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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二十二章 牢獄之災 文 / yuyuwin

    第二十二章牢獄之災

    帶著銘心幾人還有我的第一個徒弟周循,我們護送著嵇雲、陸雪自柴桑登船直往公安而去,一路上我雖心中牽掛鄧艾,但卻也和嵇雲相談甚歡,尤其是當我抖出地球是圓形,人由猿猴而來,大海之側的那些國家風土人情,宇宙中的星系等等這些不亞於天書一樣的東西之時,不要說嵇雲、陸雪、銘心、周循幾人,便是連李忠那憨人都聽得目瞪口呆、津津有味,雖然其間免不了東拉西撤的胡亂應付著他們的問題,但毫無疑問的是,我這個「天機」先生在他們眼中,真的有些無所不知的仙氣了,尤其是喜好老莊的嵇雲,更是對我滿眼的崇敬神色……

    我來公安的消息,趙雲早有得報,因此自長江往南入油江後到公安城以東,才一到岸,便見這英姿勃發的將軍率親兵迎於岸邊,我領著眾人下船登陸,自是彼此相見為禮。

    趙雲雖知陸雪亦隨行而來,但卻不好不來接我,因此見了這曾欲托付終身於己的美女,威震天下的趙子龍竟有一絲侷促,讓我見了不覺好笑,到是陸雪從容鎮定,如同什麼也未發生過一般,溫文而雅的與他見禮。

    在趙雲的引領下,我與他彼此談笑著進了公安城。

    公安原名孱陵,去年劉備駐軍於油江口,才改名為公安,此地憑借長江天塹之險,又當南北皇華驛道要衝,東聯漢滬、西接巴蜀、南控湘粵、北能陝豫,與江陵隔江而望,共守入川之水路,因此地理位置極為重要,若是東吳欲奪長沙、武陵等地,這裡實是長江以北救兵最為易達的路徑,故雖公安城不大,但護城河引虎渡河活水灌注,甚是寬闊,城牆既高且厚,若是強攻,絕非輕易可得。

    陸雪和嵇雲結伴去了孫尚香的住處,我則進了城守府準備入川之事,趙雲本想派軍兵一路護送,我卻拒絕了他的好意。「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因此我打算沿江入川,自江州再往北行,途中但凡可行舟處便坐船而行,如此一來想必能快捷一些,而且若我帶劉備兵馬而去,萬一走到中途二劉開戰,我不等於自己送上門去?

    我決定只帶李忠、呂豐和吳克,周循卻主動要求同去,略微思索後我也點頭應允,到是是否讓銘心跟隨卻讓我猶豫起來。

    雖然難以料想周瑜是否會進攻荊州,但諸葛亮這牛人既然有言在先,我自然不能不多考慮,到時趙雲出征,銘心去還是不去?以他小小年紀身臨戰場,實在讓我不能放心,但轉念又想,寶劍鋒從磨礪出,不經戰場上的撕殺,他永遠成為不了馳騁疆場的大將,因此左思右想之後,我決定還是讓他自己來選擇。

    看著越發強壯硬朗的銘心,我微微笑道:「為父此番入川,銘兒是留是往可自拿主意。」

    銘心聞言略有躊躇,看他如此我便已知其心,笑道:「為將者當知兵事,如今子龍將軍鎮守公安,銘兒可學之處甚多,便留於此處吧。」

    「孩兒不孝,請父親責罰。」銘心倒身拜於地,很是內疚的道。

    見他並未以言語掩飾,我點點頭將他扶起,溫和的道:「銘兒無錯,為父又何必責罰於你?此去蜀中除路途遙遠外應無危險,況且有又厚德等人跟隨,你盡可放心從師於趙將軍,當日夜勤勉不可荒廢光陰。」

    銘心又是感激又是不安的點頭稱是,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桌案上取過《孫子兵法十三篇》交給他道:「你雖喜好武藝,然不知用謀則僅為匹夫之勇,非是名將所為,故為父將此書贈你,閒暇之時可用心研讀,馬幼常(馬謖)隨趙將軍於公安,其才智連臥龍亦稱讚不已,銘兒若有疑惑可以前去請教。」

    說起這個在演義中被描寫成擅長紙上談兵的馬謖,並未如歷史上一樣隨劉備入川,而是被諸葛亮派來輔助趙雲,此時的馬謖剛剛二十歲,對於兵法謀略的研究雖不如日後那樣精深,但也是頗有心得,其實他也並非是只泛空談,陳壽對他的評論是「才器過人,好論軍計」,而諸葛亮後來對他的看重,顯然也不會僅僅只聽其言不見其行,因此馬謖的本事還是有的,只不過他應該屬於「理論派」,便是理論研究水平和實際操作水平差距較大,而諸葛亮顯然沒有發現他的這個弱點,所以劉備才說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而不是「不可用」。

    如今既然有他在公安,這樣一個長於理論的老師應該很是適合為銘心解疑吧。

    第二天一早,我便帶著李忠四人準備起程,卻不料嵇雲竟來送我,粉面之中略帶微紅,柔聲道:「先生此去西蜀路途遙遠,道路坎坷,雲得先生相護來公安,無以為報,現有軟甲一副,乃祖上所留,願獻予先生以擋風寒,望先生莫嫌粗陋。」說著,自身旁婢女手中接過一個錦布包袱,一雙纖纖玉手輕解開來,只見一件金燦燦的貼身軟甲赫然在現。

