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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造神運動 第五章 地仙聯盟 文 / 四不相

    周全與許遜、吳猛進了秘室,周全拿出一顆金丹,運功化為金色液體在門隙上塗了一圈,隔絕了外界的氣息,就算那妖道到了造船廠附近也未必能感應到許遜在這兒。

    許遜師徒有些驚訝,問道:「若是老道沒有眼花,這是極為珍貴的『伏丹』,周教主是從哪兒得來的?」

    「這是前不久遇到了葛洪仙師,蒙他賜送的。」

    吳猛說:「周教主真是好大面子,葛道兄連這樣的仙丹都送給你了。」

    周全微微一笑,葛洪送的可遠不止這一顆金丹呢,說出來羨慕死你們。三人落坐,稍客氣了幾句,許遜說:「老道前幾十年聽聞一些風聲,且推算自己將有凶災,所以化身為農,隱在民間完全不顯示法力,但卻一直不知道災劫從何而來。甚感周教主厚意,透露此驚天之秘,這次前來,一是略表謝意,一是想問個清楚。」

    周全說:「老前輩太客氣了,我與吳道兄不打不相識,打出交情來了,實有相見恨晚之心,老前輩也就是我的長輩。況且老前輩方才也說了,同為道門一系,怎能袖手旁觀?」

    吳猛說:「不知周教主又有了什麼新的消息,還望直言。」

    周全把自己見到白雲先生和葛洪,得知仙門不通,三界隔絕,修真者無法化虛升空,修到元神之上的人被人吸乾精血的事細說了一遍,最後說:「今日本教有一隱世長老前來參加慶典,卻在會場之外遇到一神秘妖道的追殺,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便是修成地仙之人也遠不是對手,本教長老也是僥倖才逃過一劫。以我猜測,他就是殺人吸血的元兇,三界隔絕的事十有**也與他有關。」

    許遜師徒驚詫莫名,許遜問:「居然是道人,此人為何要殺人吸血?」

    「不知道,只怕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知道,目前只知道他是一個身上帶著濃重陰氣,連臉都看不清的道人。以我推測,這個如果不是彌勒教的人,也應該與彌勒教有關。」

    許遜有黯然之色,「天道異變,道消魔長,彌勒邪教氣焰囂張,必將為禍天下,神秘妖道殺仙吸血,令世間修道有成之人無處容身,還有誰可制彌勒教之禍?」

    三人都靜了下來,臉色肅穆,過了一會周全才說:「我有一些淺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教主儘管直言。」

    「這個吸血妖道實在厲害,單打獨鬥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要是再這樣放任下去,被他各個擊破,修真界只有一直挨宰的份。彌勒教趁機爭霸天下,誰還能與他們對抗?為今之計,必須連結修真界的所有高人,十個人打不過他,一百個人總可以打得過他吧?不如將所有前輩高人集中到一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他拚死一戰!」

    許遜掐須沉吟不語,吳猛說:「如今世間修到元神期的人寥寥可數,修到化虛期的更是鳳毛麟角,為了躲避追殺都藏在極隱秘之處,如何能把他們找出來?要是集中的人不夠多,不是那妖道的敵手,豈不是自尋死路,正好被他一網打盡?那時修道界才真正萬劫不復了。」

    「吳道兄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也找不出可以主持這件事的人來,此事關係老前輩安危,我也不好免強,只是說說罷了。」

    「不!」許遜一揮手,「周教主的提議很好,若是聽之任之,修道界永無翻身之日,人間永無太平,個人生死何足道哉?挨死一搏總比坐以待斃強。若是早有你這樣的人站出來,也不會淪落到今日的局面了。到於主持之人,以老道看來,此事非你莫屬。」

    周全忙搖手,「老前輩說笑了,此事萬萬不可,我年輕識淺,法力低微,至今還沒到化嬰期,如何能主持這樣的大事?」

    「哈哈,周教主太謙虛了,在年輕一代中,論聲望你已無人可及,論實力當今天下只有你率領的五斗米教可以與彌勒教一較長短。與彌勒教周旋,平息戰火,解救萬民已非你莫屬;你如此年輕,見識謀略便已非同一般,修行速度也是震古爍今,可見潛力無窮,實是修道界中的奇材,日後必定大放異彩;更重要的一點是,你修為還低,那妖道不會找上你,而你與佛、道兩界的高人都有交往,只有你可以把他們連絡起來,所以這件事也是非你莫屬。」

