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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永徽,永徽 第118章 失望,蕭睿懷怨 文 / 宛裕子

    第118章失望,蕭睿懷怨

    眼看馬車就到了務本坊,蕭睿突然間對馬伕道:「調頭,回家!」

    「啊。」馬伕聽到蕭睿的話,吃了一驚。「郎君,就到務本坊了。」

    「我知道!回家,快點兒!」蕭睿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到。「郎君我有要事!」

    「是!」馬伕不敢怠慢,隨即便調轉馬頭往家中趕去。

    蕭睿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要先去看一看房遺愛,從他嘴裡面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和他通通氣,要他知道自己再全力營救他,不要亂說話。不然的話,他看不到希望,那形勢絕對惡化,到時候就是想救也救不出來。

    回到家中,蕭睿吩咐讓廚房準備一些飯菜。新城公主見他出去之後又回來了,便有些奇怪的問到:「夫君,你又回來做什麼,不是要去舅舅家中嗎?」

    「我想去牢中看看遺愛。」蕭睿也不瞞自己的妻子,有些低沉的說到。

    新城公主聽到自己丈夫的話,便明白了過來,看他心情不好,便出言安慰:「夫君且寬心,說不定過幾日高陽姐姐和姐夫就會出來的。」

    聽到自己妻子的話,蕭睿想張嘴說些什麼,可是張開了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隨即他又喪氣地說到:「但願像你說的吧。」不過,心裡面卻是明鏡一樣,他們此番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了,直到被斬首的那一天。

    廚房很快就送來了食盒,蕭睿便帶著食盒直奔刑部大牢而去。到了刑部大牢,卻被獄卒阻攔,說房遺愛是朝廷重犯,閒雜人等,不得入內。蕭睿聞言大怒,想要強行闖進去,卻被獄卒阻攔了下來。蕭睿怒氣沖沖,直奔宮中,求見李治,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又說到;「陛下!臣實在不解,這兄弟之爭,怎麼就爭出來了一個朝廷重犯,。哪怕是朝廷重犯,也沒有不讓人探視一說啊。」

    「你是說高陽和遺愛被關押在刑部大牢?」李治一臉迷惑地看向蕭睿。「此事當真?」

    「啊,陛下難道不知道?」蕭睿吃驚不已,不過隨即他便收起了自己的驚訝。「高陽公主臣不知道,不過遺愛被關在刑部大牢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舅父他們並沒有告訴朕啊。」李治說到。「只是在辦理此案時,舅父曾向朕討要了一封詔書,說是要便宜行事。」

    「但是這麼大的事情,總要告訴陛下一聲吧,這簡直就是欺瞞陛下!當以論罪!」蕭睿氣憤地說到。當然,他心中的義憤填膺是七真三假,為了激起李治對此事的不滿。

    「這個……。」李治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他猶豫地說到。「還是算了吧,畢竟之前朕已經給了舅父他們便宜行事的旨意。」

    蕭睿心中感到一陣失望,不過他也知道李治的性子,乾脆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不躲卻想李治討要了一道旨意;「陛下,如今刑部大牢戒備森嚴,臣斗膽向陛下討一封手詔,好叫臣去道牢中看一看自己的好友。」

    「下詔就不必了,朕讓**陪你走一趟,朕也想聽一聽這裡面的情況。」李治說到,隨即又叫**過來。「**!」

    「陛下,奴婢在!」聽到李治的喊聲,**急忙趕過來,急聲應到。

    「你陪敏德到刑部大牢一趟,若是有人阻攔,傳朕的口諭,就說是朕要你陪著敏德進去看一看。」李治吩咐道。「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答到。

    「好了,去吧!」

    到了刑部大牢,卻未曾想碰到了銀青光祿大夫、刑部尚書唐臨,二人上前與之見禮。唐臨見是陛下貼身內侍和駙馬都尉蕭睿,心中納悶他們的來意,便問到:「張總管,蕭駙馬,今日你們二位此番前來我刑部大牢,所謂者何?」

    「唐尚書,敢問房駙馬可是關押在刑部大牢?」**問到。

    「不錯!」唐臨點點頭,不過眼睛卻看向蕭睿,剛才他已經聽說了蕭睿大鬧刑部大牢的事情,如今看他又搬來的救兵,心中甚為不喜。「不過,他是重犯,閒雜人等不得探視!」

    「唐尚書,今奴婢奉陛下口諭,隨蕭駙馬一同前來獄中探望房駙馬,請唐尚書通融一二。」**對唐臨說到。

    「既然有陛下口諭,那就請吧。」唐臨笑著道。不過,一直在注意他的蕭睿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不快。

