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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葉扁舟在浪間 第三十三章 沉迷 文 / yuyuwin

    第三十三章沉迷

    劉備順利的娶了孫尚香,也沒有發生被孫小姐掛了滿屋兵刃嚇得驚慌失措的事,孫尚香雖然喜武,但卻不會像老羅說的那樣誇張,劉備更是久經沙場,縱是真的見了滿眼的刀槍,也最多有些驚訝罷了。

    南徐城中為此事大慶了三天,士紳、百姓等等都是歡聲笑語,東吳其他所在也是喜氣洋洋,到不光是為了劉備散出去的那些錢財,對於這些意識中深信曹操殘暴的人來說,孫劉結親無疑意味著生命和財產得到了安全的保證,赤壁之戰已經成了最好的證明。而一些有名望的名士則紛紛上書給孫權,誇讚他乃一代明主,明識天下之格局,才高量宏更勝父兄。這些話實是讓孫權大樂了一把,當然這些上書的人裡有暗中傾向於劉備的人,我想定是諸葛孔明的安排,至於其目的我自是清楚明白,除了讚歎臥龍把握機會之準,到只是一笑而已。

    外面熱鬧喧囂之時,我卻用這三天的時間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實自我投進這個身體的那一刻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見的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無不是在改變著歷史,但這些不改變大局的行為產生的影響實在是太過微小了,遠不足以推動歷史按其正常軌跡前行的巨輪,因此即便有些輕微的側偏,卻也無法撼動其前進的方向,當然除非我主動去改變那些重大的事件,或是這些微小的量變積累到了臨界點而引起質變,但想那時要麼是我已經做好了面對未知未來的準備,要麼便是早化做一堆泥土啥也不知了。想通了這一點,我又恢復了平和的心態,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把劉備弄出去了。

    或許是已和劉備結親,或許是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妥,孫權將派來監視我的人調了回去,讓我終於有了一定的「自由」。

    過了幾天傳出孫權為劉備在南徐建造豪居,大送美女珍玩的消息,眾人皆歎孫仲謀對這妹夫實是青睞,而我則終於明白了孫權為何這麼痛快的嫁了其妹,想來這以物喪其志,離間劉備兄弟之情的主意定是病中周瑜所獻,不由一邊感歎周公瑾對孫家之忠誠,一邊笑他實在小看了劉備和他們兄弟的感情,以劉備的眼光,難道看不出其中的蹊蹺?以劉備的壯志,焉能被外物所迷惑?以劉、關、張之情義,諸葛亮的高智,怎會中計?

    然而在表面上漂泊撕殺半生的劉備,似乎被孫權營造的享樂溫柔之鄉所迷惑,整日只與孫尚香舞劍弄琴,或到張昭、顧雍及魯肅等人府中閒坐飲酒,偶爾也在自己府中招待眾人,只笑談風月,不聞天下之事。

    畢竟我是以出來遊覽為名,總在南徐似乎不妥,於是這天我便向魯肅告辭,言欲回轉竟陵。

    魯肅聞言卻是好言婉留,說我還有眾多風光未見,若回轉日後定成憾事,我則言出門已久,已生思鄉之情。魯肅見苦留不得,只得道:「吾主曾命好生待相待于先生,莫非子翼覺肅有失禮之處?」

    我呵呵笑道:「子敬待干如上賓,怎有失禮之處?」

    「既如此,子翼何不多住?若真要走,也需先稟吾家將軍知曉,否日後吾主得知,豈不責怪於肅?」魯肅苦著臉道。

    哈哈大笑著,我道:「干又非孫將軍屬下,亦非有罪之人,如此小事何需驚動將軍,日後子敬只需轉告干之謝意便可,將軍萬不能責於子敬。」

    魯肅這忠厚之人見我鐵了心要走,也只好無奈點頭,親送已經將行裝收拾好的我們出府。誰知到了府外,忽見有東吳軍士護衛下一隊車馬迎面而來,仔細一看當前一名銀甲將軍正是趙雲。

