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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永徽,永徽 第147章 夜訪,延族受辱 文 / 宛裕子

    第147章夜訪,延族受辱

    許敬宗探聽到的消息,正是陛下想要武昭儀為後的消息。這個消息,其實也是他無意中得到的消息。

    作為衛尉卿,他還肩負著部分宮中的宿衛職責,也是經常接觸宮禁,所以探聽一些消息不說非常容易了,但是肯定算不上困難。

    陛下想要立武昭儀為後。

    他得到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不過當他冷靜下來之後卻發現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機會還非常的大,而這個關鍵人物就在於長孫無忌。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巡查了,交代了少卿幾句話之後,便匆匆而去,直接趕回家中。

    六月雖然是暮夏,但是烈陽依舊熱情高漲,整個蒼茫大地都被它的熾熱照射過度,悶熱無比,不過許敬宗的家中此時卻是涼爽無比。

    許敬宗是江南人,雖然他是出生在長安,也長居在長安,但是他心中念叨最多的牽掛最多的,還是那柔情似水、婉約小巧的江南。所以,在他的家中,你可以處處看到和江南有關的事物,可以見到許多來自江南的東西。哪怕是他的後花園,也是一如江南的婉約小巧,精緻而不失奢華,美麗而不失靈氣。

    換了一身常服之後,漫步在自家的花園之中,許敬宗在思考著自己得來的消息,計算著如果自己參與進去的得失與利弊。至於消息的真偽,他不回去驗證,因為他得到的這個消息,是出自陛下的貼身大太監**之口——當然是無意中聽到的。

    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便將管家叫了過來:「預備馬車,郎君我要出去。」

    「郎君,如今天已經黑了,您這個時候出去只怕已經晚了。」管家認不出提醒到。

    許敬宗這才抬頭望向天上,發現日已西沉,只留下半天的晚霞還在俯視大地,不過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心中立即火熱起來,便渾不在意的說道:「不妨事,你儘管讓人去準備就是了,郎君我現在必須出去。帶我換過衣服之後,馬車必須準備妥當,知道了嗎?」

    「僕記下了。」管家一點頭,便轉身離去。

    站在那裡又想了一會兒,許敬宗便腳步輕盈地離開了,而且是滿面紅光。

    夜色已經降臨,長安城已經是萬家燈火齊名。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長孫府門前。隨即,一個人就下了馬車,前去叫門。

    「誰啊?」守門的小廝聽到敲門聲,頗為惱怒的從裡面喊了一句,打開了門之後,卻發現是一位穿著不算華麗的笑呵呵的白髮老頭,便不悅的問到。「你是誰啊?不知道如今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家太尉不見客。」話說完就要關門。

    老頭一把推住門,依舊笑呵呵說到:「慢著,小哥兒,就煩你去通稟太尉一聲。就說許敬宗登門拜訪。」

    小廝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上下打量了許敬宗一番,便急忙說到:「你等著,我去稟報。」話說完,小廝便一溜煙兒跑了進去。做為長孫府上的守門人,小廝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自然知道這許敬宗是誰,所以才被嚇了一跳。

    「許敬宗來了?」聽到許敬宗登門拜訪的消息,長孫無忌可是意外之極,對於這個為了錢財可以把女兒交給蠻酋的人,他是殊無好感,更何況這老兒的的品性實在不佳,平日中與他可沒什麼交往。「這個老不休,這個時候登門,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父親,如今許延族已經到了大門外,您也不好拒絕。以孩兒看父親還是見一見吧,看一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這時,長孫沖插嘴說到。

    「也好。」長孫無忌點點頭。「我可不會去迎接他,沖兒,隨為父迎他進來。」

    「孩兒去,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何必勞動父親親自迎接他。」長孫沖笑著說到。

    「他第一次到我們家中來,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不是。若是為父不去迎他,傳了出去,世人豈不是要說為夫不會做人?為了這品行不佳之人,污了我們家的聲譽可是實在不值得。」長孫無忌教導自己的兒子,暗中卻是搖搖頭,自己這個長子啊。一想到自己死後幾個兒子沒有一個可以支撐起這個家,他便憂心不已。

    對於許敬宗,長孫無忌心中實在不願意和他打交道,所以將許敬宗迎進了屋中之後,待主客坐定,他便開口直接問到:「許衛尉今日呈夜來訪,可是有什麼事?」

    許敬宗一聽這話,心中便明白了過來,這是不願和自己多打交道,要直奔主題了,也好,我也不願和你多打交道,咱們就單刀直入好了。想到這裡,他便呵呵一笑,拱手道:「太尉,今日下官呈夜來訪,確實有意見事關陛下的要緊事希望太尉能點頭同意。」

    長孫無忌一聽事情關係到李治,心中一緊,便急忙問到:「什麼事?」

    許敬宗咳嗽了一聲,便開口說到:「太尉,我聽說陰陽相合,方能天地平衡;夫妻同心,才有家庭和睦。若是陰陽失調,則天地避亂;倘若夫妻不齊,則家庭不寧。平民百姓,若是家庭不睦,夫妻離心,見之如仇讎。那麼這個家從此之後就再無安寧之日,而且夫無幸福之感,婦亦以淚度日。太尉,若是讓您來斷此案,您會怎麼辦?」

    「自然是判定夫妻之間離散。」長孫無忌回答到。

    「太尉,如今便有如此之事,需要太尉如此判決。若是太尉不能如此判定,只怕我大唐也會無安寧之日。」許敬宗一拱手,對長孫無忌嚴肅的說到。

    「許衛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長孫無忌一頭霧水,忍不住問到。

    「太尉,前幾日宮中之事,您也清楚。皇后身為一國之母,竟然行厭勝之事,實在是荒謬之極,也是我大唐的恥辱。如此婦德衰微之人,實不是我大唐皇后之上佳人選!」許敬宗大聲說到。聽說到這話,長孫無忌心中燃起了怒火,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他要聽一聽這許敬宗到底要說什麼。「如今有武昭儀,進退有度,帶人寬嚴相濟,宮中之人,莫不讚其德行;前些時日又作《內訓》,才藝無雙;而且容貌冠絕,更何況與陛下恩愛異常……如此有德有才有貌者,實在是我大唐皇后的最好人選。所以,下官斗膽,請太尉為了陛下姻緣之幸福,大唐社稷之安穩,廢除皇后王氏,立武昭儀為後。」話說到最後,許敬宗是激動不已,他覺得自己的慷慨陳詞一定可以打動長孫無忌。

    「夠了!」這時,長孫無忌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了,便猛地一拍坐姿,大聲呵斥。

    「太尉,怎麼了?」許敬宗見長孫無忌怒氣沖沖,便問到。

    「許敬宗,你何出此言?!」長孫無忌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皇后乃是太原王氏之女,出身名門,而且婦德不虧,如今只是一時衰微,你就想讓陛下另立他人。實在是荒謬!荒唐之極!你這把年紀了還愚昧無知,難道你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真為你滿頭白髮感到羞恥!」

    許敬宗聽到長孫無忌的話,心中憤怒無比,感覺自己的臉上被狠狠地扇了耳光,但是他也無話可說,只好拜服於地:「下官愚昧,求太尉寬恕!」

    「哼!」長孫無忌怒哼一聲,一甩袖子,便離開了客廳。

    地上的許敬宗雙手緊攥,咬牙切齒,心中將長孫無忌恨到了極點。

    「長孫無忌,我許敬宗若是不能將你扳倒,我誓不為人!」許敬宗心中下定決心,隨即便從地上起來,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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