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沖眼睛一亮!「王爺要挑了祝家莊?」
武植點點頭:「好久未活動筋骨了,前幾天動了動身子倒受了傷,嘿嘿!你家王爺可是好久未吃過虧了!」
林沖道:「我去點兵!定為王爺出這口惡氣!」
武植道:「傳令下去,只除首惡和凶頑之徒,不許多做殺傷,更不許侵擾百姓!」
林沖躬身道:「末將遵命!」說完轉身喜滋滋的去了。
武植在屋頂上踱了幾步,忽然問旁邊的石秀:「三郎,你可知道我為何一直不講出貴王的身份?」
石秀直腦筋,哪知武植用意,搖頭道:「莫不是怕言官彈煩麼?」
武植笑笑,看向一旁的穆弘,穆弘道:「王爺是喜歡真刀明槍的廝殺!」
武植又看向張順,張順一笑:「屬下以為王爺是喜歡扮弱者欺負強者!」
武植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言語,和這三個愣頭青也說不明白,三人說的都有些道理,不過以前是怕言官彈煩,但如今自己威勢日隆,王爺也做了快兩年了,置辦下個莊子也算平常,不若初始封王時怕人彈煩侵佔民田。現在不表露身份最擔心的是被遼人得知武家莊乃是大宋貴王的莊子,本來武家莊已經是遼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再知道莊子是自己的,遼國皇叔耶律淳那瘋子說不定派出幾萬軍馬強襲武家莊洩憤,自己可就為武家莊招來滅頂之災了,是以自己這貴王的身份還是牢牢保密為好。
祝家莊,雖是深夜,祝家客廳中卻燈此通明,祝朝奉和祝龍都在焦急的等待祝彪的消息。
祝朝奉坐在主座,看著在廳裡踱來踱去的祝龍,皺眉道:「龍兒,此次你是不是有些莽撞了?」祝朝奉連逢巨變。面容彷彿突然間蒼老了十歲,再沒有以前那般精神奕奕,不過眼中卻是凶光連連,一副噬人而食的表情。
祝龍歎口氣:「三弟一定要去,我有什麼辦法,再說若不在此時給武家莊狠狠來一個教訓。只怕以後再無機會。」
祝朝奉哼了一聲:「若是田虎除去了武大,武家莊那幫賤民還不是案板上的肉。任咱們宰殺?又何必急在一時?」
祝龍歎息:「可是三弟就那般性子,誰又勸得了?」
祝朝奉點點頭。旋又露出焦急之色,說道:「怎還沒有探子回報?真是急煞人!」
祝龍也覺寺怪,這都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
「老爺!大少爺!三少爺中埋伏了!」廳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名鄉兵,一臉驚惶的跪在地上。
「什麼?!」祝朝奉騰一下站了起來。
「三弟沒事吧?」祝龍關心的是祝彪,至於到底是希望祝彪有事還是無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小人不知道,從武家莊只逃回百多名兄弟,少爺可去詢問他們!」鄉兵顯見是一路跑過來,大口大口喘息著。
祝龍一愣:「只逃回百多人?」忽而一聲驚叫:「不好!中計了!你等可放他們進莊了?」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莊子中喊殺聲震天,也不用鄉兵回答,自然是把人放進來了,祝龍大怒,一腳把莊客踹翻在地,「沒用地東西!」咬咬牙。轉頭對祝朝奉道:「爹爹先走!孩兒去抵擋一陣!」
祝朝奉本來猙獰的面目忽地鬆弛下來。搖搖頭道:「走?能去哪裡?去投靠田虎?哼哼,為父還沒有這般厚臉皮。丟了基業去寄人籬下!」
