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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無風可御,神人威風幾時 文 / 何常在

    第三十三章無風可御,神人威風幾時

    雖是說戴蛸子生性自傲,性格剛愎自用,卻也有自知之明,情知滅仙海那威力無比的天雷和陰風,他決計不敢碰上一碰。且不說那陰森至陰無孔不入的陰風沾染不得,便是那凶狠異常的天雷,戴蛸子心裡清楚得很,只怕只需一記,就能將他自以為無堅不摧的金翅鳥真身擊得粉身碎骨!

    是以戴蛸子見眾人一臉驚愕,心訝然之際,也扭頭望一望。這一望,直驚得差點毛骨悚然,驚叫出聲。只見滅仙海雷聲滾滾,風聲陣陣,天雷和陰風齊齊攻向一人,而此人天雷和陰風的雙重攻擊之下,不但毫髮無傷,而且竟還揮手之間一步邁出了令飛仙也談之色變的滅仙海。

    這還不算,此人一步跨出滅仙海,「撲通」一聲落入水,片刻之後竟是引得天地變色,風起雲湧,緊接著一道紫氣直衝宵!饒是戴蛸子自恃見多識廣,也一時呆立當場,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什麼?這個剛剛滅仙海瀟灑自如、揮手之間躲過天雷擊退陰風的高人,竟然竟然還不是地仙之境?竟會有人號稱可以湮滅飛仙的滅仙海全身而退,之後才又晉身為地仙之境,世間還有這般不可思議之事麼?

    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若非親眼所見,便是金王親口所說,戴蛸子也不會相信世間還有這般匪夷所思之事。

    不過驚訝過後,戴蛸子隨即又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或許此人有法寶護身,或是天性便能克制天雷和陰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仙,不值一哂。這般一想,又將心思重回戰場之。定睛一看,卻見所有人等仍怔怔望向那人落水之處,與他對戰的歸傑也是一時發愣,竟連護體術也忘記施展,只顧一臉癡呆出神。

    戴蛸子忽地心神一動,想到若是拼了施展「神力無御術」將歸傑殺死,自身受損不說,返回之後定會被金王嚴加斥責一番。說不定還會被禁錮於無天山之。眼下大好良機豈可錯失,反正兩軍對壘,勝者為王,管他用何方法?

    想通此節,戴蛸子暗運轉神力,聚畢生之力於金爪之上,乘歸傑不備之際,惡狠狠撲向前去。金爪金光大盛,只一閃,便朝歸傑當頭打下。

    歸傑正被張翼軫出得滅仙海之威震驚當場,又被他晉身地仙之境引得一時惴測不解,只是心忽有感應。初見此人便心生親切之意,不知何故只覺與此人心意相近,血脈相通,歸傑是大惑不解。為何會突然心生這般感覺?莫非認識此人不成?

    正疑惑間,忽然心生警覺,一股莫名的危險突兀逼近。歸傑回神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只見戴蛸子一臉凶狠之色,金爪幻化為無數道殘影,疾如閃電向他直逼而來。

    歸傑心駭然,顧不上譏諷戴蛸子的偷襲。匆忙間堪堪心念一動施展護體術,又只來得及將身子一轉,躲過頭頂要害之處,卻再也躲不過後背,只聽「砰」的一聲,戴蛸子的金爪金光亂顫間猛然擊歸傑地後背,此時,歸傑的護體術剛剛成形。尚未完全施展。卻被戴蛸子的致命一擊當即激得潰散。

    只聽「卡嚓」一聲脆響,歸傑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絲毫損傷的龜殼被戴蛸子一擊之威。竟是生生裂開了一道裂縫。只一道裂縫,歸傑頓時只覺猶如萬箭穿心般疼痛,立時渾身神力一滯,再也無法海水之上站立,「撲通」一聲倒入海。

    玄龜之殼本是至寶,其硬堪比飛仙煉製的防護法寶,也是玄龜之體為珍貴之處,一旦有絲毫損壞便可危及性命。是以龜殼一裂,歸傑只覺神識恍惚,心神無限悲涼,情知死期將近,雖是留戀不捨,卻徒增傷悲與無奈。

