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闊海武藝當真了得,他藝蓋綠林,絕對不是吹牛吹出是靠他那所謂的暗器得來的,熟銅棍急舞之下,雖然免不了還要中幾個比較「柔軟」的暗器,比如靴子,和靴子裡面飛出來的臭鞋墊子,可終還是把能夠致命的暗器盡數打飛了!
一陣猛掄之後,雄闊海停下熟銅棍,指著李勒呼呼喘氣,他怒道:「你這小子,當真不夠漢子,你自己扔暗器也就罷了,怎麼連手下人也跟著扔,這還是單打獨鬥麼?」
李勒笑道:「誰說要和你單打獨鬥了,你自己以為的事,幹嘛算到我頭上!」
正說話間,後面擠過一人,後知後覺地叫道:「看板斧!」一陣大風刮過,一柄宣花板斧夾著勁風就飛了過來!
雄闊海怒道:「怎麼又來!」舉棍噹的一聲,將大斧頭格擋開去!還沒等他看看是哪個混蛋扔的板斧,就見前面飛來兩個黑乎乎的大傢伙,比冬瓜還大,轉著圈兒就飛了過來!
扔冬瓜的那人叫道:「姐夫,你也太沒用了!」
「誰是你姐夫,亂叫什麼!」雄闊海大喝一聲,當地擋開了一個冬瓜,騰騰倒退兩步,手臂發麻,心想:「好傢伙,這是個錘子啊!」還沒等站穩腳跟,那第二柄大錘便到了,雄闊海再不敢硬接,向旁一閃,那錘砸到了地上,將地砸出一個大坑!
雄大王定睛看去,只見扔錘的人是個少年,正滿臉得意地道:「玩暗器你可不行。這招我早就使得膩了!」
雄闊海氣道:「來將通名。某家棍下不死無名之輩!」這一聲直喝得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他也火了!
宇文成都從後趕來。聽到這一聲怒喝,心想:「怎麼回事,這回怎麼變成他暴躁不安了?」
李勒衝他哈哈笑了三聲,道:「你兩腳站穩了,莫要聽到我的名頭,把你嚇得就地尿了褲子!本將軍地名字就是……放暗器!」
呼呼呼。風聲大作,又是上百件暗器打來!
雄闊海身後地太行群盜抱著腦袋躲開,心中都道:「可得離大王遠點,他叫了聲放暗器,人家照著學,結果學得太好,比他厲害了上百倍!」
雄闊海叫道:「豈有此理,怎麼還沒完了!」手裡的熟銅棍再次掄起。將數不清的暗器磕飛!
宇文成都已然趕到了太行群盜之後,騎在馬上向人群裡張望,見雄闊海手忙腳亂地掄著棍子,心中大快!這姓雄地傢伙為人陰損。可遇到為人更陰損的人,他就不行了!牧州這傢伙別的不行。玩陰招那可是:損,出了名的損!
雄闊海再次將暗器打飛,停下棍子,橫放與膝,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瞪著李勒,卻是說不出話來!
李勒點頭衝他笑道:「服沒?」
雄闊海搖了搖頭,道:「你你,你太缺德了,我不服!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敢不敢說出來給我聽聽?」
「那你又叫啥名字呢?」李勒反問道。
雄闊海直起腰,大聲道:「某家可不像你這樣,說個名字都吞吞吐吐的不爽快!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行雄闊海的便是!」
李勒哦了一聲,道:「你就是雄闊海呀!那好,既然你把名字說給我聽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地名字!本將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放暗器!」
命令一下,安西兵一下圍過來好幾百號,把雄闊海周圍圍得水洩不通,眾人一齊扔出刀槍,這回可不是百來件暗器了,足足有三百多把彎刀,外加一百多根長矛,全部向雄闊海招呼了過去!
雄闊海一聲斷喝:「又來!」他使出平生本事,熟銅棍掄得有如車輪相仿,呼呼風中,將彎刀長矛一一磕飛,實在磕不飛的,只好閃身跳躍,加上縮頭低腰地躲避!
這套動作直讓他做了半盞茶的功夫,安西兵的兵器才算扔完!雄闊海大汗淋漓,帽子也掉了,腰帶也鬆了,頭髮披散開,打著綹貼在臉上,汗水順著臉往下淌,鼻孔一張一合!他雙手柱著大棍,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這,這回知道某家的厲……厲害了吧?你們這,這麼多人,照樣打打,打不過我!」
李勒道:「放……」
「有種單挑!」李勒一說放,雄闊海登時就不再結巴了!
「……大暗器!」李勒話音一落,就見雄闊海身旁的上百個安西兵,一起從馬背上跳起,衝著雄闊海就撲了上去!
