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牙卻不知南澳群盜對我有諸多心思。早飯後幾女都各忙各的,我將大小事務都推給她們,哈哈她們自然很忙,我就很閒,只帶著鄭春庭跟著我,船廠軍火廠轉了一圈,又到新兵報名處慷慨激昂地口水一通,著張浪他們招夠三千名額就不要多招,人多我可付不起餉銀,年餉20兩,三千人一年就是白花花六萬啊!
現在沒錢了,不同於前日一把手送給華梅四十幾萬--那般地瀟灑大方。
秋日當午,照在身上暖融融地格外舒服,我不由得遊興大發,對鄭春庭喊道:「走春庭,我們到城外練馬去!」
春庭痛快答應了。於馬上另牽著我馬頭的韁繩,兩人說笑著城外並騎走去。
都說南人不會騎馬,鄭春庭卻是個例外。他祖上有個馬上將軍,要求後世必須精通馬術,即使生活在江南水鄉幾代,這個祖宗立下的規矩也沒改變。
我是真不會騎馬。枉為騎士。當年在歐洲一出場便是駕著三角小帆船打天下,水上橫行自如,說起別的,槍術、技擊、炮術多年的戰鬥生涯鍛煉得咱,都不含糊,唯獨這騎術,長年在海上的我是真沒那個時間學,所以一直冒充著騎士,卻於歐洲貴族青年必修的馬術課一竅不通。
這段時間正好空閒,讓春庭給我惡補一下。
城外的綠地已經微微泛黃了,輕爽的風迎面吹來,許多不知名的花兒散落青草地上,讓人禁不住想馳騁一番。這岸上的草長馬肥,與海洋的海闊天空相比又是一番意味,少了些波詭雲譎,平添許多馬上英雄的豪氣。
春庭簡單教我一些控韁抓蹬的技巧,我是身懷功夫的人,反應力自然比常人強上不是一點半點,一說即透。鄭春庭讓我縱韁信步小跑了一陣,突然大力一拍馬屁股,笑道:「老大,我已經扶上馬送一程,你還是要自己跑一跑,有人跟著,始終鍛煉不出來!」
我大聲驚叫,在馬上前仰後合,大罵鄭春庭不是東西,馬兒已經駝著我得得地跑遠了。
漸漸的我也適應了,跑順了,愈發的意氣飛揚,只要把馬再快一些,耳邊儘是風聲。好個春庭,看你追不追得上來?若是把我弄丟了,我後宅那些母大蟲一定馬鞭子伺候你!
突然之間,感覺到胯下猛一震動,隱約看見一條粗繩從長草中彈了出來,絆折馬腿。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我從馬上跳下來自保了,巨大的慣性直接將我甩出去,飛出老遠,重重砸在地上。
所幸落地處長草甚厚,沒折斷我的脖子。這個事實是經我證明過的,摔落後我趕緊地左右扭了扭脖子,認為沒事,一骨碌爬起來找暗算我的傢伙拚命。剛站起來,搖晃兩下,說:「他奶奶的誰敢動我?」頹然暈眩翻倒。
隱約聽見:「捉住了捉住了!這傢伙,皮怪厚的,一下子竟沒把他摔喘氣兒。」
被一條大漢挾在肋下飛奔,腳步嘈雜紛亂,看來伏擊我的並不止一人。緊接著蹄聲如雷,突然又停下來,一個老者喊道:「春庭,勞煩你也走一趟!」
鄭春庭怒聲高罵,聽口氣他們之間好像認識,以前似乎都是什麼九龍裡的人物,但明顯今天的事情鄭春庭沒有參與進去,春庭先是怒罵,後來又攀交情,目的只有一個,讓這些人放我回去。結果--白搭!
這些人又狂奔一陣子,下馬,奔入官道旁一間民房,立刻除下我和鄭春庭身上衣衫,換上其他服色,將我們打扮成行商模樣,又用麻繩牢牢捆住。多名漢子趕來一行貨馬車,裡面儘是一個個的木箱,將我和鄭春庭分別裝入箱中。我的嘴被堵住,心中只罵得一句:「他媽的!」頭上便有無數干魚醃蝦倒進來,將我蓋沒,箱蓋蓋上,什麼也瞧不見了。跟著身子晃動,料想馬車趕出大門。這些魚蝦乾貨之間雖有空隙,但氣味實在中人欲嘔,難聞得緊,一時顧得呼吸困難,生怕窒息。過了一會兒驚魂略定,我心道:「這些人一口地道的中國話,肯定不是倭人,那究竟是誰的人馬?反正一定不是請我喝花酒的,沒準挖了我心肝佐酒。最好是途中遇見官兵,老子在木箱裡撲騰,木箱裡有動靜,那便露出了馬腳。」可是四肢被牢牢綁住,周圍又塞得像沙丁魚罐頭,哪裡動得分毫?木箱外隱隱傳來車轔聲,身子顛簸不已,行得良久,又哪裡遇到官兵了?我咒罵一陣,希望一陣,剛才被摔得腰痛,渾身酸痛難受,疲倦欲死,竟爾沉沉要睡。突然馬車停了下來,一個兵丁大聲問道:「這麼晚了還要出港?去哪裡的?運的什麼東西?」
我大為興奮,拚命掙扎卻動彈不得,想像中的木箱發出異響,露出他們的馬腳卻終於沒露成。那兵丁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打開來檢查,我只盼他掀到我這一箱,看見裡面一大活人,然後失聲驚叫,這便熱鬧了。哪想這個兵掀了幾箱臭魚爛蝦,被氣味熏得捂著鼻子走,終於放棄一一檢查的決心。我聽了那兵大聲道:「路引--」然後「走吧!」,馬車繼續前行,然後木箱被搬下來裝船,我和一箱沙丁魚被狠狠扔到甲板上。
心想:「這下完了!老子這次肯定逃不過難關了,奶奶的殺人如麻,報應終於來了。待會兒只好痛罵一場,出一口心中惡氣,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又想:「幸虧老子回到這個世界什麼都享受了,美女金銀兄弟功名權力什麼都夠了,反正這輩子沒白活,老子一個現代驢客當時沒能耐做的事,回這個世界該做的都做了,哈哈,佔了大大便宜!」既然無法逃命,自好自己如此寬解,雖說佔了大大的便宜,心裡卻也沒有半點高興。
過了一會兒,實在支撐不住,睡著了。這一覺睡得甚久,醒來聽見水聲拍打,船隻仍在繼續航行。精神恢復了一些,又開始胡思亂想,突然想到杭州英氣逼人的李華梅和嬌小柔弱的才華女子四娘,不由大為遺憾,這兩個國產美女心儀已久,早想染指,總不能就此偃旗息鼓吧?當下胸口燃起一股強烈求生**,強行靜下心思,催動聖騎士的力量,試試能否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