    金絲寶甲?!我一見不由有些發暈,這是不是太玄了點,莫非那些武俠小說裡刀槍不入的寶衣真的存在?但眼前容不得我多想,不管真假,就憑那上面的金絲,恐怕就價值不菲吧,如此重禮我怎麼敢收?何況聽她口氣還是祖傳之物,那更是萬萬不能接受了。

    「如此貴重之物,干實不敢無功而受。」

    見我推辭,嵇雲微微一笑道:「先生曾言錢財為身外之物,生不帶來,亡不隨去,如今何故如此在意?」

    這時一向沉穩的趙雲竟也大有深意的笑道:「嵇小姐一番美意,先生實不應相拒,如今已是冬季,蜀中濕冷,有此甲當可暖身也。」

    從二十一世紀而來,又非木頭的我,怎能聽不出趙雲之意,雖說也隱約意識到嵇雲或許大概可能以及也許有那點心意,但對於自己外形自慚已久,早有自知之明的我,實在是不敢相信能有這樣的桃花運,因此總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人說旁觀者清,莫非趙子龍也看出來了?

    想到這裡,我一年難得害羞幾回的一張醜臉上竟也微微一紅,好在膚色黑黃到也不易發現,於是有些尷尬的道:「既如此,干便愧受了。」

    自公安乘船逆江而上,我在船艙之中細看那金絲軟甲,才察覺並非若我想像的那樣,原來只是由質地極好的獸皮以金絲縫製而成,上以金絲織圖,雖然入手柔軟,卻因為無袖且像士兵所穿的甲冑,因此才叫軟甲,怪不得嵇雲稱能以之擋風寒,卻不說可擋刀箭了。

    將軟甲穿於外衣之內,心裡想著嵇雲那清秀的面容,我微微輕歎一聲自船艙而出,立於船頭遙望遠處隱約可見的白帝山,那裡便是歷史上劉備身亡之地了。

    由於未得軍報,我如今只能估算劉備等人的行程,他們此時至少應已過梓潼,而無論我要趕到葭萌或是涪城恐怕均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若是在這期間兩家開戰,劉備若是在葭萌還好,若是在涪城……,那裡距落鳳坡不遠,實不能不令人心焦。

    到了白帝城便已是三峽,此段江水湍急,實無法安然而行,因此我們便由水而陸,晝夜兼程,曉行夜宿直往臨江,而後再尋船至江州。

    這一段路行來,實讓我感歎其中艱險,滿眼皆是起伏山巒,縱是驛道也不過是在群山密林中的崎嶇小路,行於懸崖陡壁之側實是如家常便飯一般經常,因此根本難過馬匹,只能靠雙腿一步步走來,哪裡還有心思欣賞絢麗多姿的巴山蜀水?於是我不由格外懷念那有飛機、火車的年代,倘若沒有一年多來堅持每日鍛煉身體,再加上李忠幾人的一路照顧,恐怕累也要累死在路上了。

    到了臨江後繼續乘船而上,離公安十幾日後,我們四人終於來到巴郡江州城外,這時的江州便是我那時代的山城重慶,其地三面環水背靠山巒,但如今卻非是大城,直到日後李嚴任太守時才開始擴建城池。

    還未進城,我便見識到了西蜀的富足,雖仍可見衣衫襤褸的百姓,但普通往來人等穿著面色卻比江南更好,更不要說那些富貴之人,若以奢靡相稱也不為過,想想歷史上劉備入蜀,劉璋「前後賂遺以巨億計」便可見倚靠山川之險避過戰亂,又物產豐富的蜀地是何等之富了。

    此時城門之外車馬行人排起了長龍,似乎並非只是收取城門捐如此簡單,看了看兩側數十名西蜀軍卒和城上往來巡邏的士兵,我不由微微皺眉。

    這時我身邊的周循低聲道:「恩師,似乎江州城盤查甚嚴,其中緣由不明,是否需謹慎而行?」

    我點了點頭,又見前後排隊之人見了我們均是微微一楞,隨後便似有膽怯的往旁邊閃避,心中不由是詫異,於是低聲讓吳克前去詢問。

    吳克笑瞇瞇的操著一口標準的川南音,來到一個應是進城賣柴的老翁面前,恭敬的行禮後,問:「這位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打算請教,不知可否?」

    那老翁警惕的看了看他,隨後似乎是被他那口音所蒙騙,有些慌張的還禮,聲音蒼老的低聲道:「這位小哥請講。」

    吳克面露奇怪的道:「我見城門處盤查甚嚴,周圍之人見我們又多有不安,卻是為何」

    那老翁聽了四下看看,小心翼翼的道:「聽口音小哥應是本地人,怎麼不知太守大人十日前便有禁帶兵刃入城之令?」

    「偶?竟有此事?我出門日久,剛剛返回所以不知,老人家可曉是何原因?」吳克又問。

    微微歎息了一聲,那老翁道:「哎~,老頭子我只是個砍柴的樵夫,又怎能知道其中原因?」

    吳克笑呵呵的拱手道:「如此謝過老人家了。」

    聽了兩人的對話,我不由心中忐忑,實不知老將嚴顏因何下如此命令,但顯然我們若要入城難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呂豐上前道:「先生,恐怕江州城不可再入,是否應離去?」

