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的比分讓工體更加沸騰,雖然只是一場友誼賽,不過對於中國球迷來說還有更深的東西在裡面,有的時候足球就是和平年代的戰爭。
時間到了第85分鐘,日本隊覓得一次絕佳的機會。沈正風出擊失誤,幸得龔偉飛身救險才擋住柳澤敦的全力射門。隨後,陳平將球大腳解圍。
沒有任何傷停補時,第90分鐘,來自韓國的裁判準時吹響了手中的哨子。就像過節一樣,球迷們開始熱烈地歡呼。第一次集訓也就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中結束。
賽後,央視記者以及幾個知名體育媒體記者圍住了球員和潘勇,一個個採訪,隊員們基本上都重複著類似的話語:再接再厲,打好每一場比賽。
而對於江南來說,這將是他在這屆國奧隊中最後的一天。當天晚上球員們還都沉浸在一片興奮之中的時候,接到臨時通知,全體開會。足協主席趙言義親自召開,到會的包括足協各大官員,自然也有青少部主任方龍。雖然他事先知道了這次會議的目的,可是為了不影響比賽他沒有告之潘勇。至於是否還有明哲保身的原因在內,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洗完澡後嘻嘻哈哈地趕到會場,當看到趙言義和一幫足協官員一個個一臉嚴肅的時候,球員們也迅速停止了笑容。潘勇也早早來到了會場,他剛才知道了這次會議的目的,坐在那裡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嗨,吳偉,你說足協會給我們什麼獎勵,哈哈,今天戰勝小日本可真夠爽的。」袁德華哈哈笑道。他正和江南幾個人一起走進會議室。
「趙言義一定會說,同志們都辛苦了,不過我們要發揚吃苦的精神。年輕人不要只看重獎金,為國爭光才是重要的。哈哈哈!」江南開著玩笑。
可是當他們走進會議室一看,發現大家都到了就等著他們了,急忙止住了笑容,規規矩矩地走到了座位上。
趙言義聽到了江南剛才的話,他更加下定決心要把江南開除出球隊了,一個堂堂主席怎能任由一個小球員在背後亂說自己呢。
「開門見山,這次會議的目的不是慶功,而是為了球隊未來更好的發展。我們不得不清除影響球隊團結的毒瘤,無論他的個人技術怎麼好。一支不團結的球隊怎麼能在奧運會上發揮應有的水平呢!」停了一下,趙言義看著大家疑惑的眼神接著說道,「這個人就是所謂球技最好的江南!」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彭天一夥面有得意之色,暗暗高興。而中立的球員們都議論紛紛。海外歸來的球員則個個義憤填膺。
「主席,我有問題。」陳平第一個站了起來,這讓江南都想不到。
「說吧。」趙言義望著陳平,這個小伙子對足球的執著是他非常欣賞的。
「我認為江南並沒有擾亂隊內團結,這幾天訓練也都非常正常!」陳平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球員們都一直以為陳平和江南關係很差。而足協官員們都很失望,他們一直把陳平作為未來的國家隊隊長來暗地培養。
江南也同樣吃驚,和陳平住了幾天,除了頭天他威脅自己的幾句話後,再沒看他和自己說過話,為什麼他要替自己辯解呢。
「訓練正常?!」趙言義平和地說道:「他不服從領隊和教練的管理,私自不參加對抗訓練,還亂發脾氣甩頭走人。這是典型的惡劣行徑,年紀輕輕就這樣,以後還得了!我們需要一支團結的球隊,而不需要他這樣一個耍『大牌』的球星!」
「主席,江南是因為受傷才不參加對抗訓練的,他被隊友鏟得滿腿青紫!而李隊非要他參加訓練,為了在能夠參加今天比賽,上場為國效力的比賽,江南不得不停止對抗訓練,否則他會繼續被某些球員無休止地鏟球,直到受傷!」陳平據理力爭。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強行要一個受傷的球員參加訓練咯!」李兆元跳了起來,他畢竟官位不高,涵養總也比不過趙言義。
「不是,陳平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由於李隊不明情況,所以對江南產生了誤會。」潘勇急忙站起來打著圓場。
「奶奶的,你們吵夠了沒有。我們一回來就受到彭天那幫鳥人的重點「照顧」,球技比不過就玩陰的。江南回來後,只要上場,就要被他們鏟球,那哪裡是鏟球啊,簡直就是沖人去的。這還是隊友嗎!明白的人都知道,這是彭天他們在擾亂球隊的團結。還有這個什麼鳥領隊,對足球狗屁不通,硬說什麼平時訓練被人多鏟,學會保護,到了正式比賽就不怕鏟了!」袁德華拍案而起,脾氣火暴的他張口就開罵。要不是足協主席在這裡,他還會罵得更難聽。
