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箭三雕
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五年就過去了。眾人相聚，既心生感歎，又非常興奮。
「老華，聽說你被調到常規潛艇部隊去了？」盧誠聞端著兩杯飲料走了過來。
「是啊，百分之一的機會，最終被我抓住了。」華劍鋒笑得很開心，他可不想讓盧誠聞知道，他在收到調令時那副哭天喊地的樣子。
「我覺得，應該是萬分之一。」盧誠聞把華劍鋒拉到了一邊，「是不是試驗部隊？」
「你怎麼知道？」華劍鋒一愣，立即笑著說道，「我可沒說，什麼都沒說。」
「得了，你那點小事，瞞得過我的火眼金睛？不瞞你說，我們現在也是試驗部隊。」
「真的嗎？」華劍鋒的神色再次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那就好，都是試驗部隊，不用管那些保密條例了。對了，你們是哪支試驗部隊？」
「西北那邊，與陸航配合。」
「聽說過，好像去年幹掉了一夥恐怖份子，被總參謀部通報嘉獎的那支部隊？」
「與我們沒有多大關係，那是邊防部隊的功勞。」
「算了吧，你以為我是海軍軍官，就不知道邊防部隊的能耐？沒有你們的幫助，邊防部隊恐怕連恐怖份子在哪都搞不清楚。」
盧誠聞笑而不語，他可不想跟艇長抬槓。
「對了，你知道讓我們回來的原因是什麼嗎？」
「也許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關。」
「什麼事情？」華劍鋒在潛艇上呆了一個月，回到基地後就上了飛機，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
「新德里胡馬雍陵遭到恐怖襲擊，蠻巴關係很緊張，恐怕要打仗。」
「打仗？」華劍鋒猛的一驚，「娘的，真要幹起來，我們就有用武之地了。」
盧誠聞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彭茂邦走進會議中心的時候，十多名軍人立即起立敬禮。
「大家都請坐吧。」彭茂邦朝眾人點了點頭，首先坐了下來。「你們大概猜到了被召回來的原因。前天發生的胡馬雍陵爆炸案使南蠻與巴巴斯坦劍拔弩張，隨時有可能爆發戰爭。雖然我們在盡力調解，希望南蠻與巴巴斯坦通過談判解決問題，但是我們不能兩手空空，一點準備都沒有。從現在開始，試驗部隊進入最高戰備狀態。晚上八點召開軍情會議，商討相關問題。」
說完，彭茂邦起身離開了會議中心，留下了十多名呆若木雞的軍官。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負責接待工作的勤務人員已經在門邊恭候著了。
彭茂邦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神色急躁的曹冀舜。
「首長。」
「坐吧，才過來？」彭茂邦先去倒上了一杯白開水。「聽說，有新的消息了？」
「剛收到的消息。」曹冀舜拿出了帶來的文件。「這是『火槍手』直接發給我的，他抓住了引爆炸彈的CIA間諜。」
「這麼快？」彭茂邦手上的水杯微微震動了一下，迅即恢復了平靜。
「上午的事情，身份已經確定，是代號『雪莉』的女間諜。」
「雪莉？」彭茂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名字好像很耳熟。」
「這個代號在五年前出現，四年前入境，活動了三個月，在我們展開圍捕之前逃走，然後消失了三年，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現。」
「就是她，與『炎黃計劃』有關，當時你向我匯報過相關情況。」彭茂邦也想了起來，「這麼看來，人證與物證都有了。」
「可以這麼說，只是還沒有審出結果。」
「她會開口嗎？」
曹冀舜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任何人都會開口。」
「你要親自負責這件事情，有確切消息了，立即告訴我。」
「我馬上處理，下午飛往伊斯蘭堡，在第一線指揮。」
「注意安全，那邊的情況很緊張，你的行蹤肯定會引起CIA的警惕。」彭茂邦放下手上的水杯，站了起來，「多帶幾個人過去，如果遇到麻煩，直接與我聯繫。」
曹冀舜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過了五分鐘，彭茂邦也離開了辦公室。
半小時後，他來到了元首府。
