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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59章 文 / 石劍

    第359章

    田中櫻子大吃一驚,驀然明白怎麼回事了:川島雄起捆綁自己的目的,是要殺凌南天。

    剛才,她不僅僅是發惡夢,且真的是川島雄起在捆綁她。

    她櫻唇蠕動,因為嘴巴裡被塞進了一塊毛布,只能「唔唔」作響,卻無法吐詞。

    瞬息之間,她妙目噴火,憤怒異常,心湧悲哀:沒想到自己也被人算計了。

    而算計她的人,卻是她大哥的手下武士。

    田中櫻子的心裡,瞬間仿似有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甚是擔心凌南天的安危。

    她又氣又惱又憤,卻無法掙扎。

    因為她全身被捆,嘴巴被堵,動彈不得,吼叫不得。

    悲憤的淚水,沿著她漲紅的俏臉,嘩嘩而下。

    她甚是傷感,心裡甚是後悔: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不設計綁架凌南天,真是作繭自縛啊!真是罪有應得啊!

    如今,這場巨變,不僅會害了凌南天的性命,且自己也將從此一生孤苦,無愛無倚。

    她忽然心裡又直問候江郎才俊的母親:狗雜種,江郎才俊,你死到哪裡去了?你為何不進來救我?你難道不是我忠實的狗嗎?

    川島雄起捆好田中櫻子,便朝她鞠躬行禮,低聲說道:「櫻子小姐,對不起。我向你賠罪!你不要怪我,等我殺了凌南天,我會親自給你鬆綁,我會下跪向你賠罪。這是田中大佐的命令,也是犬養野生的命令。我等必須殺了凌南天。我知道,你對他有情。但是,這頭死抱著中國聲譽不放,他不會投降我們日本皇軍的。與其將來讓他成為我們的死敵,成為我們難纏的對手,還不如現在解決他?再說,櫻子小姐美若天仙,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見到你,都會動心動情,你不愁沒有男人愛的。死了一個凌南天,又有何妨?最重要的是,我們東亞聖戰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田中櫻子流著傷痛的淚水,拚命搖頭,眼神極度憤怒。

    她眼中的那股火焰,似是真的要燃燒起來。

    雖然,她千百次說過要殺凌南天,才能解她心頭之恨。但是,愛得深,才會恨得深。

    她愛凌南天,所以,她才會恨他。

    其實,無論她嘴上如何說要殺凌南天,但都並非真的想他死。所以,一旦凌南天有難,她還是會奮不顧身地去救他。就像上次凌南天護靈經過沂山遭到金萬好的伏擊時那樣。

    可如今,凌南天真的要被人殺害了。

    而她卻再也不能救他了。

    兩人就要永別了。

    田中櫻子的心冰冷到了極點。

    她的心疼到了極點。

    川島雄起見狀,生怕她的「唔唔」聲會吵醒睡在裡房的凌南天,便朝身旁一名武士使個眼色。

    那名武士似乎還是個醫生,肩膀上斜掛著一個藥箱。

    他看到川島雄起朝自己使眼色,便取下藥箱,蹲下身子,打開藥箱,拿出一支針筒,然後又拿出一小瓶針水。

    田中櫻子雙瞳急劇放大。

    因為那是一瓶「鎮靜劑」。

    那名武士醫生是要給她打一支「鎮靜劑」,讓她暫時安靜地睡去,讓她看不到凌南天是如何被害死的。

    恐怕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回到了日本。

    她使勁地搖頭,拚命地搖頭,喉嚨發出的「唔唔」聲越來越響。

    川島雄起大驚,急伸手去捏她的脖子。

    他五指稍一使勁,田中櫻子立時妙目翻白。

    武士醫生的針管也在此時吸滿了針水,他捲起田中櫻子的衣袖,便一針扎去。

    慢慢地,田中櫻子便失去了知覺。

    她頭一歪,雙眸合上,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川島雄起這才放心,拉過被子,為田中櫻子蓋上,並蒙住她的頭臉。

