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戰場畢竟不是演習場佐佐木三郎奮力撲到馬匹只剛剛來得及抓緊韁繩便聽到身後傳來「砰」地一響隨即右肩一麻劇痛襲來便知道自己被敵人的火槍打中了!
他的身體晃了一晃隨即緊緊伏倒在馬上兩腿緊夾帶著受驚而惶恐的戰馬飛奔起來。追來的敵人騎槍在他的後心虛刺幾度幾乎戳到他的身體好在他咬破下唇盡量讓自己清醒再用左手執刀輕輕在馬屁股上紮了兩下。暴跳如雷的戰馬立刻加危險暫時解除。
「洛克帶人從左邊繞過這片樹林截住他!泰倫斯帶剩下人跟我前進他跑不了!」
「要防備他聲東擊西大人。」泰倫斯謹慎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這個傢伙原本不必出現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他一定有目的我想我們不用被牽著走。他肯定是想掩護那個人離開這裡對這是他唯一的目的!」
薩爾被他的話點醒連忙再次下令「等一下洛克洛克——」他叫住了自己的心腹「好吧我們不要輕易上這傢伙的當看見他的時候就用弩箭或者火槍攻擊直接把他打死。對付瘋子就要用瘋子的辦法不能再苛求什麼騎士精神了!」
眾人轟然應諾對薩爾的這番話非常滿意。不用冒險就能得到成果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妙的嗎?
已經帶傷的佐佐木三郎腦子仍然清醒他知道自己硬拚絕對不行不但救不了塞拉弗說不定自己也會死在這裡從而使追查行動喪失線索。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報仇的機會只要活下去公爵閣下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就不會垮掉。
他勉強拉住馬跳下來撕掉衣服簡單包紮後又將四隻馬蹄綁在厚布之下。
他重新上馬的時候已經赤著上身腰間插滿了他慣常使用的飛鏢。
「不對勁啊大人。」洛克說道他們的精神高度緊張已經等待了好久也沒有看見那人從來處出現「這傢伙不會已經死了吧?」
「不會那麼快。」薩爾有點煩躁「真熱火越來越強了後退一些!」
「小心後面!啊——」有人慘叫起來。
眾人都忙不迭地撥轉馬頭只見一個白色的影子迅打馬鑽入了濃煙之中。
「該死該死的!」洛克不禁揮拳狂喊。
泰倫斯看著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的薩爾策馬上前低聲耳語起來「大人我們必須要做出選擇了。雖然您打中了他但看樣子這傢伙的生命力出了常人他的偷襲手段數不勝數我們沒有人做過同樣的訓練因此很難在這種時候對付得了他!我們太被動了只能暫時離開這裡等待更好的機會了!」
「這個時候撤退?不絕不!」
泰倫斯慢慢地笑起來他毫不示弱地看著瞪大了眼睛的薩爾「您誤解我了大人我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聽我說現在那個人生死未卜這個泥鰍般溜滑的傢伙肯定是要想救他我們不如裝作撤出去然後等待他救援的那一刻……哼哼我不相信他帶著一個傷員還能在我們的圍攻下生還!」
薩爾眼角肌肉抽*動著突然哈哈大笑「您真是我的智囊泰倫斯!回頭我會以公國最高領袖美第奇公主殿下的名義向您頒勳章和獎勵!各位都聽到了嗎?」
「是的薩爾閣下!」
面對著異口同聲的騎士們薩爾騎士瘋狂地大笑起來。
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的同時他似乎也因為巨大壓力的緣故喪失了部分的神智。很難說得清他現在的心理狀況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他已經替代了公爵的爵位成了萬眾景仰的公國主人。當然他也沒忘記自己的主要理想那就是迅地娶美第奇家族的索尼婭小姐為妻。可是有的時候他卻會感覺到天崩地陷般絕望自己彷彿已被斬墮入煉獄他的家族、父母、兄姊和朋友都哀傷地在他的碎裂墓碑前獻花。
生存還是毀滅?
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不過當瓦恩莫裡少校帶著公爵衛隊最終趕達這裡的時候薩爾騎士也只能被一干忠心的騎士們死拖活拽地帶離了現場。他不知道自己做到了哪一步是否成功地刺殺了塞拉弗公爵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回到新墨西哥進行下一步的政變工作。
這種前途未卜的心情更令他惶惶然不可終日心理變得更為脆弱。
在泰倫斯的建議下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決定先行前往葡萄牙里斯本躲躲風頭。如果刺殺事成在那裡也很容易雇到前往新大陸的船屆時相信新墨西哥政府一定很願意看到他這個除惡功臣出現在艾美拉宮。
公爵衛隊用精準的火槍射擊打死了幾個逃命的叛賊後才現這裡的情勢已經糟糕得無以復加。
山林間火光沖天剛剛他們急馳而來的道路已經完全消失在滾滾濃煙之中過火之處像被惡魔的舌頭般撕舔著不斷出爆裂的聲響火頭竄起足有十幾米高原本黑暗的天空已完全被點亮成危險的紅色。
瓦恩莫裡連忙派人去尋找水源地他並不是為了救火而是看到了已經完全燒燬的馬車車架他意識到公爵閣下可能還沒有逃離險地。
正在心急如焚者望著火場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一名戰士突然叫喊起來只見一個完全被煙燻黑只露出兩隻眼睛的男人騎著匹同樣骯髒而萎靡不振的戰馬艱難地衝出了死亡線。
他仆倒在地。馬匹也口吐白沫屈膝重重地一個前翻摔在地上它露出白白的肚子四蹄無力地蹬踏著即將死去。
「少校快快去救公爵去救……」
佐佐木三郎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伸出手指向南邊的那個地方他已經在火場裡呆得足夠久了還沒說完話就昏了過去。
瓦恩莫裡好容易才認出了這傢伙。
他嘴唇顫抖著狂吼「快快快都行動起來!別拖拖拉拉的!用濕布掩住口鼻救人救人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