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不容樂觀。】
現在,涅吉還在保持著開啟『賢明』的狀態。
『賢明』,能幫主人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但即使如此,『賢明』也沒有給涅吉指出勝利的道路。
兩人間的實力相差太大了,已經不是僅僅用謀略就能拉近的距離。普蕾西亞,並不是現在的涅吉該遇上的對手。
『賢明』有著保護主人的本能,是絕不會做出讓主人以命搏命的行為的。理智的進攻,理智的撤退,才是『賢明』的本意。
若不是涅吉強制將判斷的要求限制在「繼續戰鬥」之上,『賢明』,恐怕就會離開給出最好的逃跑路線了吧。
而如今保持著開啟的『賢明』,僅僅為了躲避普蕾西亞的攻擊並給她造成一定的威脅感而已。為此,不惜付出大量的魔力。
【這些下去的話,在戰鬥結束前,魔力就先耗盡了。】
「怎麼能認輸!」
【『賢明』不能指出的道路,就由我來開創!】
涅吉緩緩的閉上雙眼……
「只眼的魔力。」
重新睜開時,涅吉的左眼變成了如天空般的湛藍。
只眼的魔力,以自身為中心,『吸收』大氣中漂浮的魔力,來補充魔力的不足……作為代價,術者在魔力的『放出』方面,會受到極大的限制。也就是說,在攻擊和防禦方面,
原本,對上有著自己難以打破的障壁,且具備著強大攻擊能力的普蕾西亞,這樣做無疑是自尋死路,但是……
【為了得到這份速度,我的防禦已經承受不起一次直擊了……那樣的話,再下降也無所謂了。】
而且,涅吉已經得到了足以刺穿普蕾西亞障壁的『矛』了。
【雖然魔力有了極大的回復,但如果要保持著『賢明』運行的話,也只能撐個十五分鐘而已……加上在進攻時的消耗,時間久更短了。】
而且,為了突破普蕾西亞的彈幕,創造意外性的攻擊,也使用上『希望』。
【如果同時保持兩顆玉的運行,我的魔力大約能撐五分鐘左右……必須要在五分鐘只能結束這場戰鬥嗎?】
那麼,剩下的寶玉中,除去治癒用的『慈愛』和無法對精神力比自己強太多的人使用的『信賴』,剩下的還有『剛毅』,『節制』,『正義』。
【再加上攻擊時要用到的它們……可惡,魔力不夠了。】
發動奇襲所需要的魔力,剛好超出了涅吉現在的量。
【必須在四分鐘,不,時間越短越好……】
不然的話,就會面臨好不容易靠近敵人,卻無力發動攻擊的窘境。
「哦呀,你好像在計劃著什麼呢……」
普蕾西亞慍怒的聲音,在涅吉的耳邊響起。
不管是誰,在看到對方毫不在意的躲避自己的攻擊,並同時在分神想著什麼時,都會感到生氣吧?這簡直是對自身驕傲的最大侮辱。
「我在思考著打到你的方法……」
出乎她意料的是,涅吉很正經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輕視,只有凝重。
「你還真的以為有那樣的可能性嗎……」
「當然!」
普蕾西亞的蔑視,涅吉以強硬的態度回了過去。
「……那樣的眼神,真是很討厭呢。」
正直,無垢,永不放棄希望的眼神,是普蕾西亞。在失去艾麗西亞後逐漸放棄的東西。
「討厭的讓人想毀掉。」
魔杖化為長鞭,連同的雷光一起襲向涅吉。以魔力加速的長鞭來回抽動著,化作上百條鞭影實與虛之間交叉著,完全籠罩涅吉可以前進的空間。
「暗夜盛放的花朵……」
在無法靠近的情況下,涅吉明智的選擇了後退,以避其鋒芒。同時,嘴裡詠唱其延遲咒文的關鍵語。
【還有三分鐘……】
「你還真是會躲呢,簡直像隻老鼠一樣……這就是納吉?史普林菲爾德的兒子嗎?」
「什麼!?」
捉住了涅吉動搖的瞬間,長鞭襲向了涅吉錯愕之中的面門。
「糟了。」
倉促間,涅吉只來得及用手去抵擋。
噗。
手心被貫穿了,但也順利防禦下了這次攻擊。
「嗚~~」
涅吉迅速的大幅度揮動手臂,扯開了長鞭,避免接下來的電擊。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很奇怪嗎?我可是一直在尋在著與eden有關的東西,會注意到那樣的名人會很奇怪嗎?」
普蕾西亞收回了長鞭,看起來對剛剛攻擊的命中的攻擊很是滿意。
「……」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只是提到一下名字,就能讓你動搖到這種地步。」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的攻擊,不會再命中我了……」
「呵~~還真是了不得的豪言壯志……啊!!!!」
在怒吼中,長鞭再度襲出。
「……」
【抱歉啊,父親……只是現在而言,讓我忘記你的存在。請不要生氣,只是數分鐘的時間而已……】
「在絕境之中點燃的希望之燈啊,為我照亮前方的道路吧。」
『希望』的言靈中,涅吉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直衝向了普蕾西亞。
更快,更詭異了。
這就是現在涅吉給普蕾西亞的感覺。
隨著涅吉的前進而愈加猛烈的攻擊,並不能讓他後退一步。大部分的攻擊都被閃躲開來,而無法閃躲的攻擊就避開要害,硬接下來……一步一步的,即使自己的身體變得千瘡百孔,也要逼近普蕾西亞。
可怕。
那是在面對黑時也未曾有過的感覺。
就像是被關在水箱之中,只能無力的看著水緩緩升高,溢過自己身體似的……普蕾西亞的心裡,甚至開始湧現出一股絕望。
「可惡,不過是一個小鬼……」
「的確,我和你所經歷活過的歲月,魔力的強弱,戰鬥的經驗……都有著很大的差距。」
躲過幾個魔彈之後,涅吉再不去理會普蕾西亞的攻擊,只是盡全力向前突進。
「那大概是不以是作為代價的話,就無法填滿的距離……」
以為疼痛而彎曲的身體,再度被雷光擦過,留下一片焦黑。
「那麼,要是我以生命為賭注來戰鬥呢?這樣的話,就能填上你我之間的那段距離了吧?」
以幾乎遍佈身上的傷口,與腹部被魔彈貫穿為代價,涅吉的手心,終於貼上了普蕾西亞的障壁。
「解放?白色雷電!」
白與紫的雷光,開始相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