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鈴~~~!」。「終於下課了!」我把腦袋重重的撞在課桌上,發出「咚!」的一聲,引來四周同學的側目。
昨晚一夜沒睡好,現在瞌睡的要死,頭也疼的厲害。「炅(gui)龍~有人找!」我連頭都懶得抬,悶聲叫道:「讓他進來!」
「嘿!哥們,怎麼?昨晚又做噩夢了?」一個大嗓門在我桌前響起,聽聲音就知道是王義俊這大胖子,和我同班的王義傑的雙胞胎兄弟。
他們兩個和我最要好的死黨之一徐虹彬一起湊了過來,嘻皮笑臉的的問:「這次又是哪個版本的?」
我像舉重般抬起頭沒精打采的道:「是哪個金髮女孩,比較像人的那個。」
義俊將他巨大的臉擠了過來賊笑道:「你變成她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美妙』的感覺?」
我一怔沒反應過來他語帶雙關的話,見旁邊兩人狂笑是才醒悟過來。
「耍我?」我忍無可忍的指著他巨大的鼻子破口大吼:「你這個人渣!社會的敗類!家庭的米蟲!你除了會浪費糧食還會幹什麼?滿腦子的黃色思想!你無藥可救了!去死吧~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哇靠,抓狂了~」徐虹彬和王義傑連忙按住準備把課桌扔過去的我,喘了口氣,定睛一看,義俊正「楚楚可憐」的抹著「悔過」的「淚水」。等等,看清楚點,原來那不是淚水,是我「不小心」噴到他臉上「正義的口水」。
見他好像有使用「暴力」的意思,趕快轉換話題道:「好了!別鬧了,找我幹嗎?」
義俊從口袋摸出本小說「我剛借的,蠻好看的!嘿嘿,上節課剛看完,給你看看。」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義俊急忙跑回他自己的教室,邊跑邊道:「放學老地方見」我們三人應了一聲。
徐虹彬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以便嘮叨「看完了記得借我看看」。
上課的棺材臉女士走了進來,我趕快將書藏到課本下,又是一堂令人哈欠的無聊課程。
偷偷的翻看著小說還得不被棺材臉女士發覺,我被小說的內容吸引住了。
故事是講的一個少年被兩個武林前輩收養,傳授了高深的武功,當他武功大成的時候在江湖裡逍遙自在行俠仗義的故事。
行俠仗義,嘯傲江湖。以一己薄力,沖天的豪氣對抗強大的惡勢力,將整個江湖武林玩弄與掌股之上,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讓人覺得痛快。
「令做真性情的小人也不做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我非常欣賞這種狂傲灑脫的性格和馳騁江湖的能力。
如果我也能回到古代,而且也有那麼一身高強的功夫說不定我也能成個什麼大俠之類的。真有那麼一天那種暢騎馬上,笑傲江湖的逍遙情景一定會讓我樂的流口水,可惜現實中的我只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孤兒。
我也沒有一身驚天動地飛葉摘花都可傷人的高強武功,也沒有大公無私捨己為公的優良品格,因為我生長在金錢至上的的現代社會。我和他相同的似乎只有那無牽無掛的孤兒身份。
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自顧都不暇,那還有能力去幫助他人?翻了幾頁書,我便打起了哈欠,也許是昨晚沒睡好,也許是棺材臉女士所講的課有催眠作用,我覺得越來越困,抵不住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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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天蓋地佈滿天空的奇怪飛行物。奇形怪狀的飛行體緩緩的向地面輸送著古怪醜陋的大個子士兵,在美麗的大地上留下處處污跡,它們象病毒一樣傳播開來,奔向大地四處開始破壞和燒殺。
這個擁有美麗形體的物種倉惶無助的四處逃著,他們美麗的眼裡寫著害怕和恐懼,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明顯智商不高但極其醜陋如妖獸般的大個子士兵,將他們造型奇特典雅的家園變成一片片的廢墟,他們卻只能仿惶的不知如何保護家園和自己。
我想去幫他們,身體卻只能跟著逃跑的人群向前,不聽指揮的雙腿向前奔跑著。
一隻前臂上長著兩支角質化刀刺狀物體的「妖獸」士兵躍入了人群,像死神般揮舞著角刀人們慘叫著倒下,妖獸士兵踐踏著他們曾經美麗的身體向「我」衝來。
裸露出牙齦的兩排斧頭似牙齒和黃色的口沫的大嘴在我眼前突然放大,越來越近的刀鋒向我劈來,我難以忍受的低吼,拚命的想掙脫著只懂逃跑的被嚇的呆立的無用軀體,那怕是拾起地上的石頭進行反擊也好。
可「我」除了發抖卻連一根手指都不能移動!死亡的恐懼和有力卻無法使用的難受感覺在我腦中迴旋。尖叫在喉嚨中刺響,耳朵卻聽不到一絲聲音,如果不是一個冰冷無情卻顧作關心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恐怕我會嚇的哭出來,也就是聽見了這個冰冷的聲音時,我才知道我又做夢了!
