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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陰世危機 第二十四章 冰雪識海 文 / 曾經很TZ

    第二十四章冰雪識海

    這是無邊無際的空間,這是廣袤無垠的冰雪世界。

    刺目而單調的白映入眼簾,一座座菱晶冰山聳立,似在無言的訴說著什麼。

    識劍化作無心模樣屹立在至純至冰的世界,較為完整的三維立體的真實世界,皚皚白雪鋪滿大地,座座冰山製造無窮寒氣,這裡便是徐雪的識海,與無心毫無共通之處的識海。

    無心的識海,似無垠的星空,浩瀚神識漫布整片星空,神識或散亂流動或凝聚成星,聚散之間各成軌跡,流動抑或星體皆延玄奧軌跡而動,相互協調相互促進相互統一,正可謂大道天地成,妙手偶得之。而且星空識海最核心處識心,更屹立擎天識劍,鎮壓整片茫茫星空,外驅妖邪內滅心魔,識海澄清明潔。也正是因識劍存在,那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神秘禪唱所驅逐的魔影,雖然進入潛藏在星空識海某處,卻無力掀起識海波瀾,只能利用魔念影響腦海思維。

    而徐雪的識海,冰雪覆蓋的荒野,卻也將精神力化為神識,雖然微弱卻實實在在。神識或化為皚雪或化為冰山,鞏固奠定識海根基。白,是識海唯一的色調;識心,屹立著座奇特卓立的冰峰。較之其餘冰山,它顯得卓爾不群,更似雞群中傲然挺立的白鶴般顯眼。

    如此特別的冰峰,無心的視線落在其上,昭顯著識心所在,遙遙觀望著,欲探尋冰峰之奇妙。

    僅僅一眼,無心即察覺出不對,也似是找到問題的根源。堅固的冰峰正蔓延道道裂痕,濃郁黑潮正從裂痕處湧出。潔白純潔的冰雪世界,再不能享有寧靜,在白色背景下,那黑潮雖然數量少而顯得微不足道,但白色襯托下異常的刺眼,有中古怪的暢快感,彷彿因純潔不復存在、(玷)(污)純潔殘缺才真正值得欣賞。

    無心有這種近乎變態的想法也不足為奇,人類本身就是崇尚進攻崇尚破壞的種族,大多數人討厭甚至厭惡純潔,恰當的殘缺反而更能激起人類的感官認知。驟然身處纖塵不染、整潔白淨的地方,任誰都會有種不適感,恨不得迅速逃離甚至親手破壞這份完美,人類就是這種複雜多變的種族,渴求完美的同時,亦無法忍受完美的存在。

    在徐雪識海中,無心彷彿在自己家中般,毫無束縛欲阻隔,識劍身體略微閃動,身形已經出現在識心冰峰之巔,空間與距離似乎徹底消失。

    山巔之上,並非空無一人,反倒有一黑一白兩道截然相反的身影,相對僵持而立。

    白色與黑色,永遠相持對立的顏色,哪怕強行交融在一起,也只會讓兩種顏色失卻純粹,白不復純潔黑不復邪惡,成為毫無特點的灰暗色。

    窈窕身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臉寒嚴峻,眉眼含嗔,白衣飄飄,嬌軀隱隱顫抖,正是徐雪。

    對面黑色身影也是名女人,身姿更是窈窕且極為高挑,面容嫵媚卻有層黑霧遮擋,靜靜呆立在哪裡,一股邪魅的知性氣息自然洋溢而出。

    平靜並未因無心的到來而被打破,三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氣氛變得格外沉重、壓抑、緊繃。

    一男兩女相互僵持著,但冰雪識海的變化並未因此而停頓。無心神識悄無聲息融入冰雪識海之內,助徐雪抵抗黑潮的來襲。

    冰峰的裂痕正在緩慢癒合,裂縫中洩漏的黑潮愈來愈少,停留在冰雪識海中的黑潮,失去源源不絕後盾支持,冰雪識海內地黑潮不僅沒有增加,反而持續減少。冰雪識海漸漸回復潔白純潔,破壞完美的污點正在驅除,局勢愈發明朗化,大局的天平已然傾斜。

    「好一對郎情妾意的鴛鴦,可惜這裡就是你們的終點,滿佈冰霜的世界就作為你們的葬身之墓地,喜歡嗎?」淡淡輕柔頗顯慵懶的聲音,柔唇輕啟吐露著芬芳,死亡的話語從中傳出另顯一番風味。

    無心聽此言,左耳聽右耳過,眼眸似劍欲看穿女人臉龐的黑潮,恍然說道:「域外妖魔確實有些本領,卻不明天機來此自尋死路!雪,讓這些都結束把!」

    徐雪卻似毫無所動,站在那裡顫抖著身體,只是用那對清冷的眸子盯著知性美女,一眨不眨,茫然似陷入追憶當中。

    「哈哈哈哈哈!在這冰雪識海之內本統領立於不敗之地,乖女兒怎麼可能傷害尊敬的倩媽媽呢?咯咯咯……」面部黑潮徹底散去,露出一張成熟知性的臉孔,而徐雪的身體更是不可抑止的顫抖,甚至激動得不自主向前衝了幾步。

    「雪!」這聲輕叱驚醒激動的徐雪,無力的癱倒咋地上,這一刻的徐雪裸露出她的較弱,彷彿瞬間情感進化完畢般!