    我與魯肅見了彼此相視一眼,均猜到定是劉備前來拜訪於他。

    果然,隊伍到了近前,趙雲輕勒馬韁,飛身而下,行至身後那豪華馬車之側,面上雖然依舊英俊如昔,但眉宇間似乎有淡淡憂色,見我和魯肅都在府外則略有驚訝。

    車簾一挑,劉備自車中而下,身著錦袍,滿面紅光,有孫乾相陪,一見我們忙笑著上前道:「子敬、子翼莫非已料備會前來否?」

    魯肅和我忙行禮後,其無奈笑了下道:「非是得知使君前來,乃是子翼欲回轉竟陵,肅一送也。」

    劉備聞言面露詫異道:「南徐如此絕美之地,先生怎捨離去?若要牽掛家中之事,何不自竟陵遷至此處?且備甚喜與先生談,不如先往備處小住數日如何?」

    我自然是要推脫的,連說出外已久,惦念自宅與店舖的生意,實不能再住。而劉備請人的水平自不用多說,甚至最後眼中淚光粼粼,縱是作為導演這齣戲的我,也差點被帶入了戲,身在局中而不知的其他人則早被劉備之誠懇打動,魯肅也連連勸我不如到劉備那裡住上幾日再走不遲。

    到了這個份上我自然不能再推,轉而沉吟不語起來,劉備一見則信誓旦旦的道:「備正欲譴公佑返江陵報喜,盡可前去竟陵探望先生宅鋪家人,也可加以照看,先生以為如何?」

    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道:「既如此,干便遵命也。」

    就在我與魯肅同被邀請至劉備府邸之後,孫權將軍府中,面露疑惑神色的孫權道:「子魚先生覺其中可有疑處?」

    華歆本應是奉孫權之命去許昌薦劉備為荊州牧,後被留曹操留了下來,但歷史拐了個彎,他也便沒能當成他的大理少卿,而是還在孫權帳下。

    此時聽了孫權之問,華歆面帶不屑道:「此一庸才也,如主公之言,無非長於口舌而已,劉備喜如此之人,更見其已漸失其志,主公不必多慮。」

    孫權微微點頭,卻又問薛綜:「敬文以為如何?」

    薛綜恭敬的道:「綜以為子魚先生之言不謬,主公可無視其存也,如今劉備迷於享樂,正可厲兵秣馬,選一量機行周都督之計。」

    華歆雖贊同以色物誘劉備,卻是個純粹的和平主義者,甚為厭惡征戰,有些不滿的看了薛綜一眼,道:「公瑾之計前段尚好,然若妄動兵戈,若不能一戰而下,豈非讓曹操得利?此事萬不可行。」

    孫權又開始有些頭疼了,周瑜的計策雖好,然而華歆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轉頭問昂然而立的程普道:「老將軍以為如何?」

    程普捋著花白鬍鬚,底氣充足的道:「周都督既獻此計,必有破劉之策,昔日能敗曹操大軍,今日奪荊州之地又有何難?主公無需多慮也。」

    孫權點了點頭,又問一直低頭沉思沒有說話的長史張紘,張紘面露憂慮的緩緩道:「老將軍之言恐不全也,劉備今有孔明為軍師,又有猛將關、張,若要速得荊州之地實為艱難,況周都督如今病勢不定,若操勞不能督率兵馬,誰人可替之?誰可穩勝於諸葛孔明?」

    眾人聞他所言,均沉默無語,孫權不由長歎道:「公瑾為吾孫家基業,殫心竭力,如今受箭傷久治不愈,吾怎忍心再使其領軍而征?哎~。」

    想到前日報來周瑜的傷病絲毫未有起色,不思茶飯,甚為憔悴虛弱,在場之人都神色黯然起來。

    一旁薛綜忽道:「綜有一計,或可少動刀兵而得荊襄。」

    孫權聞之一喜,忙道:「敬文有何妙策,盡可言來。」

    薛綜道:「主公可命人於荊襄傳劉備迷戀享樂,不欲再返之言,以動其軍心,且主公可多邀其飲宴、同游,使百姓庶民可見,如此時日一久,劉備手下文武軍卒必生怨言,到時可譴人招攬,其膚肉已不全,只餘骨架之時,荊襄豈不探手可得也?」

    孫權聽罷哈哈大笑道:「敬文好計也,如此便如卿所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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