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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葉扁舟在浪間 第四章 取捨 文 / yuyuwin

    第四章取捨

    「其於張翼德府中居住,莫非欲投劉使君乎?」老人看著手中的傳書,微微皺眉道。

    我本是十二分不願住在張飛府中的,雖然不擔心有人能認出我來,但仍是小心為好。我現在很矛盾,夢想誰都有,我也想指點江山揚大漢威儀,讓華夏真正成為的世界中心、日不落帝國。但夢想不是現實,現實總是殘酷的,我知道歷史的皮毛,卻不知其詳,我在另個世界只是個學財務的小職員,經歷和才幹都很平常,對這個時代有點用處的現代知識幾乎一樣也不清楚其原理,管理經驗半點沒有,平常在公司老闆管,在家老婆管,從來是被領導的對象,這的確是我的悲哀。因此即便讓我當個縣宰恐怕也無法勝任,況且這時代的人並不是傻子可任我擺佈,在沒有一定能力和積累的時候,我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蟄伏比較好。

    張飛請我不是靠熱情和誠意的,他不像劉備,他靠的是直爽和蠻橫,雖然對待文士一向客氣,但他不是供菩薩,好言一番不成,便雙眼一瞪。不去?不去就綁上帶回!多住少住沒關係,但一定要住!我沒了辦法,秀才遇到兵怎麼辦?認命了。之後便見張飛眼中一絲得意神色閃過。於是我便想,這傢伙是不是根本不莽撞無智,只不過他既然身有蠻力,便懶得拐彎抹角,直來直去,一矛扎出一切搞定,多簡單省事!正所謂「一力降十會,以巧破千斤」。

    去雖然是去了,但我也向張飛提了條件,第一,不能限制我的出入,畢竟我並非來探望他的;第二,只住十天絕不多住。

    其實張飛僅僅是欣賞李忠罷了,我的行蹤他當然不會在意,另外我著實害怕劉備這擅長搶人的傢伙,萬一他看上了李忠,我豈不虧大了?正好如今關羽在襄陽,劉備帶著趙雲、黃忠和馬氏兄弟在零陵幾地巡視,江陵城中只有諸葛亮這大牛人在,但就憑張飛對他的敬畏,恐怕也不會將這樣的小事告訴他吧。同時我也有一點私心,李忠完全能從張猛人那裡偷點師出來,這樣他也不至於只會那三板斧了。

    跟著張飛,自然沒了沿路欣賞風景的機會,一眾人打馬揚鞭蕩起一路煙塵,直往江陵城而去。

    到得城門,守城軍兵也不阻攔,穿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城中主街,來不及仔細瞧看,轉過兩條街,我們便被帶到張飛府前。

    指著不遠處一座更為高大的大門及高牆,張飛面露恭敬道:「那便是本城府衙,吾大哥與我家軍師平日便住於此,如今大哥不在,由軍師主事,先生若要一見,某家便為先生引薦。」

    雖然我很是嚮往能與這時代最牛的謀士一見,但不知為何卻有一絲敬畏之情,或許是怕諸葛亮看出我的身份來吧,在這樣一個名震古今的人面前,我僅是想想,心中便一點底氣也無,若說是高山仰止也決不為過。

    我很是恭敬的擺手道:「諸葛先生乃吾心中神人也,然必身於百忙之中,吾焉敢打擾?翼謝過三將軍美意。」

    張飛聽了,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飛身跳下烏騅馬,將腰中配劍拋與親兵,輕撫愛馬之頸,溫言道:「老夥計,今日不去獵那惡虎,汝且好生休息,改日再與老張取那虎皮,獻於大哥。」那烏騅馬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晃了晃頭,噴了個響鼻。

    張飛哈哈大笑,讓手下親兵將愛馬牽走好生照料,這才對早已下馬的我們道:「先生,請。」

    我則恭敬的道:「三將軍請。」

    張飛也不再和我客氣,邁大步進府,一旁也有人牽過我們的馬匹帶去照料。

    一進這府中,便先見一寬廣的大院落,院中鮮有草木,兩側各放數排兵器架,上掛各般兵刃不能列舉,亦有石鎖、石槓大小若干,往來僕從皆是精壯大漢,舉止之間莫不氣勢不凡,想來必是張飛親兵。

    見到如此情景,我不由暗歎這張飛之府確是與眾不同。

    進到廳中,分賓主而坐,李忠三人站於我身後,張飛哈哈一笑,道:「給先生與某上酒來。」

    我先是一楞,隨後才想起這傢伙除了打仗外最喜歡的便是酒了,當下感歎,連招待客人都與眾不同。

    僕人端上酒來,一看還好,我的酒杯雖然比一般的大了一些,卻比張飛用小了足有兩號。

    張飛見酒如見美女,雙眼放光,對我道:「先生暫且小憩,待某家人為先生準備好居住之處再去休息,晚上某家再好好宴請先生和先生從人,來!來!某先敬先生一杯。」說著舉杯便飲,只一瞬便全倒進嗓中。