祝龍也不多說,轉頭就向外走,出了客廳,急急奔到馬坊,牽出自己的坐騎,想了想,把身上錦服撕爛,一拳把正看自己發呆的馬伕打暈,又把馬伕衣服扒下,披在自己身上,馬伕的衣服又髒又臭,有一股濃濃的馬騷味,此時祝龍卻顧不得了,翻身上馬,朝西門而去,什麼自己抵擋一下?以武家莊地實力,既然已經進了莊子,那祝家莊根本抵擋不了,普通莊客不知道,祝龍卻清楚知道重步兵的威力,看來田虎那邊十九也失手了,自己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祝家莊南莊門,百多名彪壯漢子把南門處莊客肅清後,武家莊重步兵一隊隊行入南門,漸漸列成方陣。
已經降了武家莊地那百餘鄉兵一遍遍高喊:「只懲首惡!祝家莊佃農莊客緊閉房門!莫出來送死!」
雖然如此,但那凶悍之徒大有人在,不時有提刀帶槍的莊客奔出,不過眨眼就會被重甲兵亂矛刺穿,莊中慘叫聲連連。
四個百人重槍隊排成整齊地方陣,在祝家莊中緩緩前行,那特有的金屬嘩嘩聲令人毛骨悚然,四團黑色方陣慢慢向岡上的祝家大院移動,速度雖不快,卻是毫無絲毫停滯,偶有一兩條漢子縱出,也馬上被淹沒在方陣中,等槍隊走過後,路上只留下被刺出數個血淋淋大窟窿的屍體。
眼見重槍隊緩緩接近祝家大院,忽然間,祝家大院中鑼聲響起,院牆上冒出一排弓手,齊刷刷一片箭矢飛來,叮噹聲中,箭矢飛入黑甲陣,卻沒有激起一朵浪花,槍陣巍然不動,仍然有條不紊的向祝家大院移動。
弓手一陣駭然,提起的勇氣猛地消散,有那膽小的已經跳下院牆準備逃命去也。
「射他們的面目!」祝朝奉突然拎著一把大砍刀出現在門牆上,瞪著重甲方陣大聲吼叫。
弓手這才恍然,紛紛搭弓,步人甲防禦雖然嚴密,卻是不遮面目,和西方重甲畢竟不同。
「嗖嗖嗖」數道破空聲,祝朝奉應聲摔落牆下,卻是跟在槍隊後的幾十名弩手突然發難,雖然幾十名弩手齊射,而且距離不遠,又是靜止目標,但幾十隻弩箭飛過。只有三枝釘在了祝朝奉身上,可見神臂弩實在是要千人萬人密集發射才能體現它地絕大威力,散兵交戰卻也不見得比神弓手出色。
但這已經夠了,三枝弩箭中的一枝正中祝朝奉心窩,祝朝奉哼也未哼一聲便即斃命,祝家莊莊客再無鬥志。紛紛跳牆逃竄。
一隊重槍兵漸漸接近了祝家大院門前,長矛整齊刺出。祝家黑漆漆的大門頓時被刺出數十個大洞,三輪矛刺後。大門被刺的稀爛,化做木屑木塊簌簌飄落,槍隊這才緩緩而心,」
依仗熟悉地形,避開武家莊的重甲兵,躲閃著莊裡散亂的莊客,免得被人認出,說出去莊子大難在即,自己這大少爺卻扮馬伕逃走,以後就算想東山再起也無人心服啊。躲躲閃閃地接近了西門。不走南門自是怕武家莊在南門外設伏,西門已經洞開,看來趁亂逃出去地佃農也大有人在。祝龍催動坐騎,躍出西門。
等一出來,祝龍馬上伏在馬背上,雙腿狠狠夾著馬腹。使勁在馬背上抽上幾鞭。快些去真定府報信才好,真定府祝家故交不少。就算知府偏向武家莊,今日若能快些趕到真定府,請故交出面壓蔣知府派出兵馬過來協查,定可治武家莊之罪。
剛剛奔出百十步,忽聽一聲大笑:「哈哈,還是被我等到了!」前方很突兀的跳出一騎,馬上武將體闊腰圓,手中一桿黑色長矛橫架在馬頸上,借暗淡地月光仔細看去,正是武家莊槍棒教頭林沖。
林沖笑看祝龍:「林某今天手氣不錯,抓鱉抓到西門,本以為要料理些小魚小蝦,卻是想不到等到條大魚!哈哈!」
祝龍陰下臉,眼神一陣閃爍。
林沖又笑道:「莫打什麼鬼主意,田里可有弓手,若你與我一戰,或許尚有一線生機,若是想溜走就莫怨林某了。」
祝龍心下一沉,仔細看去,青紗帳中果然隱隱有人影晃動。
此時祝家莊中突然傳來三聲響箭,林沖愣了下後不由歎息一聲:「祝家莊破莊,祝朝奉戰死,祝龍!卻是想不到你還不及你那古稀之年的老父!祝朝奉捨生護莊,你卻要偷偷溜走!你!不配與林某一戰!」說著話手中長矛插在地上,扭頭不再理祝龍,而青紗帳中,嗖嗖射出兩枝響箭,想是知會這邊抓到了祝龍。
祝龍被林沖說得臉上陣青陣白,握緊懷中腰刀想衝上去拚命,終於還是忍住,莫說為了扮作馬伕沒帶長兵器,就算有槍棒在手,自己也不是這廝的對手,心思急轉,尋思脫困辦法。
