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都市裡的魔導師

第三卷:眾生百態 花齊放 第二百九十七章 【那顆珠子】 文 / 純潔的了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那顆珠子】

    雖然杜宇等人同大長老算是進行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大長老那一天沒有取幾個人的性命,而杜宇等人也不允許在戰爭期間同大長老起內訌,算是比起制約,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在那強力法器的加持下,純潔黨眾暫時拿大長老沒辦法,於是只好以沉默應對。

    但這並不代表杜宇等人就真的要對大長老言聽計從,畢竟回到了現世,這些人的強力幫手更多,哪怕其它五個人不上,老爺子和杜宇的力量全力爆發,加上那幾個超天系異能界的輔助,大長老的法器能不能完全承受住都是一個未知數。

    此時大長老的語氣,讓杜宇微微不爽,就算是老爺子也從未用命令的語氣這樣同自己說話,何況這個剛剛搶了自己早餐的人。

    大長老飛快的掃著面前的食物,頭也不抬的說道:「沒有,算是請你們幫一個忙吧,只不過這個忙你們必須得幫而已,否則守護界拖的時間越長,對你們也就越不利,而且這幾天守護界的損耗太大,我正要同老爺子商量請你們出戰。」

    隨手拿起一張餐巾紙,大長老看著杜宇的背影雲淡風輕的說道,好像在訴說著一件非常簡單的小事一樣。

    杜宇將手上的炊具放下,緩緩轉過身靠在廚灶上,雙手抱胸滿臉含笑的看著大長老說道:「有兩件事情大長老需要記住,第一,我不是你的屬下,我的同伴也不是你的屬下,異能界更不是你的屬下,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用命令的語氣來指揮我們做事,這一點請你時刻記住,其實我是一個非常小心眼的人,不喜歡別人用帶著威脅口吻和我說話;第二,這個忙我們幫不了,說到底,你還是我們的仇人,既然那天你沒有當初殺了我們,我們也就不點破你為了一件法器背叛整個異能界的事情,同時也不給你添亂反而幫助你救治你們的傷員打掃戰場,彼此算是心裡有數,所以請回吧,你能想出來就用,想不出來放棄我們也不介意。」

    說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直接送客,大長老微笑著沒有動,輕輕靠在椅子上笑道:「杜宇你一直是異能界裡面最能扯歪理的一個,早有耳聞,所以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並不意外,但你別忘記了,現在是實力說話的年代,技不如人,就要甘於人下,你是聰明人,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杜宇只覺得心底那股一直以來強行壓抑的怒氣忍不住直衝腦海,雙眼緊緊的盯著大長老,身上魔力氣息瘋狂的噴湧,大長老的態度的確觸及到了杜宇敏感的神經,一直以來上一次的失敗都讓杜宇心中積恨,此刻也顧不上實力的差距,既然大長老不介意消耗能量用到自己身上,杜宇自己又有什麼可怕的。

    狂暴的力量化作漫天的氣勢向大長老壓過來,大長老的臉上微微動容卻依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一陣更加狂暴直接的力量狠狠的向自己頂來,以大長老的實力竟然也要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運起氣勢抵擋。

    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個吃相比豬強不了多少的美女,一直以為是杜宇的某位紅顏知己,平常人而已沒有在意,況且叢容在吃飯的時候的確沒有散發出一點額外的氣勢,此時卻突然散發出不比自己弱的氣勢,而且這種能量之中包含著大量毀滅的氣勢。

    大長老對這個世界的力量也算是瞭解頗深,但絕對沒有一種力量有這樣純粹的毀滅意圖,黑色的氣息在叢容的身上不斷的散發,身後一道隱隱的黑色火翼快要成型,叢容的臉色很平靜,沒有一點悲喜,也沒有為杜宇出頭的那種該有的憤慨,只是很冷靜的看著大長老,然後釋放著無比狂暴的氣息。

    通過叢容的年齡來觀察,這力量應該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天賦,而不是辛苦修煉而來,但這樣的天賦卻更加讓人懼怕,大長老內心估量了一下現在的形式,有些無奈,但還是輕輕退後一步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實力越來越強大,呵,既然杜宇你不願意幫忙,那我就繼續自己研究,如果我實在研究不出來,也就不顧後果的使用了。」

