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落網
5月28日，甘肅蘭州。
鹽場路日化廠附近，農貿市場入口處的小茶館裡面，裝扮成下崗工人的李存勳與劉曉賓一邊喝茶，一邊翻看當天的晨報。雖然地處共和國西北，但是蘭州當地的報紙及時報道了「國際大事」，頭版頭條就是越南前國家領導人黎明傑在口木因故身亡的消息。
第四次蠻巴戰爭前，共和國的老百姓不太關注國際大事。
隨著共和國在國際舞台上的份量越來越重、聲音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高，歷經東海戰爭、老撾戰爭、越南戰爭、南海戰爭，共和國的老百姓越來越關心國際大事，關注國家在國際舞台上的表演。
小小的茶館裡，10多個茶客，吹的都是剛剛報道的新聞。
「黎明傑也夠短命，去口木沒幾年就掛了。」劉曉賓翻到報紙的下一版面，「這就叫天作孽猶可赦，自作孽不可活。」
「這小哥說得沒錯，聽說黎明傑在越南搜刮了數百億財產。」
「豈止數百億，肯定上千億了。」
「沒那麼多，真有上千億，他會死得那麼慘？」
「就是錢太多，才死得那麼慘。」
……
聽到幾個「茶友」的討論，李存勳暗自搖頭偷笑。
雖然不知道黎明傑的死因，但是李存勳並不相信報紙上刊登的新聞。黎明傑肯定不是因為家裡失火被燒死的，而是被人殺害的。不說別的，作為越南前國家領導人，黎明傑逃亡去了口木，口木的情報機構再不濟也應該派人保護他。暫且不說失火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失火也不可能燒死黎明傑。
李存勳已經意識到，黎明傑的死與他們正在進行的調查有關。
劉曉賓正與幾個茶友聊得起勁，李存勳碰了他一下，隨即朝從茶館門前走過，向菜市場外面走去的一個中年女性看了過去。
「是她？」劉曉賓裝著若無其事的端起了茶碗。
李存勳點了點頭。「差不多，應該是她。」
劉曉賓將手腕上的手錶對準了那名中年婦女，利用安裝在手錶裡的微型攝像頭拍下了目標的情況，將圖像傳輸給了埋伏在附近的康曉霆等人。
來到蘭州4天，李存勳與劉曉賓逛邊了附近的農貿市場。
昨天在這邊發現可疑對像後，兩人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是否下手。沒想到，黎明傑這麼快就掛了。
見到對方急匆匆的步伐，憑借經驗與直覺，李存勳幾乎肯定那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別打草驚蛇。」等目標走遠，李存勳才起身，他不是在跟劉曉賓說話，而是通過別在衣領上的麥克風對外面的康曉霆等人下達命令，「隔遠點，輪番跟蹤，先確定目標住址，等我們到了之後再動手。」
李存勳走出茶館的時候，劉曉賓留下茶錢，追了出來。
「朝西面的朝陽村去了。」
李存勳點了點頭，加快了步伐。「目標正在去朝陽村，2隊守住南面的出口，3隊守住北面的出口，1隊在黃河大橋北路路口等我們。」
來到路口，李存勳見到了等著他們的康曉霆。
「目標進了前面的村屋。」
「其他人部署到位了嗎？」李存勳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香煙。
「全都部署到位了。」康曉霆將一台掌上電腦給了李存勳，「熱感應儀顯示目標在村屋北面的房間裡，幾分鐘都沒動了。」
「沒動？」劉曉賓暗暗一驚。
李存勳也是一驚。「立即抓捕目標，立即行動。」
包圍村屋的6名隊員立即破門而入，李存勳與劉曉賓加快腳步，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現場。
「媽的，是假目標！」
看著捂在被子裡的熱水盆，李存勳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
「肯定有地下室或者地下通道，馬上搜索。」
康曉霆朝隊員吹了聲口哨，比劃出了搜索的手語。
李存勳與劉曉賓在屋子前後巡查了一遍，隨後找到康曉霆。李存勳朝四周看了一眼，說道：「目標肯定在房間裡，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隊長……」
聽到隊員的叫聲，3人立即趕了過去。
「地板下是空的。」
康曉霆拔出手槍，示意李存勳與劉曉賓退後兩步，讓隊員掀起了地板。
一條僅能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地道，康曉霆沒有急著衝進去，而是揀起一塊石子，丟了進去。
「砰——砰——砰——」
槍聲傳來，李存勳與劉曉賓不但沒有緊張，反而鬆了口氣。
這只是一間地下室，沒有第二個出口。
「抓活口。」李存勳看了康曉霆一眼，「小心點。」
「沒問題。」康曉霆淡淡一笑，拿起了一枚震盪手榴彈。
示意李存勳等人退遠點之後，康曉霆將震盪手榴彈丟進了地下室。
地面猛的一震，李存勳等人隨即產生了想要嘔吐的噁心感。
