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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陰世危機 第九章 真情人間 文 / 曾經很TZ

    第九章真情人間

    紅葉與三娘陳訴過去,細數真情,淚流滿面,嬌軀顫動,苦口婆心,只為喚醒燕赤霞,人間之情最是感人肺腑!

    聲聲情真意切的話語入耳,在空蕩的森林內久響不息,如重錘般狠狠錘擊燕赤霞的識海,震動燕赤霞的心房,眸中魔意緩緩消退,瘦削的身軀仿若失去支撐的力量,雙膝軟弱無力的跪倒。

    「大鬍子!你怎麼樣…….」「爹!……」小心翼翼攙扶著,三娘仔細檢查燕赤霞,還好並無大礙,只是氣血消耗導致的虛弱罷了。

    「三娘……紅葉……真的是你們麼……你們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半倒在三娘懷中的燕赤霞,忽然睜開眼睛,望著眼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名女人,激動的伸手雨撫摸那張朝思暮想、歷經歲月沖刷愈發成熟的俏臉,奈何全身無力連話也說不連續。

    三娘瞧他如此模樣,心中悵然暗歎,這些年彼此離居、慪氣,是否錯誤呢!伸出柔胰握住燕赤霞粗糙的手,輕聲回答道:「大鬍子,無需多說,如今你氣血兩空,安心調養。否則若是傷了身子,日後咱們一家子怎麼生活!」

    「一家子?紅葉、你、我?」燕赤霞臉盤血色上湧,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反握住三娘的柔胰,吃驚中帶著喜悅,眸中那抹昏沉頓去,炯炯有神望著三娘。

    「老傢伙!你還想和別人過不成?」三娘祥做怒態,輕推他,嗔罵道。燕赤霞許是恢復些氣力,掙扎著起身瞧著三娘嘿嘿不語。三娘看著他略顯虛浮的身軀,強自拒絕扶持,男人畢竟是男人,男人的尊嚴不容許他躲避在女人懷中,哪怕那是他最親密的妻子、他的枕邊人,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為家人擎起一片安寧。

    「紅葉……你可願與我一起生活?」聲音宛若蚊鳴,燕赤霞頗為躊躇,女兒因他除魔衛道平復人間之欲,而煉玄心奧妙訣,不僅承受七世姻緣的宿命壓力,還要時刻承受反噬,大好青春年華卻只能無疾而終,燕赤霞雖為人父,卻頗為無顏正視紅葉那對冰冷幽深的眼眸。

    「爹……女兒自然陪伴您!侍奉您!」冠以冷漠包裹以霜寒示人,這本應溫情暖暖情真意切的話語,紅葉開口確如寒冬臘月冰冷襲來,一成不變的語調,不似溫情更似陳述。

    紅葉這機械式的話語,在燕赤霞耳中卻宛如驚世雷音,似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天籟,眉開眼笑,興奮的搓著那雙粗糙的手,站在那眸中閃亮時而看身邊的嬌妻,時而看面似寒霜的愛女,嘴笑得合不攏展露他黃燦燦的牙齒。家和,才能萬事興,幸福來得如此突然,這魔氣瀰漫陰森可怖的忘情森林,在燕赤霞眼中也變得明亮可愛起來!

    燕赤霞一家人溫情蜜蜜,和和美美。無心這邊卻進行著生死相搏,說生死相搏倒顯得誇張,分明是一面倒,妖魔宛如麵團般在無心手中揉捻。無心武道拳勢無匹,重拳韻而輕拳式,拳道根本神韻不變,所有拳式使來,皆是符合他武體,任何招式皆是他所能發揮出的最大威力,區區妖魔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在無心手中苦苦煎熬,憑借無邊魔氣恢復創傷,勉強支撐不勝不敗的局面。

    **有無邊魔氣恢復,精神卻承受不住,無心也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只是以拳頭凶悍的轟擊,彷彿將妖魔當成能夠自我修復的沙袋,任意發洩著什麼。妖魔意志降臨,凝魔意為己身,意志不滅,魔氣不盡,堪稱不死不滅。

    起先,妖魔一邊以魔氣恢復傷勢一邊嘲笑無心圖做無用功,哪知無心不言不語,嘴角含笑,自顧自的伸展身軀揮展拳勢。漸漸的,妖魔察覺到不對勁,**破碎、修復,表面上毫無傷害,而無心只是在無謂的掙扎,但是無盡的疼痛卻折磨著他的精神,傷及它的本源意志,瘋狂嘶吼發洩精神上的疼痛,它已然沒有多餘精力嘲弄無心,嘲笑無心的徒勞。

    溫水煮青蛙,這是就無心的策略。以無匹拳勢擊潰妖魔肉身,以擎天識劍崩毀妖魔意志,那是無心最凌厲的手段。殺滅妖魔容易,卻上哪去找妖魔這種免費沙袋,供以無心熟悉體內霸道劍元。逐步摧殘妖魔意志,同樣能滅敵,那麼借妖魔之軀以煉劍元,發揮妖魔餘熱,何樂而不為呢!