    說完輕輕的後退,直到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才轉身離去,唯恐杜宇和叢容突然聯手攻擊,杜宇的實力他很清楚,雖然尚比不上自己,但卻也是一個極為強力的對手,再加上個這個年輕的來歷不明的女孩兒,也許就要逼得自己在這裡使用金缽法器,那造成的影響就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戰爭剛剛進入白熱化的邊緣,大長老不敢讓自己的金缽暴露的過早,這也是他和異能界彼此制衡的一個交換條件。

    看著大長老離去,杜宇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力量,心中其實沒有那麼的氣憤,不過是彼此時不時的提醒一下對方應該做的事罷了,不過還是轉過頭看著繼續吃飯的叢容說道:「謝了哦。」

    如果今天身邊沒有叢容,杜宇很難想像大長老會不會乾脆就動了殺機,原本一位叢容頂多也就是個袖手旁觀,沒想到卻突然一言不發的出手相助,兩股力量的威壓下,大長老還是沒有穩勝的把握,悻悻離去,也算是杜宇的一個小勝利。

    叢容抬起頭說道:「在阿蛋的事情沒有搞清楚以前,你是最大的嫌疑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可以殺你,其他人無論是誰都不允許,你也不必道謝,我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幫你。」

    杜宇看著叢容平靜的臉,笑了笑沒有說話,具體是什麼原因,杜宇無從猜測更不會自作多情,但只要叢容的確幫了自己一次,就算多幫她做幾天的飯也無妨,雖然到了現在,杜宇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段奇怪的關係,也許這段故事應該叫做和仇人美女同居的日子,也許會更加的吸引眼球。

    被大長老蹭走了早飯又打擾了心情,杜宇重新下廚之後,才吃上了久違的早餐,而叢容此時已經吃完呆呆的坐在一旁,不時的瞄自己一眼,神色冷峻,有時候卻又獨自出神,看在杜宇的眼裡十分有趣,卻不敢明目張膽的笑。

    叢容那番話,就連她自己也不確定裡面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只不過想來想去,自己還留在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有關阿蛋,但自己卻同「仇人」同吃同睡,心裡雖然想要躲開這種生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抽離,杜宇有種很獨特的魅力,簡單平淡的魅力,比如繫上圍裙很認真的做早餐給叢容,就讓她的心中軟化了許多。

    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一切只是為了給阿蛋報仇,但內心卻不知不覺的有些東西已經開始變化,看著杜宇狼吞虎嚥的掃著面前的食物,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看起來頭腦簡單但卻十分精明的男人,不知不覺出了神,回想起第一次和杜宇接觸,也是因為在暗處做為觀察者看著杜宇同呂健之間的戰鬥,一個越受傷,身上就越有一絲不屈服的勇者氣息的男人。

    杜宇感應著叢容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陣的歎息,都是可憐的人,誰也不比誰更加的高尚和優越,自己不也是一個摯愛不在身邊的可憐人,唯一的區別是自己至少還有著希望,叢容卻早已經失去了再見阿蛋的機會。

    放下碗筷,今天的杜宇並沒有著急收拾,而是看著叢容說道:「有一件事我還是想和你說一下,可能對你會有幫助。」

    叢容一愣,旋即點了點頭,端正了一下坐姿認真的聽著。

    杜宇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前陣子我的精神領域曾經在天空中捕捉過一道很奇怪的信息,差點要了我的命,說起來這種情況很詭異,我覺得天空中有顆星星一直在呼喚著我,所以連續很久我都一直試圖用我的精神領域去接受那道電波,但就算差點掛掉也沒有成功接收到,但這個世界好像有一種叫做天文台的東西,似乎全世界都捕捉到了這個信息,後來用了一段時間解讀以後,我朋友告訴我,這段電波是一段話,一段我們都能夠聽懂的話。」

    「是什麼?」叢容敏感的察覺這可能和自己有關,急切的問道。

    「杜宇,請救救叢容。」杜宇看著叢容,平靜的說道。

    一句話讓叢容整個人彷彿被***一般僵硬在原地,然後淚水開始快速的滴落,最瞭解自己的人,還是那個一生都為了自己默默付出,自己卻直到最後才正眼看待的阿蛋,就算已經離開,還是按照他的承諾,化作天邊的某顆星星,用最後的意識編織成了這句話。

