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海空對抗
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兩支規模龐大的艦隊迎頭對進、距離越來越近。
林嘯雷放下望遠鏡，回頭朝站在戰術指揮台旁邊的「蘭州」號艦長殷遠橋中校看去。
「火炮與導彈都已準備就緒，」殷遠橋的目光非常堅定，「隨時都能開火。」
林嘯雷苦笑了一下，走到戰術指揮台旁，朝水平放置的大屏幕看了一眼。
打不打，不由艦隊司令官決定。
以那霸為母港，擁有一艘航空反潛驅逐艦、兩艘防空驅逐艦與六艘通用驅逐艦的口木海上自衛隊第四艦隊就在幾千米之外。如此近的距離，別說導彈，戰艦上的130毫米與100毫米艦炮都能將日艦打成馬蜂窩。
反之亦然，口木戰艦上的127毫米與76毫米艦炮也不是擺設。
「報告，反潛巡邏機到了。」
林嘯雷與殷遠橋同時朝舷窗外看去，兩架大型反潛巡邏機從東海艦隊北面掠過，朝口木第四艦隊飛去。
「好戲登場了。」殷遠橋說完朝艦隊司令官看了一眼。
林嘯雷淡淡一笑，沒有發表意見。
由Y-8m型戰術運輸機改進而來、配備4台渦輪螺旋槳發動機、最大飛行速度650千米/小時、最到作戰半徑2500千米，能夠用聲納浮標、對海搜索雷達、磁性探測器搜尋潛艇，使用航空反潛魚雷與深水炸彈攻擊潛艇的HY-8型反潛巡邏機超低空進入，距離口木第四艦隊大約5千米的時候，陸續投下十多枚聲納浮標。
低空盤旋半周後，兩架反潛巡邏機又在口木第四艦隊另外一側投下了十多枚聲納浮標。
目睹這一切，林嘯雷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反潛巡邏機投放聲納浮標的海域與勺子島的距離超過12海里，屬於「公海」。按照《國際海洋法》，任何一個國家的戰艦都有權在公海活動，執行訓練、演習與作戰任務，在此期間，他國艦船必須迴避。
「發出演習信號。」林嘯雷對殷遠橋吩咐了一句，「讓我們看看小鬼子有什麼花招。」
東海艦隊的戰艦上升起了表示正在執行演習任務的旗幟，旗艦通過國際公共通信頻道發出了演習消息。
兩架反潛巡邏機並沒離開，仍然在口木第四艦隊附近徘徊。
約莫五分鐘後，口木第四艦隊減速轉向，未從反潛巡邏機投下聲納浮標的海域通過。
「報告，口木戰機逼近！」
林嘯雷立即朝戰術屏幕上看去，十多個明亮的光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東海艦隊靠近。
「我們的戰機來了！」
在殷遠橋的提醒下，林嘯雷的目光回到了舷窗外。
一個中隊的J-10B以接近音速的速度掠過東海艦隊上空，朝口木第四艦隊飛去。到達口木艦隊上空時，機群的高度降低到100米以下，速度也突破了音障。
聽到從窗外傳來的、滾雷般的音爆聲，林嘯雷完全能夠猜到口木官兵的感受。
戰鬥機超低空超音速通場，戰艦上的官兵肯定不好受。
至少在氣勢上壓住了對手。
「艦隊準備轉向。」林嘯雷沒有浪費寶貴的機會，「插到口木艦隊前方，擋住口木艦隊前往勺子島的航線。另外，拉響戰鬥警報。」
戰鬥警報響了起來，命令迅速傳達下去，排成縱隊的十四艘戰艦同時加速轉向。
此時，口木的戰鬥機機群也趕到了。
12架F-15J，不是F-22J。
剛剛給口木艦隊一個「下馬威」的J-10B機群已經爬升到3000米高空，朝趕來的口木機群迎了上去。
低空，兩架P-3C型反潛巡邏機晃晃悠悠的飛抵口木艦隊上空。
正在附近盤旋的兩架HY-8型反潛巡邏機立即迎上，貼近口木反潛巡邏機。看那架勢，好像要給對方一個親密接觸。
增援到達，口木艦隊再次恢復信心，朝勺子島方向駛來。
在兩艘「高波」級通用驅逐艦的掩護下，一直跟隨在第四艦隊後方的工程船開始加速前進，準備突破東海艦隊的封鎖線。
「反潛深彈準備。」
「要不要給對方打個招呼？」
林嘯雷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用深水炸彈打招呼，比發封電報更加管用。按照計劃行動，準備投射深水炸彈。」
殷遠橋沒再多問，朝槍炮長點了點頭。
位於「蘭州」號直升機機庫前方左舷處的活動蓋板迅速放下，露出了裡面的火箭助推深水炸彈投射器，其他十三艘戰艦上的深水炸彈投射器也陸續做好了發射準備。
隨著「蘭州」號首先射出12枚深水炸彈，十四艘戰艦陸續發射了近200枚深水炸彈。