「炅龍同學,醒一醒!這樣睡是會感冒的。」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棺材臉女士正站在我的面前,我頭一次十分感謝這位總是瞧我不順眼的棺材臉女士。不是因為她十分「關心」的提醒我上課睡覺會感冒,而是因為她那可怕的聲音將我從噩夢中拯救出來,說簡單一點就是被嚇醒了。
於是我頭一次向她露出真誠感謝的笑容,卻聽見耳邊響起一陣歎息聲,同時也看見兩個死黨眼中各出現的四個大字「不知死活」和「你死定了」。
當我把目光移到棺材臉女士臉上時,看見她平時抿的緊緊的雙唇這會兒卻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至少兩千度的厚厚鏡片後的眼睛裡的火焰也由剛剛的一小團燃燒成了不可澆滅的熊熊大火。
不知道俗語中的「火燒眉毛」是不是這樣來的。
當我一個人站在冷冷清清的走廊上時,不禁深深後悔,剛才我幹嘛要笑呢?我應該向她說聲「謝謝」告訴她我睡的很舒服不會感冒的。
總算放了學,我跨上腳踏車和死黨們一起奔向「老地方」所謂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一家大型的遊戲中心。
邊走邊向義俊單車後座上的徐虹彬打趣道:「嘿,情聖,你的『白馬』呢?」
徐虹彬嘻笑道:「送去保養了,偶爾也要樸素一點,免得有人說我囂張嘛!」
「切~~~!」
當我們買了些遊戲幣進入遊戲中心時,義俊這傢伙正在一台機器上玩的正開心,我們走過去和他打了招呼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來,義傑這混蛋便擠在他老哥身邊迫不及待的把我的糗事說給他老哥聽。
義俊這傢伙也非常不給面子的狂笑起來,引的整個遊戲中心的人全向我們看來。
等義俊發現我不善的臉色後才強憋住笑聲,卻把個大臉悶的紫紅,喉嚨裡不時發出一兩聲老母雞下完蛋之後才會發出來討賞的聲音。虹彬突然捅捅義俊肥大的肚腩,好奇的問道:「胖子,最近你便秘嗎?」我們四人放聲狂笑起來。
他們兩兄弟那麼龐大的身軀能擠在一個位置上堪稱奇觀,而且他們兄弟兩還讓人不期然的想起某種胖乎乎的動物。我們囂張的笑聲引起其他玩家的抗議,我們只有連連道歉,捂著肚子離開遊戲中心。
這一笑將我一天的悶氣都散發了出來,義俊趕上來在我身邊說道:「炅龍,這事也不是一兩次了,是不是精神太緊張的原因?你不去找個大夫瞧瞧嗎?」
虹彬拍拍我的肩膀道:「是啊,你一個人住早點瞧瞧對自己有好處,別真的拖出什麼毛病來。」
心裡一陣感動,我卻將這份友情放進心靈的深處,緊緊的盯著他們道:「你們的意思是我有神經病?」說著作勢將雙手的骨節捏的「劈啪」做響。
義俊見狀小小聲的喃喃道:「著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我猛的一抬手,義俊嚇的「嗷!」的一聲躍開老遠,一臉警惕的盯著我。我若無其事的順了順散落到眼前的頭髮道:「你還挺關心我!」義俊鬆了一口氣慢慢走回來。
「不過神經病打人不犯法的~」我趁其不備的撲上去,將他海扁一頓,義俊哇哇的慘叫著倒下了。
虹彬在一旁自作清高的損我們:「狗咬狗,一嘴毛。」
但當他看見我和義俊邪笑著圍上來的時候才知不妙,急忙向在一旁看熱鬧的義傑連拋「媚眼」。
義傑見時機不對聰明的棄暗投明對他老哥道:「哥,我一向是你最忠實的崇拜者,當你要消滅某個敗類的時候我會義無返顧的給你最大的精神支持!」
虹彬知道大禍臨頭,連聲慘呼:「基督耶穌搭救我~~」
「我們代表月亮~~~消滅你~~~啊噠~~~噠噠~~」,雞飛狗跳之中,路邊來往的行人無不搖頭歎道:「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成這樣了,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可憐哦~」。
鬧了一會虹彬看了看表道:「時間不早了,回家吧!炅龍今晚有什麼活動嗎?」
「還能幹什麼?睡覺羅,你們呢?」我問道。
虹彬一臉幸福的模樣說道:「『她』今天約我晚上逛街喝茶去,我多幸福啊!」
兩兄弟對望一眼,非常有默契的的同時唱道:「樹上滴鳥兒~~成雙對~~哎~~我與娘子~~把家還~哎~~」他們難聽的聲音加上巨搞笑的動作,什麼時候都能做出絕佳的氣氛來。
唱作具佳的表演引來虹彬一個老大的白眼和飛來的老拳。義俊義傑還不怕死的補上一句:「此歌僅獻給即將飽嘗26次失戀的徐虹彬先生,哈哈哎呀~!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