「美國間諜？」聽到這個消息後，紀佑國也微感驚訝。「之前的猜測沒錯，美國策劃了這次恐怖襲擊。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也許想借此要對付我們，或者想獲得『炎黃計劃』的詳情。」
紀佑國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搖了搖頭。「雖然我對情報工作不太瞭解，但是按常理推斷，這兩種情況都不大可能。你想想，『雪莉』的身份早已暴露，CIA還會讓她執行相關的行動嗎？」
思考了一下，彭茂邦承認了紀佑國的分析。
紀佑國托著下巴思索了起來，沒有急著說下去。
過了好一陣，紀佑國才淡淡一笑。見到元首臉上的笑容，彭茂邦知道，元首已經看清了局勢。
「美國這次玩得有點過火，竟然想一箭三雕。」紀佑國拿起了放在手邊的香煙，點上後，說道，「看上去，胡馬雍陵爆炸案是一起恐怖襲擊事件，聯繫南亞的緊張局勢，會是一次普通的恐怖襲擊嗎？」
「老紀，你說的一箭三雕……」
「蠻巴打起來，我們會不會袖手旁觀。如果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紀佑國放下了香煙，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如果我們出手，就算不會明火執仗的幫著巴巴斯坦打南蠻，憑借我們的軍事力量，讓南蠻流點血，乃至傷筋動骨都不是大問題。南蠻輸掉戰爭，既能證明其軍事力量薄弱，又能證明俄系武器落後。南蠻別無選擇，必然花費巨額外匯購買美械。洛馬公司不是在向南蠻推銷F－22I與F－35戰鬥機嗎？兩筆訂單價值三百多億美元，利潤豐厚啊！加上南蠻陸軍與海軍，未來十年之內，足以給美國的軍火商帶來上千億的訂單，數百億的利潤。」
彭茂邦皺起了眉頭，迅速思索著元首的話。
「只要我們插手，南蠻將義無返顧的搭上美國戰車，成為美國在南亞地區的堅定盟友。加上裝備全盤美化，南蠻甚至有可能終結長達半個多世紀的不結盟政策，與美國簽訂同盟條約。到時候，針對我們的，美國夢寐以求的『新月型戰略防禦圈』就將形成。這就是美國的第二個目的。」
「如果我們不參戰……」
「巴巴斯坦必輸無疑，我們將因此失去唯一的盟友。美國仍然能夠借反恐與經援拉攏巴巴斯坦，繼續搞平衡外交，完成對我們的戰略包圍。」
彭茂邦暗暗歎了口氣，知道元首說的沒錯。「那麼，最後一點是……」
「『雪莉』是在南蠻落網的，證明美國諜報人員還在南蠻。口木首相明天就將到達新德里，最遲在三天之內與南蠻總理簽署合作條約。如果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事情，口木將難以置身事外。」思索了一下，紀佑國繼續說道，「如果口木借此推進其軍事化與自主化進程，美國會借我們之手教訓口木。如果口木忍辱負重，淡化在蠻巴衝突中發揮的作用，民主黨將威信掃地，自民黨再次上台。無論是哪個結果，口木都將再次回到美國的羽翼之下，民主黨推行的激進政策也將胎死腹中，美國在東亞戰略聯盟中的地位都將得到鞏固。」
到此，彭茂邦大徹大悟，明白了「三雕」的意思。
紀佑國還在繼續思索，眼前的局勢讓他不得不相信，美國正在加速圍剿華國，想讓華國再次成為美國市場上廉價商品的供應國，用十四億華國人的鮮血與汗水鞏固其世界頭號強國的地位。
「老紀，我們要不要出面調解？」
「還不是時候，局勢仍然撲朔迷離，如果我們此時出面，就過於做作了。」紀佑國否決了彭茂邦的提議，說道，「美國是一個很高明的棋手，也是一個很難戰勝的棋手。他們這次不但玩得過火，還押上了國家的未來，完全是賭徒的心理。美國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也沒到無力招架的地步。如果處理得當，就能將壞事變成好事。」
「支持巴巴斯坦打這場戰爭？」
「打與不打，我們說了不算。」紀佑國淡淡一笑，說道，「我們要做好打的準備，只是不能過於張揚。很多問題，我還沒有考慮清楚。打還是不打，現在不做決定。情報工作要抓緊，密切留意CIA的一舉一動。另外，針對怎麼打，大打還是小打，相關的作戰計劃要盡快完善。」
「要不要試探一下美國的底氣？」彭茂邦朝那部紅色電話看了過去。
紀佑國看了彭茂邦一眼，笑著說道：「急什麼？時機成熟，不需要我打電話，賈培爾就會主動跟我聯繫。美國也想知道我們的底牌，如果我們顯得過於急切，不是暗示賈培爾，讓他們在南亞肆意妄為嗎？」
彭茂邦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點緊張。
真打起來，二十多年沒有上過戰場的共和**隊會有什麼樣的表現，能夠戰勝強大的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