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魂飛魄散心膽寒
「紫金鈸?」
卻聽傾穎一聲驚呼,再難矜持,驚惶失措地大喊出聲:「常子謹,萬萬不可傷害翼軫性命!」
常子謹法力催動,紫金鈸紫光繚繞,緩慢轉動,漸漸一分為二。自開裂之處瀰漫一片氤氳之氣,似霧非霧,似雲非雲,如煙如光,旋轉不定,映照得天地之間充斥無邊詭異之意。
「有何不可?」
常子謹輕笑出聲,手上催動法術不停,回身輕描淡寫地看了傾穎一眼,卻是說道:「你二人方才一唱一和,當我如同傻子一般,企圖套我話頭,想要得出咫尺天涯之秘,當真也是用心良苦。我也不過順水推舟,逗你二人玩耍一番,以你二人些許伎倆,還想我面前討了好去,無疑白日做夢。」
說到此處,常子謹心意微動,傾穎身形站立原地不動,卻驀然感覺眼前二人倏忽間離她遠去,片刻之間便覺天地之大,猶如寬廣無限,而張翼軫和常子謹二人明眼前,卻已然遠離何止十萬八千里之遙。
此時紫金鈸已經悍然發動,鎖定張翼軫氣機。張翼軫只覺四面八方全是紫金鈸無所不的凜厲氣息,上天入地,前後左右,全數封死,當真是逃無可逃,無路可退!
想到當日羅遠公所言,紫金鈸便連飛仙之體也可消融,他不過是**凡胎的地仙,一入紫金鈸,只怕片刻之間便會灰飛煙滅,只怕連神識也會被湮滅其,永久消散於天地之間。
張翼軫再難鎮定自若,語氣微帶顫抖,驚恐問道:「常子謹。紫金鈸怎會你手?」
常子謹對張翼軫的驚惶失措頗感滿意,說道:「紫金鈸本來就我手,有何驚奇?倒沒料到你二人都還識得紫金鈸,也算有些見識。張翼軫,你今日是自取滅亡,若是早早逃了,何有眼前之難?速速受死罷!」
張翼軫突然面臨魂飛魄散的下場,一時也是難免驚慌未定。忙暗強行穩定心神,體內水性一轉,清涼之意流遍全身,倒也清靜了許多,情知常子謹拖延時間,只是等他心神失守之時,好將他收入鈸內。如此良機豈可錯過,當下也是暗全力運轉全身靈力。將流光飛舞的防護之能催動到極致,同時聲風劍也是他的心意激盪之下,劍身隱隱輕吟不止,只等時機一到,迸發致命一擊!
紫金鈸本是天仙打製。只因此名天仙心存善念,是以收服仙魔各有不同。若是收服魔人,只需當空一拋,全力催動即可。不過若是用來收煉仙人。須得其人心神失守之時,才可強行收入。如若不然,其人神智清明之時,大聲喊其姓名,其人開口答應,也可收入。此二點張翼軫當時聽羅遠公炫耀之時,一直牢記心,不想今日竟然派上用場。也是天機渺渺,無意之得之大用。
常子謹法術已成,揚手將紫金鈸拋到半空之。紫金鈸一分為二,分列左右兩側將張翼軫籠罩內,驀然散發萬道紫光,兩道光柱互相交錯,空合二為一,又猛然轉向當頭朝張翼軫射來。
張翼軫怎會甘心坐以待斃。早常子謹揚手拋出紫金鈸之時。聲風劍一抖,數道火劍鎖定常子謹真實所之處。疾發而出。
隨後不遲疑,不管是否有用,心意大開之際,數道風水相應的元力劍迅捷飛出,分別直取空分為兩片的紫金鈸。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令張翼軫失望地是,數道元力劍飛到空,離紫金鈸不到一丈之處,便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消失不見,連一絲激盪也不曾看見!
好數道火劍瞬間逼近常子謹身前,常子謹正全力催動紫金鈸,只因此法寶雖然威力無比,不過若要施展起來倒也頗費仙力,他也未曾料到張翼軫竟是深知紫金鈸運用之法,只微一慌亂便鎮靜下來,居然還能乘機反擊,一時猝不及防之下被火劍逼得急急跳躥,險些被火燒眉毛,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好不容易撲滅火劍,卻也是弄得灰頭灰臉,無比狼狽!
傾穎被常子謹引發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遠遠棄置一邊,雖然相隔遙遠,卻又如同近眼前一般看得真真切切,雖然心急如焚,卻只能遠離場,無奈旁觀。無意聽過紫金鈸威力的傾穎情知若是張翼軫被吸入鈸,必定魂飛魄散,也是嚇得肝膽欲裂,有心助張翼軫一臂之力,卻奈何無法突破咫尺天涯的神通,若是只憑飛空之能,怕是飛上數十個時辰也無法近前。
傾穎又急又怕,幾乎站立不穩,便要暈厥地!
