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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胡漢相攻 第二十七章 獨拒萬軍 文 / 四不相

    姚家兵馬被周全嚇破了膽,看到他撲過來紛紛退避,姚襄氣炸了肺,大聲喝罵,下死命令,這才有一些人向周全射箭,他們兄弟幾個和一些高手也向這邊衝來。但一些箭矢對周全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不需要法術的保護,戰場上的這些刀槍箭矢已經傷不了穿著火麟甲的他,姚襄、姚萇雖有萬夫不擋之勇,在這人山人海中卻遠遠追不上他,連他的屁都摸不到一個。

    周全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縱橫往來,轉眼就把幾十台投石機給毀了,攻城的威脅已經基本解除。

    羌人的攻城器械被周全毀得七七八八,為了攔截他,整個攻城的隊伍也處於混亂之中。壽春城裡的守軍壓力大減,軍民齊心協力撲滅大火,後繼部隊迅速搶佔城頭,將士們重新佈防,對城外發動遠距離攻擊。

    城外那來去如飛,橫衝直撞無人可擋的身影,令城牆上所有看到的人熱血沸騰,已方有這樣的神人,何懼敵人之有?

    周全見攻城之勢已停,後面卻跟了一大條尾巴,姚襄、姚萇等少說也有七八十號人跟在後面,不由大怒,就是這些反覆無常的小人放燕國兵馬南下,才會造成今日壽春之困,他們居然還敢落井下石來攻城,今天非給他們點厲害看看。

    「姚襄叛賊,出爾反爾,反覆無常,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周全大叫著落到地面向他們迎頭衝去。

    他一直跳來飛去,快如疾風,就是想殺他的敵人也撈不到影子,對他無可耐何。這時落到地面,敵方兵將大喜,周圍的人一擁而上,長槍如林,刀斧亂劈,從四面八方向中間撞來。

    無敵的勇士也怕落入戰陣之內,因為戰陣之內無數重武器攻來,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也沒有擋格的可能,只能以硬碰硬把敵人硬撞回去。可是任你神勇無敵,也經不起一波接一波的衝擊,總有力盡之時,那時就算不被刺出無數個透明窟窿,也要被人活生生壓死。

    但周全卻不怕,一手一把寶劍,也不必任何招式,直接運足了真氣橫著旋切,這時什麼武藝招數都不好用,絕對的利器和超強的真氣才是摧毀一切的關健!靈器級的寶劍,加上他半仙級的真氣摧發,劍氣所到之處,無論是槍、戟、斧、刀還是鎧甲人肉,都只有斷為兩截的下場,鐵壁合圍對他並沒有用。

    周全如絞碎機一般向前切倒一大片,姚家兄弟幾個也衝到了,姚襄一桿黑槍如毒蛇出洞直鑽周全前胸,姚萇車**斧當頭猛斬,力可開山裂石,另有一柄銅錘,三把大刀,三支大戟緊接著攻到。敵方實力最強的大將都已到達,普通兵卒主動後退,讓出空地來。

    周全大喝一聲,聲震天地,全力催運真氣分為陰陽兩股發出,左手為陽,使昆吾火魂劍,紅光劍氣如烈焰橫空;右手為陰,使太乙冰魄劍,劍光如冰,其冷可凝氣為冰。兩道光華沖天耀起,連退在遠處的兵卒都無法忍受這寒熱之氣,被迫得再度倒退,這已經不是一道劍光攻擊,而是整個區域的衝擊。

    劍光閃過之後,姚襄手上只剩一桿槍柄,臉上赤紅如血;姚萇雙刃車**斧被切去一大塊,全身都是冰屑;其餘諸人武器全斷,七八個人倒在地上,或血肉焦黑鬚發成灰,或全身凝冰斷成數截。這一招之強足可驚天地泣鬼神,又怎是沒有修行的凡人之軀可擋?