響箭後沒多久,南方馬蹄聲響,祝龍轉頭看去,一團白影如電般疾馳而來,夜幕下,那團白影顯得甚是扎眼,奇快的速度彷彿撕裂夜空地閃電,瞬間已經奔到眼前,一個漂亮的急停,雖比不上玉兒嬌那般揮灑如意,卻是多出了幾分奔雷般霸道氣勢,自然是武植到了。
祝龍盯著武植,冷冷道:「武莊主真要把我祝家莊斬盡殺絕不成?」
武植搖搖頭,「怎麼會呢?」
祝龍一喜,正想說話,卻聽武植道:「我只想把祝家斬盡殺絕,不關祝家莊地事!」祝龍臉上剛剛露出的喜色頓時凝住。
旁邊林沖哈哈一笑,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祝龍地不成器。
祝龍惱羞成怒,「武莊主是消遣我了!」
武植面露不屑:「武某時間何等寶貴,豈有閒心與你這些小丑糾纏?若不是你祝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事端,武某哪有功夫來消遣你?」
祝龍被武植說的啞口無言,雖氣他態度囂張,但卻無話反駁,說來說去,確實是自己祝家吞併武家莊之心不死,才輾轉弄出這許多事端。
這時武植看向林沖:「為何不拿下他?」
林沖微有尷尬,搖了搖頭。
武植哈哈一笑:「那你以後莫在抱怨手癢了!」說著話雙腿一夾玉獅子馬腹,向祝龍衝去,林沖呼哨一聲,青紗帳中忽然伸出各種鉤銃繩索,祝龍的坐騎嘶叫一聲,被鉤銃摔翻在地,不及防備,祝龍也隨坐騎一起摔倒。被摔了個鼻青臉腫,剛剛起身,已經被旁邊湧出的莊客按倒捆上。
武植愣了愣,回頭瞪了林沖一眼,林沖撓撓頭:「有林沖在,若是還用老爺動手。豈不顯得林沖太也無能?」
武植無奈的歎口氣,翻身下馬。走到被按跪在地上的祝龍面前,對後面拳打腳踢的莊客擺擺手。那些莊客急忙住手,遠遠退開。
祝龍看著武植,忽然道:「武莊主若肯放祝龍一條生路,祝龍必定不會懷恨在心,並願整頓祝家莊,合莊為莊主盡忠效力!」
武植看著他不語。
祝龍以為武植有些心動,又急忙勸說:「祝家雖不及莊主神通廣大,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真定府祝家故交甚多。祝龍願為莊主做牽線之人,保莊主以後在真定呼風喚雨,何況莊主若要了祝龍的命,我祝家一門雖亡,但真定那些故交必定不肯罷休,莊主未免多出太多麻煩。若留下祝龍地命。可謂一舉三得,莊主以為如何?」
武植笑笑:「祝龍。你的提議確實很誘人,若是換了別人說不得還真要動心,可惜啊,你說地這些對武某卻無半分用處!」
祝龍愕然看向武植,不知道自己的提議怎就不能令他動心。
武植道:「也罷,你祝家一門因我而絕,若不讓你死得明明白白卻有些於心不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麼?」說到這裡武植聲音稍頓,隨即淡淡道:「我正名武植,爵封貴王,職拜大名府留守司留守,權知大名府!」
祝龍如遭雷擊,什麼?貴王?他是貴王?自己等一直處心積慮要除去的竟然是貴王?這……這從何說起?武大是貴王?武大是貴王……心裡念叨沒幾聲,黑光閃過,思緒化為空白。
「把他一家父子厚葬!」武植翻身上馬,回頭吩咐身後地侍衛。
林沖看看百步外地祝家莊,歎了口氣。
武植笑道:「林教頭在可惜祝朝奉沒得善終?」
林沖搖搖頭,面色卻有些不忍。
武植策馬行到林衝近前,拍拍林沖肩膀,又使勁拍了玉獅子頭一下,阻止玉獅子也去和林沖坐騎「親近」地舉動。
「不必歎息,要我說,祝朝奉死地好!他之一死,祝家莊以後地佃農卻過上了好日子,他之一死,大宋邊境三莊終於可以擰成一條繩,合力對抗遼狗!他之一死,咱們更可大展拳腳,擴軍備武,說不得以後咱武家莊的武家軍馳騁大遼也有他一死之功。
武植巧舌如簧,把祝朝奉死掉地意義上升到利國利民的層面上,林沖茅塞頓開,恍然大悟的點頭:「老爺教訓的是,是林沖婦人之仁了!」