    很快就到了牢中,在暗無天日的囚室中看到了房遺愛。此時的房遺愛早已沒了往日的張揚,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蕭睿依舊在他的眉宇間看到了一絲憂色。不過,好在他的囚服還算乾淨,看來還沒有對他用刑,對他也沒有刁難。蕭睿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遺愛!」蕭睿對正垂頭喪氣蹲在角落的房遺愛喊了一聲。

    房遺愛聽到喊聲,抬頭看到是蕭睿,吃了一驚:「敏德,怎麼會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呢?」蕭睿笑著說到。

    「將牢門打開。」這時,一旁的**對獄卒吩咐到。

    「這……」獄卒有些遲疑地回頭看了看唐臨,有些遲疑。唐臨衝著獄卒點點頭:「打開吧。」獄卒這才拿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蕭睿和**進到牢中,蕭睿便將食盒打開,將裡面的飯菜一一端了出來:「遺愛,這是我吩咐廚房做的一些才,也不知道是否和你的口味,嘗嘗吧。」

    將飯菜都端了出來後,抬起頭的蕭睿卻看到房遺愛在輕輕抽噎,便啞然失笑道:「遺愛,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哭了起來?」

    「敏德,謝謝你!到現在,也只有你來看我。」房遺愛抹著淚說到。

    「呵呵,趕快吃吧,飯菜都涼了。」蕭睿呵呵一笑,隨即看向**,向他努努嘴。**會意,便站了起來,對唐臨道:「唐尚書,能讓奴婢還有蕭駙馬和房駙馬單獨相處一會兒否?」

    「這……」唐臨有些遲疑地看向蕭睿。蕭睿見他猶豫不決,便出言問到:「怎麼,唐尚書難道還怕我帶著他逃跑不成?還是想要聽聽我們的談話,做一個繡衣使者?」

    「蕭駙馬言重了!」唐臨訕訕一笑,隨即又第周圍的獄卒道。「都隨我退下吧。」唐臨退出去不久,**也退了出去,不過卻站在距離房遺愛所在的囚室的不遠處。

    「遺愛,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囚室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蕭睿便問房遺愛。

    「我是被以聚眾謀反的罪名抓了進來!」房遺愛歎了一口氣,說到。

    「那你告訴我,你們都是誰?還有你們到底有沒有謀劃此事?你必須完完全全的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隱瞞,不然我沒法救你出去!」蕭睿盯著房遺愛問到。

    「這怎麼可能?我們怎麼會去謀反呢?敏德,這話說出去,你信嗎?」房遺愛苦笑了一聲,一臉期盼地看向蕭睿。

    「我不知道。」蕭睿說到。聽到這話,房遺愛眼光黯然起來。蕭睿也注意到了這點,不過說實話他還真的不知道。「你就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兒?」

    「沒有!」房遺愛搖搖頭,艱巨地說到。

    「那為什麼會被抓進來?是不是你們說了什麼不當言論,被人聽到了?」蕭睿緊接著問到。「肯定是這樣,對不對?」

    房遺愛沉默不語。

    蕭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心中一陣失望。不過,他繼續說到:「能告訴我,平日中你聽到的一些不當的言論嗎?」

    「你必須告訴我!」房遺愛依舊不語,蕭睿便說到。「你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一字不漏的!」

    房遺愛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到:「荊王你應該知道,他好似三弟的岳父,他曾在私下裡告訴我說,他有時做夢,會夢到左手捧日,右手捧月。」

    「……高陽便埋怨說九哥怯懦,連妹妹受委屈也不管,實在不該當不棄這個皇位……」

    「十五姑父和我們在全聚德那次你應該還記得,還有一次,他在我們家中時,曾對我說他在京中坐鎮,足以震懾宵小,還對我說『若國家有變,當奉司徒荊王元景為主』……」

    ……

    聽著房遺愛的話,蕭睿的心漸漸沉向了谷底。他們這些雖然只是發洩之言,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足以致命……

    「那你知道,是誰告發了你嗎?」蕭睿問到。

    「不知道!」房遺愛搖搖頭,說到。

    「遺愛,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開口亂說話,記住了沒有?」臨走時,蕭睿囑咐到。「我會全力營救你!」

    「我知道了!」房遺愛點點頭,說到。

    出了刑部大牢,之後蕭睿便直奔務本坊的太尉府而去,他是要試著為房遺愛求求情。不過,長孫無忌的態度異常強硬,並聲稱一定要按律處置,讓蕭睿失望不已。而長孫無忌的絲毫不講情面,而且心寒不已,他彷彿看到了某一天自己也被砍頭。

    而就在蕭睿為房遺愛求情後的第二天,高陽公主房遺愛謀反案正式爆發。

    想到長孫無忌的態度,蕭睿心中是心寒,對於長孫無忌,也漸漸有了怨恨,怨恨他捕風捉影和大搞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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