡,等著秦漢宰殺。秦漢頭皮一陣發麻,無奈的道:「師傅,能不能換點花樣,不要總是搞這個?」
「花樣是要換的。」浪白起冷冷的道:「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這花樣一換,你的小命就沒了。別廢話,快殺了。記住,這次不許閉眼睛。」
秦漢眼巴巴的看著這些妖獸,當真覺得自己是在造天大的孽——這些妖獸每一個都生的極為可愛,一點也不凶殘,實在讓人難以下手,顯然是浪白起刻意為之。
過了許久,秦漢終於把感情醞釀到位,直接將那些妖獸當成葉輕塵等人,啊啊怒叫著衝過去,以此時體內龐大的力量,片刻之間,這些面相可愛的妖獸就死的乾乾淨淨。
「師傅。」秦漢喘著氣,走到浪白起跟前。
「有點兒進步。」浪白起淡淡地道:「不過這點進步,算個屁!」
「總比昨天好很多了吧,總要一點一點來嘛。」秦漢抱怨道。
「一點一點的來?」浪白起有些渾濁的眼眸中陡然迸射出一道冷厲的光,「葉輕塵會等著你一點一點的進步?你等得起,老子等不起!我殺神浪白起平生殺盡千萬人,何等英雄氣概?千挑萬選收了個弟子,怎麼這般婆婆媽媽?三年之後,你若是敗在葉輕塵手裡,我殺神浪白起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再無面目存活於世間!」
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鋒芒畢露,讓秦漢心頭一顫。尤其是那句『再無面目存活於世間』,更讓他慚愧難當。
「師傅,再給我一次機會!」秦漢咬牙道。
「好,明日我看你有什麼表現。」浪白起說完這句話,也沒見他動上一動,就離奇的消失不見。
第二天,秦漢看著臥在地上的數百頭妖獸,眼神逐漸變冷,猛然像頭捕食獵物的雄獅般撲了上去,鐵拳轟然劈出,不到三分鐘,就把這些妖獸殺的乾乾淨淨。
「不錯。」浪白起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差了一些,少了那種感覺。切記,天下千萬妖獸,億萬生靈,無一個不可殺,無一個不能殺。你,秦漢!是殺戮之道的唯一傳人,一定要有蔑視蒼生的心胸,屠戮蒼生的勇氣!」
「蔑視蒼生的心胸,屠戮蒼生的勇氣!」秦漢心裡一遍一遍念著這句話,陡然目光轉厲,咬牙吼道:「師傅,我一定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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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高聳入雲的山巔,掠過一道道有如實質的劍氣,每一道劍氣中都帶著森森鋒芒凜然殺氣。執劍的黑袍青年如同一頭犀利的獵豹,寬袍隨風獵獵飛揚,清冽的眸中帶著一股深沉的冷漠與殺機,正是秦漢。
他的面前,躺著七具屍體。
秦漢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沒有一絲憐憫。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就得死!
「很好,這絕情七式你已初窺個中精髓。」浪白起緩緩點頭,右手一揮,那七具屍體化為化為飛灰飄散,「如今你已達到魂力六重出竅之境巔峰,卻遲遲無法突破到七重神海之境。知道是為什麼嗎?」
「哎,師傅你就直說吧,我怎麼知道呢?」秦漢笑嘻嘻的說著,目光中帶著暖意,和剛才修習絕情七式時的冷酷無情全然不同。
「修習,便是挑戰自身極限,逆天改命的過程。這麼久以來,你所斬殺的都是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妖獸和人,沒有任何實戰經驗。記住,只有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自身的潛力,也才能最快的提升修為。所以,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浪白起沉聲道。
「什麼任務?」秦漢奇怪的問道。
「告訴我,魂力十重修為的人中,你有沒有想殺的人?」浪白起突然問道。
「沒有啊……」秦漢下意識的說道,突然想起修天祐,語氣一轉道:「有一個人,叫修天祐。」
「為什麼想殺他?」浪白起冷聲問道。
「因為他想殺我!」秦漢沉聲答道。想起修天祐那2b,他就一陣不爽,一個多月前這混蛋對自己產生殺機,他可是感覺到了的。
「好!」浪白起淡淡說道:「就憑這個理由,就足以殺他一千次。這就是我交給你的任務,不論此人在什麼地方,不論你用什麼方法,三日之後,提他首級見我。」
「這太難了吧?」秦漢無奈的道:「人家可是魂力十重巔峰的高手,我才第六重,差距太大了。」
「難個屁!」浪白起冷冷的道:「你擁有奪天地之造化神奇功法的無量無極大吸收術,擁有殺戮之道之一的絕情七式,更是我殺神浪白起的唯一真傳弟子,就憑這個,你就能殺他一萬次。殺戮之道,在於必殺之心。快滾!」
秦漢聽罷此言,一言不發,縱身飛下山去——這一段日子,浪白起早傳授了他飛行之術。如今以他的速度,日行萬里也輕而易舉。
看著秦漢飛奔下去的身影,浪白起想起剛才秦漢眼裡的暖意,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首要絕情』的感覺是對了,『絕情七式』這小子也有了幾分火候,可是這殺戮之道在最初修習時,幾乎會達到六親不認的地步,這小子怎麼還會有這樣溫暖的眼神?也罷,隨他去吧,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感悟,也許這小子另闢蹊徑也不一定。」
