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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69章 文 / 石劍

    第269章

    哼!杜巍是殷商,哪有又如何?

    他就能保證你的安全?

    自古以來,富不與官鬥。

    本姑娘倒要看看,哪個殷商能保得了你?

    她心裡想到此,冷艷的眼神,露出一絲凶光。

    「郭小姐,你可千萬別誤會,真的。那人真不是什麼凌南天!」偏偏杜春景急於討好郭妙妙,還在蠢笨地狡辯。

    他望著燦爛而笑而眼神不善的郭妙妙,心裡陣陣發怵。

    他不知道自己的辯解,是對還是錯?他更不知道郭妙妙的笑聲,代表的是什麼?是欣賞?還是什麼?

    「呵,杜公子,你什麼時候方便邀請我到你家作客呀?我可是一直很嚮往你們杜家的豪宅,我到想看看青島城中首富的家到底是什麼樣的?」郭妙妙看著杜春景的神情,知他為自己的美貌所迷,便端著咖啡,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杯。

    「哦,好好好,什麼時候都方便!明天,明天吧!明天正午,我請你到我家裡來吃飯。好嗎?」杜春景聞言大喜,也是一陣心猿意馬的,急急抓住機會,邀請郭妙妙到他家裡作客。

    「好!就明天吧,走吧,回去休息吧,太晚了,明兒見。」郭妙妙探知了事情的真相,可不想再與杜春景深夜聊天,點頭答應,拿起小皮包就走。

    「好!郭小姐走好!明兒見!」杜春景樂在其中,此時也想著早點回家,部署明天接待郭妙妙的事情。

    他哪還會去想其他的事情?

    他趕緊起身相送,討錢付帳。

    郭妙妙走出咖啡廳。

    郭清、郭重躬身相迎,為她拉開車門。

    四周便衣晃動,均是手撫腰間,按住手槍。

    「郭小姐,情況如何?」黃水平已先坐到了她的車上,待郭妙妙一上車,便急不可耐地問。

    「杜春景這小子很圓滑,我與他說不到邊際。好了,很夜了,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兒中午到他家吃午飯,再摸摸情況。」郭妙妙頭也不回,就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室裡,冷冷地道。

    她話剛說完,心裡卻又一陣後悔,暗道:唉,我真諢,我幹嘛不說已套出了真相呀,我幹嘛不讓黃水平去抓凌南天呀?哎!

    「是!」黃水平向郭妙妙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趕緊下車,自己回家了。

    他聽說郭妙妙明天還要到杜家摸摸情況,便也信以為真了。

    郭清駕車,又回郭妙妙寓所。

    郭妙妙回家,走上二樓,脫去衣服,換上睡袍,鑽進從天花板吊到地板上繡花的帷帳裡。

    沒有關燈。

    香閨裡亮堂堂的。

    郭妙妙仰躺於床,毫無睡意,心裡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對於凌南天再度出現於城內這件事,她也不知是喜還是憂。

    那天夜晚,當她與何來水一起上嶗山的時候,看到何來水炮轟嶗山匪寨的時候,她阻止了何來水的炮轟。

    她真怕凌南天還躲在「一線天」的山洞裡,真怕重炮會轟塌了山洞,會砸死了凌南天。

    她始終有一天預感:凌南天沒有死。

    而事後何來水、甘如龍的傷殘,也證明了凌南天沒有死。

    而今,凌南天又跑到她的眼皮底下來了。

    郭妙妙在想:凌南天既然回城,為何不來找我?他與杜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以前,怎麼不見凌南天去找杜家?他這次回城,為何又去找杜家,且得到了杜家的支持。

    他公然打傷杜家的數名保鏢,且當眾擁吻李菲菲,杜巍不僅不氣不惱,還保護他?

    怪事呀!

    哎,凌南天,你又去惹別的死妖精,我恨死你了。

    郭妙妙想著一連串的事情,想到凌南天當眾擁吻李菲菲的這個環節,不由氣惱地翻身而起,罵了一句:凌南天,你這個人渣,我整死你。

    她馬上去抓床頭櫃上的電話,要打電話給黃水平,令他去搜捕凌南天。

    可當她抓起話筒時,她又不知所措了。

    她忽而又想:真要殺了凌南天嗎?殺了他,真可以解我心頭之恨?嗯!不對!我這是在吃醋!我幹嘛在吃醋?因為我愛著他。既然我愛著他,幹嘛要去殺他?

    唉……

    她歎了口氣,又緩緩放下話筒。

    「鈴鈴鈴鈴……」

    郭妙妙剛放下話筒,電話卻又響了。

    「怎麼回事呀?這麼夜了,誰這麼沒趣打電話來?」郭妙妙內心嘀咕了一句,便氣惱地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話筒裡傳來了黃水平急促的聲音:「郭小姐,大事不好了,白虎幫的賭場被人砸了,白虎幫的少幫主霍少傑被打死了。砸賭場的人現在驅車進了木青安的住宅,我們要不要去抓人?據弟兄們說,那人的身手非凡,只是化了妝,可能便是今夜大鬧兩處夜總會的那個混蛋。」

    「不!維護治安是警察局的事情。咱們的任務是抓赤匪。現在無證據證明此人是赤匪,所以,你們只須加強對木宅的監控,而不是去抓人。」郭妙妙聞言,芳心狂跳了一下,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阻止黃水平去抓人。