武植又笑道:「至於買下祝家莊之事就需朱武去真定府走動了,這點小事想也難不住他,整頓祝家莊莊客鄉兵的事你來辦,傳下令去,前事不究,以後和武家莊鄉兵同等待遇,但若三心二意搗鬼,或者官府來辦案子時胡說八道,莫怨咱新帳舊賬一起算!」
林沖默默點頭,官府來辦案時自然是遼兵忽然來襲,武家莊協助祝家莊把遼軍殺退,混戰中祝朝奉戰死,祝家兒郎失蹤。朱武已經啟程去真定府了,帶著武植的書信和信物,不但把武植身份告之蔣知府,更隱有招納之意,想來蔣知府是必定全力支持武植的,不說貴王如今的份量,就憑陽谷那一段交情,蔣知府知道武大是貴王后,不樂得瘋癲就不錯了。想想也是,蔣知府辦祝彪時可是不知道武植身份,又沒收武植賄賂,就這般幫了武植一個大忙,知道自己這天大的人情是送給了貴王,蔣知府必定感慨自己鴻運高照了。
接下來幾日,祝家莊如同開鍋一般,亂做一團,真定府地公差,田虎的手下,祝家城裡的故交,還有各色其它人等走馬燈似的來來去去,祝家莊眾口一詞乃是遼人夜襲,而偶有跳出來說昨夜是武家莊鄉兵侵擾的莊客,也被眾人指責為失心瘋,乃是遼人夜襲中被嚇瘋的瘋子。這些瘋子又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最後真定府官差結案,祝家莊被遼人襲擊,以莊主祝朝奉起,合計共一百三十七人殞命,緊急報上了高陽關路安撫經略司和北京留守司。雖然祝家故交紛紛置疑,但蔣知府鐵了心辦地案子。這些士紳也莫可奈何,有和祝家交情深厚地。偷偷跑去大名府申冤,卻被劈頭蓋臉罵了回來。此事雖鬧騰了數月,卻也漸漸平息,並沒能折騰出什麼大浪。
不說後事,單說真定府結案後,祝家莊成為無主之地,充為官用,最後被武家莊買下,買下地當日,大筆銀錢就到了祝家莊。哦,不能再稱為祝家莊,已經被改稱為武家莊西莊,既然也是武植地產業,當然不能厚此薄彼,修繕防禦自然迫在眉睫。
武植整合了兩莊。突然興致大起。和朱武等人在兩莊北方巡視好久,最後和朱武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麼。然後笑著回莊。
大牛的小四合院裡,春花正坐在天井旁洗衣服,滿臉笑容,看起來十分開心,「走開吧你,現在你可是少奶奶,怎麼能做這些粗活?」伸手把想幫忙的竹兒撥開,邊笑著調笑她。
竹兒小臉馬上通紅:「春花姐你胡說些什麼?」
春花笑著壓低聲音道:「還不承認?那天和老爺圓房了吧?」
竹兒羞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春花搖搖頭,歎氣道:「看來咱的竹兒小姐還是冰清玉潔啊,可惜啊,你說,咱老爺眼睛是不是瞎了?放這樣一個小美人兒在身邊愣是不動心!」
竹兒微怒道:「春花姐莫胡說詛咒老爺!」
春花伸伸舌頭:「好,好,我不胡說,不胡說成了吧,看你,幾個月不見和你家老爺卻成一家人了?說幾句就和姐姐我翻臉!」
竹兒有些不好意思,搖頭輕聲道:「竹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不得別人說老爺壞話,春花姐別怪我!」
春花見小妮子說話時一臉認真,也收起嬉笑,正色道:「也不怪你幫老爺說話,看來你說的沒錯,只要老爺答應地事就沒有做不到的,這不,安神醫一到,你哥地病眼看就可痊癒,這幾日都能下地走動了!以前我還真錯怪了老爺。」
竹兒聽春花也誇自己老爺,立時甜甜的笑起來:「那當然了,哥哥地病在咱們看來是天大的事,在老爺眼裡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揮揮手就能解決的。」
春花心中一動,問道:「那老爺眼裡什麼是大事呢?」
竹兒搖搖頭:「老爺沒有辦不成的事,自然也沒有大事。」說完對春花一笑:「春花姐,老爺的身份我真的不能說,你就別問了。」
春花無奈的搖搖頭,拿起木棒捶了幾下衣服,又叮囑竹兒:「竹兒,老爺是個好人,你可莫錯過了!」
