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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三十六章 謀劃 文 / yuyuwin

    第三十六章謀劃

    好一會我才自震驚中清醒過來,卻見諸葛亮仍保持著深躬的姿勢,但腦中一片混亂已沒心思感歎他竟能堅持如此之久,忙難掩焦急神色的道:「孔明速速請起,劉使君怎會陷於困境?龐…龐士元難道……?」

    我實在沒有勇氣再說下去,既然歷史已看似開始變化,又怎會無法改變龐統的命運?難道說我煞費心機往來於江陵與益州,也無法救得龐士元性命不成?而這個雖面貌醜陋,卻性情爽直、詼諧隨和的鳳雛,難道真的無法飛越於益州之地,翱翔於九天之上?

    諸葛亮見我神情緊張,坐下竟也長歎一聲,道:「子翼莫要心驚,士元暫無性命之憂,不過……。」

    聽得龐統未死,我剛剛稍微放下的心,隨即又被他一句「不過」懸了起來,忙問:「不過怎樣?莫非他身受重傷?」

    微微搖了搖頭,諸葛亮道:「士元亦未受傷,不過能否保得性命還要靠子翼之助。」

    「劉使君本在益州佔盡優勢,又怎會突發變故,孔明請速告干之。」

    諸葛亮微微皺眉歎息道:「我主揮軍於成都之下,仁厚不忍再起干戈,又得法正之言,知劉季玉雖孱弱卻尚知體恤百姓,故欲在張永年暗助之下,派使前去勸降,士元聞之自薦前往,我主不堪其苦求,只得應允。」說到這裡諸葛苦笑著搖頭道:「誰知劉璋在士元、張松之言下正欲降伏,張任竟領數十騎進成都,與黃權、王累苦勸不得後,竟起兵諫,一夜間拘禁劉璋,斬殺張松滿門,又拿住士元,以其性命脅迫我主退兵。」

    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龐士元本死於張任之手,誰知他雖躲過了落鳳坡一劫,到頭來卻還是逃不過張任的手心,想想真叫人氣餒,況且龐統這傢伙還真是本性難移,本來歷史上應該是簡雍進的成都,雖然如今簡憲和人在江陵,但糜竺卻在劉備軍中,何用他以堂堂軍師之身親赴險地?真是叫人又氣又歎。

    「既如此,使君如何以對?莫非真欲退兵而還?」我心中「咒罵」著龐同,卻繼續問道。

    諸葛孔明也很是為難的道:「我主心憂士元,無奈退回雒城,但也使人轉言於張任等人,若敢害了士元性命,日後破成都後,必誅其親族。」

    劉備未回自然不出我的意料,不過一向仁厚的他竟也說出如此狠辣之言,想必定是極其憤怒,張任等人雖出於保劉璋之基業拘禁了他,但這畢竟是大逆犯上之為,看如今天下,恐怕只有曹操才有此膽量,而這絕對非是劉備性情能夠接受的,況且龐統對他也實是重要,不容有失,此外在維護自己名聲和放棄益州這兩個絕難選其一的無奈情況下,他如此之言到也暫時可保得龐統性命,也為自己爭取到了一些時間。

    雖然這事實在棘手,但無論是看在我與龐統的交情,還是如今與他沾親的身份之上,再入西蜀已成必然,況且如今曹操大軍壓境,難道要諸葛亮去益州,我去對抗曹操?那簡直和開玩笑沒什麼兩樣。

    因此我在知無法推脫之後,只能更多的向諸葛亮瞭解一些情況,好在路上尋思對策,這種解救人質的事,總是越快越好。

    「黃權、王累雖素來忠於劉璋,但其畢竟乃是飽讀詩書之文士,又怎敢與張任行此大逆之事?況且城中兵馬又因何聽其調度,劉璋親兵眾多,又怎能任其所為?莫非張任有取而帶之之心?」我實在有些理解的問。