再說常子謹被張翼軫天命之火逼迫之下,又是折損了不少仙力,是惱羞成怒,當下也顧不上渾身傷勢,大喝一聲:「紫金鈸,收天魔,亂其心,毀其神。煉仙人,也亦然,善惡道,皆滅斷!」
驀然,紫金鈸光柱擴展到一丈粗細,張翼軫置身其,只覺全身猛然收緊,如同十萬大山壓身,渾身骨骼辟啪作響,直欲被壓得粉碎。若無流光飛舞護身,只怕紫金鈸的重壓之下,已經心意鬆懈,當場認輸了。
一時巨痛難忍,卻又聽到耳邊一聲大喊:「張翼軫何?」
正開口回答,腦靈光閃現,想到羅遠公所說之話,情知若一回答必定被吸入鈸,話到嘴邊又生生嚥回,緊咬牙關卻不說話,心道紫金鈸端的厲害,若是死不開口,再守得神智清明,看常子謹又能如何?難不成他會拼了耗仙力,一直與他硬拚到底?
心思翻轉間,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常子謹何?哈哈,我二人便如此硬撐下去,看誰先氣力全失,誰便輸了。」
其實以常子謹之能,若是正面與張翼軫對抗,以他的飛仙神通,不出一時三刻定會將張翼軫拿下。管張翼軫有流光飛舞,畢竟他只是地仙修為,不敵常子謹三次攻擊便會潰散。不過常子謹被張翼軫可以突破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所震驚,又被他以天命之火將他逼得一時慌亂大為意動,不免暗惴測張翼軫不定身負多少不世法寶,也是懼怕天命之火傳聞之地駭人威力,所以下定決心以紫金鈸將張翼軫收服,從而將其煉化。
不料張翼軫竟也知曉紫金鈸運用之秘,被他喝破名字,竟不作答,倒讓常子謹震驚之餘是氣極敗壞,不想張翼軫不過是一名區區地仙,被他憑借天地之威圍困於此,爭鬥半晌卻沒有佔據上風,怎不讓常子謹心生沮喪之感!
先前只當張翼軫瞎打誤撞堪破咫尺天涯的奧妙所,闖入此間,既然來此,他看來猶如甕之鱉,還不是任由他捉弄於股掌之間?不料張翼軫不知為何竟能不受此地的天地遠近的神通所制,突破遠近界限鎖定他的氣機,以天命之火將他護體仙氣減弱少許。這還不算,關鍵之處於張翼軫身負飛仙法寶,偏偏可以克制他的禁錮術,如此一來,常子謹賴以輕鬆應對的兩大依仗全告無效,也一時令他不免隱隱擔憂。
待其後驚見張翼軫控風控水控土之術全數施展開來,令常子謹大驚之餘心猛然驚醒,想到此來東海之前,無根海之主王上暗叮囑之事,雖然有人相托莫要傷及張翼軫性命,不過王上之言卻讓常子謹將那人之話拋到腦外,當下不管不顧擲出紫金鈸,管他有何後果,先將張翼軫殺了再說!
誰知張翼軫非但身負無數寶物,竟也清楚紫金鈸之秘,是憑借護體法寶與紫金鈸的吸力相抗,令常子謹震怒之下,心憤憤不平,張翼軫以地仙之體,可得如此不凡修為,並與他抗衡如此之久,還不是因為傳聞之張翼軫身方丈仙山地親生父母所致!
常子謹心恨意高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一邊全力催動紫金鈸的吸附消融之力,一邊思忖如何可得妙法令張翼軫心神失守,也好被紫金鈸吸入煉化,眼光一掃之間,看到遠處一臉焦急的傾穎,心生一計。
「張翼軫,你我二人就此僵持不下,恐怕一時三刻也難以分出勝負,不如這樣,你便放棄抵抗被我煉化,我可保傾穎安然無恙,也不再尋東海麻煩,你意下如何?」
張翼軫以全身靈力維持流光飛舞與紫金鈸抗衡,再難分出心意鎖定常子謹所,向他激發萬火之精,眼下也只是強行支撐而已。不過張翼軫心下明白,常子謹目前也拿他無可奈何,只等他心神失守,才可乘機將他收入紫金鈸之,是以也是不甘示弱,曬然一笑,說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說不定稍後我硬挺過去,你卻是仙力耗,被我一劍斬殺也未可知。我這聲風劍的天命之火可滅飛仙之體,想必你心裡也是清楚得很。」
「張翼軫,你也不要嘴硬,真當我拿你無法不成?」常子謹臉色一變,一臉肅然殺意,右手遙遙一指傾穎,說道,「傾穎生得倒也貌美不亞於天仙女,雖然我也是憐香惜玉之人,不過為了殺人,倒也不怕先將傾穎殺死。我卻不信,傾穎一死,你還能心神穩固,安穩如山麼?」
張翼軫也是臉色無比陰寒,冷冷說道:「也不怕閣下知道,我既然來此,也是存了必死之心。若你將傾穎殺死,我也自有辦法與你同歸於,令你魂飛魄散,從此消散於天地之間,你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