    姚襄大吃一驚,大喝道:「景茂快領軍撤退,來日給我報仇!」說著就以手中斷槍桿向周全衝來,已抱必死之心。

    「來了就別想走!」周全飛躍而起,左手寶劍擋開槍桿,順著槍桿滑削下去,右手寶劍直奔他胸膛。

    姚襄急忙橫槍後退,這時周全後方一道白光打來,籠罩的是一個區域並且無聲無息,周全被照了個正著,突然覺得手腳特別沉重,像有無數看不見的沾稠液體包住了他,速度慢了許多,居然沒有追上姚襄。

    姚萇不肯丟下兄長,怒吼著衝了過來,掄斧猛砍;姚襄疾退之後,見周全動作突然變慢,退而復上,以無頭之槍疾刺;剛才與他們同來的、稍遲了一步的眾高手也在這時衝到,十幾件重武器一齊向周全身上招呼。周全大意中了緩慢術,手腳不靈活,身體不協調,根本不能擋開這麼多攻擊,心急之下,以寒冰真氣抖動手中太乙冰魄劍,使劍尖畫出一道六甲辟魔符來。

    他的身體不靈活只是受到看不見的力場的牽制,手腕關節還是可以靈活轉動的,神符劍法「劍蕩八方」這一招還是完整的使了出來。產生這種異變用的是五行真氣中的水屬性真氣,太乙冰魄劍屬水,其中蘊含的玄寒之氣大大增強了這一招的威力,無數劍氣向周全周圍散射開來,半徑四五米內都是密集得連成一片的劍氣;以太乙冰魄劍之鋒利和周全現今功力之高,這些劍氣已經到了切金斷玉,令人無法抵抗的地步。

    那些人以為周全中了暗算,動作變慢了有機可趁,哪想到他還能放出這麼可怕的一招?還沒看清這些劍氣是怎麼產生的,已經連人帶武器鎧甲碎成十七八塊。姚家兄弟兩個拚死揮動武器抵抗,姚襄槍桿上傷痕纍纍,身上鎧甲好幾處裂開,滿頭滿臉都是血;姚萇的車**斧材質不錯,並且斧面極寬大,揮舞起來像一面盾牌,居然被他擋住了要害部位,只是身上也好幾個地方鮮血淋漓。

    幾乎在周全使出劍蕩八方的同時,他後面另一個方向一塊發光的白色符石飛出,化為一片幾不可見的微弱白光,又將他罩在裡面。周全突然覺得心神一震,覺得心裡空洞洞的,頭腦一片空白,無法集中精神,也無法有效地思考和邏輯推理——他中了禁魔術!老巫醫曾對他使用過的禁魔術,想不到還有人會用。

    周全以他「最快」的速度轉過身來,兩個穿著羌族服飾的中年漢子已經各持一把匕首向他刺到,正是老巫師的守護者柯木智、和木智兄弟倆。

    這兩兄弟可能自知不是周全對手,不敢輕易出來,在這萬不得已之時才突然暗算,周全中了緩慢術又又了禁魔術,便如老虎失了爪牙,已經不可怕了,他們要為老巫醫報仇!

    兩把看似無奇的石製匕首,其實堅硬銳利之極,周全也不敢以身體硬碰,可是這時施不了法,動作也不利索,實在是他金丹大成之後最無奈的一次。這時只能勉力側轉身體,使兩把匕首的力量不會完全刺到實處,碰到火麟甲後就滑開了。

    周全中了禁魔術,精神不能集中,連頭腦反應都有些變遲鈍了,但因為身體不靈活,下意識地就以劍畫了一道烈風符的符文給自己加速。神符劍法他已經熟練之極,隨手一揮就成符文,不必經過大腦思考,與施放法術和符術需要訣法、咒語、步法等同時配合不同,禁魔術也禁不了。

    周全這一招還真蒙對了,加速之後便抵消了遲緩凝滯效果,又恢復到了正常速度,立即兩劍分擊柯木智兄弟倆。這對兄弟武功並不怎樣,大半年來法術進步了不少,武功還是老樣子,見周全恢復了速度不由嚇了一跳,手忙腳亂以匕首去擋,擋是擋住了,卻被一股大力撞得拋飛出去,跌進人群中,也不知有沒被自己人的長槍給刺穿了。

