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神通無邊無所限
常子謹自是不信,右手手指一屈,傾穎頓時被全身束縛當場,隨即常子謹動念間便將傾穎拉近到身前,手短劍抵傾穎脖間,傲然說道:「如何,張翼軫,你還敢再口出狂言麼?」
張翼軫卻是明白,不管如何今日都難逃一死,不免淒然一笑,對傾穎說道:「傾穎,你我相識相知一場,本以為可以做一對神仙伴侶,從此四海遨遊,長相廝守,不料時不我與,天不作美,我二人卻被人強行拆散。其實我知你心意,便是要犧牲自己性命,也要保我周全和東海平安。你卻不知,既然常子謹敢明目張膽到東海搶人,自然有恃無恐,如此上仙卻行強搶神女之事,自然不會信守承諾。既然我追你到此,自然存了必死之心,我無法將你救出,卻自有法子與常子謹同求一死,不過此法過於威猛,定會連你也一併殺你,不知傾穎可否願意與我共赴黃泉?」
傾穎被常子謹禁制全身,動彈不得,不知是常子謹刻意為之還是仙力不濟,卻並無全部禁錮,還可開口說話。傾穎淚流滿面,卻是喜極而泣,說道:「翼軫知我心意,傾穎死而無憾。翼軫管作法便是,便將我三人一起殺死!你我黃泉之下相會,也好過被常子謹污我清白!」
張翼軫見傾穎心意已決,也是慨然說道:「好,既如此,常子謹,今日能得你這名堂堂飛仙陪我二人同死,也算死得其所,倒也值得,哈哈」
早張翼軫被紫金鈸定當場之,心便閃過必死之念,想到未名天死絕地之時,玄真子前輩所說。死絕之氣若是與體內靈力相交,定會引發巨烈反應,爆體身亡。張翼軫自知死絕之氣的威力,以他目前的修為,若是將體內隱含的死絕之氣全數放出,與此間無比濃郁的天地元氣混合,只怕整個咫尺天涯也會毀於一旦,三人身處其。定是無一倖免。
張翼軫說到做到,當即心意沉入體內,暗催動脈之法。自出得未名天以後,一直以來土世間奔走不停,玄真子前輩所傳授的化解脈之法,一時忘記且並未暗將脈煉化,不料留至今天,竟有大用。也令張翼軫感慨不止。
見張翼軫說話之間毅然堅決,傾穎也是一臉決絕之意,常子謹一時心慌,心猜測或許張翼軫確有威力巨大的法寶也不得而知,看二人模樣。卻也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若真要葬身於此,常子謹卻是萬萬不肯,當即也不遲疑。瞬間後退數里之外,喝道:「張翼軫,且慢」
張翼軫已然催動脈之地死絕之氣,臉上黑氣閃過,渾身氣勢一收,體內脈的死絕之氣眼見便要逸出脈,與體內靈力相交。常子謹也瞧出事情不妙,急忙催動咫尺天涯的神通。一直遠離張翼軫數十萬里之遙,連紫金鈸也不及收回,同時驚叫出聲:「張翼軫,切莫做此等傻事,有事好商量」
只是為時已晚,張翼軫卻是心如死灰,悍然之間不顧一切正要全力催動死絕之氣,哪怕落得神魂俱滅的下場。也要將常子謹殺死之時。驀然間耳邊聽得一聲嬌斥響起:「主人師兄不要害怕,畫兒前來助你!」
畫兒她怎會前來此處?
張翼軫悚然心驚。暗道不好,他與傾穎生死相依,一同死去並無不可,同時殺死常子謹,也算賺頭。畫兒卻是不同,萬萬不可一同陪他喪命於此。
萬分危急之時,張翼軫只得大喝一聲,強行逆轉脈之死絕之氣的逸出之勢,生生將只差一絲便要從脈之匯入體內的死絕之氣壓制回去!只是方才存了必死之念,並無留下後路,是以張翼軫只覺脈一陣紊亂,險些失控,再難被他平穩地隱藏於體內,而脈之的死絕之氣也一改先前的溫順之意,一時狂亂無比,硬生生脈之暴亂一番,將脈拉扯得差點斷裂。
張翼軫拼了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才將體內地脈穩住,將死絕之氣重理順,剛剛回神過來,定睛一看,卻見畫兒飄蕩之間從他身旁掠過,回頭嫣然一笑,卻是說道:「主人師兄,畫兒今日要大展神通,將眼前惡人拿下!」
張翼軫想要攔下畫兒卻是不能,全身仍被紫金鈸定當場,動彈不得,只好急得大喊:「畫兒不可,此人乃是飛仙,莫要前去送死!」
畫兒也不回頭,聲音遠遠傳來,飄渺不定,似近還遠:「主人師兄不必擔憂,畫兒跟隨主人師兄以來,一直承蒙主人師兄關愛有加,卻從未幫過主人師兄什麼。今日即便畫兒身死,也要將惡人打敗!」
常子謹初見畫兒現身,未及多想,便見張翼軫又強行收回法術,臉色恢復正常,一時大為寬心,靜心一想,忽然間臉色大變,才意識到眼前女子竟是悄無聲息來到咫尺天涯之,以他飛仙之能,竟未發覺是何時現身於眼前!
