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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葉扁舟在浪間 第二十七章 故人逢於埋骨地 文 / yuyuwin

    第二十七章故人逢於埋骨地

    自神亭嶺下來,我便不再過多停留,一路風塵直向南徐,誰也不知還會不會發生那樣的情況,所以一行人都小心翼翼起來。

    陸雪自從有了第一次殺人的經歷,也似乎變得沉穩了一些,言談舉止都對我更加客氣,但其藏於心中的那份輕視到是沒減多少,恐怕還略有增加,這自然怪不得別人,誰讓我沒有趙雲那般本事,被人殺得落荒而逃呢?

    過了神亭嶺經毗陵便是南徐亦名京口秦時稱丹徒,這裡作為歷史上孫權四年的治所,自然有其獨特之處,其連岡三面而大江橫陳,江旁極目千里,其勢大略如虎之出穴,實為險要之所。

    進得繁華的南徐城,我便與陸雪分別,看她那匆忙離去的樣子,也能猜到她想些什麼,我自然是高興,這一路上沒白給她灌輸劉備的好名聲和孫權的陰謀,雖然難免有所懷疑,但我的目的已然達到。

    擺脫了這個丫頭,銘心他們也是鬆了口氣,顯然和這樣一個對我有些看不上眼的美女同行很是壓抑不滿。

    我和銘心幾人找了一處客棧住下後,便讓呂豐、吳克上街打探劉備娶親之事,等他二人返回稟報,果然如我所料,南徐城中哪有絲毫喜慶之氣?更不聽人談論這事,兩人說著不由面露憂愁神色,我卻微微一笑,道:「汝二人何必發愁,焉不曾聞『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乎?」說著便讓二人去尋城外城中乞丐散佈消息,只說「劉皇叔應孫將軍之請,將來南徐娶其妹,到時會廣散錢財,以增喜氣。」

    自從在竟陵用順了這些乞丐,發覺真是傳小道消息的好途徑,甚至動了腦筋要不要弄個丐幫出來以做耳目喉舌。

    呂、克二人聽了連連點頭,也不猶豫轉身而出,我卻獨自思考起來,打算先到北固山中的甘露寺一遊,記得曾經京劇有一出叫《甘露寺》的,吳國太便在那裡見的劉備。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便起來,帶著銘心、李忠前往北固山,原本呂豐、吳克也要跟隨,我卻未允,只讓他們繼續去散佈消息,畢竟這裡已是人多之地,且那些欲殺我之人傷了大部分人手,一時之間也難再行兇。

    出了南徐城,問了去北固山之路便向西北而行,沿途見山清水美,一片鍾靈毓秀景色,所行不到一個時辰,我們已見北固山色,其山雖不高,但卻險峻,三面臨水,回嶺斗絕,共分三峰,尤以後峰(主峰)為最,其山直插江中,形似半島,峭壁如刀劈斧斫一般。(南宋詞人辛棄疾在《南鄉子·京口北固亭懷古》一詞中道:「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初時上山,我還有興趣看看山色江景,然而連轉了前峰、中峰卻沒尋到甘露寺的絲毫蛛絲馬跡,不又心中奇怪,於是便在山路之間找了一個同樣是遊覽的文士問了,才知除了主峰之下有新建不久的太史慈墓外,便再無其他建築,更不要說什麼甘露寺了。

    聽了他這麼一說,我不由納悶,記得《三國演義》中有「吳國太佛寺看新郎,劉皇叔洞房續佳偶」這麼一章啊,其中的佛寺便是甘露寺了,莫非我記錯了不成?一旁的銘心也是奇怪,但卻不敢問我是不是說錯了,只能連連皺眉。

    於是抱著僥倖心理,我們又繼續往主峰而去,希望在那裡能夠找到,誰知去了一看,不由苦笑,除了有一座太史子翼的大墓之外,哪還有什麼甘露寺?

    我心中不由埋怨道:「羅老大您也太能yy了吧,這裡哪有吳國太看女婿的寺廟啊,這麼想來,莫非那『試劍石』、『狠石』、『溜馬澗』和孫尚香日後祭夫投江的『北固亭』都是杜撰的了?」

    「哎~」,我自己想著不由歎息了一聲,誰知這一聲卻驚動了一個身穿長衫,默立於太史慈墓前之人,此人聞聲轉過身來,我一見不由楞住,那人體貌魁奇,神色氣質便如一忠厚長者,見我不由微微一頓,隨後有些尷尬的笑道:「莫非是九江子翼先生?」此人不是魯肅魯子敬又為何人?!

    看著這個三國時代甚有名望才智的戰略大家,我卻沒有什麼彆扭的感覺,反而還從被羅老大耍後的失落中恢復了過來,心中感到慶幸欣喜。這位為人謙厚的大人想必是對當初騙了我而感到一絲愧疚,面露驚喜的表情,我哈哈一笑迎上前去,道:「原是子敬先生,當日之計可害得吾不淺也。」

    魯肅見我毫不在意,滿面笑容打趣他,不由搖了搖頭,苦笑行禮道:「實乃各為其主,不得不為也,先生莫怪。」

    要怪我也是怪周瑜啊,兄弟你可真是忠厚的可以。一邊想著我一邊還禮,很不在意的道:「便如先生所言,兩軍相爭各顯奇謀也,干中了周都督之計也只怪智平少慮,又有何怨?呵呵。」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我的態度,魯肅眼中露出一絲詫色,隨後笑道:「先生果然量雅,前日還聞先生得寶劍邀天下豪士而競,不知今日怎到了南徐?」

    我輕鬆一笑,說:「干於竟陵閒暇無事,便順江一遊也,昨日才至不料今日便遇子敬先生,真乃幸事,卻不知先生怎有閒來此一遊?」

    魯肅聞我言,神色微顯惆悵,道:「肅乃是前來憑弔太史子翼將軍也。」

    太史慈一直也是讓我很敬仰的名將,其武藝弓馬自不必多說,於是便也肅然道:「太史將軍乃孝義之士,干自當祭拜。」說完至其墓前深躬一禮,銘心、李忠也上前行禮。

    魯肅見了兩人尤其是李忠,便問:「此乃何人?」

    我指著銘心道:「此乃吾義子蔣銘,字鵬飛。」又指李忠道:「其為干之家客,李忠字厚德。」說完喚過二人使其給魯肅見禮。

    魯肅一還禮感歎道:「子翼之子聰慧靈動,行動敏健,日後必是勇將之才;而汝家客威猛有力,熊虎之姿,定是無雙勇士,實令人讚歎。」

    見他如此感慨我奇怪道:「子敬似心有所感乎?」

    微微點頭,這老實人也不瞞我,點頭道:「肅於太史將軍墓前,思吾東吳俊傑猛將眾多,然卻不知因何出類拔萃之才卻多有早逝,實另人不甘也。」

    我有些不解,尋思到:「不就是孫堅、孫策麼?太史慈死時四十多了,也不算早了吧,何必如此感歎,大不了再算上快死的周瑜。」

    突然我恍然大悟,他恐怕是在感歎周公瑾吧,看來周郎的情況真是不妙啊,不過這魯老實也太忠厚了吧,自己一鴿派首席,竟然和鷹派頭領感情這麼好,實在有些不合情理。然而想到一代奇才周瑜命不久已,心裡也是一歎,但想日後那白衣陸遜之軍事之才絕不在周公瑾之下,不由脫口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子敬所慮過多也。」之後裝作不見魯肅驚訝的目光,心中暗想:「魯子敬你可知,日後你的墓也會在此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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