    「哎!情感匱乏至此,心中唯有道身影,愈是這般愈是脆弱,只要摧毀g點世界因此而顛覆,就是如此簡單!」妖魔倩媽媽輕輕扭動身體,萬種風情的瞟了眼無心。

    彷彿附和妖魔倩媽媽的話語般,冰雪識海震動起來,道道巨大裂紋橫亙,橫七豎八交織破壞大地,整座冰峰亦搖晃起來,冰雪識海徹徹底底顛覆,幾乎滅絕般的變動悍然掀起。

    黑與白的顛倒反覆,黑潮彷彿饕餮恣意侵蝕雪白冰霜,黑與白的交織,唯美淒涼的殘破畫卷,合以妖魔暢快淋漓的嬌媚笑聲,譜寫一曲缺憾歌曲,夕陽斷腸泯絕情!

    瞧著柔弱喪失抵抗的徐雪,無心無奈歎息,何曾想到在堅強冰冷外表之下,掩藏的卻是脆弱的心靈。生化學、基因學的巔峰傑作戰鬥兵器,情感採用某種藥物而抑制(畢竟科學家還沒有能夠徹底驅逐情感的技術,要知道情感僅僅是心理學的一丟丟部分,人類的心理研究止步於前)而未能展露,但是在識海這個完完全全屬於徐雪的世界,身體神經壓迫的情感復甦,加之妖魔倩媽媽進一步催化,飽受壓抑的情感如山洪般爆發迅猛來不及反應。

    冰冷如徐雪,哪怕身為識海的主人,在她的主場地,反倒成為最弱小的環節,供妖魔逆轉定勝負的薄弱。哪怕無心將神識融入冰雪識海也無濟於事,根本無法扭轉戰局。

    無力感,這就是無心此刻的感受,任他神識滔天凝聚成劍,任他與雪精神相融,卻無法改變此刻的局面。阿豪的意外逝去,徐雪的古怪變化,先後兩件事接連或輕或重的打擊到無心的信心,眸中凶厲之色閃動,拋去飄飄仙姿,怒目瞪向這兩起事端的罪魁禍首,域外妖魔三大統領之妖魔傲嘯。

    身隨意動,並指如劍,道道神識化作利劍,破空而去,欲直搗黃龍,斬除妖魔。

    傲嘯毫不在意,嘴唇微抿,輕聲細語:「化身心魔,融合執念,這片識海就是我的世界,任我操縱風雨開天闢地的世界,與我為敵只是找死罷了,真不忍心俊秀郎君撲黃泉呢!奴家好心痛!咯咯!」

    傲嘯面前地面驟然騰起冰柱,蔓延著奇異漆黑紋絡,擋在她身前,忠實的為她抵擋鋪面而來神識所化的利劍,笑吟吟看向徒勞反抗的無心以及失魂落魄般的徐雪,前所未有的暢快充盈在懷,感歎事實無常。

    當時阿豪不顧性命聯合意海溢出的點點識能,燃燒傲嘯本源意志,最後甚至自爆命魂魂力,欲與傲嘯共撲死亡。但傲嘯精修數百年的本源意志豈是白給的,奮力從阿豪自爆中逃出一縷本源意志,趁著魔雲下降混亂之際竄入徐雪識海潛藏起來,得而僥倖撿到一條命。

    也是傲嘯比較幸運,敏銳察覺出識海異狀,果斷與識海深處那抹倩影融合在一起,那倩影正是徐雪執念之所在,這等若捏住徐雪的七寸,利於不敗之地。

    潛藏在暗處,利用徐雪對情感的渴望,無限放大這種渴望,暗地裡興風作浪,悄無聲息的侵蝕著。然後光明正大的露面,與徐雪相持而對,站立在冰峰之巔,黑色與白色的相持,單方面緩慢掠奪識海的控制權。

    但天不從人願,意外者闖入破壞她掠奪大計,擋住魔雲槍雨擊毀魔雲的強悍敵手,似乎叫做無心的男子。擁有傳說中強悍的神識,幫助著徐雪抵擋她的掠奪,這最後關頭出現ど蛾子,不得不放棄溫吞的掠奪,肆無忌憚瘋狂的搶奪冰雪識海的控制權。這種搶奪是危險的,只要那個蠢女人斬斷執念,便能輕易將她殺於無形。

    想到此,傲嘯下意識瞟了眼跌坐著顫抖的徐雪,又放下心來:「憑著廢物,根本無法斬除執念,一切都是我多慮!只要解決掉這個障礙,誰還能阻擋我的行動。」嬌媚的眼眸寒光爍爍,望著白袍飄飄的身影,嘴角自得的勾起弧度。

    「雪!善良純善如徐倩,即使因她而產生執念,你如何允許妖魔玷污你心中的完美形象!」俊逸形體破散,重新化作擎天識劍,一邊借用語言喚醒徐雪,一邊做最後一擊,成敗在此一舉,不戮魔,則與雪一同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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