    趴在桌子上不斷的流淚,腦海裡全是阿蛋的那句話,也只有她自己明白那句話真正的含義,但為什麼要讓杜宇來救,是阿蛋看到了未來,還是莫名的信任。

    杜宇不知道如何勸解叢容,等她的情緒略微平復了一下之後說道:「叢容,之前我們有過不愉快,是因為我對你們背後的人把我弄到這個世界非常的不滿,現在看開了許多,我喜歡這個世界,雖然總有一天我要離開,但我相信你那位同伴話裡一定有我不瞭解的東西,他希望我能夠救你,所以,叢容,我該怎麼幫你?」

    叢容平靜了一下心情,從桌子上抬起頭,強笑道:「沒什麼,杜宇,你是一個很真誠的人,雖然阿蛋是最後和你交手,回去以後不久就去世,但我相信你不會用這件事情說謊,他臨走前也勸過我說讓我要多看清一些事情,既然他的死不是你的錯,那我想我也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了。」

    說到這裡,叢容的心裡忽然有一絲不捨,究竟是不捨有人可以每天為她做早餐,還是不捨這種家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站起身看著杜宇笑道:「謝謝你,這麼多天以來麻煩你了。」

    杜宇也站起身,搓搓手笑道:「也沒有麻煩什麼,剛才還幫了我個忙,只是如果你真的有什麼需要,我一定會幫忙,雖然那道天上傳來的消息聽起來有點玄幻,你我之間又發生過這麼多事,但也許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叢容點了點頭,還是堅持離開,和杜宇告別看了看桌子上的餐具忽然說道:「杜宇,你做的飯的確很好吃,有一種家的感覺,我很喜歡,謝謝你。」

    說完站起身,忽然間頭暈目眩,整個身體猶如陷入汪洋大海一般,接著嘴角一股黑色的血液流出,叢容就那樣直接摔倒在椅子上昏迷過去。

    原本低著頭的杜宇嚇了一跳,急忙過來查看叢容的身體情況,魔法力透過叢容的身體查看她體內真實的情況,讓杜宇的心微微一涼。

    叢容的體內能量非常狂暴,這種力量雖然沒有完全表露出來,但杜宇還是確信足以超過自己現在的力量,因為叢容的體內都是那種狂暴的黑色火焰,火焰的濃度和威力甚至要比呂健的天火還強盛幾分,但唯一不足的卻是叢容本身的力量來源不明,導致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強大的力量。

    狂暴的黑色火焰在叢容的體內恣意破壞著,左衝右突無法找到釋放的出口,也無法正確的運行才讓叢容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也許這就是阿蛋想要拜託杜宇的事情,希望他可以救下現在這種狂亂狀態的叢容。

    將從容橫抱起來到樓上的房間,杜宇匆忙的施展了幾道靜心的水系法術,感應到叢容此刻的精神世界無比紊亂,只能暫時的抑制一下,再想其它的辦法,杜宇右手綻放著淡金色的光芒,所到之處那股四溢的黑色能量都得到了有效的緩解,這雖然不是什麼治療術,但天下所有能量運行都有規律可循。

    叢容體內的能量彷彿是一個獨立的系統,讓杜宇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女人擅長的擁有惡魔般生命裡的力量,兩者的顏色雖然相同,但屬性卻截然相反,那個女人賜予那些人的力量,彷彿一個個破壞者,強大又特立獨行,而叢容體內的力量卻隱隱的有一種王者之氣,磅礡又驕傲,杜宇的力量只能讓它暫時的安靜,卻絕對不會屈服。

    所以祛除這種方式就已經不可能了,杜宇看著叢容有些難受的表情,彷彿在夢中正在經歷著什麼可怕的事情,也許是一直支撐她和這股力量作戰的正是復仇的念頭,但事到如今,復仇無望,面對一個不是兇手的仇人,叢容下不去手,又聽到阿蛋傳遞的那句話,讓叢容所有的心理防線全都崩潰,那力量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束縛。