    說來話長,柯木智兄弟一觸即退,不過是一眨眼時間,身受重傷的姚襄又大吼一聲:「休要婆婆媽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說完又死命向周全衝來。

    姚襄的親兵和護衛見主將以死相拚,都紅了眼,不管有沒有效果,是不是送死,都嚎叫著衝了過來,層層疊疊向周全攻去。

    姚萇睚齜欲裂,卻也知道留下必死無疑,他哥哥可是為了掩護他才去送死的。他大吼一聲「撤」,飛身躍上一匹戰馬,伏在馬背兩腳一夾向外衝去。

    周全雙劍揮舞,敵人一片片倒下,僅有姚襄能擋他幾下,身上又中了幾劍,已經處於強弩之末,但他卻寧死不退,奮不顧身地攻擊。雖處於敵對立場,周全不禁歎服他的驍勇。

    周圍的羌人同仇敵愾,不但不撤,反而一批批地衝過來死戰。但除了這幾百人外,其餘人已經在姚萇的命令之下速迅後撤,一切輜重都丟下不要了。今天他們已經沒有取勝的可能,留下完全沒有意義,精英更不能白白死在這兒了。

    周全被一波接一波敵人衝擊,連劍蕩八方都使不出來,只能靠著寶劍的鋒利揮掃,收割大批生命。姚襄的槍桿雖然能免強擋住他的劍,卻已經傷痕纍纍,終於在一次擋格中斷了。周全冰魄劍立即如閃電般突入,一劍三擊,刺破他的鎧甲在他胸口留下了三個孔,姚襄全身罩上一層白霜,怒目圓睜,死而不倒。

    其餘人見主將已死,少許上前拚命,大部份也轉身跑了。周全過了這麼一會兒,禁魔術的效果已過,精神大震,劍法如疾電驚雷,數息之下就把身邊七八十人經放倒了。這時他身邊幾十米內已經堆積了無數屍體和殘肢斷臂,少說也死了三四百人,而且大部份是將領和高手,羌人損失不可估量。

    周全沖天飛起,遊目四顧,敵人如滾滾潮水退去,人海之中看不出來姚萇在何處,連柯木智兄弟倆也不知在哪兒。這次他來的目的是救壽春,不是為了殺姚家兄弟,現在敵人已退,他也不想再花時間去找姚萇,還是先去救應其它方向要緊。

    周全飛躍回城頭,附近的兵將、百姓都向他跪下磕頭行禮,感激與崇敬之色言溢於表,「周教主!周教主!」的聲音如山呼海嘯,越傳越遠,越傳越大聲,大半個城內都在歡呼。

    這是出自真心的感動與敬仰,比什麼馬屁都管用,周全覺得心裡極為喜悅與舒暢,他的人生價值在此得到了體現。他是百姓眼中的天降神人,應運而生的聖賢,事實上他很少為百姓們想過太多,因為他並不屬於這個時代,這裡的一切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說得不好聽一點,他並沒有真正把這兒的普通百姓、兵將當成人,更多的時候感覺是在玩電腦遊戲時的一串數據。

    但這一刻他的想法變了,他覺得他與這些人的距離很近,他是他們的希望,他們的救星,他不能辜負了他們。這是一種驕傲的感覺,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不就是為了這種成就感,這種歸屬感嗎?練成一身絕世武藝,若不找到價值之所在又有什麼意思?縱然真的修成了天仙、地仙,也要能夠護佑黎民百姓,成為人們的希望,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仙。

    周全這時還沒空接受軍民的祝賀,也沒空再往深處想,西門和南門還笈笈可危,沒有把燕國的幾個首領人物除掉,這一戰鹿死誰手還不知道,萬一再有彌勒教的高手趕來,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西門有三個老道撐著,暫時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南門卻不知為什麼敵人衝不進來,因此周全往南門飛躍而去,不一時就到了城南,只見城牆上眾人往外死命射箭投石,眾多百姓也在幫忙把各種物質往城頭上運,城外射進來的箭並不多,顯然是被壓制住了。城門處依舊沒有人能衝進來,但劍光閃耀,怒吼如雷,有人在門洞內鬥得正激烈。

