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東風本就不是個擅長打架的人,個子也不高,但他血勇過人,挨了四五下棍棒,根本不在乎,兀自在那裡強自抵抗著。
不過其他人,就沒這麼狠了,楊永欣和韓楓、還有童思遠的兩個人尚可一戰,但張楠早躲了出去,他初始還喊著口號,諸如大家快上呀什麼的,等到看事情不妙,連話都不敢繼續說了,早早地溜到樓梯口,打算見勢不妙的時候走人,卻一不小心,看到秦麗媛和另兩個員工也在這裡張頭張腦。
不多時,混混們就衝散了四周的人群,氣勢洶洶地向恆遠的辦公室衝了過去。
就在這時,保安終於出現了,只是,人數太少了,只有五個!
五個也夠用了,混混們打散眾人,靠的是強橫和勇武而已,說起來,雙方的受到的傷害大致還是相當的,有了保衛力量的出現,四散的眾人又紛紛地靠攏了來。
就在這時,楚雲飛辦公室的門突然大開,金瑤走了出來,異常嚴厲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麼?」這時的她,已經沒有了舉手表決時的那種畏畏縮縮。
接著,眾混混看到,一個滿臉疤痕的少年擋在了她前面,手伸向懷中,看樣子,不知道那裡藏著什麼東西。
石頭受了楚雲飛的吩咐,因為身份問題,不敢隨便出面,只守著他的辦公室,不過,外面已經打成了一片,他實在按捺不住那顆少年雄心,從門縫裡一直張望著。
金瑤早在這裡準備著了,在外面打起來的時候,她馬上拿起電話撥了兩個號碼,語音急促地說了一下情況。
等到放下電話,她不住地在楚雲飛的辦公室裡走動著,全身都在發抖,臉上表情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直到聽到喧鬧聲向這邊湧來,才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一跺腳,開門站了出去,誰料熱血早已上頭的石頭隨後就衝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
看到這個情況,那黃牙小個子登時愣了一下,回頭再看看那五個保安,還有四下圍過來的人群,眉頭就是一皺。
不過還好,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保安雖然手裡拿著膠棍什麼的,但似乎只敢咋咋呼呼地慢慢湊過來,倒沒有一撲而上的勇氣。
這種情況,實在也常見,保安也是人,也有妻子兒女,等閒情況下,如果能把事態控制住,誰願意弄得自己缺胳膊少腿兒的?
當然,人都有個尊嚴的,要是惹事的人不是那種出名的黑勢力,而又直接欺負到保安頭上,那保安自然也是要力拼的,原因無他,這算是砸他們飯碗,誰肯白白幹休?
可保安這態度,明顯地又影響到了四周的人群,圍攏上來的眾多腳步也慢了許多。
小個子電光火石一般地分析了一下,這事,沒辦法繼續搞下去了,保安他倒也是不怕,不過,眼下肯定不能繼續鬧事了,跟保安再廝鬥起來,那可是沒準就把警察等來了。
他們本來是想砸恆遠公司的,怎奈事機不密,被楊永欣無意中撞破,而眼下看來,是沒太多機會了,再說,他們真的沒想到,恆遠公司居然跟瑞沃集團也有瓜葛,人數上他們也吃虧太多了。
小個子忽哨一聲,眾混混紛紛棄了眼前的對手,聚攏到了一起,他一做手勢,混混衝著五個保安就撲了過去。
王東風被人在身上連敲十幾棍,椅子卻兀自在他手裡拿著,看混混們要挑戰保安,本想上前助陣,只是這口氣一鬆懈下來,竟然全身無力,軟綿綿地坐到了地上。
楊永欣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雖然會點招式,但畢竟是個女人,耐久力遠遠比不上男人,也披頭散髮地站在那裡,彎著腰不住地喘氣。
倒是童思遠這邊,有幾個人跑著跟了上去,誰也知道,再堅持一陣,警察就該來了,被人打上家門,這口氣沒人能受得了。
五個保安作勢就揚起了手中的膠棍,誰料,那幫混混根本不理睬他們,繞過他們就奪路而逃,時間緊迫,沒時間等電梯了,直接就從樓梯上跑了。
一個保安責任心大點,一把拉住了跑在最後的一個混混持棍的手,孰料那混混在撕扯中左手拽出把匕首,惡狠狠地向保安的手扎去,那保安忙不迭地鬆手。
這混混邊跑邊回頭,嘴裡還念叨呢,「老子記住你了,回頭弄死你個小逼。」
楚雲飛直接就把他的v8車開到了飛天大廈的大門口,出車四下看看,不見楊永欣說的閒雜人等,心頭大急,「二靈去放車,我先進去,你記得小心點。」
他回來的正是時候,一進大廳,看到七八個混混正氣喘吁吁地從樓梯間向外跑呢,身上衣服凌亂,有些人的臉上還有些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
