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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蔣干的七件事 第十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文 / yuyuwin

    第十章語不驚人死不休()

    次日,曹軍大營中遍傳西涼馬騰、韓隧起兵反曹,待傳至曹操耳中,曹神色甚憂。一路南來,最為隱憂的便是這馬家父子,先不說西涼騎兵之驃悍,只是那號稱西北第一虎將的錦馬超便讓人心顫,如今眼看江東可平卻生此事,著實讓他懊惱。

    滿帳之中文武皆不作聲,誰都看出眼前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若要前去守散關,定是一件沒什麼油水的差使。於是都一個個做了縮頭烏龜。曹操也想到此點,實在不好分配手下這些舊將。

    這時徐庶上前,願帶兵馬前去,曹操一聽大喜,想這傢伙雖智謀出眾,但卻一計不出,帶在身邊實如同廢物,他如今肯去,自是不白費錢糧。於是調三千軍馬讓其驅使,又譴投降自己,沒什麼根基的黃巾賊頭臧霸為先鋒,前往散關。

    這下眾人皆歡喜,分分上前曰:「以元直之才,必無危已。」只是倒霉了臧霸,可誰讓他出身為賊呢。徐庶藉機向曹操要我同往,曹操立允,巴不得我早走,於是中午時分,我便與徐庶及兩千後軍離開了這危險的大火爐。這其中我還謀了點私利,讓徐庶調了鄧樺那一夥軍足同行。

    離得曹營,我自欣喜,沿路之上與徐庶交談甚歡。

    我抹了把汗,暗中叫苦,若非我這幾天猛補了些知識,又東拉西扯的搪塞,間或還弄點現代知識唬他一下,還真不知能不能保住這文士的頭弦。

    現在天色將黑,徐庶下令紮下營盤,我這才趁他忙碌緩了緩神。

    「先生,請用茶。」銘心道。

    我點點頭,對他說:「你且去探望鄧樺一干軍士,他們剛受杖刑,又與吾趕路,恐難堅持,另去討些傷藥,讓他們等更換。」銘心雖不知我為何如此關照他們,但也不多問,逕自去了。

    如今我到比在曹操大營中自在,眾軍士見主帥亦對我恭敬親熱,自也不敢輕慢,因此我才敢讓銘心去取傷藥。

    獨自在帳中飲茶,順手拿起一卷孫子兵法,這時代的娛樂活動實在稀少,只能讀書解悶,若要抽得空閒,我一定弄副撲克或麻將出來。一會兒銘心回來,我問起鄧樺等人傷勢,銘心神色輕鬆道:「先生放心,他們雖受刑,卻無大礙,只是皮肉之傷,行刑軍卒甚有照顧,不曾傷到筋骨。」

    我聽了,這才放下心來。銘心不解道:「先生剛為丞相立了大功,因何要去西北荒地?且既去,又為何帶上鄧樺一干同行?」

    我心道:功再大也沒命重要。微微一笑道:「此乃天機,不可輕洩,汝隨後便知。」說完做神秘狀,繼續看書。銘心甚為不解的撓撓頭,先生最近似乎有些與往不同,至於何處不同卻說不出來。

    天色大黑後,忽聽帳外有人道:「子翼可在?」我一聽,是徐庶的聲音,便起身出帳,開玩笑道:「無將軍令,干焉敢不在?徐」

    庶性俠義,毫不介意,也笑道:「子翼若要離去,庶怎敢阻?」說完,我與他相視而笑。其時我還是很喜歡徐庶的性格的,雖沉穩卻不失膽色,多智卻不死板,而且極講義氣,要不然怎會年輕時以俠而殺人呢。

    「庶與子翼之識晚,深以為憾,帳中置下酒食,望能秉燭而談。」

    我雖有些膽怯和他交談,但實在沒有理由,知好硬著頭皮答應,道:「元直盛情,干焉能拒?」

    與徐庶來到他的帳中,只見只有正中一桌上擺滿酒菜,未分主客,且不曾有人服伺。見我神色,徐庶笑著說:「今日不分主客,亦無外人,僅吾與子翼,自斟自食,為朋友耳。」

    我於是也笑了,道:「如此甚好,無有拘束,正好暢談。」當下便不再客氣,與徐庶各坐一側,彼此敬酒吃菜。

    酒過三盞,徐庶替我滿上,隨後聲音略低道:「庶有一事不解,望子翼教我。」我心道:就知道你有事,不然怎會就你我二人?

    「元直盡可道來。」

    徐庶眼中神色有些迷惘,道:「以子翼之能,料苦肉、連環,庶不見怪,惟有知我向龐士元討計,且知其詳,吾實為苦思不得其解。」

    我暗自苦笑,這有何難,羅大大的書裡寫著呢。但我怎能這麼說,當下只好神侃,道:「此事說難也易。」

    「何有此言?」

    既然打算開甩,我便擺足架勢,捋著鬍鬚微瞇雙眼,滿臉深隧笑道:「有言曰旁觀者清,程昱、苟攸之類,才智可在元直之下?」

    徐庶肯言答:「非在吾之下,甚或強於庶。」

    我一笑,接著說:「但其均身在局中,亦未曾想或不知元直與龐士元之誼,干卻略知一二,吾見元直聽龐士元投曹,又獻連環計,以元直對其之熟,非但不驚,尚不上前攀談,便覺不解,因此席中故揭其計之短,暗自留心,見元直與龐士元面色均微變,便料元直定已看出連環之計。而宴後尋元直不見,私下問軍足,道似往江邊去了,吾才想必是去尋龐士元,而以元直之智,必知他只想速離,既如此元直總不會找他閒聊吧。