    周全聽那吼聲像是慕容霸,急忙往那兒躍去,到了地面不由吃了一驚。慕容霸已經使出請魔入體*,身高兩米多,眼睛血紅不見眼瞳,皮膚上佈滿暗鱗,面目猙獰,怒發上揚,運斧如飛向司馬文鳳狂斬,強烈勁風令城牆的磚石為之飛濺。文鳳為了堵住城門,不肯離開門洞,在這狹小的地方發揮不出御劍術的威力,拂雲手、水雲袖也無法與入魔暴走的慕容霸硬碰,僅靠著絕頂的頂功左避右閃,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城門兩側各有敵我雙方人馬,但卻插不上手。

    周全大怒,摸出一張道符發動金光神珠,手中尺許大小的金光球一顆接一顆投出,向慕容霸轟去。慕容霸見金光刺眼,急忙以盾來擋。儘管他魔化之後強橫無比,卻也有些吃不消,被震得倒退了兩步,剛站穩身體,第二顆、第三顆金球又到了。他連擋三顆金球,退了七八步,手臂已經酸麻,凶悍之氣稍有收斂,已經不敢再硬接第四顆了。

    司馬文鳳得以喘一口氣,見是周全來救,驚喜交集,打起精神來一劍向慕容霸側面刺去,這一劍極為精妙,劍分九道光芒,將慕容霸所有退路都封死了。這時周全的第四顆金光球又到了,慕容霸無力再擋,兩面夾攻,除非他能撞進城牆裡去,否則他已經沒有地方可避了。

    慕容霸大喝一聲,以盾向金光球迎去,但是他的盾卻不是平著迎去,而是微微偏側,並且在金光球觸盾的瞬間連人帶盾急轉,盾牌帶著金光珠劃過一個弧度,並向司馬文鳳撞去。

    斗轉星移!慕容霸請魔入體之後雖然力大無窮,強橫無比,本身功法的修為並不會提升,以他的功力修為比周全還差了好幾個層次,斗轉星移之術無法把金光球擋回去,所以他也不敢使用。這時情勢危急,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使出來,把金光球轉向司馬文鳳。使金球轉一個方向比反彈回去要容易得多了,而他也確實成功了。

    金光神珠拋出之時輕如無物,撞中目標卻重有千均,沒有一定實力的人被打中,不肉爛骨折也要被震得全身麻木頭暈目眩。司馬文鳳這一劍志在必得,劍招已老,想要撤回己經不可能,與金光神珠撞在一起,震得她倒飛出去撞在城牆上,連劍都差點脫手了。

    慕容霸如炮彈出膛一般向文鳳撞去,金盾從左往右砸,大斧從右往左砍。他必須在這一招把她殺了,否則讓她和周全聯手,他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所以這一擊他出了全力,快如奔雷,幾乎就是緊跟著在司馬文鳳面前。

    周全剛發出第五顆金光球,沒想到會出了這個意外,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個司馬文鳳,不愧為顧影齋的傳人,手上雖然酸麻無力,腳卻還能動,就在盾、斧即將臨身之際,雙腳一蹬地面,整個人貼著門洞的城牆升起,順著門形的圓弧滑過,瞬間升到頂上,在慕容霸身後落下來。慕容霸那必殺一擊,只切下了一片衣裙,卻把城牆砍塌了一大塊。

    司馬文鳳練的自然之心,講究身如流水,心似春風,無物可礙,無孔不入,越是遇到凶險越是要心平氣和,冷靜處置。加上她舉世罕有匹敵的輕功,硬是逃過了慕容霸的致命一擊。

    司馬文鳳真氣一運動,震懾之感便消,身體還沒落到地面,一劍又向慕容霸刺去。周全衝進幾步,停步發動太級弧光神雷也向他指去。

    慕容霸大驚,金盾後擋,頭也不回地往城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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