「袁德華,不要說了。趙主席自有明斷,我們聽他的。」吳偉一副調侃的語氣。
「你!你說什麼!」李兆元氣得不輕,都說不出話來了。這次連趙言義也都面色鐵青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怒火。
「江南,如果你能承認錯誤並改正錯誤,努力和隊友們團結,那麼國奧隊還是歡迎你的。」方龍緩緩地說道,他這一句話非常高,讓雙方都能下台。
「我沒有錯誤,也不必承認,不要我就算了,我才不和你們這些官僚玩呢!」重生之前江南就聽說了足協內部的一系列官僚作風。重生後的他從沒受過管理層的責難,無論在學校還是到了俱樂部,從教練到主席都非常器重他、支持他。這次他親身感受到了足協的官僚作風導致的不公正處理,本來就怒火中燒再加上袁德華剛才那些激烈的言辭,把江南血性激發起來。他下定決心和足協的官僚作風鬥爭到底,哪怕再也進不了國家隊,也不和他們玩什麼虛與委蛇。這一點倒是繼承了他的父親。父親就是在單位裡勤懇工作,從不會玩手段、更不拍馬屁,才一直到退休都沒能陞官發財。
「看到了吧,這是他自己說的!你們還說他不影響團結!」李兆元聽到這話又跳了出來,顯得非常得意。
「江南,你真這麼想嗎?再給你一次機會。」趙言義嚴肅地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沒有錯,各位再見!」江南甩頭離開。
「你們開除江南,我也不會留在這樣的隊伍裡,哪怕是國字號!」袁德華站起身就要走。
「站住!」你們還當我是教練嗎!」潘勇吼道,他在為江南的不理智而失望,本來這個事情在方龍的周旋下有挽回餘地的。
袁德華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臉漲得通紅,顯然內心非常矛盾。而江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場。吳偉急忙起身要去追,方龍突然開口:「不用去追了,他也是年輕氣盛,磨磨他的銳氣也好。」
方龍的每一句話都是恰到好處,總能給江南以機會,不讓他被足協徹底擋在國字號球隊之外。這一點讓潘勇十分佩服。
「好,就這麼決定了,江南從現在開始開除出隊,什麼時候他認識了錯誤,什麼時候再招他回來。」趙言義順著方龍的話結束了會議。
總算足協的殺虎計劃得到了圓滿的結束,會後,幾個官員和李兆元去了一家星級酒店,吃了一頓豐盛的「工作餐」,以慶祝殺虎成功。
席間,關於中國足球改革的話題探討不斷,無一不在溜鬚拍馬,互相歌功頌德。方龍周旋於他們之中。這是在這裡面生存的必要手段,我們也無可厚非。
第二天,江南和朋友通了電話,把這個事情說了一下,自然趙俊、小菲他們都非常震驚,不過他們得知具體情況之後都十分支持江南的做法。
而父母那裡得到這個消息後表現各不相同,母親一個勁地責怪江南怎麼和他爸爸一樣,腦子裡就一根筋。而父親卻十分支持江南,說有這樣一個孩子沒丟自己的臉。
當江南和龔偉回到德國之後,國內的新聞才開始撲天蓋地的轟炸出來。有讚揚中國足協批評江南的,有說足協做法不妥批評他們不重視人才的,也有認為江南是年輕人要多磨礪一下也好。
很多記者都想方設法找到江南的電話號碼,一個勁打電話,江南索性關掉了手機。
特魯西埃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怎麼也想不通這麼出色的一名球員居然被中國國奧給開除了。
「江南,你做得對,讓那幫官僚去後悔吧。」古維向來不怎麼理會足協,他當然非常支持江南。
「嗯,老師,現在我的目標就是全力帶領鳳凰隊衝入德甲。哈哈!」江南現在一點也不後悔。
鳳凰隊的隊員們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主席馬爾吉也很關心。江南把大家招到一起來開了一個會,表明自己不後悔。藉著這個機會鼓舞大家一定要衝入甲級,隊員們士氣大幅度提高。
週六的比賽對陣貝豪森,鳳凰隊勢如破竹,3:0輕取對手。江南任意球首開記錄,塞維倒掛金勾,錦上添花,下半場庫蘭伊替補上場,掃射破門鎖定勝局。
聖保利再次輸球積分仍然是30分,科隆獲得平局積分32分,鳳凰隊以27分拉近了和頭兩名的距離。
12月的第一周,鳳凰隊再次橫掃對手,不過科隆和聖保利同樣獲得勝利。這場比賽江南助攻兩個,已經躍居助攻榜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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