    說道這裡,我喝了口酒,看徐庶表情。

    徐庶面色微變,隨後笑道:不想子翼竟知吾與士元交厚。」這時代信息極不發達,連軍國大事都不及時,更不要說這類「花邊新聞」了。

    我也一笑,接著道:「至於這脫殼之計麼,干僅是膽大而算。」

    其實徐庶更在乎的是這點,以他之才智尚且想不出,隨求教於龐統,但好歹人家是鳳雛啊,也就算了。誰知這平素不聞一見的蔣干都強過自己,就實在有些接受不了了。

    他面色一正道:「但請子翼賜教。」

    我一愣,隱約也把握到他的心態,呵呵笑道:「元直何必如此,來,干敬元直一杯,吾必知無不言。」

    徐庶似乎也發現自己太嚴肅了,笑著舉杯而飲。放下酒杯,我道:「這脫身之計縱有千般,但若要元直用來不讓曹某心疑,唯有用其心中之思。」

    我頓了下,見徐庶甚為專注,笑道:「想元直到曹營不出一計,不獻一策,丞相必想元直仍戀劉使君,今番眼見劉孫在破,丞相或有讓元直與劉使君相較之心。倘元直此時能主動為其謀一難事,丞相定然欣喜,以為元直已從,必會應允。而眼前征南大事見成,劉璋無謀,張魯之輩嬴弱,唯西涼馬騰可惟心腹之患,若能平之則天下可定。然丞相之兵盡在此處,主動檄討已是不能,但若馬騰來犯,丞相豈又能不心憂?」

    我停住口,自斟而飲,說到這裡已不必再講。雖面上微笑,但卻出了一身汗,絞盡腦汁編了這一番話,說來簡單,但若細細想來,其中之難不是常人可為,倘真是如此,實令人乍舌。但倉促之間我能想到這許多已然不易,誰又料到徐庶有此一問,反正事實我就是知道龐統之計,這般解釋,信不信都隨便。

    果然徐庶面色數變,獨自沉思低頭不語。我也不理他,自己吃著喝著,好好補補損失的腦細胞。

    我正與一兔腿搏鬥,埋怨廚子烤的不爛,徐庶突然抬頭,起身便向我深施一禮,道:「子翼之智,非庶可及,比臥龍鳳雛亦不相讓,先之庶輕慢,望子翼莫怪。」

    慌忙使勁嚥下口中的兔肉,顧不上嘴手上滿是油膩,也還禮道:「元直切莫如此,你我相知,干怎會相怪,且干之資自知,元直過譽了。」

    拿我比孔明、龐統?拍馬我也比不上啊。徐庶聽我之言,更愧,連連向我敬酒,弄的我特別不好意思。

    又閒聊了一陣,徐庶誠懇的道:「子翼觀此一戰,丞相形勢如何?」看來徐庶也看出曹操凶多吉少,既然都到這份上,我也不再顧忌,小臉微紅,捋著鬍子道:「若只周郎,有驚無險,但孔明既在,恐九死一生也。」

    徐庶顯然有些驚訝,道:「吾雖料丞相必艱難,卻不想竟有性命之危?」

    我呵呵笑道:「雖九死,卻有一生,只看孔明如何佈置關、張、趙。」

    徐庶聽聞我言,沉思片刻,恍然道:「生機便在雲長身上。」

    我撫掌而笑,說:「正是,以孔明之能,丞相必能脫身。」

    徐庶點頭,眼中神彩奕奕,道:「若不想東吳一家獨大,孔明定放丞相。」我更是佩服他了,只憑我三言兩語,便能想到其中奧妙,真不愧是僅次諸葛、龐統的謀士,同時也更為他感到惋惜,道:「元直何不重投劉皇叔?」

    徐庶聽我之言,神色一黯,道:「庶心已淡,只想尋一僻靜所在,耕讀而已,只恐丞相亦不應允。」

    我也歎了口氣,道:「時也,命也,運也。」徐庶只一晃便恢復如常,呵呵笑道:「庶之事已定,卻不知子翼今日之後,欲往何處?」

    這次輪道我吃驚了,我確是想離開,但卻未與人言,實不知徐庶怎知。徐庶見我表情,哈哈大笑,似是讓我也吃驚一回,十分暢快,我也不隱瞞,道:「元直怎知?」

    徐庶收住笑容,說:「子翼若要不顧性命與庶同往,何不死薦丞相,以立奇功?」我聽了不由苦笑,的確,我要不閃人,誰知道曹操回去怎麼我?獎有可能,殺亦有可能,但我卻決不想把小命放在別人手中。

    「元直既已料到,干便不相藏,正如所言。」

    徐庶見我坦白,問:「子翼可有計算?」

    我道:「尚無定所。」徐庶微微點頭,略思索,便道:「子翼何不投玄德公?庶可修書一封,為之引薦。」

    我心道:「你老兄還真替劉備著想,以諸葛亮之炯智,今後龐統之精明,我可不敢冒被揭穿的風險,和你待半天我就大腦透支了,要是整天和那兩個牛人一起,我不腦盡而亡才怪。」

    當下便要拒絕。徐庶見我神色,便知一二,道:「子翼既不願,庶亦不勉強,但此信子翼盡可留下,將來若有變,尚能一用。」

    我一想也是,將來萬一混不下去了,到劉備那裡找口飯吃總是可以的。於是道:「既如此,干謝過元直已。」

    徐庶笑而擺手,取過紙筆,揮灑指點寫道:「庶之摯友蔣干子翼,才學高廣,計略過人,其智足以窺天機,庶與之比,愧不如也,特薦於使君,望重之倚之」

    我看了這叫一個暈,以窺天機?當我是氣象預報麼?劉備見了這信,還不把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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