    簡單來說,這力量對於叢容和飲鴆止渴是一個道理,給了她無比強大的力量,卻又肆意破壞著她的身體,如果放任不管,以叢容現在的狀態可能連一個月都挺不過去。

    「來找我之前,就知道自己是在和時間賽跑麼……」杜宇看著床上的叢容,有些無奈的說道,看著叢容現在的情況,杜宇束手無策,空間戒指內也沒有什麼自己世界擁有的神藥一類的東西,盲目的翻動著空間戒指,忽然發現了一樣東西。

    一個很奇特的藍色晶石,那天在離開空間之前,那個女人說送自己的一個小禮物,說要在自己陷入兩難的時候使用,自己現在不就是兩難境界麼,拿出那顆亮閃閃的晶石,彷彿是一個只能許一次願望的神燈一般。

    杜宇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使用這塊晶石,就隨手將這石頭放在了叢容的耳邊,但沒想到這晶石卻突然自己浮了起來,在叢容的雙眉之間,也就是靈台的位置漂浮旋轉,湛藍色的光芒輕輕的傾瀉而下,將叢容整個頭部全都籠罩,說來也奇怪,這藍光剛剛接觸到叢容的身體,叢容痛苦的表情立刻消失,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一般。

    這顆小小的藍色晶石上面竟然帶著大量的精神氣息,讓杜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在他的世界,五行元素皆可用專門的能量儲存水晶進行存儲,唯獨精神魔法所需要的精神力無能為力,這也是為什麼精神魔法既難入門又難高深的尷尬地位,但這顆晶石卻似乎蘊藏著大量的精神氣息。

    如果這樣一顆晶石出現在杜宇所在的世界,絕對會引起極大的轟動,意味著精神魔法不再是單純的自修,也可以通過存儲分享,極大的降低了入門的門檻。

    藍色光暈照耀著叢容的靈台,身上原本狂亂的氣息似乎也受到這藍光中的某種力量吸引,漸漸的平復了下來,之前讓杜宇束手無策的事情竟然就這麼直接解決了。

    看著叢容平靜的臉龐,杜宇輕輕的拉過來一張椅子,點燃了一根煙靜靜的看著她,也許那個女人預見到了今天的事情,這顆藍色的晶石之中,也許是另外一個精神世界。

    在藍色光芒的吸引下,叢容彷彿從一個狂亂的漩渦中找到了燈塔一般,那些黑色的能量漩渦不再束縛她的身體迷失她的方向,順著那道光線走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片虛無的天空。

    一個久違的人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正看著她,眼淚無聲的滑落,一個讓她念念不忘,揮之不去的影子,叢容猛的撲上去,摟著阿蛋放聲大哭了起來,阿蛋彷彿習慣了叢容這個樣子,輕輕拍著叢容的後背安慰著她,良久叢容才從阿蛋的懷抱中起來,摸著眼淚問道:「阿蛋,這是夢嗎,還是我也已經死了,所以才能再見到你?」

    阿蛋笑著說道:「這個不是夢,可也不是現實,是另外的一個精神空間,或者說是我殘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點意識,被保存在了這個空間,激活了就會很快消失,不過能等到你來太好了。」

    叢容的眼圈再次泛紅,阿蛋急忙阻止她的眼淚說道:「先別哭,我的時間不多了,能見到你是想要最後交代你幾件事情。」

    緊緊的咬著下唇,叢容拚命抑制住自己的眼淚點了點頭,阿蛋歎息了一聲說道:「曾經在我離開的時候,就和你說過,不要想著為我報仇,因為殺死我的並不是杜宇,而是大祭司,但當時沒有辦法和你明說,擔心你的安全,直到你覺醒了王族的力量。」

    叢容瞪大眼睛,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盯著阿蛋,因為這個事實讓她無法接受,從小大祭司斯蘭對待他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對誠實又謙和的阿蛋更是如此,現在阿蛋卻突然說是大祭司殺了他,讓叢容的心裡有些無法接受。