震盪手榴彈本身沒有殺傷力，通過輕微爆炸產生的超強次聲波讓人員產生噁心、眩暈、昏迷等症狀，從而使人員喪失活動能力。
康曉霆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地下室，不多時就將一個年紀約莫25歲的女人扛了出來。
劉曉賓沒有耽擱，等康曉霆把那女人放下，從她嘴裡掏出了一顆裝有氰化物的假牙。
見到那女人的相貌，李存勳微微皺了下眉頭，因為與之前跟蹤的中年婦女相比，這女人不但年輕得多，也漂亮得多。
「肯定用了易容面具。」劉曉賓迅速在那女人身上搜查了一番，沒有找到其他可以用來自殺的東西。拿出針藥，將針藥注射進女人的體內，劉曉賓的動作比護士還要嫻熟。「老康，下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些東西。」
康曉霆點了點頭，再次進了地下室。
不多時，康曉霆就帶著一台被破壞的電台、一部筆記本電腦、一隻裝有易容工具的箱子來到了地面上。
見到還沒來得及毀壞的易容面具，李存勳冷笑了一下。
劉曉賓說得沒錯，那女的用了易容面具。
「下面還有些東西，你們去拿上來，裝到車上去。」康曉霆將一疊塑料袋丟給了旁邊的隊員，然後對李存勳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跟小劉先撤，你們搜查完之後把找到東西全都帶回來。」李存勳朝四周大量了一下，說道，「炸掉地下室，然後搞點火災出來。走的時候，記得報警。」
「報警？」
「火警。」
康曉霆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帶著越南女間諜前往審訊中心的途中，李存勳給潘雲生發了消息。
等了4天，潘雲生終於鬆了口氣。
想到李存勳出馬就搞定了這麼困難的任務，潘雲生也很是感慨。如果不是想把李存勳培養成未來的軍情局長，潘雲生還真捨不得讓最厲害的間諜「賦閒」。
「重新建立兩份檔案。」潘雲生把秘書叫了進來，「一份是李存勳的，一份是劉曉賓的，全新的人事檔案。所有與身份證明有關的證件都要準備好，找技術部門出裡，要跟普通的一模一樣，明白嗎？」
秘書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就要？」
「這幾天就準備好，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
等秘書出去，潘雲生長出了口氣。
只要抓住了越南間諜，其他的都好說。以李存勳的手段，肯定能讓越南間諜開口。
數千千米外，口木東京，首相府。
由首相親自主持的「軍隊思想工作會議」剛剛結束，村上貞正在會議上明確了建立新口木軍事思想與新口木軍隊思想的重要性，要求防衛省與聯合參謀部（類似於總參謀部的軍事指揮機構）盡快拿出詳細報告。
作為一名精明的首相，村上貞正很清楚軍隊的重要性。
控制國民的思想前，首先就得控制軍隊的思想。雖然村上貞正不打算將自己塑造成口木的「神」，因為只有天皇才是口木軍民心中的神，但是村上貞正所做的，正是讓自己成為口木軍隊的靈魂，成為所有軍人效忠的對象。
相對來說，控制軍人的思想比較容易。
只要讓軍人擁有崇高的社會地位、豐厚的收入、以及光明的前途，軍人就會為任何人賣命。前兩者，村上貞正已經做到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給軍人指出一個光明的前途，一個值得所有軍人為之拚搏、為之獻身的偉大目標。
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高舉國家與民族大旗，為軍人灌輸民族主義思想。
幾天下來，村上貞正一直在忙這件事情。
作為精通口木歷史的首相，村上貞正很清楚，一支為民族利益奮戰的口木軍隊是世界上最勇敢的軍隊，駕馭這支軍隊人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回到書房，村上貞正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
秘書桐生俊次到來時，村上貞正正在考慮接下來的安排。
「首相……」
村上貞正睜開眼睛，朝桐生俊次看去。
「消息已經傳開了，支那情報部門沒有大的舉動。」
「沒有大的舉動？」村上貞正微微皺了下眉頭。
「也許，黎明傑確實死於搶劫，不然……」
「有這種可能，但是不能馬上肯定。」村上貞正揉了揉額頭，「繼續關注支那情報部門的舉動，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桐生俊次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村上貞正閉上眼睛，需要首相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總不能事無鉅細全都插手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