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了燈,我站在寂靜的屋子裡,這裡實在安靜的讓我想亂喊亂叫來破壞它。
「有人嗎?」我叫了一聲「沒有人」我苦笑著,這是當然的了,自從幾年前我那個和我沒什麼深厚感情的養父趙天豪掛了之後,三四年以來我都是獨自一個人品嚐孤獨的味道。
雖然養父去世後和養父關係極好的世交好友藍伯伯和李伯父表示要收養我可是被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想被人收養第二次。雖然兩位伯父和藍伯母李伯母自小對我如親生兒子一般,可我不想再為他們帶來麻煩了。
從小和養父感情就不是很親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收養我,可他那種養寵物般的養育方式和他陰冷的性格實在讓我對他興不起什麼敬畏的親子感覺,說我們是父子關係,不如說是房客和房東的關係。
可他去世後卻留下一筆不小的遺產,足夠我在三十歲前衣食無憂。養父怪異的行為讓人費解,他將一筆巨額的財產留給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孩,卻又不立下監護人。很多人都說這筆錢落在我手上肯定會不知節制的用光,不過看來我讓他們失望了。
也有很多人想這各種各樣的心思想從我這裡弄點錢花花,但是在我養父的私人律師胡律師面前失望而歸。
當我從胡律師手上接過遺產和這座大而空的別墅所有權時,心中卻明白被一直稱為「怪人」的養父所費的苦心,他還是瞭解我這個他「飼養」了十幾年的養子的能力的。
他讓我自生自滅,自食其力的生活就是為了我以後的成就不被限制在他的範圍之下。而我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同時也掃了很多人的興致。
養父並不姓「炅」,我「炅龍」這個名字是養父在收養我的時候,在我隨身的襁褓上所繡,沒要我改隨他姓也滿合他「怪人」的行事風範吧。
聽養父說他收養我的時候,我還不足一歲,據孤兒院的人說在孤兒院門口發現我時,我身上什麼特徵和標記都沒有,只有一張照片和一件繡著我名字的襁褓。
現在我又是孤單一人了,好像親情這東西始終與我無緣似的。
有時當我一個人呆在這大而寂靜的別墅裡時,我真希望能有人和我說話,我想就算來的是個賊我都會請他喝茶吧。
還好我有一群要好的死黨和兩位青梅竹馬的幼時玩伴。也就是他們讓我沒有走上許多孤兒落入的老路子,因為缺少親情而產生自閉的個性,他們是我認為人生還有那麼一點樂趣。
希望今晚能睡上個好覺,不要再讓我夢見那些希奇古怪的夢境了,我似乎真的應該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我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腦袋是不是已經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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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好像也沒有逃過這場劫難,我又進入那奇怪的夢境了。今次的夢似乎有些不同,不在是那恐怖的殺戳戰場,而是到了一個奇幻的空間當中,空曠而祥和,看不到邊際的迷彩空間中瀰漫著乳白煙霧般的物質,讓人感到舒暢和平靜。
正當我迷茫的時候,曾出現在我夢境裡那位美麗的金髮少女帶著夢幻般的微笑出現在我面前。
雖然潛意識裡已經知道她是很美的,但是這麼近距離的看她還是會覺得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正當我想靠近她的時候,她又如泡沫般消失在我眼前。
一雙只能用「神奇」「神秘」「勾魂攝魄」來形容的眼睛,那種極淺的淡色,淡到無法分辨出它的顏色。那種顏色會讓所有的畫家瘋掉,因為那是一種就算用天使的鮮血也無法調配出的絕美顏色。
哪怕只是一抹淡淡的勾勒,也比世上的名畫讓人癲狂,這是一種意境,夢幻的色彩。
這樣一雙眼睛,就算是長在一團淤泥上你也會覺得那是造物者的奇跡,更何況她是長在一個只能用「美絕」來形容的形體臉上,酷似人類少年般的形體擁有和「它」眼睛同一色系的髮絲,人類的語言實在無法形容出那種「神秘的」「美麗的」「異樣的」的魅力。
我正被這雙「魔眼」所迷惑,我想像不到有那一個女性被這樣一雙眼睛看上三秒鐘還能堅持著不暈倒過去。
雖然覺得很好看,但一個男人被這樣一雙媚惑的眼睛看著都不會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吧?「看著我幹什麼?你是誰?我又不是漂亮mm,你盯著我幹什麼?我對雄性物體沒什麼感覺的!」
正胡思亂想著他的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酷似人類男子的形象,充滿「力」與「強」的感覺讓我覺得他是我見過的最有「男人味」的男子了。
天啊~!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被這些怪夢影響我也開始變的不正常了。