竹兒笑道:「老爺當然是好人?我錯過什麼?」
春花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地意思是老爺是個好男人,好男人你懂麼?很多好人卻不見得是好男人的!」
這一套繞口令似的話把竹兒聽得莫名其妙,睜大眼睛看著春花:「春花姐的話我聽不明白!」
春花歎口氣:「總之你要快些和老爺圓房,那時候老爺就再不會放開你了!」
竹兒正聚精會神聽春花說什麼是好男人,誰知道春花又突然說起「圓房」,竹兒氣得過去就擰春花臉蛋,兩人笑鬧作一團。
好半天後,竹兒氣喘吁吁的坐在春花懷裡,春花把手上水蹭乾淨,摟著竹兒笑道:「說起來妹妹真是天大的福氣,怎麼就突然遇到咱莊主老爺呢?」
竹兒笑笑,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老爺見面地情形,是啊,命運真地沒人能說清,自己這村裡的小丫頭不知不覺成為了大英雄貴王地侍女,每日和傾城的金蓮姐,胡鬧的七巧姐,文靜的玄靜姐在一起說笑玩鬧,日子不知道有多開心。而哥哥也住進了以前夢寐以求的四合院,和春花姐過起了男耕女織的小日子,這可不都是自己以前日日和觀音娘娘祈求的日子麼?
兩人沉默了一陣,春花歎口氣道:「這個世道,好人很多,好男人卻是極少,就說有些名動天下的才子,為國為民殫心竭慮,不能不說他們是好人吧?可是他們卻稱不上好男人,這些人大多把咱們女人當作物品,用的厭了,或是送人,或是換掉……唉,咱們女人最大的心願是什麼,自然是找一個能依靠的男人。竹兒,就憑老爺沒動過你來看,你這老爺啊,委實和別人不同,你可要把握機會,莫不知道珍惜!」
竹兒似懂非懂的聽著,小腦袋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只是連連點頭。
扈家莊前來了一隊不速之客,武植在前,石秀和十幾名侍衛在後,另有一名侍衛馬背上抱著安道全,一路疾奔到扈家莊。
祝家莊的事情已經解決,三莊只剩兩莊,武植自然要和扈太公談談結盟之事,齊心合力對抗遼人才是正題,自己人老這般勾心鬥角未免無趣。
何況武家莊西莊有自己修繕,如今扈家莊在三莊中未免相形見絀,武植準備借錢給扈家莊完善防禦,當然扈太公多半會以為自己欲插手扈家莊而不允,自己也不強求,如今多了個祝家莊,本來稍顯寬裕的資金又開始捉襟見肘,畢竟修城建池不是一般的小數目,看來也只有等明年罌粟成熟後自己才能成為真正的富貴王爺。
至於安道全,自然是來給扈夫人看病的,可借此緩和與扈家的關係,何樂而不為?
一行人停在扈家莊莊頭,報上姓名後,莊客飛也似的去稟告,外人不知道,扈家莊的人卻是多半猜得到祝家定是被武家莊除去的,這些日子扈太公每日都唉聲歎氣,雖不說原因,扈家下人也知道肯定是為武家莊煩心,如今武家莊莊主忽然前來拜訪,莊客自然要飛快的前去稟告。
武植的玉獅子異常神駿,引得扈家莊莊頭經過的佃農議論紛紛,大多談論這匹馬比之三小姐的玉兒嬌如何等等。
武植下了馬,怎麼說扈三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雖然常常惡意想著就算和自己一劍之仇抵消,但怎麼算也是自己欠了人家人情,帶安道全來未嘗沒有報恩之意,而且此來非是挑釁,是為結盟,自不能顯得太過無禮。
「啊,武莊主大駕光臨,真令小老兒惶恐,惶恐啊!」扈家莊中扈太公匆匆走來,離老遠就大笑招呼。
武植笑道:「太公怎親自來迎?武某才惶恐呢。」
扈太公笑著拉住武植手,別提多親熱了,「武莊主過謙了,裡面請!裡面請!」
二人攜手步入扈家莊,扈太公一邊為武植介紹扈家莊中風光,一邊打量武植,不時還讚歎兩聲:「真是少年英傑啊!」把武植誇的怪不好意思的,心說這老頭兒親熱的有點過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