楚雲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怎麼可能放這幫人離開?迎面上去就喊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給我站住!」
那混混們哪裡肯聽他的?跑在最前面的小個子從腰裡掣出一把匕首,揚手亮了一下,「你給老子滾遠點。」
不是自己的公司已經被砸了吧?想到這裡,楚雲飛真的有點按捺不住了,對方這個黃牙說話又如此地難聽,他颳風一般地衝了上去。
他一手就扭住了那只揮舞著匕首的腕子,順勢一送一拽,小個子個右手登時脫臼,然後順勢一腳,就把人踢了出去,大廳的地板擦得比較乾淨,那小個子倒地後,直接滑出去好遠,差點撞上大廳的牆壁。
其他混混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一擁而上,開始動手了,只聽得「辟里啪啦」一陣亂響,混混們紛紛跌做一團。
當然,他因為僅僅是猜測,這些人沒準跟自己的公司有關,所以,手下留了點情,沒把人打成什麼樣子。
他這裡正打著呢,二靈停了車進來,二話不說,上手就攔住一個扶了小個子,試圖繞過楚雲飛開溜的混混,狠狠兩拳砸了過去。
大廳裡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保安,本來躲得遠遠的,生怕惹事上身呢,見剛進來的這位勇不可擋,壯了膽子走過來看個究竟。
楚雲飛越打手越順,看還有混混從樓梯間裡往出跑,竟然站在那裡堵住了樓梯間的門:我看你們誰跑得了?
樓上還沒下來的三個混混見勢頭不對,後面童思遠的人又追了過來,兩人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企圖拿刀扎人的混混倒是見機得快,趁童思遠的人畏畏縮縮之際,用棍子打破樓層間的窗戶,直接就跳了出去,反正這裡已經是一樓半了,沒多高的。
他沒考慮到,這是寫字樓,跟普通的住宅樓不一樣,他打算跳出去的高度,離地還有三米多呢。
還好,他看到了,下面是花池,那種寫字樓的綠化帶,裡面是泥土,問題應該不大。
等他發現,下面種的花是玫瑰和月季的時候,身子已經凌空了,再跳回去?那是想也不用想了,楚雲飛都做不到這種高難度動作,換了能「右腳尖點左腳背」的楊土龍來,倒還有那麼一絲可能。
豁出去了!他才把眼睛閉上,身子已經著地了,只聽得喀喇一聲,左腳骨折了,誰要他跳得匆忙,落地時又不看著呢?
他肯定不敢看著,就算眼下落得這般光景,但眼睛總歸沒有被花枝上的刺扎瞎,一時間,他根本顧不得拔身上大大小小的刺出來,就掙扎著想溜。
一使勁,他才發現,左腳已經不聽使喚了,一瘸一拐都說不上,只能單腳跳了。
還好,他還跳得動,費勁地把左右腳從泥裡拔出來,單腿向著二十米開外的麵包車蹦了過去。
他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童思遠的人早盯上他了,等他跳到車旁正要拿鑰匙開車門的時候,一個瑞沃的員工從車後繞了過來,抬腿就是一個側踹,動作很漂亮。
然後,在場大大小小的混混,被一一地抓了起來,竟然無一漏網!
楊永嘉也在這時候回來了,看妹妹被打得鼻青臉腫,左邊額頭腫起老高,一時大怒,惡狠狠地向大廳裡的一眾混混走去。
楚雲飛一把拉住了他,「永嘉,沒人認識你,你別露面,再說,眼下人這麼多,還是我來吧。」
沒錯,大廳裡現在人可是海了,寫字樓裡的各公司不少人跑出來看熱鬧,楚雲飛也顧不得許多,敢砸我的攤子?整不死你們!
不過,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楚雲飛眉頭皺皺,找了現場負責的保安頭,嘀咕了幾句。
保安頭早被他的神勇折服了,再說,這幫混混直接就這麼打上門來,也實在太不給自己面子了,於是終於點點頭,同意把門衛休息室借給他用用。
打架的時候沒幾個人敢出全力,不過這打落水狗,大多數人還是會的,其中,以張楠張助理最為積極,他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幾圈十三、四號的鐵絲,直徑兩毫米左右那種,「楚總,找不到繩子,就拿這個綁人吧?」
眾人七手八腳,把眾混混捆綁了起來,都推進了門衛休息室,誰要敢炸刺,保安們上前就是一頓亂棍。
那休息室不過十五六個平米,還擺了一張上下床,二十幾個人一湧而入,登時擠得滿滿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