    我可沒他那般本事,端酒謝道:「多謝三將軍,吾酒量甚淺,不能盡飲,望將軍莫怪。」隨後小口的喝了一點。

    張飛似乎對我這樣喝酒有些不滿,但也知道我們這些文士不能和他相比,僅是臉上微露不快,但隨後便饒有興趣的望李忠道:「先生之家人勇力過人,某尚不知其姓名,先生可能告之。」

    我微微一笑,道:「姓李名忠字厚德。」

    「厚德,哈哈,與某之字有一相同。好!好!好!厚德可能飲否?」張飛滿是期望的看著李忠。

    李忠喃喃不語,看了看我道:「我家先生未允,不敢飲。」

    張飛先是一楞,隨後又笑道:「不愧有一忠字。先生便讓其與某家一飲,如何。」

    李忠的酒量我到是見識過,絕對和我是天上地下的區別,當下也笑道:「三將軍豪爽如此,翼怎敢不允。」

    見我同意,張飛名人又取與之相若的大杯,李忠拿起那酒,也不含糊,憨聲道了句:「謝過將軍。」仰頭便干。

    張飛見了似乎比與之交手時更是高興,大聲道:「好!痛快!來人,再滿上!」說著又與李忠對乾一杯,卻見他面不改色,哈哈而笑,之後又是一杯。

    我一看,這啥也沒幹就喝了三大杯,那肚子是酒桶不成。

    三杯之後,張飛摸了摸嘴,有些意尤未盡,卻不再喝,問李忠道:「厚德三式斧法確是凌厲,某家不是吹噓,若非是某,換了旁人便難抵擋,但卻為何盡會三式?」說完又補充一句:「當然某家大哥、二哥和子龍那傢伙也必無恙。」

    這話還是吹噓了,說劉備能擋?鬼才信!至於其他人,恐怕也不只關、趙。

    李忠望了我一眼,見我沒有表示,才呵呵一笑,嗡聲道:「先生只教吾三式,吾便會這三式。」

    張飛聽了大是驚訝,如同見到外星人(當然如果那時代的人知道這說法的話)般望著我,道:「先生真乃奇人,難道先生亦通武藝?為何僅傳三式?」

    我擺手笑道:「三將軍哪裡話,這斧法翼也僅是年幼之時見別人用過,如今僅記得這三式了。」

    張飛一臉遺憾,歎道:「真是可惜,這斧法若全,當真是威力非常,再以厚德之力,恐某二哥見了亦要心動。」說完手又向酒杯摸去。

    便在這時,一僕人進來,對張飛道:「三將軍,客舍已備好。」

    張飛點了點頭,手縮了回來,他不是囉嗦的人,當下起身道:「先生可先去休息,晚間某再擺宴。」

    我也爽快的起身,躬身一禮,道:「那便謝過三將軍了。」說完轉身便隨那僕人離去。

    張飛一笑,心道:「這人雖然長相不佳,飲酒也不痛快,但這做事卻是爽快的很,不若其他一般文士囉囉嗦嗦。」

    一到所住之處,收拾完隨身所帶之物,銘心便與鄧艾興奮的聊了起來,見他眼中閃爍著光芒,對那場交手尚是唸唸不望。

    我見了微微歎息,心道:「張飛若是換作趙雲,我想盡辦法也要銘心拜師,但目前這猛男,顯然不是銘心適合的類型,這個年齡的銘心,正是最易塑造性格和行事方式的時候,因此我希望在武學上有天賦的銘心能像趙雲而不是關羽和張飛,他們一個太剛一個太直,都過了,而只有趙雲才剛柔相濟,也只有趙雲才號稱長勝(至少也是長壽)。此外還有鄧艾,以其智要推薦給諸葛亮,恐怕也有希望,但說實話,我雖然崇拜於諸葛先生,甚至還有些畏懼,但卻不認為他應該做鄧艾的老師,一來他一生都太忙,恐怕沒太多時間指點徒弟,此外為人太細,雖然思緒之密無人能及,但卻缺乏膽色與創新,在其手下所有人幾乎都成了木偶,沒有了自己的思想,這恐怕也是蜀國後期沒有歷史上鄧艾、鍾會那樣人才的原因(姜維的成長一半是在魏度過的,沒有諸葛他也很出色),相比起來司馬懿就值得佩服,況且還算瞭解中國近代軍史的我,更推崇老毛的方針,只定大略不定細節,具體的交給下面人去打。所以我不希望鄧艾變成第二個諸葛亮,他雖得到了名聲,卻失去了勝利。

    這些話是不能對兩個小子講的,尤其是針對諸葛亮的,這個時代的人恐怕沒人會這麼看這個超級軍師,這恐怕也是我自己不多的優勢,我可以把人分析得更客觀,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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