    諸葛亮苦笑道:「我主來信之中,言自法孝直處而知,黃權等人雖私招張任而來以保成都,但怕是並無此犯上之心,而張任所為也應在他們意料之外,張任乃益州名將,久在成都,因一向忠於劉璋深受重用,城中兵馬多為其親自操練,故甚有威望,況且事起突然,其又無傷害於劉季玉,只言為保其基業不得以而為之,於是值此投鼠忌器、內外交困之時,劉璋親兵怕是只得屈從。至於張任可有自立之心,卻是不得而知了。」

    我點了點頭想:「難怪人說劉璋孱弱昏聵,自此便可見一般,不過歷史上劉備殺張任雖有為龐統報仇之意,但此人也可算是寧死不屈之忠士,若他真是僅為保益州,卻與老將嚴顏比起來,所為實在大相逕庭,難道他從未想過縱是逼退了劉備而使川中不失,日後又怎樣面對劉璋?當何以自處?難道他早已不計性命名聲,抱了必死之心?若真是如此,怕是絕對要比他自己想當老大難對付的多。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慢慢的分析道:「如今使君與張任對峙,以成都內兵馬,絕非使君敵手,而益州境內一時已無多餘救兵,張任當知若僅以士元威脅,絕難使使君退兵,故其必有他念,干思其當……。」說著望向諸葛亮,只見他微微點頭衝我看來,眼中神色應是早知張任之心。

    成都

    張任站在大帳之外,有些茫然的望著陰沉的天空,心中紛亂如麻,內心的掙扎與矛盾實已將他的心揪撤得鮮血淋漓,回想著主公劉璋那驚恐的眼神,黃權、王累、鄭度等人震駭、憤怒的目光,張任只覺得心頭有如針扎。「士為知己者死」,自己年輕時不受重用,後遇劉焉、劉璋父子屢受提拔,視如肱骨,本當如嚴老將軍般求仁而死,血灑疆場,以報知遇之恩,全忠義之名,然又怎能眼見劉君郎(劉焉字)苦創基業落於劉備之手?而自己這一番苦心卻有誰能知?自己這將受世唾罵、史筆誅伐的大逆之行是忠還是奸?是對還是錯?

    微微苦笑了一下,張任搖了搖頭,似乎要將滿心的犯愁從腦中趕出,這時忽有親兵來報,道劉巴劉子初先生求見。

    張任聽了微微一楞,隨後道:「有請。」

    劉巴進得中軍帳內,與張任彼此見禮後端然而坐,看了看他略黑的眼圈,帶著紅絲的雙眼,感歎道:「將軍甘受毀名之誹,忠義之心巴實令欽佩感懷,不知將軍如此而為,可曾想過日後如何自處?」

    張任聞言面露驚愕,心中頓起知己之感,面上動容的拱手道:「未想先生竟曉任之心,實為我知己也。」說著臉上露出漠視生死之色,道:「任不求名利,只為報知遇之恩,但可保主公基業,縱一死謝罪又有何不可?!」

    「將軍與嚴公真為益州忠義之首也,然如今城中兵不過萬,眾官心背,又難招救兵,將軍以何退敵?若無良策,怕是枉費了將軍一番剖肝忍辱之心。」劉巴鄭重的道。

    張任長歎一聲道:「任亦為此事心憂,如今雖暫退劉備於雒城,然恐難以龐士元性命脅其返荊州,且兩軍交兵不斬來使,先前所為已是無奈之舉,故我欲將其放回,卻又難有破敵之計,還望先生教我。」

    劉巴聽了搖頭道:「龐統切不可放,想來將軍亦知有其在手尚可與劉備僵持,況且龐士元多有計智,實乃劉備之心腦也,將軍不若等保益州無險時再放不遲。」

    見劉巴言語中似有可敗劉備之法,面露欣喜的起身一躬道:「任久聞先生才學,聽先生之言當有妙計,請先生不吝賜教。」

    劉巴有些無奈的道:「此計雖可退敵,然其後不免使將軍身處險境。」

    張任淡然一笑道:「只求能保益州無愧於心,任何需多顧名聲性命?」

    眼中光芒一閃,劉巴點頭道:「欲破劉備,當聯張魯!」

    「其必聯漢中張魯!」我與諸葛亮幾乎同時出口道。

    「子翼果然亦想到此處,故張魯若兵進葭萌關,我主必不得以而分兵相防,如此則將予張任喘息之機,時日一久恐難取益州。」諸葛亮道。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的道:「張魯手下有幕僚楊松,受其所重,其人貪財,張任當以賄使其進言,鼓動張魯,孔明不如亦以錢財誘之,使其暫為拖延漢中兵馬,張任應亦有借曹操大軍威逼及張魯入川迫使君歸返之心,不過想來孔明自不會使曹操得逞。」