    周全有些不願管這又麻煩又危險的事,要是那妖道知道了,直接過來殺了他豈不是自尋死路?但是也確實只有他能聯絡到張道全、葛洪、白雲先生、許遜這些人,換了其他人都未必能令這些人從老鼠洞裡鑽出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成了「地仙聯盟」的中間聯絡人,間接救命恩人,誰都要賣他點面子吧?有了什麼困難也可以叫這些人出來幫幫忙吧,這可是無比強大的靠山,未必都是壞事。

    許遜說:「此事可由周教主暗中安排,與各仙人單線聯絡,不必讓任何外人知道。等教主打聽到了那妖道的行蹤,或是到了恰當時機,一聲招呼,我等齊至,大事便可成矣!」

    周全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老前輩這麼推崇,又事關修道界的興衰、人間正邪消長,周全不敢置身事外苟且偷安,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遜大喜,摸出一塊玉符來:「此符名為『萬里喚神符』,只要將此玉符震碎,老道感應到,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周全也是大喜,原來還有這種快捷好用的法術,接了玉符,又向他討教這萬里喚神符的使用方法。

    萬里喚神符的製作比較複雜困難,一定要用最上等的純淨美玉,還需要修練一種配套的心法,將玉符放在懷裡以本命精元淬煉七七四十九天,直到玉符與制符者產生某種感應。這塊玉符內包含了施術者的本命氣息,或者說某種頻率,就像是施符者心靈延伸或鏡影,一旦損毀,施制者就會心靈震動,知道了招換者的位置。這種符只能一一對應,也就是說不能同時製作多片,只有這一片用完了才能製成下一片,所以不是最最重要的人是不會交給這種符的。

    學不厭多,且先學了再說,學完萬里喚神符,周全趁著這個修道界的權威高人還在,又請教了一些問題。

    「老前輩,我修練《金液丹經》已經修到丹道周天,上行為金丹,下行為金液,但卻沒有化嬰的跡象,最近打坐練功時也沒有絲毫進步,不是問題出在哪裡?」

    許遜說:「修行之路極為艱難,資質上佳者也要數十年才能進窺金丹大道,根骨稍差者窮盡百年光陰也無法修出元嬰。周教主短短兩三年便修到了這個境界,進展之神速聞所未聞,千古無一。如今難以再突破,可能與修行時間太短有關,萬丈高樓平地起,這築基上花的時間可能還少了一些。」

    吳猛說:「貧道修了五十年比你還稍有不如,周教主這已經是大成了。」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還年輕,家裡還有妻室,所以當初結丹之時,並沒有把後天精氣完全收進去,還保留了生育功能,不知與這個有沒有關係?」

    兩個老道面面相覷,他們可沒有這方面的切身體會,又要修仙又要享受美女,這本來就是矛盾的。許遜說:「老道練的功法與你不同,葛老道傳你《金液丹經》時是怎麼說的?」

    周全把自己的幾次奇遇大略說了一下,然後說:「葛洪老前輩說可以不受影響結出金丹,化嬰估計也沒有問題,但元嬰難以養大,更沒辦法再進步,不過他另有一種太乙金液,服食之後可以破解此限制。現在彌勒教倡狂,我急需提升實力,可是他已經閉關煉丹去了,想問也沒地方問了。」

    「太乙金液?據說此丹極為珍貴,百世難出,服食之後便成仙體,葛道兄捨得拿出來,周教主真是好運道啊!既然葛道兄說可以化嬰,那便是可以化嬰,以老道修行的經驗來看,周教主還是修練的火候上欠缺了。」

