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為剛毅者,吾之意志,將給予吾力量與才智,助我泯滅一切痛苦。」
剛毅之玉(strength),能夠強化能力。
在紫光下,涅吉右手上的雷電逐漸產生了變化。
「勇敢堅毅!真正之才智,乃剛毅之志向!」
白色的雷光,變成普蕾西亞所使用的紫雷……並不是力量的強弱,而是力量的性質產生了變化。
「哈!?」
右手向由下向右上方揮斬,紫色的雷光擦過普蕾西亞的障壁,射向了高空。
「你在瞄準那裡啊。」
這種距離下的失誤,讓普蕾西亞蔑視的笑了起來。
「不,我的目的就是如此。」
「什麼!?」
在普蕾西亞驚愕的視線下,她障壁上的魔力與雷電,正順著涅吉那「失誤」攻擊留下的軌跡,迅速流失著。
「居然玩這種小把戲……」
「還沒完呢!」
涅吉的左手貼上了已經被極大削弱了的障壁上。
「節制。(temperance)」
紅光炸裂,紫色的障壁也愈加透明起來。
「罪人啊,壓制你那無止境的欲求吧……擺脫塵世的誘惑,追求身與心的平衡……此即為,淨化。」
「嗚~~」
在障壁消失的一瞬間,原本一直俯視著涅吉的普蕾西亞,終於發出一記不成聲的悲鳴。
「這樣就結束了!!」
涅吉反手握住一直隱藏在身後的一面盾牌……
「正義(justice)!!」
湛藍的光芒,從盾牌的邊緣爆發、延伸,化作一道劍刃,刺向空門大開的普蕾西亞。
正義之玉,擁有破壞一切的力量
「這種程度……」
長鞭化作短劍,普蕾西亞要以此做最後一搏。
「我宣佈,強權就是公理,正義就是強者之力。」
藍與紫的光刃,在近距離短兵相接。
「嗚~~」
「你這個~~」
勢均力敵,兩人都毫不退讓。他們都把勝負,賭在這一擊之上。
慢慢的,紫光將涅吉的湛藍遮蔽……
「看到了嗎,小子?是我的勝利啊!」
強壓中,涅吉的雙腳逐漸陷入地面之中。
「嗚!」
涅吉的魔力,已經不足以支持這樣的對拼了。
敗局已定……
[就算我真的在哭好了……但是,為了讓媽媽重新露出笑臉……這些都不算什麼!]
耳邊想起的這些事……
【菲特!?】
[媽媽,為了媽媽……]
菲特曾經喊過的話語,現在在涅吉的耳邊徘徊著。
【是看到我這不爭氣的樣子,來訓斥我的嗎?放心吧,和你做的約定,我還記得……】
涅吉灑落在地上的鮮血,炸裂出妖異的紅光。
【現在,我就完成這個契約!】
「……貫穿一切吧,我的光芒。」
短小的劍刃,被紅光染上了一片赤紅。
「!!」
「結束了。」
普蕾西亞的短劍,被擊碎了……在刺眼的紅光中,她確確實實的看到了……『死』。
紅光一閃!
王座大廳,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
「……」
依稀還保留著意識的兩人,像是成為了破碎景色的一部分般,靜得出奇。大概,兩人都在等待對方先說些什麼吧……
「為什麼……」
普蕾西亞首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為什麼,不殺掉我?剛剛的你,辦得到的吧?」
手上的魔導器,如今只剩半截劍柄。擊碎它的那份力量,如果直擊到直自己身上的話,死……是唯一的結局吧?
「……因為,沒有殺你咳咳……的理由啊。我還等著咳……你,親口把真相咳咳……告訴菲特呢……」
只是一開口,從胸腔倒灌而出的血液就讓涅吉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剛剛那場戰鬥所消耗的魔力,已經遠遠超出涅吉所持有的量了。如今他還能保持著意識,已經值得驚訝了。
不過,即使如此,涅吉還是努力的把自己的話說完。
「呵,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應過你的要求哦……你的意圖,打水漂了呢。」
從嘴角上劃過的血痕可以知道,普蕾西亞現在的狀況,絕對不比涅吉好到拿出。就算沒有涅吉所給的那些可有可無的傷害……如今重病纏身的她,根本就不應該進行這種高強度的戰鬥。
「沒關係,一開始,我就只是想給你一個台階下而已……」
不是自己想說,而是因為輸了而被迫說出來……這樣的話,普蕾西亞或許會比較容易接受吧?
「如果你真的覺得不說比較好的話,就把這個真相永遠埋在心裡好了……然後,讓它伴隨著你的死一同消失好了。」
「……你果然,是個討人厭的的小鬼呢。」
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後,普蕾西亞拖拉著自己乏力的身體,緩緩的走向了奈葉。
「不過,我還是決定不說了……」
彎下腰,執起涅吉散亂在地面上的『無限光』。
而現在的涅吉,別說組織,就連向動彈一下自己的手指,也難以辦到。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普蕾西亞拿走『鑰匙』。
「這樣,對那孩子是最好的。」
「是嗎?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麼想的啊……算了,反正……我已經盡力了。」
涅吉的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惆悵。
【我的努力……終究也只是無用功而已。】
「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普蕾西亞出乎意料的說道。
「誒!?」
「在我死了之後,能麻煩你成為那孩子的朋友,照顧一下她嗎?她對人情世故什麼的,不太懂……作為母親的我,並沒有那樣的時間去慢慢教她……」
不是作為魔導師,而是以母親的立場向涅吉懇請著。
「……那是當然,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這,或許才是普蕾西亞真面目吧……作為一位母親的模樣。
【真可惜,沒能讓菲特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不然的話,菲特會高興得哭出來的吧?】
轟!!!
在突如其來的轟鳴聲中,打廳高出的一塊牆壁被打碎了……從裡頭竄出的,是風塵僕僕的奈葉和菲特。
「媽媽……他!!」
「涅吉君!」
她們很快就注意到了,躺在普蕾西亞腳下,身受重傷的涅吉。
「哎呀,你過來了啊,奈葉……連菲特也……我應該高興嗎?」
努力擠出笑容的涅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只會讓對方更擔心而已。
「現在是說那種話的時候嗎!?我馬上就過來……」
「等一下!」
菲特阻止了想要往前衝去的奈葉。
「你,是贏不了媽媽的……」
「就算贏不了,我也……」
對於奈葉來說……危險,並不能構成她不去救下涅吉的理由。
「沒錯,奈葉醬,菲特醬說得可沒錯哦,一個人是贏不了的……」
「但是,加上我們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大廳的正門裡,兩個聲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