    妖魔在無邊疼痛中也通徹無心目的「區區人類,也敢如此猖狂!大人碾死你比碾死只螞蟻還用容易,你逃不掉的,此處就是你埋骨之地!和我一起化為煙灰!我等著你……等著你!」話音在陰森的忘情森林中迴響不絕,宛若臨死前惡毒的詛咒,寧死也拉墊背的狠絕。

    可惜,它是看不到無心被它口中大人碾死的那幕。妖魔本源意志已崩毀,唯光潔如新的**屹立,彷彿真的要等待無心被碾死才可罷休。無心聳聳肩,死都死了,詛咒又有何用!手指青芒流轉,宛如一副精緻手套,美輪美奐。

    戰鬥果真是最好的老師,此番玩虐妖魔收穫良多,細細體悟體內流轉不息的劍元,雖霸道依舊不似之前那般桀驁、狂野,開拓、拓展經絡細小、微不可查的枝杈,堅定而不移,真如固執的君王,以征辟領土擴充地盤為己任。靈劍玄奧震動,極力吸攝混元陰陽勁,傾吐稍顯溫順的劍元,向前線源源不斷提供兵力,成為開疆拓土的大後方,甘心情願的作為後勤,成為劍元堅實的後盾。太極圖老老實實的盤旋,極力吸攝天地靈氣補充混元陰陽勁的消耗,可惜忘情森林魔氣瀰漫,天地靈氣排擠的少之又少,消耗與吸攝相較,吸攝的天地靈氣杯水車薪,遠遠夠不上消耗,看來需要趕緊離開忘情森林,否則混元陰陽勁一旦消耗殆盡,劍元蠻橫開疆闢土的弊端將徹底暴露,戰後創痕纍纍無以為繼。

    無心在這憂心忡忡,那邊燕赤霞也從三娘口中瞭解了一些無心的情況,得知無心是劍修傳人,燕赤霞渾濁的眼神一亮,劍修乃是上古強大流派;得知紅葉對無心頗為矚目,燕赤霞眼睛亮得跟燈泡似地,仔細瞅著用心看著頗為欣賞的點頭,這相貌、這氣質、這實力,俱是上上之選;得知無心可能解決玄心奧妙訣的弊端反噬,本想稱量稱量無心的燕赤霞再也按耐不住,無法保持老岳父的架子,驚喜交加,衝上前拉住無心的手臂。

    「你真的能解決玄心奧妙訣的弊端,那可是玄心正宗祖師爺傾盡心血專門為七世姻緣量身創造,反噬恐怖威力同樣恐怖,足以抵抗七世怨侶產生的滅世怨恨。」不是燕赤霞不相信無心,而是玄心奧妙訣無論來歷還是威力都驚人,燕赤霞嘴上不斷的否定著,眼眸中流露的卻是渴望,那是對子女真正的愛,父親對心靈的寄托。

    「呵呵!燕大俠!莫小覷天下人,令祖師實力也許驚天地泣鬼神,那又能證明什麼?只是她修煉的時間比我長比我久罷了!在此,夜無心可也毫不汗顏的說,除了實力,令祖師並不比我強什麼,而且某些方面尚不如我,也並非不可能。」無心昂首挺胸,神采飛揚,以蔑視的眼神居高零下注視著燕赤霞。

    在燕赤霞眼中,此刻的無心彷彿只驕傲的孔雀,驕傲的捍衛著領土,充滿無窮無盡的信心,追逐先賢甚至踩到先賢的野望,光憑這股信念以及方才展露冰山一角的實力,此名劍修青年夜無心畢非池中之物。

    想到此,刻意忽略無心對祖師頗為不敬的話語,燕赤霞和顏悅色的緩緩道:「我也如三娘般稱呼你無心,想當年我與你同年紀時,無論氣概、實力、信念皆差你遠甚!不錯!不錯!長江後浪推前浪,也許你真能與祖師試比高也說不定!」

    「我期待那一日,與她相見的那一日,我的計算與她的謀劃,孰強孰弱,就在那時見分曉吧!」無心握緊拳頭,流轉不息的青芒,盡數破散,低聲喃喃自語道。燕赤霞不解的望向無心,卻見無心只是遙望向森林深處,不言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與忘情森林相距八百里處,一名女子正喁喁前行,柳葉彎眉、神清骨秀、膚若凝脂、氣若幽蘭、又似出水芙蓉、淡雅脫俗。好似感覺到什麼,好看的黛眉輕輕聘起,停下腳步靜靜看向忘情森林,魔氣匯聚之處,那個即將風雲匯聚之處。

    「從哪裡來的小傢伙!口氣倒是不小呢!將讓老前輩教導教導你!」女子輕搖凝脂白玉般的手指,秀氣的鼻子輕輕褶皺,彷彿與虛空中的某某人對話,打破她嫻靜優雅的風姿,倒有股活潑調皮的青春氣息,如此青春美貌的女子,真不知為何她自稱為『老前輩』呢?是自嘲抑或是什麼呢?

    女子步伐不改,緩慢而堅定的朝著風雲漸起的那處走去,臉龐嫻靜依舊,出塵脫俗、如仙女下凡,那調皮與活潑卻似隨風而去,從未出現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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