讓常子謹難以置信的是,他已經發動天地神通,遠離張翼軫不下數十萬里之遙,眼前女子剛剛還與張翼軫擦肩而過,眨眼間卻是逼近他身前數十丈之外,無視此地任何天地限制,數十萬里之遙一步跨越,比起他尚須催動法術才可轉化咫尺和天涯相比,如此任意往來的神通,顯然高了不止一籌!
即便是天仙來此,若無咫尺天涯的轉化法術,若無天地寶物,只憑天仙神通與天地神通抗衡,也是難以為繼,不是天地之威之敵。
如此小小女子,修為不高,年紀不大,卻有堪破天地限制之能,究竟她是何人這般神通無限?
只此一想,頓時令常子謹驚恐萬分,再看眼前這個眉眼如畫美如天仙女的女子。只覺猶如面對傳聞的天玄女,直令常子謹萬念俱灰,只想遠遠逃離此地,再難生起一絲反抗之意。
畫兒卻淡然站定,素手一指常子謹,說道:「壞人報上名來,也好讓我將你殺死之後,好為你記上一筆!」
常子謹一時愕然。見畫兒雖然堪破天地之威,卻舉止說話猶如孩童,暗感應一番,心長舒一口氣,原來來人卻是木石化形!
傳聞木石化形各各不同,各有異稟,或可自由穿梭陰陽之間,或可自由來往天地之上。或可無視天地之威和所有結界、禁制,眼前來人應該不過是身負天生可無視天地限制的木石化形,卻將他嚇得魂飛天外,不免心慍怒,微一定神。傲然答道:
「下常子謹,不知你是何人?不過是小小木石化形,能否長存於天地之間還不得而知,卻口出狂言要殺死飛仙倒也難怪。木石化形怎知天高地厚,若要詳細論之,木石化形可以歸為精靈一類,與妖物相同,本不應存於天地之間,理應被天雷擊殺才是。」
常子謹借此長篇大論,一是恐嚇畫兒,二是為自己壯膽。好恢復自信,不料畫兒聽了卻是「噗哧」一樂,笑道:「我名畫兒,你這人倒也無聊,怎地廢話連篇?木石化形是否存於天地之間,你說了不算,天帝說了也是不算,無人可管也無人該管我怎麼也與你說起無用之事來。既然你想殺我主人師兄。我便殺了你,省得你日後再為難主人師兄。讓他心生不快!」
畫兒說完,雙手開合之間,無數星光從手逸出,也不見滿天星光閃現,便如無數螢火蟲匯聚常子謹四週一般,星光閃爍,形成一道方圓數十丈的星網,將常子謹圍其。
常子謹也不慌亂,既然斷定畫兒身為木石化形,以他推斷,畫兒定無可以將他圍困地本領,無將他殺死之能。只因木石化形稟承天地靈氣所生,雖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神通,不過並無多少威力可言。自保尚不足,何況用來殺人?是以常子謹只當畫兒生性單純,不知飛仙之能信口開河之說,也並未意畫兒地星網將他團團圍住。
「畫兒,若你識趣,好速速離去,我見你修成人形不易,不忍將你毀去。你自行離去無妨,我不傷你性命,不過張翼軫和傾穎二人卻是不可放過,你可有話說?」
常子謹方才耗費不少仙力,正好借此恢復一二,怎會放棄如此良機,便假裝勸導畫兒。
畫兒歪頭一想,隨後搖頭說道:「不好,你這人倒好不知趣,還敢和我討價還價。我本來還心猶豫是否將你殺死,還是只將你一身仙力抹去,任由你自生自滅。不過聽你所言,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將你仙體毀去,神識抹殺,即便你再轉世為人,也再難憶起今日之事,對你而言,生生世世再難重修為仙,也算不小的懲戒。」
常子謹聞言大吃一驚,上下打量畫兒幾眼,心疑慮又起,暗道以木石化形的微末修為,就算與天地感應道交,也不過初入門徑,而畫兒方纔所言之事,卻是天仙才可對飛仙施加地懲罰,且還要憑借天福才可施展,若說畫兒只是尋常的木石化形,她又從何得知此等對飛仙大的懲治之事?
一時心狐疑不舉,正開口問上一二,好再拖延一時半刻,待仙力恢復大半之時,也好一舉得手,誰知畫兒話一說完,隨即口唸唸有詞,聲音空靈而飄渺,如同來自天之上,響徹四周,常子謹聽耳,卻覺直入腦海之,腦盤旋迴響,直令他神識恍惚,難生一絲抵抗之意!
緊接著,四周星光一緊,便將常子謹密密實實地包裹其。星網只一及身,常子謹便覺護體仙氣如雪遇沸湯,頓時消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