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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葉扁舟在浪間 第六章 機不可失 失不再來 文 / yuyuwin

    第六章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見其不說話,且知歷史上他是一個著名隱士,雖然是「伯樂」又是名師大才,但一向對俗事不感興趣,劉表幾次去請他都不得而返,今日為和我就這麼好運碰到他?於是心中更是奇怪,便恭敬的問:「翼乃一平才,怎堪老先生如此厚評?」要知道諸葛亮能有當初的名聲,龐老頭的功勞可是不小。

    龐德公呵呵一笑道:「時才老朽見先生於那算卦之處,不經意間流露之神態非是常人可比,便是好奇而隨至。之後為先生默相,又聞一番言語,深覺能有此見識者,怎是平庸之輩矣。才貿然上前,所言不免有說笑之嫌,實是愧疚。」

    原來是聽見那騙子說話才照方抓藥,這老頭實在是有意思,不過不知怎麼竟教出諸葛亮這個不苟言笑的牛人,或許也算是因才施教了吧。

    即便如此,我還是隱約感覺到恐怕這老頭子還是知道了點什麼,不過卻不好再問,於是道:「吾聞老先生於鹿門山隱,今日卻能在江陵城中相見,實是難得。」

    龐德公微微捋著鬍子,也不忌諱,道:「呵呵,此乃緣分也,老朽之妻在江陵略有親友,道路不便其不能親來,老朽便代其探望一二」。

    雖然聽說這老頭和其妻甚是恩愛,卻沒想到竟是個懼內的,而且看來還頗不以為然,極是灑脫。我不由心中暗笑,不由對這老頭增加了幾許好感。

    「此子為先生之嗣?」龐德公望向鄧艾道。

    其實一認定他是龐德公,我便想有讓鄧艾拜之為師的念頭,這世上還有比教出諸葛亮和龐統這兩個風格不同卻都才智非凡的人,更適合做鄧艾的老師的麼?

    於是我忙笑著道:「非也,此乃吾一家人之子,姓鄧名艾,今日剛為其取一字為士載。」

    這時鄧艾忙起身極其恭敬的施晚輩大禮道:「艾見過老先生。」眼前這老者的名頭,他無疑是清楚的,同時也無比的敬重。

    龐德公笑呵呵的看著他,見這童子舉止大方得體,絲毫沒有拘束拘謹之態,不由微微點頭,道:「汝時才所言曰:以辨人之神,聞人之言能破三計,卻可知此三計之詳?」

    這問題我聽了不由皺眉,雖然看似簡單,但其方式變化豈能片刻盡言?

    卻聽鄧艾略一思索,神色自若的緩緩道:「此三計雖小卻非憑空可成,詐乃用謀也,離者用間也,兩者均應知軍形、曉兵勢、了虛實、明軍爭等諸多之情,且用謀需細,用間需謹,然亦不可棄九變之靈動,只謀不變宛如僵蛇,唯有謀之無形,變化莫測,才如飛龍在天,故三計僅為僵蛇矣,孫子亦曰: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艾之所解,不知可對,望老先生指教。」說完,面色平靜的微微一躬。

    我靠!這下我終於承認天才的存在了,驚愕的看著這個隨我數月的小子,我不由感歎,這一番脫於《孫子兵法》的說辭,以他小小年紀僅靠自學,便能有如此見解,不是天生的軍事天才是什麼?!想當初諸葛亮在他這年紀,軍事上的見解也不如他吧。

    龐德公亦聽得雙目放光,連連點頭,呵呵笑道:「汝見天下大事如何?」

    我很想給這老傢伙一下,這樣的問題問我還差不多,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他要能說全了我爬著出去。

    果然鄧艾聽了微微一楞,隨後有些慚愧道:「艾於江南或有所知,而中原、西北恐不能解。」

    雖然他如此說,我和龐老頭兒還是楞了一楞,就算只知這些也很牛了吧,於是龐德公和顏道:「汝且道來。」

    鄧艾點頭,道:「如今孫劉合抗曹之勢已成,應不易毀,孫氏經赤壁一戰雖勝,然耗費兵馬糧草甚多,其後取合肥未果,又折大將太史慈,其勢已弱,當養精蓄銳。而劉皇叔得荊襄,取零陵等四城其勢正盛,但久居江南,毗鄰孫氏實為不妥,當取西蜀四十一州郡。」

    著實沒想到我平時僅偶爾數言談及天下諸侯消息,鄧艾便能自己分析出這些東西,一看龐德公這時幾乎已不是目中放光,而是噴火了,見他滿面笑容,鬚髮皆顫,雙手微搓,似乎便要撲將上去一般,其聲有略顫歎道:「孺子可教矣!」

    我一聽,這大好機會怎能放過,忙沖鄧艾道:「現有名師在此,汝還不上前跪拜?!」

    鄧艾自然不傻,但似乎並沒有我想像中激動,上前兩步,恭敬的跪拜於地道:「師尊在上,請受弟子拜。」說著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

    龐德公高興的撫鬚而笑,起身攙扶道:「艾兒請起,先有孔明、士元,今又得汝,老朽今生無撼矣。」

    我一聽,這麼說來這老頭兒恐怕不會再收徒弟了,而鄧艾就成了他的關門弟子,這個好像所有的關門弟子都比較吃香吧,看來其必傾囊而授了。

    沒想到來江陵真是來對了,我也極為高興,這時見我們談得火熱的夥計,雖然遠遠躲開,聽不真切,但鄧艾磕頭他還是看到了,便猴精的笑著上前道:「這位老先生莫非收了弟子?那是大好事,恭喜老先生了,我家掌櫃說了,這菜食一半的價錢都算店裡請了,權當賀禮。」

    我心道這夥計到是乖巧,便笑著賞他錢道:「代吾謝過你家掌櫃,此外再加幾個好菜來。」

    那夥計眉開眼笑著點頭離開,我卻對笑得眼睛瞇成縫的龐德公道:「龐老先生今日收士載為弟子,這拜師之禮在下卻未曾準備,實是無禮。」

    龐德公呵呵一笑,道:「無妨,無妨,侍師之禮雖為古之所定,然不如敬於心中。」

    這話又說到我心裡了,要知這年代對老師敬重的程度之高,常人難以想像,譬如孫權,其師為張昭,平日裡見到都要行弟子之禮,便是貴為一方諸侯,旦張昭對他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偏是還要恭敬的領受,這是歷史上明有所注的。因此不要看送師之禮就一點乾肉而已,但也是極重的步驟,絕不能馬虎半分的。

    如今這老頭子卻深知其僅為形式而已,敬與不敬還要看心,這年代能有如此想法,真是不簡單,因此對他我是更加敬佩了。

    這時鄧艾忽然道:「老師,艾有一事相求。」

    我和龐德公均好奇,便問:「汝有何事?」

    「艾家中尚有父母,今次而來能為老師所收,實乃大喜之事,不能不稟告雙親,且日後隨老師學,恐不能常見,望老師允我在父母身前一盡孝心;另吾家先生待艾如同骨肉,今日既同來江陵,也應護送先生同回,故請師尊允吾與先生先往家中,再去尋老師以聽教誨。」

    龐德公聽了連連點頭,道:「好,好,如此亦忠亦孝,為師自是應允。」

    鄧艾聽了,臉上露出笑容。

    我也點了點頭,想:「不錯,小子有良心。」於是對龐德公道:「既如此,一月之後,在下定攜拜師之禮,送士載到鹿門山老先生門下。」

    龐德公呵呵笑道:「便如先生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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