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士也舒了一口氣,用力撫了撫因為使用毀天刺而氣血翻騰的胸口。
吐納了好久才終於可以說話:「這個人要來,又豈是你們擋得住的。」顯然與冥殤君的對抗不是易與,他剛才只是裝作強勢,嚇走了影讓,不然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他看了看台階下誠惶誠恐的侍衛們,說:「都起來吧,這不是你們的錯,也不必再追究了,你們要保守秘密。」他看了看地上鋼絲劃過的痕跡說:「尤其是不能讓王妃知道。」
雖然清宮侍衛們嚴把口風,但是成佑皇子深夜遇刺的事還是不脛而走。成胤在震驚之餘,親自去清宮探望了成佑,確認並無受傷後就嚴令全國緝拿刺客,廷尉署限期破案,否則革職查辦。
成凱也來探望成佑,但是據下人說,兩位皇子只聊了一會,成凱就離開了清宮,這與原本兩兄弟親密無間的關係南轅北轍。
成佑才送走成凱,剛準備寬衣小睡一番,只聽見清宮侍衛又報告說,王妃月白前來探望,只得再次穿起皇室服飾,雖然月白是成佑的未婚妻這已經是全高原都知道的事實了,可是未婚妻並不是老婆,規矩還是要講的……
其實最可悲的人還不是根本沒有受傷卻被人反覆探望的成佑皇子,而是那些清宮的值勤侍衛,衛沃國王前來探望要跪迎,走了要跪送,才站起沒一刻鐘,王后又來了,於是侍衛們又跪下了,王后才走,成凱皇子又衝了進來,侍衛們忙不迭地又跪下了,沒一刻鐘又跑了出去,眾人很無奈地跪下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侍衛們沒有一個不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更兼他們是侍衛,不用巡邏,所以穿著幾十斤重防禦力極強的板甲,本來行動就比較困難卻還要下跪,當大家嘴上不說,心理都開始罵衛沃的繁文縟節太沒有人性,穿這麼重的板甲還要行跪拜禮時,王妃月白又來了……
「卡擦卡擦」又是一片整齊的鎧甲摩擦聲,他們又跪下了……
月白走進清宮內殿時,目光立刻被地面上的痕跡吸引了,雖然刻意經過了處理卻依舊可以看到地上有明顯的劃痕,像是鋒利的刀劍。
月白俯下身,仔細看了看劃痕,每一道都是長而均勻。更證實了月白心中的猜測,是影讓做的。因為,如果是刀劍,那麼裂紋在開始時會深一些,然後由於力度的衰減,劃痕越來越淺,但是這些痕跡卻不是這樣。
她沒有多停留,在與成佑簡單地對話後就離開了清宮。
此後又有一種謠言被散佈了出來。說衛沃王此行同意成佑與月白的婚事乃是立成佑為儲君的序幕,只要是衛沃人,不,甚至只要你是高原上的一個活人,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些成凱皇子的風流韻事,可以說這位長殿下與成佑比起來,不學無術而且生性風流,大小禍事不斷,唯一的優勢就是嫡長子。
成胤為了不引內亂而一直沒有廢長立幼。國師月白是祭司長,可以說是皇室以下,勢力最強的人,皇室與國師成為了親家,那麼就必然要使衛沃王放手實施廢長立幼的計劃了。
而這一次未遂的暗殺行動,正是成凱皇子怕自己儲君地位不保而暗中策劃的。
這樣的流言看似只是猜測卻處處分析得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
衛沃王成胤得知後急忙召成凱問話,成凱自然矢口否認。
成胤在成凱走後,不無擔心地對身邊的皇后艾米麗說:「你看凱兒會對他的親弟弟下手嗎?」
艾米麗望著長子逐漸消失在盤龍殿外的身影歎息道:「以凱兒的性格,他雖然任意妄為慣了,但也絕對不會隨便傷人性命,這至少代表他秉性不壞……」
成胤微微點頭。
「可是一旦有陰謀的人在背後煽風點火就很難說了。」艾米麗走到成胤的身邊說:「其實佑兒確實比凱兒優秀很多,立他做儲君又鞏固了皇室的權威又聯合了國師一派,利大於弊。」
「皇后,你也這樣想?」成胤捻著鬍鬚說道:「其實我也……」
艾米麗搖搖頭說:「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覺得這樣做對凱兒很殘忍嗎?」
「皇后,你也這樣想?」成胤捻著鬍鬚說道:「其實我也……」
艾米麗搖搖頭說:「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覺得這樣做對凱兒很殘忍嗎?」
「要不要先把凱兒近衛軍的指揮權收回來,免得他做傻事呢?」成胤沉吟道。「可是這樣一來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我們要立佑兒嗎?」
艾米麗走到成胤身邊,撫摸著國王寬厚的背脊道:「陛下,我看這倒是未必,佑兒是皇衛軍總指揮使,並且在軍中威信很高,凱兒想要弄兵變是不可能的。」
自從古老的嫡長子繼承製度確立後,這種兄弟同室操戈的事件就屢見不鮮,有哥哥先下手為強的,有弟弟犯上作亂的,如此種種,朝代每推進一步,總要留下淋漓的血跡。
王位之爭就像是一個刻在皇室骨髓裡的詛咒,隨著皇室血脈的傳承而代代相傳,又幾乎代代都有人因為這個詛咒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