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通過考驗
凌雲子默然，半晌，他歎道：「宗主，本長老受教了。」
吳萊雖然和凌雲子在傳音，但是面上卻毫無表情。
嚴傲天見吳萊一直沒任何反應，認定他是一個冷血動物，再次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對嚴圖說道：「父親，我們不求他了。我們不需要別人的施捨，那樣太沒有骨氣，也丟了我萬象宗的尊嚴。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慷慨！生死有命，大丈夫又何懼生死？」
「說得好！大丈夫何懼生死！天兒，我的好兒子，咱們不求他了。既然人家不願意幫忙，我們沒有必要強求。」嚴圖想通了，也站了起來。他作為萬象宗宗主，本來就是一方雄主，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哪會對人如此低聲下氣的呢？
可是，自己的低聲下氣卻被人直接無視了，這讓他心中無比憤怒。不過，他自問不是吳萊對手，而且還有凌雲子在一旁，他才一點也沒發作，否則的話，按照他嚴瘋子的性格，早就上前抽吳萊的耳光了。其實在他來看，吳萊似乎一直在玩弄他們。為了救兒子，就算被玩弄，嚴圖也心甘情願，可是吳萊的冷漠讓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只得放棄。
吳萊鼓了鼓掌。「有氣魄！」
吳萊讚賞的話，聽在嚴圖父子耳朵裡卻成了嘲諷的話，他們轉身就準備向外走。不過，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吳萊怒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還有沒有把本城主放在眼裡？」
嚴圖反問道：「城主大人，既然您不肯幫忙，我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呢？」
吳萊怒極而笑道：「怎麼說你們也要和本城主打過招呼才能走吧？你們這樣做是對本城主不敬。」
嚴圖大聲道：「那好，城主大人，既然沒什麼事了，我們父子就先走了。如有不敬之處，還請城主大人恕罪。」語氣帶著一絲憤怒。能沒火氣和怨氣嗎？
不過，他們仍然動不了，依然被禁錮著。
嚴圖看了一眼吳萊，冷笑道：「怎麼，吳城主難道還想留下我們不成？我們剛才已經和你打過招呼了，不知道在哪裡得罪了你？就算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自問沒有得罪吳城主。」
吳萊一臉不屑地說道：「本城主想留下你們，難道還需要理由嗎？就算你們沒得罪本城主，本城主要留下你們，你們又能怎麼樣？在修真界，誰拳頭大，誰就有理，誰說話就管用。」
見吳萊露出了真面目，嚴圖滿臉憤慨道：「吳城主，難道你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留下我父子二人？難道你執意與我萬象宗為敵？」
吳萊冷笑道：「哼，你萬象宗算個什麼？區區萬象宗，在修真界才排名第十一位，本城主還真不放在眼裡。就算在修真界排名第一的天心宗，不照樣被本城主破了護山大陣，殺了幾萬人，不少可是精英弟子，億萬年的基業差點毀在本城主手中。他們到現在可曾放個什麼？十個你們萬象宗也比不過天心宗。本城主要滅你們萬象宗，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什麼，天心宗的護山大陣被吳城主你所破，還殺了他們幾萬弟子？這怎麼可能？」嚴圖和嚴傲天聽到吳萊的話之後都嘴巴張得大大的。而凌雲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吳萊大破天心宗的護山大陣，他可是親眼見證了這一點。
吳萊面無表情地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你們都快死了，本城主又何必騙死人呢？」
嚴圖和嚴傲天父子一聽，愣了。
他們原以為吳萊只想留下他們，沒想到吳萊還準備殺了他們。
「吳城主，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嚴圖不解地問道。他覺得他們父子和吳萊無冤無仇，吳萊沒理由下此毒手。
「本城主看你們父子有些不順眼，這就是理由。」就是這麼霸道！有實力，才有資格霸道。
嚴圖和嚴傲天父子對視了一眼，徹底無語了。不過，他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吳萊宰割。他們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被禁錮了，別說反抗，動都不能動。
嚴圖不得不服軟，懇求道：「吳城主，你要殺就殺我，求你不要殺我兒子，他已經是廢人了，何必再傷害他呢？」
吳萊搖搖頭，拒絕道：「這不行，斬草要除根。萬一他出去之後到處大嘴巴宣傳，說我天極城城主如何如何卑劣，誘騙他們父子，並殺死了他的父親。那樣的話，本城主的名聲豈不被抹黑了？說不定本城主還會成為修真界的公敵呢。」
嚴傲天毅然道：「父親，不要求他。孩兒死不足惜，只可惜卻連累了父親大人。」
嚴圖搖頭道：「天兒，這不關你的事。」
吳萊大笑道：「哈哈，其實這不關你們兩人的事，是本城主的事。你們還有什麼遺言沒有？說完之後本城主好送你們上路。」
嚴圖和嚴傲天父子倆愈發覺得吳萊的嘴臉是那麼的醜惡了。
「父親，來世我還要做您的兒子，好好孝順您，不會再讓您這麼受苦受累！」
「好孩子！希望我們來世還能做父子。」
不過，吳萊的話一下子打破了這感人的場面：「本城主很討厭這種場面。太感人了，讓本城主使者受不了。」