    諸葛亮淡淡的道:「襄陽有亮在,子翼自可放心,至於張魯,亮可在其起兵之後,命人於益州多造張任合謀米賊,犯上逆主欲霸西蜀之言語,略助子翼。」

    「張魯早有佔我益州之心,若請其來助,怕是引禍而至,況且其與我主有仇,縱是無有歹心,又怎會前來?」張任聞言疑惑不解道。

    劉巴淡然一笑,道:「將軍以為劉備與張魯誰為大敵?」

    「自然當屬劉玄德也。」

    「呵呵,既如此,倘若有張魯牽制劉備,曹操再率大軍攻伐荊州,將軍趁機招兵聚糧,劉備進退不得又見根基危急之時,又怎能不退?而以將軍之能,莫非敵不過區區米賊?」劉巴自信的道。

    張任聞言眼中一亮,但卻又搖頭道:「可如何能令張魯出兵,任實難想其法也。」

    劉巴卻道:「此事又有何難?張魯手下有一人姓楊名松,性貪無度,受其重用,將軍可使人送其財物,請其為助,則必可成事。」

    我聽了諸葛亮之言,點了點頭,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道:「干思馬超、韓遂於天水苦戰曹操及西涼叛將,孔明以為若引其去攻漢中如何?」

    諸葛聽了,猶豫了一下道:「若是得馬、韓之助大破張魯,再有張任逆行,想來益州官吏必多絕望,且慌亂無章,如此可先招降成都外其他城地,使其孤寂,迫其內亂,然不可不防引來曹仁之軍。」

    我想想也是,不過程銀等人在西涼如今有十幾萬大軍,恐怕不會如歷史上那麼輕易投了曹操,因此曹仁是否真會追到漢中還難說,但我想以諸葛亮的水平,自然不會忽略這個問題,因此便不再多說。

    這時諸葛亮問我道:「子翼此去益州可有所需?」

    我沉思了一下道:「若孔明暫無調派,干想請三將軍同去。」

    諸葛似乎並不意外,點點頭道:「此外亮再譴一百精兵隨行,子翼覺如何?」

    眼下能想到的也就這麼多了,至於如何去救龐統,怕只能邊走邊想,於是我道:「如此便謝過了。」

    諸葛亮見了起身一躬道:「如此益州之事便拜託子翼了,亮知子翼無心於俗事之中,卻又已幾番相助,然此事實除君外在無他人可為,還望恕亮擾子翼佳期之罪。」

    我聽了只有還禮苦笑,卻見諸葛亮忽然喚進堂外一名親兵,從其手中接過一小匣,將其打開後,只見有一張比手掌略大的小弩,他道:「此乃亮所造防身之物,可同發或連發兩箭,十五步之內可取人性命於無形,三十步內可置敵傷,因不利戰陣,故只制三具,我主、士元、亮各有其一,子翼此去或有用處,還望不嫌粗陋。」

    看著這精巧的護身利器,我不由一陣欣喜,早想做個小手弩護身,卻苦於不知如何表述,誰知諸葛亮竟造了出來,而且還能選則擊發方式,實在是另我佩服不已,不過若是換成筒狀發射的袖箭則是更便於隱藏,但要想造出彈簧來怕是甚難,聽說黃月英更擅長機巧之術,以後有時間到是要去見見,或許真能造出來也未可知。

    我想著也不再和他客氣,接過手弩,又請教了使用之法後,便送諸葛亮離去。

    回到廳中,我一面擺弄著精巧的手弩,一面琢磨著該如何去救龐統,看著略帶寒意的烏黑箭頭,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字——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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