轉念想了想,浪白起又喃喃道:「不行,那個人畢竟是魂力第十重的修為,這小子想殺可困難的緊,萬一他出了事,那可就糟糕了,我得盯著他。」
只見浪白起雙手一揮,眼前居然出現一個氣流形成的圓形光幕,裡面赫然是秦漢飛奔的情景。
不到半小時,秦漢就到達悅華城,走進那個書店,稍微撒了個謊,便從書店老闆嘴裡套出了修天祐的下落。
自從被血龍嘴裡噴出的大火重傷後,修天祐這段時間一直靜心療傷。
龐大的魂力在週身運轉不休,良久,修天祐長出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這血龍也真強悍,垂死之時噴出的火焰,幾乎讓我生機盡失。」修天祐喃喃歎道,接著語氣一冷,「血龍內丹和屍體一定是被那個女人獨吞了,無論如何也要找出這個女人,讓她把內丹和屍體都交出來,居然敢搶我修天祐的東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接著,修天祐就想起秦漢,咬牙切齒的道:「尤其是那個小子,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將他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就這樣想了半天,修天祐緩緩鑽進下人已經準備好的浴桶裡,舒舒服服的鑽進去。一個多月來一直療傷,一次澡都沒洗,身上難受的厲害。
在熱水裡美美的泡了一會兒,一陣困意襲來,修天祐慢慢睡了過去。陡然,他突然感到一道凌厲的殺氣,漫無邊際的席捲而來。
修天祐大驚失色,魂力第十重巔峰的修為在這一刻顯露無疑。木桶轟然碎裂,激起漫天的水花,一道道如同利劍,轟然射向殺氣傳來之處,身形如電般飛昇而起。
饒是如此,一道龐大的劍氣仍然狠狠刺入他的右小腿,那半截小腿居然炸裂開來,連骨頭都被炸成渣兒。
鑽心的劇痛席捲而來,修天祐咬牙看去,就看見上次那小子一臉殺機的看著自己。
「小子,是你!」修天祐咬牙切齒的道:「魂力第六重,你居然廢了我一條腿,今天我不活剝了你,我就叫你老子!」
秦漢心中暗道可惜,果然是魂力第十重巔峰的高手,魂力之深遠超自己,竟能在熟睡中察覺自己的必殺一擊,還躲了過去。
「你死定了!」秦漢冷冷的說著,手中的長劍轟然刺出。漫天的殺氣瞬間讓房間爆裂開來,磚石碎裂,塵土飛揚,幾乎模糊人的視線,但秦漢始終雙眼圓睜,凌厲的劍氣像一條血龍疾撲而去。
「大力羅漢劍法!」
修天祐大吼一聲,他雖然半截小腿被毀,但行動間仍然迅疾無比。手中的長劍幾乎掏空周圍所有的氣流,一道道蘊藏著大力羅漢的劍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
兩股劍氣結結實實的撞擊,秦漢的劍氣碎裂消失,修天祐的大力羅漢劍氣雖然減弱許多,仍然迅疾無比的刺了過來。
秦漢眼裡的冷光更甚,再度騰空而起,堪堪避過羅漢劍氣。暴喝一聲道:「絕情七式!」
他彷彿是將體內所有的力量全部凝結在手上,長劍奮力劈出,長達十幾米的劍氣從劍尖噴出來,足足七道,一道連著一道,刺出前有先後之別,從劍尖激發出來後,七道劍氣卻在同一時間,刺向修天祐。
每一道劍氣裡,都隱隱有無數聲慘叫響起。
「彫蟲小技。」修天祐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再度催出一道比方纔還要粗壯一倍的大力羅漢劍氣。
一道劍氣中帶著慘叫,一道劍氣中的大力羅漢有如實質般凝現。兩股劍氣再度結結實實的相交,秦漢的劍氣再度碎裂,而修天祐的劍氣激射而來。
「撲哧……」
一聲悶響,修天祐的一道大力羅漢劍氣結結實實的刺入秦漢的左肩,直接前後洞穿,噴起一道細碎的血霧。
「小子,你死定了,哈哈哈……」修天祐得意的大笑還沒停歇,突然戛然而止,一柄長劍刺入他的咽喉,劍柄上沒有緊握的手,分明是拋射而來。
一臉蒼白的秦漢眼神清冷,淡淡的看著修天祐的身體轟然倒地。
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交鋒數個回合,他已經發現就算修天祐傷了一條腿,仍然不是自己所能抗衡。這才冒險故意賣了個破綻,讓修天祐的劍氣刺入左肩。
修天祐的劍氣威力已經被他的劍氣抵消了一大部分,而以他如今的**強度,剩下的劍氣完全扛得住。之所以冒這個險,是因為秦漢發現,每當修天祐催動力量時,由於半截小腿被斬,身體無法保持平衡,總要往左邊傾斜大概15厘米。
秦漢就是瞅準了這一點,拼著自己受傷,趁修天祐得意之時,身體左傾之際,拼盡全力將手中的劍拋射而出,準確刺入修天祐的咽喉!
「哈哈哈哈……」遠在千里之外,在那片光幕上看著愛徒惡鬥的浪白起,滿意的長笑一聲,「行動之前冷靜沉著,時機挑選的相當準確。出手之時計算精準,心性堅決,下手果斷,果然是我殺神浪白起的好徒兒。」
秦漢緩緩走過去,拔出修天祐咽喉中的劍,砍下他的首級,眼神中帶著一股異常堅決的狠辣。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親手擊殺的第一個與自己有仇怨的人。秦漢用自己未來老婆的清白髮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