    場情景一變,眾人立時大驚,均收回目光,待龍宮一眾看到歸傑被戴蛸子偷襲,奄奄一息,頓時群情激昂,難掩悲憤之意。傾長勃然大怒,手長戟一抖,遙指戴蛸子,厲聲質問:「好一個金翅鳥第一大將,卻原來是卑鄙無恥的偷襲小人!」

    戴蛸子一擊得手,正暗自得意,被傾長一罵,也是不甘示弱,冷笑說道:「兩軍交戰,只論生死,管我用何手段?若是方才歸傑乘機將我殺死,我戴蛸子也是無話可說。既然我先下手為強,嘿嘿,只能怪他一時大意了,干我何事?」

    聽了戴蛸子這番無恥作答,龍宮一眾再也忍無可忍,呼嘯一聲齊齊湧向前去,便要與戴戟子拚個你死我活。傾長也是一挺長戟,便要直取戴蛸子性命。眼見一場混戰一觸即發,忽然眾人只覺一陣清風吹過,耳邊傳來一個少年淡然卻又堅定的聲音:

    「戴蛸子,這歸傑可是你偷襲所殺?」

    聲音淡淡有如尋常問話,卻不知為何其隱含一股令人莫名信服的威壓。

    戴蛸子自是不知,問話之人正是張翼軫。而張翼軫口氣淡然之隱含威勢,也不過是他得自風伯地控風之能,自有與天地元風的親近之意,而戴蛸子身為金翅鳥,天生御風,是以御風之人初見控風之術,先氣勢之上輸了一截。

    張翼軫出得滅仙海,成就地仙之境,心喜悅未去,卻忽生悲涼之意,心惴測間,便見戴蛸子偷襲歸傑。待他踏水而行,來到交戰雙方面前,只看了一眼倒水的歸傑,心頓時明瞭,先前心所生的悲愴之意,定是這玄龜將死之時心生無奈所發。如此看來,當日傾穎所贈玄龜珠,也定是此人所孕育而成,正是此珠被羅遠公化為靈氣與他融為一體,是以心生感應,與歸傑同生悲涼哀傷之心。

    眾人見這個從滅仙海揮灑自如走出之人竟是一名小小的少年,且方才天降異象,晉身地仙之境。不由大為驚訝:此人是誰,怎會如此年輕便成就地仙,且見他腳下踏波而行,其迅疾之勢不遜於一眾水族,當真怪異得很。

    傾長和戴蛸子都未見過張翼軫,是以二人對視一眼,心都不知這能從滅仙海之走出得以不死之人,是何來路。是友是敵?

    見張翼軫冷淡質問,戴蛸子心一驚,忙又強自鎮靜,「哼」了一聲說道:「是又怎樣?我堂堂神人與人對戰,殺上幾人,也論不到你這地仙前來指手畫腳?再說,你又是何人,若是龍宮請來的助力。便與我大戰一番即可,是死是活但憑本領,休得囉嗦。」

    戴蛸子這番話說得雖是底氣不足,卻也是不卑不亢,張翼軫感受到歸傑將死之時的無限淒涼。忽地想起戴嬋兒生死未明,心道這戴蛸子終究也是無天山之人,嬋兒於他有恩,傾穎與他有舊。兩方對戰,傷了哪一方都是罪責,是以心一軟,只好歎息一聲,說道。

    「戴蛸子,想必你與龍宮相鬥是因嬋兒之事,我且告你,嬋兒失蹤與龍宮全無半點干係。你可收兵回去,轉告金王得知,讓他切莫再尋龍宮麻煩。」

    戴蛸子生平哪裡服過別人,方才莫名氣勢上輸了一著,見眼前少年說話淡然間卻有不容置疑的口氣,不由心頭火起,金爪一挺,高聲說道:「如此說來。你應是龍宮請來地幫手了?哼。莫要以為你從滅仙海走上一圈沒有死掉,便可憑此將我等嚇走。我無天山數千兒郎。決無貪生怕死之輩,今日與龍宮之事不死不休,若是你非要強出頭替龍宮說話,那就放馬過來,打贏了我再說大話不遲。」

    張翼軫本不想與戴蛸子無端衝突,念及戴嬋兒之義,心也覺無天山之人雖是驕橫,卻也遠比羅遠公之流陰險卑鄙之徒好上太多,只是眼下看來戴蛸子為人火氣太盛,只怕若不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無天山斷然不會退兵。況且戴蛸子殺害歸傑,多少也讓張翼軫心微生怒意。

    當下心思一沉,右手只微微翻轉,冷冷一笑,說道:「戴蛸子,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他日我定親上無天山面見金王,詳說戴嬋兒之事」

    戴蛸子氣極反笑,哈哈說道:「面見金王,一個小小地仙,你當金王說見便可見到地麼?」話未說完,忽然覺得身子一沉,與生俱來的御風之術突兀間竟然失靈!