嚴圖恨聲道：「那是因為你太過冷血，沒有人性，所以才討厭這種場面。沒想到我們在死之前還能讓你難受一下，我們知足了。」
吳萊笑著說道：「沒人性麼？呵呵，隨你們怎麼說，本城主從來不介意別人對本城主的看法，那樣毫無意義。本城主只相信力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如果你們的力量足夠強大，你們就不會死，甚至不會受到本城主的欺凌。」
聽吳萊這麼一說，嚴圖感歎道：「你實力強大，我們確實沒辦法，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你要殺就殺吧。我們父子同赴黃泉，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到時候說不定還真能來世再做父子。」
吳萊一本正經地說道：「放心吧，本城主出手，一定會讓你們形神俱滅，讓你們根本沒有來世。」
「太狠了！」嚴圖和嚴傲天此時的目光中，都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吳萊燒死。可惜，他們的目光中噴不出火來，即使能噴出來，也燒不死吳萊。
「狠？對敵人不狠，死的就會是自己。好了，在你們死之前，本城主還要幾個問題要問。年輕人，如果本城主殺了你父親，卻留你一命，你會怎樣？」
聽到吳萊的話，嚴傲天一下子愣了。父親被吳萊殺死，他卻沒殺自己，難道自己去找他報仇？自己已經是廢人，找他報仇無異於以卵擊石。就算能重新修煉，練個幾百年也不是他的對手。
嚴傲天此刻覺得很茫然。
「你要殺就殺我吧，留天兒一命！」嚴圖再次大叫道。他寧可自己死，也不想兒子出事。
「閉嘴！」吳萊瞪了他一眼，再次讓他說不出話來。
「怎麼，茫然了？不知所措了？你就是個懦夫！」吳萊厲聲對嚴傲天說道。
嚴傲天大聲爭辯道：「不，我不是懦夫！」
「是，你就是！你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過去，還放棄了希望，你的心已死，整日頹廢，如行屍走肉般活著，不是懦夫是什麼？你的父親一直保護你，為了你不顧一切，可當他生命受到本城主的威脅時，你做了什麼？你父親為了你，寧可自己死，也求我留你一命，可你呢？你根本沒有挺身而出，求本城主說寧可你死，也請我不要傷害你父親的話，你不是懦夫是什麼？對於剛才的問題，你茫然了，你猶豫了，這也是懦夫的表現。」吳萊的話，句句拷問嚴傲天的本心。
嚴傲天吐了一口血。嚴圖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
嚴傲天沒有擦拭嘴邊的血跡，他大叫道：「如果我父親被你殺死了，而我沒死，我會和你拚命，就算傷不了你，也要將自己的鮮血濺在你身上。」
吳萊此刻的臉色竟然一下子緩和下來，他點頭道：「好！這才是作為人子應該做的。你已經是廢人，想要再通過修煉找本城主報仇已經不可能。如果連和本城主拚命的勇氣都沒有，你就枉為人子。本城主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這十年來，你堅持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堅持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嚴傲天喃喃自語。他把吳萊的話重複了一遍。
低頭沉思了片刻，嚴傲天抬起頭，毅然道：「我活著，就是為了我的父親。只要我活著，我的父親就不會太難過。他一直對治好我抱有一絲希望，儘管我覺得希望極其渺茫，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我不想他難過，就這樣活著，堅持活著。」
嚴圖再次老淚縱橫。這十年來，兒子和他說的話很少，也一直很冷漠，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哪知道，兒子竟然是為了他才堅持活著，這讓他能不感動嗎？
他在內心大喊道：我的好兒子，父親對不起你！
吳萊冷笑道：「你這樣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也叫活著？活死人還差不多。」
嚴傲天淡淡地說道：「至少我還活著。」是啊，至少他還活著，活著，比死了要好很多。活著，才有希望！
吳萊看著嚴傲天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年輕人，本城主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是之前那個問題，你給本城主出手治好你的理由。你放心，你的暗疾本城主一定能夠治好，本城主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不過，如果你的理由讓本城主不滿意，你和你父親就得死！」
嚴傲天突然發現，吳萊似乎不是在逼自己，而好像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想要讓自己證明自己的價值。他想到了一些什麼，但卻一直抓不住，也無法真正把握吳萊的意圖。
「記住，你父親和你兩人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中。」吳萊又拋出這句話。
嚴傲天思索了片刻，道：「城主大人，我的理由是，我想成為強者，真正的強者，保護好我的父親。」說完，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吳萊，不過卻並沒有發現吳萊的神色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