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最後機會
傍晚時間，另一處即將完工的住宅樓。
周總裁隨手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後露出豁達笑意：「咱們都痛快點吧，四捨五入一共七十八萬，附送裝修免物業費，合適的話我叫人拿一份合同上來。」
高明和女友互相使個眼神，然後輕易點頭答應下來，最重要這裡開車去羅醫官上班的地方只需要三十分鐘。而另一邊羅小軍和他的未來女友早已經聽到目瞪口呆，在這種地段只用七十八萬就買一套一百多米的房子，可真是很有人品的友情價了。
羅小軍終於大著膽子嘀咕一句：「周總真夠意思，女中豪傑。」
周女士再次露出灑脫笑意：「好了，你們下去簽合同吧，我還有幾件公事要忙。」
高明也欣然點頭，輕易解決了房子的問題心裡也很滿意，人生不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神仙結婚也要有地方住吧。氣氛融洽的時候高明突然接到電話，看看還是個海外號碼，訝然之下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有人用德語講話：「高，那兩條兒童藥品生產線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最後機會，集團主席霍根森先生人在香港。」
高明倒是被她說到一陣茫然，他還差點把這件事情忘了，人家倒還一直這麼熱心。又很是一陣頭疼，他這輩子最討厭跟錢打交道，卻每每跟錢糾纏不清，最重要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不是每天都有。
稍一猶豫還是開口說話：「周總等一等。」
前面周女士本來已經打算走了，聽到他話以後訝然回頭。
高明組織一下語言終於再次開口：「周總對兒童藥品方面的生意，有沒有興趣。」
周女士被他說到一呆，又反應很快：「我旗下倒是沒有藥品集團，這沒關係，我有幾個朋友是做藥品生意的。」
高明也就豁達起來，實話實說：「很急，有兩條德國藥品生產線，我需要找人合作。」
周女士再次驚訝到張大嘴巴，又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沉吟過後很痛快的回答：「好吧，我先推掉今晚的飯局，然後把大藥廠的朋友約出來談談。」
高明誠懇的點頭，旁邊羅小軍跟他的女朋友再次看到傻眼，好在羅小宜畢竟相當體貼，小手輕捏他大手以後露出欣然笑意，跟人家周總裁打個招呼以後，領著不相干的寶貝弟弟先走了。
半小時後，五星級大酒店。
周女士放下電話以後，又露出她一貫的標誌性笑意：「等一等吧，我約了某製藥廠的錢總，一會就到。」
高明慎重起見，也同樣抓起電話，一連串流利的德語：「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覆，霍根森先生是什麼意見。」
德國女醫生口氣不滿，又很驕傲：「我的丈夫，是霍根森先生的頭號智囊，只要你有足夠的資金，其他方面不成問題。」
高明這才滿意的放下電話，對這位熱心的德國女醫生倒多少有點感激，外國人有好有壞，像這一個無疑是個人格高尚的好人。或者在中國人眼裡她是個傻子，在許多人眼裡她卻是個熱心的慈善家，兒科權威，有這樣的朋友是他高某人的榮幸。
對面周總裁饒有興致的看他表情，又會意一笑然後去點幾瓶茅台酒，海鮮大餐，然後靜等客人上門。晚上七點，一陣寒暄過後，藥廠的錢總終於趕到。又一陣客套話以後，也就到了攤牌時間。
錢總很慎重的把話聽完，又打了幾個電話以後，才謹慎的說話：「這不可能，這兩種都是fda批准的新藥，在全世界的市值加起來也得超過數百億美金，這兩種主導產品足以跟通用名藥抗衡。」
這哥們也是越說越激動，口氣也就不高興了：「高先生是誠心耍我的吧，要弄到這兩種新藥的生產線，光是技術轉讓費就是個天文數字，如果是成人用藥倒還有利可圖……呃，兒童藥嘛，周總也是生意人，這是穩賠不賺的買賣。」
高明等他把話說完，才去翻手機短信，找到德國好友的留言後遞給他看。
然後口氣輕鬆起來：「如果是歐洲慈善機構捐助的呢。」
錢總表情瞬間古怪起來，目瞪口呆過後又實在看不懂德文，這哥們總算不是笨蛋，臉色又一陣懷疑過後，終於知道安靜下來等著別人的解釋。