    「這個我也想到了,只是現在世間遭逢大難,瑣事纏身,實在沒辦法花幾年、幾十年的時間去打坐練功,不知有沒有變通的辦法?」

    許遜思索了一會兒說:「周教主能結出內丹,並達到了破丹的狀態,體內精、氣、神都充沛之極,其實也不是根基不夠堅實,現今難進進展,而可能是對「道」的理解和感悟不夠。」

    「道的感悟?」

    「是的,世間能修到破丹期之人,都是飽讀道書,浸淫道門經律數十年的有道之人。其它門派用其它的功法要達到相似的境界,也需要精研本派經典數十年,比如僧人要修成羅漢真身,不但要勤修功法,還要是精通佛法的高僧;玄門要達到魚鯤化鵬的境界,也須窮覽玄門經典,細細體會老、莊之學。周教主現在學的《金液丹經》是正宗的道門功法,依我看來,也必須讀一些道書,理解道之為物。」

    周全想了想,還是有些不解,「這練功就是練功,方*確,功力夠了就應該水道渠成,與讀書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功法上沒參悟透?」

    「可以這樣說,也可以說不是這樣。道可道,非常道,道之為物玄之又玄,難以言說,還需靠自己去感悟。道門功法是道門前輩創立的,應與道門的經文玄理有些關係,與個人對宇宙萬物、對人世百態的感悟有關。以老道之見,不如抽些時間去讀些道書試試。」

    「老前輩說的也有些道理,據說有些人以武入道,有些人以文入道,我見過的王右軍的書法和何簡的劍法,其中妙處竟有相似之處,可是他們皆已悟通了他們的「道」,也許我欠缺的就是類似的東西,畢竟我對道門瞭解得太少了。」

    許遜和吳猛都掐須哈哈大笑,「教主果然是非常之人,一點就通,就是道書看得太少了,花些時間去體會一下,必定能有所突破。」

    「多謝前輩指點。老前輩現在就要走了麼?」

    許遜說:「我還是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等待時機與那妖道作一死戰……這些年隱在鄱陽湖,已有些捨不得離開了,但原來的住處已不可再住,我準備到湖底找個地方藏身。徒兒,你就不要隨我去了,國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是天下興亡?或留在此地助周教主一臂之力,或去招集你的師兄弟和門徒,光大本門,與五斗米教相呼應,制止彌勒邪教為禍世間。」

    吳猛恭身應是,與周全商量了幾句,決定還是去建康,召集同門師兄弟和門徒,大力發展淨明道,與五斗米教成為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送走了許遜和吳猛,五斗米教眾人已送走了賓客,各治人員都在待命。他們此時才接到本治可能有危險的報告,不由急得團團轉,還好岳九真已經回來,告訴他們教主早有安排,各治的人早已撤退,只受到了極小的損失,眾人這才定下心來。

    周全與龐易和邱靈柔商量了一會兒,趁著眾人都在,下令各大治長生人以上職務的人和各小治的首領都進入造船場的大廳,立即舉行本教成立以來最重要的會議。

    參加會議的有龐易、左尋仙、岳九真、雨森龍、洪濤、莊淡然、朱金陽、羊希、司徒雷、成華子、成德子等等。邱靈柔和牛夢、衍江、白龍、周沖、徵皚、徵羽等也參加了會議,邱靈柔是作為教主夫人出席,牛夢等人現在都是山陰總壇的長生人,身份也不低了。

    另外還有兩個比較令人意外的人參加了會議,一個是王凝之,一個是孫靈產,他們是作為五斗米教豪門一系的代表參加。豪門之中還有不少五斗米教的人,但身份尊貴不好拋頭露面,也不好參予各種活動,所以鮮少露面。如今雖說統一了,但豪門與寒門之間的代溝還在,相互之間話語並不投機。不過王凝之是屬於沒什麼大架子的人,又是周全的妻兄,作為代表還能令人接受;孫靈產今天趕來幫忙,代師出手清理門戶,也算是與孫泰劃清了界限,立了點功勞,所以邀請了他。

    今夜經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五斗米從總部到分部都遭到了嚴竣的考驗,現在又連夜招開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會議,眾人都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急忙找到位子坐好,等著教主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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