雄闊海叫道:「這是什麼打法?」被一名安西兵抱住了後腰,緊接著七八名安西兵同時上來,將他按倒,再緊接著後面七八十名安西兵同時壓上!
安西兵上
元霸,二十來人硬是沒壓住,這回怕再失手,七八十呼的又壓了二十來人!
高高一座肉山堆起,初時還能聽到雄闊海的叫嚷,後來乾脆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太行群盜擁上來相救,卻又被安西兵攔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地山大王挨壓!
宇文成都在後面看得開心之極,好,就應該這麼修理那個山大王,我讓他罵人還吐口水,看這回壓不壓得死他!
李勒卻叫道:「行了行了,起來吧,就算壓死他了,低下的兄弟也得陪著他一起斷氣!」
安西兵趕緊又爬下來,拉出低下的弟兄,見有好幾個都被壓暈過去了,連忙揉胸口拍後背,將他們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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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勒親自上前,拉起雄闊海,把手指放在他鼻下試了試,點頭讚道:「這傢伙真了不起,這麼多人壓到他身上,要換我早沒氣兒了!」
手下士兵捧起積雪,往雄闊海臉上拍去,拍了好幾十下,雄大王這才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
「有種單挑是吧?」李勒笑道:「你要是還能站得起來,那咱們就單挑,我奉陪到底!」
宇文成都隔著太行群盜,這時兩軍並沒有真正開始激烈的大規模廝殺,他怕往裡一擠,倒會引起戰鬥,又聽李勒要和雄闊海單挑,他就更不著急了,自己在姓雄地手裡……不,應該是嘴裡吃了大虧,如果不讓李勒也嘗嘗噁心的滋味兒,那豈是為弟之道!他勒馬在外,默不作聲,半句也不提醒李勒!
剛才沒被壓之前,雄闊海叫著要單挑,可現在他被壓過之後,雖然骨頭沒斷,但卻全身酸軟,他再厲害,也是個人,不是什麼神仙妖怪!李勒早不答應單挑,現在卻答應,他又不傻,豈能上這個惡當!
雄闊海當即搖頭,道:「不行,你要是真英雄,那咱們就定個日子,等我緩過勁兒來,咱們再打,要是現在打,你純是佔我便宜,我不上你地當,你抓住我好了,不過你就是狗熊,你全家都是畜生!」
李勒瞇起眼睛,看著雄闊海,慢慢地道:「你是條壯漢,又非美女,你求我佔你便宜,我也不會占,你要改日再鬥,那就改日再鬥,但醜話可得說在前頭,你要是輸了,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雄闊海點頭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不過你要是輸了呢?」
李勒哼了一聲:「饒瓦崗兵不死!」他把手一擺,沖後面道:「瓦崗的朋友,真以為我認不出來你們嗎?好,就當我認不出來好了!弟兄們,把他們全部帶回營去!」
安西兵擁到瓦崗兵和百姓的跟前,揮刀看押,普通百姓倒是無所謂,可瓦崗兵卻傻眼了,心中都想:「雄大王吶,你可害苦我們了,沒事非要什麼改日單挑,本來我們是可以走掉的啊!」
李勒看了眼雄闊海,隋唐排名前幾的好漢,他都見到了,各不相同。
李元霸為人忠厚,不喜歡使用詭計,他也用不著使用詭計,雙錘一舉,天下無敵!
宇文成都為人陰沉,無論武藝還是計謀,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惜運氣不佳,一直出不了頭,如要讓他獨領一軍,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展現出他的過人之處!
裴元慶年紀尚小,沒有太多主見,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又總和自己在一起,早晚也會成為尖刀樣的人物!
羅成心高氣傲,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可偏偏他越瞧不起別人,別人修理他就越狠,現在跟了李世民,只要他不再像出賣裴元慶那樣,出賣李世民,估計不但能活得命很長,而且功勞也會越來越大,前提是他不要總鼻孔朝天,輕視對手就成!
唯獨眼前這個雄闊海,於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是呼嘯山林,獨領一方的山大王,講究的是捨小取大,能屈能伸,對弱的猛打,對強的避讓,在保存實力的情況下發展自己的勢力!
對於這種主意極正的人來講,活捉他沒有用的,就算他當時說投降,過後也會反,要想讓他當真順服,那就必須用真本事把他打服,打得他想不服都不行!
李勒道:「你要是不來應約,那就是讓瓦崗兵死,你就是不講義氣,不仗義,以後別想在綠林裡混了,找棵歪脖樹上吊算了!」
雄闊海硬起頭皮,問道:「那你是誰呢,我總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李勒笑道:「我就是那個被你打得滿地找牙的冠軍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