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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三百七十五節:雪影初現 文 / 瘋子八十

    局長拿起電話安排了一番,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小警察走了進來,局長讓他帶我去戶籍科,我對局長表示了感謝。

    到了戶籍科,那裡的警察同志幫我仔細查了一番,結果是沒有藍飛這個人。然後他們很遺憾的對我表示了歉意。聽了這個消息,我的心變的愈加沉重,竟然沒有對人家表示感謝就準備離開了。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戶籍科的女警察喊住了我:「林記者,你等一下,你說的這個藍飛是不是一個飛行員!」

    這話就如同厚厚的烏雲間投射下來的一縷陽光,我快速度奔過去,這個女警察就是我的光明使者啊:「對,就是一個飛行員,你查到了嗎!」

    「沒有,我只是記得前幾天新聞上報道過,說的是一個飛行員依靠自己的嫻熟技術保住了一飛機的人,自己卻不幸犧牲的消息。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那個飛行員的名字就叫藍飛。看圖像是一個很帥的男人!」

    「謝謝你,天使姐姐!」如果不是有一屋子的人,我早就擁抱她了。我趕忙跑下樓,打車就向電視台奔去。

    和同行打交道沒有任何的障礙,我直接去了電視台的新聞中心。找到負責人,說明白了自己的來意。叫來了當天拍攝新聞的記者。

    那個記者告訴我們昨天還拍攝了藍飛追悼會的新聞,讓我去看看鏡頭,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來到他們的製作室,把帶子放進播放機,我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追悼會遺體告別的場面。雖然是一個全景,畫面裡滿是人,我還是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如雪,這時候鏡頭推了上去,我看到如雪像一個木偶般和參加遺體告別的人握手。這個記者顯然還是比較專業,隨即就給了如雪一個面部特寫,我看到如雪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嘴唇都曝了皮。讓人看了不免心疼。這樣的如雪很容易讓我想起了當年我受傷後,趙雪當時擔心的樣子。

    「兄弟,把帶子快進一下吧,後邊有我拍得那個藍飛的面部特寫,太可惜了,這個男人帥的讓人嫉妒,看來老天也嫉妒他,讓他英年早逝!」帶我來的那位記者邊說著邊準備將帶子快進。

    我著急的按住他的手:「別動!」隨即一拍控制器的暫停鍵,畫面停在了如雪的特寫上。

    「你認識的是藍飛的女朋友?唉,這個女孩子也怪可憐的,那天我拍藍飛的遺體被運回家鄉的新聞的時候,看到這個女孩子哭的那麼傷心,我拍她面部特寫的時候,只一眼我鼻子就酸了,硬是閉著眼睛拍完的特寫鏡頭,那雙絕望的眼睛都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形象。」

    「你知道如雪最後怎麼樣了?快告訴我藍飛家的地址!」

    「追悼會結束後,我看到你說的那個如雪上了靈車,後邊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藍飛家的地址我倒是有,你等等我寫給你!」顯然這位哥們看出了我心情的急迫,趕忙找了一張紙幫我寫下了藍飛家的地址。

    我抓起地址,沖這位同行鞠了一躬,就跑步離開了。

    藍飛家竟然是如雪大學的教職工住宅小區。位置就在如雪大學的後面,昨天我曾經經過那個地方,那時候應該是我和如雪最接近的時候。

    來到藍飛家門口,在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我猶豫了。如雪如果真的在藍飛的家中,那麼我將以什麼樣的身份和如雪相見呢,面對藍飛的父母我應該說什麼呢?

    等不及想清楚這些答案,我還是急急的敲響了門。然後就急切的等待著,好久裡面都沒傳來動靜,我又多敲了一下,等了好久還是沒有動靜。我只能加大力度,但是結果還是一樣。我開始急躁起來,差點就想破門而入了。

    當我再次敲響門的時候,對面的門開了,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戴眼鏡的學者模樣的老人。他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找藍教授嗎?他們已經回老家了。」

    「老伯!他們怎麼回老家了?」

    「唉,老藍也真是可憐,白髮人送黑髮人,唯一的兒子只有二十多歲就死了,兩個老人受不了這個打擊,請長假回老家修養去了。」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藍飛的未婚妻和他們一起去了嗎!」

    「剛剛走了沒有半個小時,走的時候我送他們上的出租車,有兩個年輕的女孩子陪他們去的火車站。你現在去火車站,或許還能趕上他們。」

    「兩個女孩子?我心裡想著其中一個肯定是如雪。

    想到這些,我沖老伯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急忙飛奔下樓。

    下樓後,急急的打車去火車站,一路上我玩命的催促司機,差點把司機催急了。

    趕到火車站,一問到藍飛父母家鄉的火車已經開走二十分鐘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精神一瞬間崩潰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候車室裡的人不下三百卻沒有一個人對我表示關注。我坐著緩了緩神,才慢慢的自己爬了起來。

    站在候車室的門口,看著身邊一個個陌生的人和我擦肩而過,越發的覺得自己喪失了自己的方向。隨後我像一個孤魂般走在強烈的陽光下,身體火熱、心裡冰冷。這段時間歷經的悲痛一股腦的湧了上來,我感到一陣頭暈,晃了幾下,差點沒摔倒在地。

    在火車站廣場的花壇邊,我坐了下來,歇了好一會兒,還是緩不過勁來,手摸了一下頭,感覺有點燙,我心裡明白我可能是中暑了。

    坐了一會兒,我還是打算去藍飛父母的家鄉一趟。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回一下藍飛家,去問一下那個老伯藍飛父母的電話。

    想到這裡,我勉強的站起來,伸手準備去攔車,這時候我看到對面街邊有一個女孩子依稀就是如雪,她正在接過另一個女孩遞過的水。我剛準備跑過去,一輛公共汽車就從我眼前飛馳而過,當車開過去以後,我再看對面,哪裡還有如雪的影子。我苦笑了一下,感到自己是燒的夠嗆,都開始出現幻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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