    然後,他掏槍而出,其他幾名武士或是掏槍而出,或是拔刀而出,躡手躡腳,一起走近鐵門。

    為防萬一,川島雄起小心翼翼,甚是細心。

    他靠近鐵門之時,還瞄眼透過鐵門上的小孔,向裡房的床望去,但見凌南天祥和地睡著,蒙被而睡。

    川島雄起徹底放心了,便悄然退後幾步,朝幾名武士點了點頭。

    其中一名武士拿出鑰匙去開鎖,擰開鎖的時刻,他猛然拉開鐵門,以奇快的速度去殺凌南天。

    川島雄起和幾名武士同時跨步而入,同時握槍,指向床榻,同時扣動板機,各自朝床榻上蒙被而睡的凌南天連開數槍。

    他們的手槍,都安裝了消聲器。

    「嗤嗤……」

    十餘聲低微的槍響。

    十餘顆子彈同時擊中了蒙被而睡的凌南天,打得被子穿孔,被窩裡的棉花飄飛。

    沒有血濺,沒有慘叫聲。

    川島雄起一怔,意識情況有變,喝了一聲:「去看看。」

    一名武士揚刀撲向床榻,縱身躍起,握刀下劈,砍在被鋪上,軟綿綿的,仍是沒有聲響,沒有血濺。

    但是,被子被鋒利的刀鋒劈下又一劃,馬上分為兩半,但見被窩裡塞的卻是兩個枕頭,歪歪斜斜的,給人一種假象。

    似是凌南天捲曲身子而睡。

    川島雄起駭然大喊:「不好!床底下看看!」

    他喊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又不由自主地回頭。

    他回頭之時,卻看到凌南天果真藏於門背後。

    因為凌南天午睡時間很短,又因為天天閒著,並不困盹,且是練武之人兼軍人首領,嗅覺十分靈敏。

    當田中櫻子被綁被捂嘴發出「唔唔」聲時,凌南天頓感不妙,感覺那聲音很熟悉。

    他驚醒過來,便翻身而起,在床榻上製造假象,便藏身於門背後,偷聽到極細微的川島雄起向田中櫻子的道歉聲。

    凌南天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有危險了。

    於是,他握緊雙拳,等待著敵人進來,意欲一擊即中,拼盡全力,哪怕魚死網破,也要殺幾個人給自己的靈魂墊底。

    言歸正傳。

    話說川島雄起回頭之時,門背後的凌南天卻忽然出手,雙拳迭出,橫腿狠掃。

    「砰砰……光……卡嚓卡嚓……啊啊……」

    這是凌南天在極度憤怒之下的出手,且是偷襲,出盡全力。一拳擊在川島雄起胸腔上,打得他的腔骨當即折斷,凹塌下去,狂噴一口鮮血,全濺在凌南天的臉上。

    川島雄起腔骨倒折,剌入心臟,眼前一黑,登即萎倒在地,手槍「光當」一聲,扔在一邊。

    他暈死過去了。

    另一名武士的額頭也挨了凌南天一拳。

    此人被打得額骨也塌陷下去,當即雙眼凸出,仰天後倒,嘴邊慢慢滲血,直勾勾地望了凌南天一眼,似是不解,很是迷茫,便仰天倒地慘死。

    還有一名武士,被凌南天橫腿一掃,腿骨立斷,身子側跌於床沿處,撞倒了剛才那名握刀劈床的武士。

    凌南天附身一躥,雙手下垂,已拾起了地上的兩把手槍。

    他拾起手槍,當即朝那名斷腿的武士和被撞倒的武士開槍。「嗤嗤」兩聲,那兩名武士各自的後腦、額頭都各中一彈,各自張大嘴巴,卻無聲慘死。

    他們血柱湧潮,滿臉是血,各自的雙目兀自凸出,甚是可怕,似是死不瞑目。

    凌南天顧不上去檢查川島雄起是否命畢,便握槍轉身,疾衝出房門。

    田中櫻子床前還守立著兩名日本武士,聞得裡室的慘叫聲和格鬥聲響,意識不妙,馬上拔刀而出,剛好與搶身而出的凌南天撞上。

    凌南天握槍而出,卻也為防室外有人偷襲,故此邊跑邊開槍。又是「嗤嗤」兩聲,兩名迎面撞來的日本武士各自咽喉中彈,當即慘死,仰天而倒。

    凌南天急於逃命,也沒顧及外室床榻上還躺著田中櫻子,而田中櫻子被捆綁後也是蒙被臥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田中櫻子在此。

    他仍是邊跑邊開槍。

    豪華套間外的日本武士聞得裡面不時傳出慘叫聲,便紛湧而入。

    「嗤嗤……」

    凌南天邊跑出來,邊開槍,板機連扣,十餘顆子彈激射而出,搶湧而入豪華套間的日本武士或是士兵,紛紛中彈,或是萎倒在甲板上,或是仰天而倒。

    血水由豪華套房門口,沿走廊兩端湧流。

    兩把手槍,雖然都裝了消聲器,但是,中彈者都會慘叫,有的死者中彈後、臨死前,慘叫聲頗為尖銳和淒厲,於是,便驚動了船上的士兵。

    這些士兵本不是田中櫻子或是川島雄起的手下,他們是負責維持郵輪上的治安和給這艘郵輪保駕護航的。

    他們聽到淒厲的慘叫聲響,便紛紛持槍湧來。

    凌南天衝出豪華套間,躥到走廊通道裡。

    走廊兩端,各都湧來一隊日本士兵,看到凌南天渾身染血,便吱吱嘎嘎地說著一通鳥語,喝喊而來。

    當然,凌南天曾留學日本,能聽得懂這些鳥語,知道他們在喝令自己停下腳步,等待檢查和被捕。

    他心頭一凜,當真是進退兩難。

    他想退回房中,只能坐以待斃。

    他欲強行衝出走廊,也只能戰死。

    他咬咬牙,心裡暗道:娘,永別了!雲兒,你改嫁吧!路洋,我們的隊伍托付與你了。燕子,下輩子,我再娶你!

    他雙臂一張,人往通往甲板的那一端跑,雙手卻連扣板機,各向走廊兩端射擊,數槍連發,直至彈盡。

    「嗤嗤……」

    又是十餘聲微弱的槍響,走廊兩端各有五名士兵「啊啊」地中彈而倒。

    嚇得其他日本士兵趕緊伏在地上,慌忙托槍,瞄向凌南天,要格殺勿論。

    凌南天趁機雙足一點,將雙槍一扔,從一端出口掠身而出,從伏地日本士兵背部躍飛。

    另一端伏地的日本士兵,趁機朝凌南天的背部開槍。

    「砰砰……」

    數聲槍響起,數發子彈擊射而來。

    凌南天左肩、右背斜勒各中了一槍,登時血流如注,鮮血瞬時染紅了背部衣衫。

    他「哎呀哎呀」地慘叫了兩聲,凌空而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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