當我變的慌亂不堪時,想起那金髮的少女,她應該是這裡最「正常」的人了把。尋找她的身影時卻發現身邊早已擠滿了「人」,他們都是那樣的完美,猶如上帝的收藏品。
「那是什麼?天使嗎?要不那對翅膀是怎麼回事?這個呢?狐仙?那條毛茸茸的東西是什麼?尾巴嗎??」
再也受不了的狂喊:「你們究竟是什麼?冤魂嗎?想幹掉我就來好了,為什麼折磨我?」
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在夢中發出聲音,更發現今次我不是「他們」中的一個,我是我自己。
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喜時,一個異樣的聲音響起:「他們不是什麼冤魂,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什麼叫我自己?不對,太奇怪了!今天的夢和以前不一樣!」我驚喘著。
狂亂的嘶吼中那些人影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一室的黑暗。
喘息中,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現實。噓出一口氣,開了燈。「呵呵!今晚的夢到是很奇怪,不過總算有個自己的『夢』了。」我輕輕苦笑,有些習慣的自嘲。喃喃自語的細小聲音在空曠的臥室中迴盪,給我一種仍處夢中的感覺。
「那不是夢,我尊敬的王者!」異樣的聲音再度傳來,我一楞,為了證明自己是否還在做夢向自己的大腿狠命的掐了下去。
「哇∼」刺痛的感覺讓我清醒過來。「誰?是誰?出來!」我一把抓過床角靠著的金屬棒球棍緊握在手中。跳下床四處張望著,恐怖的氣氛籠罩著我。
那個聲音欣喜的道:「王,看來您已經得到攻擊性了呢。」
「你到底是誰?出來!」可能是那聲音讓我感到親切和熟悉,我也不是那麼緊張了。
「應該覺醒了,尊敬的王者,是應該讓你知道一切的時候了!」那似乎來自虛空的聲音這麼說著。
一道淺銀色的光門出現在床前,當銀光退去的時候,我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影,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天啊~一個老精靈!
這人竟然是銀色的皮膚,銀色的頭髮。而且而且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居然和傳說中的精靈長的很像,同樣尖長的耳朵,優雅的氣質,當年肯定是個受女性歡迎的傢伙。
為什麼說「當年」呢?因為他看上去年紀很大了,60歲?80歲?說不太準,穩健的腳步像是壯年人,一雙充滿智慧,深淵般的眼睛卻只有年長的智者才會擁有。
此刻他正用那雙飽含感情的眼睛注視著我,讓我頗為費解。
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使我大腦嚴重缺氧,我不得不大口呼吸來攝取更多的氧氣來供我的大腦思考。這個外表怪異的銀色老精靈向我走近一步,我懷有敵意的盯著他,大腦實在無法解釋現在所發生的事情。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敵意,表示友好的停了下來,用他那怪異但十分悅耳的語調說道:「別緊張~我是您的朋友,最忠實的朋友。」說著將他留著修剪適度指甲的修長手掌放在我握著的球棒上。
這個聲音似乎是在千百回噩夢之後安慰我甜甜入睡的聲音,朦朧中是那麼熟悉,那麼可親。
這決不是養父那絕不親切的聲音,我依稀記得,像是自嬰孩起他就經常迴響在我耳邊。
我有些茫然的望著他放在球棒上特別修長銀白色皮膚的手指,我問道:「你」話一出口卻發現聲音乾澀的難聽,清清嗓子尷尬的道:「你是鬼嗎?」
這句沒話找話的話一出口,我就想起就算我手中握著一挺美式重機槍也對付不了一個「鬼」,更何況是一支小小的棒球棍。
趕緊放下手中的球棍,掩飾般的將球棍藏在身後。看起來他似乎對我沒有惡意,但我依舊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他看見我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我不是您所稱謂的『鬼』,我是」他話未說完,我發現他特異的外表和詭異的出場方式,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我驚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精靈』這種生物?」
他一愕,想了想道:「根據我考察人類生存的的這個星球上這一時代生命內是沒有您所謂的『精靈』這一物種的。『精靈』這種生物的形象到是和我們諾美藍彩克的一些生命體相似,這可是一個有趣的現象,我不認為在我之前還有過諾美藍彩克生命到達過人類居住的這個『地球』。」
他發現我好像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微笑了一下道:「嚴格來說『我們』被地球生命們稱為『外星人』『宇宙文明生命』。」
「我們?你還有同伴?」我驚訝道。