    看著叢容的反映,阿蛋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也不算是他親手殺了我,只不過是我們達成了一個共同的協議而已,你的體內有王族力量,天族沒落,幽冥族即將崛起,如果你不受到大刺激,這力量無法覺醒,大祭司和我討論了很久,最後才做出這個決定,對不起,叢容。」

    叢容感覺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不能自拔的冰冷之中,真相竟然是自己成了整個族類振興的工具,而阿蛋竟然也同意了這樣的做法。

    看著叢容有些悲傷的臉龐,阿蛋說道:「我就知道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有這樣的心情,不過聽我說完,你一直是無憂無慮的性格,雖然體內有王族力量的種子,大祭祀卻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你覺醒,只是……大祭司的日子不多了,幾萬年的生命,早就讓大祭司耗空了體內所有的力量,無數次扭轉命運的輪盤保證這個世界沒有崩潰,但這一次,大祭司知道自己的壽命撐不過明年,而當他一死,幽冥族的封印就會全部解開,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率領天族對抗幽冥族,與其說是利用你,還不如說是給了你一份重要的責任。」

    阿蛋輕輕走到叢容的身邊,繼續說道:「那時候其實大祭司的心裡非常的難以取捨,是我主動要求這麼做的,我一個人的死,如果能喚醒一位王族力量的覺醒和這個世界的守恆,還是值得的,叢容,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希望這一次,你可以明白你身上究竟該有怎麼樣的責任。」

    叢容的眼淚早已經不受控制的瘋狂流下,喊道:「這個世界崩壞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我去承擔,為什麼非要用你的離開去喚醒我的力量,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麼,用我對你的在乎換取這個世界,你們那麼喜歡這個世界,為什麼一個要主動犧牲,一個馬上也要離開,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我又怎麼知道如何守護這個世界。」

    阿蛋輕輕的拉起叢容的手,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給你留了一位可以讓你跟著學的人,就是杜宇,無論是大祭司還是幽冥族的那個女王,都對這個人有著深深的期待,說起來也有些矛盾,我能夠再見到你,還是那個幽冥族的女王凝聚了我的靈魂,讓我可以短暫的生活在這個空間內。」

    叢容聽的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道:「那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們和幽冥族是死敵,但你又是幽冥族所救,未來我還要帶領著天族對抗幽冥族,這本來就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阿蛋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的確,還記的大祭司最早要我們觀察杜宇麼,其實也是和他的命運有關,黑暗之子,只是杜宇這個人就連大祭司都無法把握他真正的命運走向,究竟是要幫助他還是限制他,最後大祭司也陷入了迷茫,所以你就跟著他吧,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我和大祭司都不在了,由你來決定,無論是讓他陷入黑暗或者留住光明。」

    說完阿蛋的身影開始慢慢的模糊,叢容慌忙抓住阿蛋的手,哭著說道:「你不要走,你走了我不知道該依靠誰。」

    阿蛋笑著用他那即將消失的手說道:「你懷念我只是因為我的離去,在你的內心深處,我依然是那個一直陪著你照顧你的人,不該是你人生的歸屬,慢慢你就會明白了,既然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又何必帶走你的一片心,未來有許多許多的抉擇,你要妥善的選擇,不要後悔…」

    聲音漸漸的淡去,化作一片虛無,整個空間只留下一片浩瀚的虛擬星空,或者也不是虛擬的,只是無法辨別遠處那些星辰究竟是美麗的畫像還是真實存在。

    「我會化作一顆星,在西北天空,也許我還會是一顆圓圓的蛋一樣的行星,但無論如何,請好好的活下去……」阿蛋最後的聲音傳來,彷彿一道利刃,將整個空間劃開,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在眼中,叢容努力的睜開眼,看到床邊的杜宇趴在自己的身邊,光亮是天花板上的吊燈,外面卻早已經漆黑,看來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

    側過頭看著這個撐不住趴在自己身邊的杜宇,叢容的心裡五味陳雜,跟著杜宇,阿蛋就只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提示,像一個看不到出口的迷宮,甚至迷宮後面有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樣跟著一絲光亮走下去。

    幫助他,或者阻止他,但這樣一直跟在他的後面,即使他最後選擇開啟黑暗,自己會忍心阻止他麼?如果這樣的人有了足夠的理由去墮入黑暗,自己會不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沉淪。