    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我點頭應允,於是便帶著幾人自隊伍中而出,打算尋一村鎮過夜,反正此地靠近墊江,也不愁找不到船隻。

    誰知我們剛剛自人流中走出,便聽城門處有人高喊:「你們五個站住休走!」說著又聽一陣彼此召喚之聲,我回頭望去,只見十幾名軍卒各持刀槍向我們跑來。

    城門外的百姓見了不由一陣騷亂,眼露驚恐的看著我們和氣勢洶洶湧上來的軍卒。

    呂豐見了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的道:「先生,可要衝殺而去?」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若要一番撕殺之下,小事也變成大事了,何況能不能跑得遠還是個問題。」

    搖了搖頭,我鎮定的道:「不可妄動。」

    從容的轉過身來,讓那十幾個軍卒將我們圍在中央,一個似乎是頭目的傢伙警惕的打量了我們幾眼,看到李忠的雄壯身姿不由楞了一下,隨後厲聲問:「你們是何人?為何身帶兵刃來我江州!」

    我微微一笑,行禮道:「我乃九江人氏,這幾個是我的僕從和弟子,此來只為遊覽川中風景,實無他意,至於兵刃麼……。」我頓了一頓,道:「如今天下不平,實怕於沿途之中遇到宵小盜匪,故僅做防身之用。」

    那頭目聽我之言,眼中立即露出警惕神色,低聲對身邊一個士卒講了幾句,之後又嚴厲的問:「太守十日前已有不許帶兵刃入城之令,你們莫非不知?」

    見那士卒轉身往城門跑去,我心中不由湧其一絲不安,臉上卻依舊保持笑容道:「初時確是不知,時才相隨準備入城時才知曉,不知可能讓我等離開?」

    那頭目聽了卻不理會,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將我們圍住不放。

    片刻之後,自城中走來一身材略為臃腫的中年男子,面色白細,長相平常,他緩步來到兵卒之外站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頭目聽了忙轉身,一見之下便恭敬的上前行禮,隨後起身低聲在那人耳邊說了幾句後退在一旁。

    斜著眼睛看了看我們,那人一臉傲慢的道:「我乃本郡督郵,爾等乃是何人?」

    我見他那模樣做派,便知非是善類,於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道:「在下九江姜翼姜子干,與家僕弟子前來川中一遊,見過大人。」

    撇了撇嘴,這督郵大人冷冷一笑道:「爾等攜帶兵刃於先,知**遁於後,若心中無不可告人之言,又怎會如此,本大人看恐怕非是遊山水那麼簡單吧?」

    看著他那滿面油光的樣子,我心中無比的厭惡,自曹操而到劉備、孫權,見過多少梟雄豪傑,自然其中也有嘲諷威嚇之言,卻沒有一個如這傢伙一般讓人噁心,雖然知道天下如他這樣的官吏必不在少數,但檔次一但高了,若要降下來實是令人難以接受。

    勉強苦笑著,我道:「大人實是誤會了,既太守不允入城,我等自要離開。」

    「哼!瞧你那獐頭鼠目之樣便定非善類,竟還強辭狡辯?來人!將其五人拿下,暫且囚於牢中,待本大人隨後審問!」督郵一臉的鄙夷道。

    似乎從劉備那裡開始,督郵便都有欠扁的傾向,呂、吳幾人早就看他不滿,聞此言李忠怒道:「你這狗官!竟敢如此辱我家先生,看俺不教訓於你?!」說著就要拔刀上前。

    沒想到本來怕惹麻煩沒讓李忠帶他那大斧子來,結果還是因為兵刃倒了霉,我忙呵斥住這憨漢,雖說我亦想臭揍那督郵一頓,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如今急著去見鄧艾,實不能節外生枝,看著這傢伙的模樣,我便知其為人如何。

    我依舊滿面微笑著,對被李忠那凶狠模樣嚇得連連後退,招呼軍兵上前的督郵道:「大人且慢!我家人實是失禮,既是大人有命,我等自然遵從,只是大人問訊之時可否容我單獨稟告?」說著大有深意的著他。

    這督郵此時到是精明得很,見我表情後眼中便閃過貪婪的目光,定了定神,指高氣昂的道:「來人!將他們兵刃繳下,暫且押下,其等皆為要犯,當嚴加看守,然卻不可私自用刑,需等本大人審後再定!」

    「是,遵大人令!」四周軍兵接令上前,便去奪李忠幾人的兵刃。

    李忠瞪著雙眼死死抓住環首刀,憨聲道:「先生……。」

    我面無表情的道:「厚德,莫非你不再聽我之命否?」

    李忠聞言無奈的將手鬆開交出兵刃,憤怒的狠狠盯著那督都,鼻子中不停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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