高明也不願意再浪費口水，乾脆直說：「技術轉讓費可以省了，錢總需要拿出資金和誠意……當然條件也是有的，藥品生產出來以後必須標明原廠商標，原材料必須從德國進口……還有幾個苛刻的條件。」
錢總卻已經有點蒙了，又稍顯慌亂的回答：「如果是真的話……什麼苛刻的條件都能接受，如果真的可以免去產權費用，這生意還是可以做的。」
旁邊周女士輕易看穿他的心虛，然後開個玩笑：「錢總這話可就不老實了，這生意恐怕不是可以做做，而是大發一筆吧。」
錢總明顯不是她對手，尷尬的抓抓頭髮以後，再次懷疑問道：「這可能嗎，高先生這玩笑開的大了，洋鬼子……呵呵，我跟洋鬼子也打過不少交道，一個比一個黑心，可真是沒幾個好東西啊。」
高明心說其實洋鬼子裡面，還是有很多大聖人的。
周女士卻已經差不多聽明白，很自然的站出來說話：「老錢，你就痛快點吧，這生意你要是不做我可要搶了。」
錢總滿嘴的抱怨頓時停下，然後誠懇點頭：「做啊，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呢。」
高明已經站了起來，然後輕鬆說話：「錢總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該集團總裁霍根森先生，他現在人在香港。」
錢總臉色再變，沉吟過後再次謹慎的問：「是德國某大藥廠的霍根森，馮先生？」
高明點頭同時，錢總終於騰的一下站起來，把手伸出來口氣也決然起來：「這生意我做了……呃，將來新藥上架以後利潤嘛……我拿七成，其他的三成呵呵，就是周總和高先生的家務事了。」
高明倒是不明白這些商場潛規則，反倒是周總輕易跟他握手，然後平靜的回答：「老錢你也算很吃虧了，成交。」
高明自知在做生意方面，自己拍馬也不及這位周總裁，也就識趣的閉嘴。
錢總這生意人的反應卻很快，握上高明大手然後賠笑：「高先生有沒有興趣來我的集團，做個榮譽董事也好呀……呵呵我們公司也算是南方知名的大企業了……」
話沒說完已經被周女士半開玩笑的推著走：「死心吧老錢，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你想雇他……你雇不起的。」
錢總眼睛裡露出失望表情，又瞬間振奮起來，又一陣寒暄過後點頭哈腰，哄著高明這財神爺出門，甚至很低聲下氣的幫忙打開車門，才雙腿輕飄飄的坐進車裡，明顯是被這意外的橫財沖昏頭腦。
高明心裡多少有點彆扭，卻也只能接受這麼個結果，他沒有錢也沒有能力去代理這麼兩條生產線，只能借助這位錢總的力量。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好事，尤其一種主治兒童手口足疫的新藥，足以解決一個大大的難題。
奔馳轎車經過跨海大橋的時候，前面錢總回過頭來，倒難得說了句實話：「唉，不瞞你說吧高老弟，跟洋鬼子談判難啊……有很多好藥我們國內同行倒是想引進了，問題洋鬼子喜歡漫天要價，我們畢竟是生意人要賺錢嘛……」
高明聽著他一大串廢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吧，這話的真實性大概只有一半，最起碼有一件事情是真的，沒有獨立研發能力終究要受制於人。
第二天上午，跨海大橋出口。
前面錢總得意的哼著小曲，又回過頭來呵呵的笑：「高先生真乃世外高人，我錢某人服了……你儘管放心，又這分合同在手我錢某人保證，設備一到最慢三個月，我保證趕在夏天之前新藥上架……」
高明倒也習慣了這人囉嗦的說話習慣，又敷衍他幾句心裡也就豁達起來，趕在流行病爆發季節把新藥做好，起碼可以解決不少麻煩。前面錢總明顯過度興奮，又從公文包裡拿出已經簽好的合同仔細的看，才再次得意的哼起小曲。
午飯時間，新家。
高明進門的時候，羅大美女正抱著胳膊咬著嘴唇，看著四面牆壁認真的琢磨，該怎麼裝修才會好看。高明瞬間被她冷艷絕倫的無雙美態征服，從身後環上她纖腰然後摟緊，又有點貪婪的嗅她身上優雅氣息。
羅小宜臉紅過後又柔情似水的任他摟著，輕聲說話：「都談好了？」
高明愜意的輕哼一聲，心裡琢磨著可別再有下一次了，合同是簽好了，卻忍受了一整晚商業談判的琢磨，到現在滿腦子都是一系列商業名詞，搞的腦子裡嗡嗡的，簡直比打一場小規模戰爭都累。
兩個人正肆磨的時候，外面傳來對講機的聲音，周總裁一邊拿著對講機說話，一邊開玩笑：「沒打擾兩位二人世界吧。」
羅小宜畢竟臉皮很嫩，掙脫出去以後輕鬆的打招呼：「周總來了，合同已經簽好了，下午我們就去交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