    輕輕的挪動身體,床邊的杜宇第一時間醒轉過來,看著已經平靜的叢容,臉上毫不掩飾的歡喜:「咦,你醒了,氣色好多了呢,你別動,我檢查一下。」

    杜宇手上金色的光芒再次照耀叢容的身體,意外的發現之前無比凌亂的力量全都歸元,沒有一絲狂亂,如同一條大河一般靜靜的流淌在叢容的體內,而此刻叢容體內的能量絕對比之前更加的強大,只是卻更加的內斂,看不出一絲囂張。

    確切的說,有了一絲真正的王者風範,沉穩,大氣,又凝重。

    杜宇長呼了一口氣,不正經的本性又露出來,說道:「你沒事就好啊,要是你不小心死在這裡,可能明天報紙什麼的頭條都會亂寫啊,《中國著名異能者杜宇家中驚現女屍,是情殺,還是靈異,請關注每日說法—一個笨女人的沉淪》。」

    叢容沒好氣的看著杜宇自娛自樂的樣子,輕輕的從床上坐起來,手裡握著之前那顆藍色的晶石,雖然已經不再光彩照人,問杜宇:「這個我可以留作紀念麼,多虧了它,我才能夠恢復過來。」

    杜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當然可以,這個對我也沒什麼用處,不過我可以給你改裝一下,讓你更加方便攜帶比較好吧。」

    對於改造這些晶石,杜宇從前就很喜歡研究,從空間戒指內翻出一條從前製作秘銀鏈,銀光閃閃的很配這顆藍色的晶石,用工具鑽了一個眼變成了一條項鏈,左右看了看總覺得不太順眼,於是又給那顆晶石注入了水系魔法,讓它重新恢復湛藍色,這樣一條精美的項鏈就完工了。

    而且那顆珠子本身就非常的圓潤帶感,這樣搭配之下並沒有破壞本身的美感,遞給叢容笑道:「隨便的改了一下,戴在身上總比隨時握在手裡方便,也算是認識一場,送你一個小禮物好了。」

    叢容看著杜宇有些傻乎乎的笑,忽然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感激,身子忽然側過來將杜宇抱住,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杜宇,謝謝你。」

    這個擁抱不包含任何不健康的成分,純粹是因為叢容的感激,感受到叢容的那份心,杜宇溫柔的輕輕拍著叢容的後背安慰她,任由叢容的眼淚將自己的肩頭打濕。

    很久以前,杜宇就最害怕女孩的眼淚,有時候同伴也調侃,萬一敵人派來一個美女該怎麼辦,而對於艾米和叢容的處理也就說明了杜宇這個人骨子裡還是一個很好的人,會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淡化這段仇恨,而不是辣手摧花。

    你可以說他這個人不夠心狠手辣難成大事,但一個人在面對女人的眼淚時可以狠下心,也不一定就真的算是能成大事的表現,能成大事者往往都有自己死也不會破的原則,杜宇就是一個有著這樣原則的人。

    好半晌,叢容才從杜宇的肩頭離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杜宇,杜宇哈一笑,說道:「不用介意,看來從今往後我不用擔心有人會突然想要下手殺我了,餓了吧,我去給你做宵夜吧,唉,真是的,自從你來了,我好像每天的事就是做飯做飯,吃完早飯你昏迷了,你醒了以後又要做晚飯了。」

    聽著杜宇嘀咕的離開,叢容忍不住破涕為笑,知道杜宇是為了故意讓她開心才這麼說,等到杜宇下樓之後才忽然低聲的歎息道:「杜宇啊,你可能一輩子也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會願意圍在你的身邊,真不是因為你的魅力,而是因為你這種爛好人的性格,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有一種想依靠的感覺。」

    至於叢容自己是不是也有了這樣的感覺,她沒有自問,也沒敢想,輕輕的推開陽台的門,望著西北天空方向,肉眼自然分辨不出那裡是不是有一顆圓圓的星星守護者自己,不過握著胸前那顆圓圓的晶石項鏈,裡面有杜宇添加的水系魔法讓項鏈變得溫涼,整個人也覺得清醒了起來。