    「哦,也對……對不起,打擾了。」黃水平聽郭妙妙這麼一說,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便道歉一聲,掛上了電話。

    「凌南天,你到底想幹什麼?」郭妙妙放下電話,氣惱而罵,更無睡意了……

    血案真是凌南天所釀造的。

    他驅車來到太平路「風雲賭場」,便與猴子跳下車來,走進賭場。看門的幾名虎漢想攔他,可是,凌南天掏出幾塊大洋往他們當中一人手中一塞。

    便沒人攔他了。

    賭場外圍是高高的圍牆,圍牆有好幾重,重重圍牆之中是七拐八彎的小胡同。

    胡同兩邊,掛著燈籠。

    燈籠之下有小帳蓬,用於遮風擋雪。

    每個小帳蓬下,各站立著一個執刀持劍的彪形大漢。

    凌南天與猴子順著小胡同拐進了賭場內。

    很晚了,賭場內燈火通明,卻沒多少人在賭了。

    室內寬敞,卻空蕩蕩的。

    打手、支女、酒保、匪幫老大和滿屋子的混雜味。

    只剩下幾張桌子,約有十幾個人在賭,烏煙瘴氣的,賭博的人都在叼著煙。

    而且多剩下警察在賭了。

    「田探長,你又輸了。哈哈哈……」其中一張賭桌前,一位少年公子,站起身來,朝一位探長模樣的人,大笑起來。

    少年公子年約二十二三歲,長得虎背熊腰,叼著香煙,西裝革履,面目英俊。

    此人便是白虎幫的少幫主霍千年。

    凌南天恰好走進賭場,一看那名尖嘴猴腮的探長,不由氣惱起來,亦差點驚叫出聲:田水源?

    原來這名探長正是昔日古城凌家的騎兵排長田水源,曾是鐵牛的頂頭上司。

    此人原屬於馬彪部下。

    他在凌南天那夜落難之時,也幫過凌南天,最後又離開了凌南天。所以,凌南天看到他的時候,很是氣惱。

    「娘的,又輸了,今天真霉氣,不賭了。弟兄們,走人!」田水源賭了一個晚上了,也沒贏過一場,把攜帶而來的錢全賭光了,甚是氣惱,罵罵咧咧的,招呼同僚,起身就走。

    「咦,田探長,輸了就得給錢呀。你應該知道的,本少爺的這家賭場,可是要納稅的,只認錢不認人。」霍少傑探臂一抓,抓住了田水源的衣領,不讓他走,還張口向田水源要錢。

    「你他娘的霍少傑,你想錢想瘋了?你不知道老子是誰嗎?你敢?老子是探長,你再攔著老子,老子一槍崩了你。」田水源當眾被霍少傑這樣子抓住衣領,很沒面子啊!

    他本是兵痞出身,本是欺負百姓都成習慣了,何況今夜他也不是分文沒付,是因為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

    所以,他心情不好,此時又當眾丟臉,不由怒氣沖沖,當即朝霍少傑怒喝一句,便低頭掏槍。

    「啪啪……哎呀……」

    「你他娘的田水源,你沒腦的?你在警局裡只是一個小小探長,你算個屁呀?你他娘的,你敢掏槍?少爺宰了你。」霍少傑自恃人多勢眾、財大氣粗,又是前死鬼市長馬彪邀請過來的,最近鬥毆亦無警察理,此時正瘋狂得很。

    他根本就不把田水源放在眼裡,他鬆開田水源的衣領,甩手就打了田水源兩記耳光,怒罵聲聲。

    田水源慘叫一聲,嘴邊滴血,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了。

    他的槍還沒掏出來,他的肩膀及雙臂便被幾名打手按住了。

    「哈哈哈哈……」場內的賭客及打手、支女們等等,均是仰天大笑。

    「霍少爺,算了!算了!說起來,咱們田探長也挺照顧你的生意的,我們整天到這裡來,也算是幫你維護治安嘛。何況,我們都整晚輸錢,一直在掏錢。確實沒錢了,改天再算帳吧。」還在賭的另幾名警察見狀,急急起身離座,過來勸說霍少傑。

    有警察分開了幾名打手,扶住了田水源。

    「警察弟兄們,不能就這樣算了。娘的,霍少傑,你敢打我們的田探長,便是不給我們斧頭幫面子!」凌南天悄然上前,驀然大吼一聲,從腰間拿出兩柄斧頭,一斧勾向霍少傑的脖子,一斧由下往上一勾。

    「嗖……卡嚓……啊呀……砰……」

    霍少傑猝不及防,驀見斧光閃閃,急急歪頭側身閃避。

    豈料凌南天是執雙斧偷襲而來,一斧摟頭勾去,便是虛招,另一斧由下往上一勾,後發先至,才是實招。

    他一斧剛好勾住了霍少傑的左勒,由霍少傑的左勒往上一劃,劃至他的腋下,劃出一條長長的深深的血糟,劃斷了霍少傑左勒的勒骨。

    霍少傑一聲淒厲慘叫,側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渾身是血,哀嚎悲號。

    忽如其來的鮮血,激濺在田水源和幾名扶著他的警察的臉上,嚇得田水源和幾名警察都坐跌在地上,渾身哆嗦,誰都嚇得忘了掏槍。

    他們坐倒在地上,不住地哆嗦地雙手撐地,後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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