    戴蛸子御風飛空於海面一丈之上,腳下清風一空,頓時身子收勢不住,「撲通」一聲掉入水。一入水,戴蛸子急忙激盪清風,試圖再次飛空,卻驀然發覺,身邊四周竟是無風可御。

    這一驚,直讓戴蛸子驚嚇得魂飛天處。

    要知這金翅鳥一族神通廣大,法力高強,所依仗的全是世間這無所不地浩蕩清風!御風飛行也好,擬風成劍也罷,若是無風可御無風可用,金翅鳥一族少說也得損失大半功力,何況如何身海,且金翅鳥並不會水。

    是以戴蛸子只一入水,便呼喚天地清風意欲御風飛空,卻發覺週身左右空空蕩蕩,連一絲清風也感應不到?這怎麼可能?戴蛸子驚惶失措之下,撲騰幾下,竟是慢慢向海沉去,堂堂金翅鳥第一大將竟是這般不堪,落水被淹成落湯雞不算,只怕再過片刻沉到海底,說不得被小魚小蝦所擒,是奇恥大辱了。

    一眾金翅鳥是驚駭萬分,眼前的少年明明只是地仙境界,這一出手,端的是神鬼莫測之威,竟能揮手間讓戴蛸子落水且無法飛出,這是何等廣大的神通?

    還是戴慶為人機智,立時吩咐一聲,一名金翅鳥瞬間飛出,俯身一抓便將戴蛸子從水救出。戴慶見戴蛸子並無大礙,向前一步,施禮說道:「下無天山戴慶,敢問這位地仙大名?莫非認識無天山地無喜公主?」

    張翼軫見戴蛸子被他地控風術猝不及防之下施展開來,讓他四周天地清風消散一空,無風可用之下竟是這般狼狽,心道只怕他也會收斂三分,又見戴慶一臉誠意,雖未必是真,不過也不好失禮,便回了一禮,答道:「我與戴嬋兒算是舊識,嬋兒於我有義,她失去形蹤也與我有莫大的干係。實不相瞞,我本三元宮張翼軫!」

    什麼?「張翼軫」三個字一出口,不管龍宮還是金翅鳥一眾,均是大驚失色,轟然一聲,頓時亂成一團。

    便是一向老成持重的傾長也當前一步,激動之下一把抓住張翼軫胳膊,聲音顫抖說道:「你你當真是張翼軫?」

    張翼軫一愣,點頭道:「這還有假,張翼軫不過是山村小子,有誰冒充?」

    傾長一臉熱切之意,長歎一聲,說道:「張翼軫,可算是找到你了,如此,我那傻妹妹算是有救了!」

    張翼軫卻不認識傾長,一臉疑惑,問道:「還未請教?」

    傾長雖身為龍宮太子,卻與傾洛的稟性大不相同,倒與張翼軫一見如故,一拍張翼軫的肩膀,說道:「我乃東海龍宮太子傾長,本是傾穎的兄長!」

    傾穎兄長?張翼軫聞言頓時面露喜色,當即施了一禮,說道:「翼軫見過龍宮太子!」

    傾長卻一把拉起張翼軫,上下打量幾眼,說道:「我那妹妹倒也眼光不錯,初識之時翼軫雖身為凡人,如今年紀輕輕卻也晉身地仙之境,只怕假以時日便是飛仙也不話下。若是真成就了飛仙,傾穎嫁你倒是高攀了,哈哈」

    張翼軫被傾長一番話說得一頭霧水,正要問個清楚,卻聽身後戴慶急急說道:「張翼軫,我家無喜公主陪你前往東海祖洲,如今下落不明,你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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