頃刻間，夕陽映照下的海面上空出現了上百道白色煙跡。
在火箭發動機的推動下，上百枚深水炸彈在空中飛行數千米，落在了口木第四艦隊前方約莫3000米處，濺起了成排的水柱。隨著深水炸彈在設定深度爆炸，海面上出現了一道白色水牆，擋住了口木艦隊的去路。
一名海軍隨軍記者拍下了這幕壯觀場面，後來因此獲得多項攝影新聞獎。
口木第四艦隊再次被迫停下前進的步伐。
空中，雙方24架戰鬥機亂成一團，激烈的空中對抗進入了**。
超低空，4架反潛巡邏機捉對廝殺，飛行員鬥志鬥勇、更在比拚不怕死的精神。比起靈巧的戰鬥機，重達數十噸的反潛巡邏機非常笨重。
飛在前面的HY-8與P-3C越靠越近，幾乎貼在了一起。
「要出事！」
殷遠橋的話剛落音，對抗就變成了事故。
劇烈的碰撞後，HY-8與P-3C迅速分開，HY-8左翼翼尖撞上了P-3C的右側水平尾翼。兩架反潛巡邏機都受了「重傷」，HY-8左翼在距離翼尖大概2米處斷裂，P-3C的右側水平尾翼被撞斷。
「讓反潛巡邏機立即返航。」林嘯雷立即下達了命令。
不用他吩咐，受傷的HY-8就朝西面飛去，另外一架HY-8立即轉向前去護航。兩架P-3C也無心戀戰，轉向朝沖繩島方向飛去。
「艦隊左轉向，準備第二輪深彈攻擊。」
隨著十四艘艦隊進行編隊轉向，空中的爭鬥也接近了尾聲。
戰鬥機在空中格鬥時，燃料消耗速度是巡航飛行時的數倍。即便雙方都派遣加油機在後方為戰鬥機提供支援，戰鬥機的對抗時間也以分秒計算。
雙方戰鬥機陸續飛走時，東海艦隊完成了轉向機動。
十四艘戰艦再次投出了上百枚深水炸彈，在口木第四艦隊前方形成密集彈幕。
「報告，司令部電令。」
林嘯雷暗暗一驚，立即接過了通信軍官遞來的電文。
「要開打了？」殷遠橋馬上靠了過來。
掃了眼電文，林嘯雷搖了搖頭，說道：「還沒輪到我們上場。讓艦載直升機做好準備，十分鐘後起飛。」
接過電文看了一眼，殷遠橋也暗暗一驚。
停放在機庫內的直升機被拖到了戰艦尾部的飛行甲板上，展開折疊的旋翼，航空勤務人員對直升機做了基礎檢查。隨即，十四架直升機陸續飛離戰艦。
幾乎同時，口木第四艦隊的直升機也陸續升空。
隨著雙方艦載直升機登場，海空對抗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數千千米外，項鋌輝准將通過「兀鷲」無人偵察機傳回的圖像，實時掌握著雙方艦隊的對抗情況。
HY-8與P-3C發生碰撞，算不上「擦槍走火」。
在激烈的軍事對抗中，別說笨重的反潛巡邏機，就算是輕盈的戰鬥機，也很容易發生碰撞事故。
從第四艦隊的表現來看，日方非常克制，沒有讓事態擴大。
只是事態不由日方單獨決定，只要日方沒有放棄派工程船前往勺子島的實際舉動，對抗就不會結束。
該給小口木一點顏色看看了。
「報告，超長波電台準備完畢。」
項鋌輝回過頭來，稍微遲疑了一下，才朝通信軍官點了點頭。
隨著通信設備啟動，以民用電網為發射基陣的超長波電台發出了一串簡短的無線電信號。
「報告，信息發送完畢。」
「留意局勢，有情況隨時匯報。」
吩咐了手下的軍官後，項鋌輝回到了辦公室。
抽了根煙，思索了一陣，項鋌輝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話筒。
「彭總，我是項鋌輝。」
「知道，行動開始了嗎？」
「剛剛下達命令。」
「有情況隨時匯報。」
「明白。」
聽到「嘟嘟」幾聲後，彭茂邦才放下了電話話筒。
「聯繫上『劍魚』號了？」游鴻君問了一句。
「命令已經發出去了，華劍鋒不會讓我們失望。」彭茂邦淡淡一笑，說道，「衛星偵察結果出來了嗎？」
「正在分析，我開始去看了一下。除了已經到達戰區的第四艦隊、部署在北方的第一艦隊之外，口木海上自衛隊的另外兩支艦隊都在做出港準備。另外，沖繩地區軍事基地的活動跡象明顯增強。」
「這麼說，口木準備跟我們大幹一場了？」
「有這種可能，只是暫時還無法斷定。」
「美軍的調動情況呢？」
「『裡根』號在聖迭戈，『尼米茲』號昨天抵達夏威夷。原先部署在西太平洋地區的『華盛頓』號航母戰鬥群仍然在阿拉伯海活動，暫時沒有回調的跡象。」
彭茂邦微微點了點頭，讓游鴻君出去詢問偵察衛星照片的分析結果。
思索了一陣，總參謀長拿起電話話筒。行動已經展開，該向元首匯報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