他有禮的道:「是的,與我同來的還有諾美藍彩剋星系三十七族的傳承者不過有一位同伴為了救我,而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目前連我在內只有三十七位。」
他微笑的看著我道:「我所說的『我們』還包括了您,我尊敬的王者!」
「我?」我不懂的指指自己,冰冷的感覺從腳底升起,剛才慌亂中穿著睡衣就跳了起來,光著腳丫現在才覺得冷起來,趕緊抓過衣服穿上。
「是的,我們的任務就是護送您前往地球。啊,說了怎麼長時間,我還沒有像你報上自己的「名字」,地球人是這麼稱呼的吧?我是諾美藍彩剋星系銀帝比亞族的科研院長老之一,我的名字叫做『銀狄』,今天起我會負責引導您進入『傳承』。」他向我行了一個奇怪的禮。
「傳承?什麼傳承?還有你叫我什麼?王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全糊塗了。」我邊套上外套邊疑惑的問:「還有你說我也是你們的一員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也是外星人?」
「很快我邊會向你解釋這一切」銀狄有些高深莫測的道。
我狐疑的看著這奇怪的場景和這個怪異的傢伙心裡懷疑起來「會不會是誰化了妝來整我?難道是虹彬?說不定哦,那傢伙是學校劇團的。那他怎麼進來的?爬窗戶嗎?」
我打量了銀狄一翻心裡嘀咕道「不管是不是虹彬,肯定是人裝的!借口也太爛了,說我也是外星人?我那裡長的象外星人了?顏色都不一樣,我靠,扯的太遠了吧?你那頭髮也太假了一點吧,那有人長銀色的頭髮的!我給你把假髮扯下來看你還蒙不蒙我!」
自做主張的認為面前的傢伙是化了裝來整我的虹彬,我有些邪笑的盯著他。
有些莫名其妙的銀狄看著我,大概是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笑的好奸詐。
「你認為我會相信自己是外星人嗎?」我問道。
銀狄微笑道:「您很快就會相信了。」
我點點頭:「嗯,好的,但是在那之前先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外星人!!!」我突然撲過去一把拽住他的「假髮」。
「唉呀~王,您在幹什麼?」銀狄驚恐不盯的望著我。
我傻傻的盯著手中的一些銀色髮絲發呆,這種質感,是真的頭髮我結結巴巴的道:「對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什麼人化裝了來整我的,想把你的『假』發拉下來」
銀狄驚尤未定的看著我感歎道:「地球生命體真的很危險,連三十七族因子都沒能中和它的攻擊性!太厲害了!」
他揉揉腦袋道:「您現在相信我不是人假扮的了?呃~真的好痛呢!」
我尷尬的望著手中的銀色髮絲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誰知道這『外星頭髮』在地球上會不會起化學反映。
「看來我需要詳細的跟您解釋事情的原因,你才能徹底的相信我吧?」銀狄微笑道。
我悄悄將頭髮丟到床下,心中暗想「慘了,扯外星人頭髮,他不會發起飆來消滅地球吧?」
向他道:「好吧,就算你是什麼什麼銀什麼什麼彩的外星人」
「諾美藍彩克的銀帝比亞族!」銀狄善意的提醒到。
「呃~對,諾美藍彩克,你剛才說的我一點都不明白,什麼東西『覺醒』了?還有,照你的意思,我也是外星人?我可是從小在地球長大的中國黃種人哦!」
「看我們不一樣的樣子就知道了,我絕對是地球人!還是有幾千年歷史文化的炎黃一脈龍之子孫,怎麼可能是你說的諾美藍彩克的人,而且你剛才也說了『沒想到地球生命真的很危險』來著指的應該是我?」
「你還叫我什麼『王者』我難不成還成了外星人的大王??太扯了?我從小就做的那些怪夢也是和你有關吧?」
「是的,您現在的狀態的確是『地球生命體』但是那只是您生命形式中的一環而已」當他發現在對牛彈琴時微笑道:「這樣是解釋不清楚的,您請跟我來,我會向您解釋這一切的。也應該是讓您覺醒的時候了。」
「等等,你要帶我到那去?」我問道:「不會要到那個諾美藍彩克去吧?」
銀狄非常有禮的道:「我尊敬的王者,您跟我來就會明白的,眼前恐怕我們回不到那美麗的家鄉。現在我們是要到銀帝比亞最先進的星際研究基地上去。」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願望和神之類的東東,無數次我對這個空寂無聊的別墅抱怨一成不變的生活和白麵包一樣的平淡人生時,我曾開玩笑的許願說,如果真的有「神」就讓他保佑我一輩子每一天都有新奇刺激的事情發生。
這樣我就不會一個人孤單的待在這座房子裡有時間去羨慕和嫉妒別人家裡幸福的晚餐和慈祥的父母了。
死黨們都說我這種傢伙真是生錯了時代,應該把我扔到荒蠻時代去和野蠻人搶食物的。
青梅竹馬的玩伴卻在擔心我以後找不到老婆,這種不安於室的個性到那裡去找一個女駭才能束縛我狂野的心如果今晚發生的一切是事實的話,從銀狄那些我不太明白的話中和我的預感告訴我,我不會再抱怨平淡無奇的生活了
當那道淺銀色光門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幾乎是有些期待。
不管這個銀色的外星人是否騙我,也不管這光門後有沒有危險,我不會放過這次千載難逢的「遊戲」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