    「阿蛋,謝謝你,我會好好的活著,好好的跟著杜宇,無論未來他變成黑暗之子還是救世主,我都會做出最合適的決定,如果有來生,希望還可以與你相遇,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那麼任性。」望著天空稀疏的星辰,叢容喃喃的說道。

    杜宇做飯的速度很快,許多食材都是現成的,夜深也就沒有太過繁雜,麵條和幾樣小菜,雖然晚飯不易多吃,但杜宇和叢容也算是一天只吃了那一餐早飯,所以還是風捲殘雲一般吃的一點不剩。

    這一次叢容主動端起碗筷放到水池旁,雖然依舊是杜宇去清洗,但已經是一個不小的進步,甚至讓杜宇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杜宇點燃一根煙,刻意坐遠了一些,怕煙霧嗆到叢容,認真的問道。

    叢容低頭認真的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根據我所有的信息來看,就只有三個字:跟著你。」

    聽到這句話杜宇一口煙差點噴出來,連著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看著叢容說道:「我們先澄清一件事情,是跟隨我,還是以後都不走了,就……跟著我?」

    叢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你都有了那麼多紅顏知己,怎麼還沒有一個正經的樣子,想得美,我只是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助你,畢竟我們族的主要任務就是控制整個命運之輪的正常運轉,你是命運之輪都無法預測的異類,所以我要隨時觀察你,嗯,貼身的。」

    最後一句話如同蚊子一般,杜宇有些沒聽清,卻也沒有在意,聽完前面的解釋如釋重負的說道:「哦,不是跟定我就行,唉,你也知道呢,我這個人的魅力特別大,你看好多美女都和我非常有緣,然後要是再多你一個,我實在是吃不消啊。」

    杜宇宛若一個大爺一樣歪著腿炫耀著,看得叢容氣不打一處來,偏偏此刻兩個人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自己不用再執著於擊殺杜宇,所以也就任由他自己在那意淫。

    天色已晚,兩個人忽然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今晚叢容睡哪裡的問題,連續幾天,叢容都是睡在杜宇的床上,雖然有些尷尬和害羞,但好像已經成了習慣,而且叢容也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隨時準備殺杜宇。

    現在誤會解除,兩個人再沒有了之前的關係,杜宇自然是不好開口邀請或者拒絕的,難不成他厚著臉皮說道:「叢容,我們去睡覺吧。」

    這話說出來,搞不好叢容剛剛消逝的殺心會再次激發,於是兩個人尷尬的坐在那裡同時想著這個問題,卻誰也沒有動彈,杜宇不說話,叢容就更不好意思提議去睡覺,畢竟前幾天都是杜宇回來累的倒頭就睡,才避免了兩個人都在清醒狀態下同睡一起的尷尬話題。

    杜宇猶豫著說道:「這個……你的跟著我,必須是貼身觀察我麼?這樣對你的名譽似乎不太好。」

    「我不在乎。」叢容幾乎脫口而出,說完之後頓時臉紅了一片,這種話竟然如此直接的說出口,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杜宇也愣在原地,然後半晌之後才不知所云的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也不知道他甚好什麼,這樣的話讓叢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獨自上樓,杜宇上來的時候,叢容已經躺下,不過卻留了半邊床和大半的被子給他,似乎也完全沒有提議再取一床被子的意思。

    想了一下,杜宇釋然的長舒了一口氣,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反而拘謹了起來,像當初自己和杜爾九世的妹妹私通被撞見的時候,自己都是雲淡風輕的那叫一個淡定。

    反正只要問心無愧,同床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杜宇自我安慰道,輕手輕腳的爬上另外一邊,蓋上被子背對著叢容。

    過了一會兒,叢容忽然喊杜宇,杜宇納悶的轉過身,看叢容正盯著自己,笑著問道:「什麼事?」

    叢容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沒什麼,謝謝你,在我跟著你的這段時間,無論你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全力幫你,無論你是想拯救這個世界還是毀滅這個世界。」

    這句話對於杜宇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叢容的這句話已經決定了未來的許多事情以及這個世界未來的命運,但感應到叢容語氣裡的真誠,於是笑著說道:「未來的事情不要去想它,睡吧,同樣謝謝你。」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