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4-第十五節《蒙娜麗莎》
也就是在索尼婭正接見兩位公主的時候在多巴哥島的另一端公爵閣下卻正在忙碌著。
他身穿粗麻水手服腳踩著一個工作椅使勁鋸著一段木頭他的身邊已經堆滿各式各樣的木構件而他也是滿身滿頭的木屑。
「公爵閣下列奧納多伯爵到!」
「讓他上來。」
老伯爵一來就哈哈大笑起來「究竟是什麼力量促使您我尊敬的塞拉弗大人親自來刨這些木頭呢?」
「整個國家沒有一個木匠能達到我的要求!」塞拉弗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摔下鋸子拍了拍手隨後使勁地抓揉了一陣頭灰屑亂飛「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沒有時間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知道嗎列奧?」
「我當然非常明白。不過您的構思我也看過了我向那些愚蠢的木匠們傳授了一點點技巧相信他們能夠勉強達到您想要的效果!」
「好吧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塞拉弗將工作衣脫掉便有侍從接過女僕忙著為他擦淨身體穿上輕便寬鬆的衣服。
「幾位來賓都為您送上了精美且價值不蜚的東西我來請您過去看一看。」
「在哪裡?」
「多巴哥堡。」
「哦彼得回來了嗎?」
「是的他的船剛剛到達新墨西哥他在視察完都之後會立刻返回來。誤不了明天的婚禮儀式。」
「那就好其他人呢?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公爵港的使館區已經正式開放了各國使節、觀禮的賓客都可以居住在那裡。我安排了盧瑟爾的警備師負責防衛工作。」
「這是不是越權呢?」塞拉弗開起了玩笑有時候列奧納多會向不同的部門布不同的命令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命令往往都還很有效。這也造成了一個奇怪的事實就是列奧納多伯爵可能屬於公爵府樞秘處的編外人員。
「哪能呢我只是狐假虎威罷了。」列奧納多在中國也學到了不少成語他笑聲爽朗「我向安蒂岡妮號施令然後由她下達命令通常都是很管用的!」
塞拉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他兩個人同時大笑起來。
在侯爵的城堡中央是一座非常低矮而堅固的城樓。它通體漆黑是用一塊塊巨大的黑曜石堆砌加固而成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座上窄下寬的梯形盒子。特立尼達公爵的旗幟飄揚在上方非常威風。
司令部警備師的一個連駐守在四面他們還帶來了16磅野戰炮和墜式火槍設置了鐵絲網和沙袋工事如臨大敵。
「各種禮物非常多也非常惹眼。除此以外各個地區的行政和軍事長都會來觀禮安全防衛工作必須要抓緊一些。」
「我已經讓幾支艦隊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塞拉弗說道「雅克已經申明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因此我命令他來負責北方海域的防務。陸軍方面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幾支功威赫赫的陸軍師包括禁衛軍團都將行動起來以迎接可能出現的威脅。當然情報部門也都不是吃素的。」
「安蒂岡妮小姐就非常忙碌。」列奧納多說道。
塞拉弗沉默了半晌「別說她了我們趕緊去看看那些你關注的東西吧。」
在黑色小樓裡塞拉弗先看到的是以拉斐爾為的國家藝術團的成員。他們在此觀看並篩選出他們認為最有價值的一些藝術品。少數人在激烈地爭論著仿羅馬式藝術和文藝復興時代藝術的優劣。
拉斐爾已經是國家藝術團的團長這一職務不但能領取2oo尼爾的月薪享受部長級待遇而且在國家的文化規劃和展領域都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他正在靜靜地看著一幅油畫那正是由法蘭西宮廷收藏的列奧納多·達·芬奇伯爵的《蒙娜麗莎》。
塞拉弗一眼就認出了那幅畫。雖然號稱「藝盲」但對於這樣一件在後世幾乎被神話了的作品塞拉弗還是感覺非常熟悉的。
他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隨即衝上去和拉斐爾並足觀看。拉斐爾並不知道身邊站著的是誰只管自己喋喋不休地說著。而老伯爵則在後面遠處笑吟吟地看著。
「隱蔽而大氣的三角形構圖人物端坐的身姿與交搭的雙臂形成一個三角形穩重、大方。深色的服飾白皙的肌膚形成富有對比的光感節奏。面部、胸部、手部自然而富有變化的明暗轉折真是精緻、微妙!人體肌膚的彈性與質感也很好地表現出來了簡直是太讚了!瞧瞧這流暢的衣紋不經意間便點綴出服飾的華麗。背景神秘空闊充滿幻覺橋、河流、森林、小路在朦朧中隱去……這簡直是我見過了最漂亮的一副油畫!伯爵的藝術品味的確乎我們太多了!」
拉斐爾的嘖嘖稱讚使得塞拉弗也不由自主地細細觀賞起來。
和印象中不同的是他震驚地現這副油畫色彩艷麗節奏明快人物富態而含蓄有點點驕傲也有點點矜持和自己腦海中那一幅光線暗淡以人物神秘微笑而著稱的畫作截然不同!
「哦列奧這是你的原作嗎?」
拉斐爾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居然是國家的最高領袖。他連忙充滿敬意地行了禮其後他又看見了列奧納多伯爵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真是太專注了!
列奧納多上前來和拉斐爾擁抱了一下隨後他有些不解地說道:「當然這就是我贈送給弗朗索瓦一世的那副《蒙娜麗莎》。」
「有過其他版本的嗎我是說你還畫過諸如此類的畫嗎?」
「哦是的您真是慧眼如炬。我還畫過另外幾幅她的表情和神態都不一樣。」
「和我想像的有點不一樣列奧。」塞拉弗開始敘述他心目中的這件作品尤其是暗淡的顏色和那個女人吸引了無數目光的神秘笑容。
列奧納多哈哈大笑起來「我親愛的塞拉弗大人您真是太不瞭解藝術品了!您說的那種情況估計把這幅畫放個幾百年就會如此了!瞧瞧弗朗索瓦一世真是個笨蛋他在這幅畫上塗了太多的油雖然可以起到保護油畫的效果但也會導致其他麻煩例如顏色逐漸失真銅綠會漸漸暗紅;油彩甚至會溢開將原先的筆觸溶解。哼哼油畫的保護只有經過定期的處理加工才能達到效果。法蘭西人只知道拚命收藏這些東西而不知道保護它!」
拉斐爾笑著接口「油畫的皸裂也是時間造成的顏料在畫布上愈來愈干結就會造成這樣的情況。雖然很多顏料能保存很長時間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可不是一個短短的時期!」
塞拉弗有些臉紅他揮了揮手「算了能夠看到伯爵的精彩作品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列奧這個畫裡的女人是真有其人呢還是虛構的?」
列奧納多皺眉想了想「她叫麗莎·蓋拉爾迪尼是弗朗西斯科·德焦孔多的妻子德焦孔多是佛羅倫薩有名的布商他與美第奇的長老會很有聯繫。」
「哦真是個漂亮的女人!」塞拉弗讚賞地說道「沒有生出友誼的關係嗎?」
列奧納多有點惱怒了他哼了一聲。塞拉弗和拉斐爾都笑起來「算了不開你的玩笑了。菲洛米娜夫人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人至少人人都羨慕你!」
「我老了。」列奧納多無可奈何地表示道此公原先與同時代許多著名的藝術家一樣都有著同性戀的傾向。不過在他被重病纏身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並非那種偏執而頑固的傢伙他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被堅持的哪怕是他的人生觀。
幾個人各自出會心的笑聲他們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