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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格物大家 文 / 半生恨雨

    這些日子,李蓮英的家產終於清算完畢。這個時候,他還原沒有後來那般權傾朝野,但抄沒的家產也有數千萬兩。辛巳之變,慈禧的那些黨羽除了像李蓮英這般特別貪的,其他的基本都投入醇親王奕?的麾下得以保存。但就算這樣,查抄的家產也達上億兩之巨,大清官場之腐化令人咋舌。然而後來看來,這次查抄的家產實在是不值一提。

    這筆錢除了留下少部分存入即將興辦的銀行作為銀行儲備資金外,其他資金方懷準備全部投入教育中,「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這是哪一個時代都不會錯的至理名言。更何況這些錢都是民脂民膏,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才是正理。

    國民素質是一個國家是否真正強大的標誌,歷史上的德國經過兩次世界大戰的摧殘,整個國家幾乎化作一片瓦礫,卻依然能如鳳凰浴火般重生,依靠的就是極高的國民素質。

    開啟民智,提高國民素質是一個緩慢而長期的過程,這需要幾十甚至上百年的時間,而現代教育是最好的手段。只有國民素質提高了,才能為國家源源不斷輸送人才。原本方懷計劃利用這筆錢先普及六年高小義務教育,但對於一個四億人的國家,這點錢實在是太少了。中國歷史上就沒有教育開支這個財政預算,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沒有老師。雖然洋務運動興起後,在一定程度上重視了人才的培養,但同樣相對於一個擁有四億人口的國家來說,這些人才也還是太少了。

    要解決師資力量的問題,派遣留學生和聘請洋教師都是好方法,但這兩者都太花錢了,現在大清不是一般的缺錢,而且還要準備三年後的中法之戰,所以派遣留學生和聘請洋教師只能在一些急需這方面人才的領域進行,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靠我們自己培養了。

    光緒七年十月,洋務運動以來建立的新式學堂都被下旨改為大學,京都同文館被改為北京大學,天津北洋水師學堂被改為天津公學、廣州魚雷學堂被改為廣州公學、威海水師學堂被改為山東公學、南洋水師學堂被改為浙江公學、旅順魚雷學堂被改為奉天公學、江南陸軍學堂被改為江寧公學、上海操炮學堂被改為上海復旦公學……

    不過這些學堂大多數都是軍事學堂,學的都是軍事課程,最多還加上些翻譯課程。離綜合性大學的路還有很遠,主要是利用這些學堂的師資力量,畢竟這些學堂的老師也都受過一定程度的西式教育,另外這些學堂開放的風氣也是一個原因。至於軍事人才的培養,方懷則專門準備了兩所大學,陸軍是京師陸軍大學,海軍是江南海軍大學,分別位於北京和上海。

    儘管師資力量嚴重不足,但這些大學架子還是搭的起來,畢竟洋務運動已經搞了差不多二十年。實在缺人的科目課程現階段還是只有多花錢請洋人來上課,等出國留學的學生回來後再接替他們。

    這些大學培養出來的學生將會是種子,到時自己將會把他們撒向全國各地,成為普及六年義務教育的基礎。

    上書房。

    方懷的對面坐著三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歲月已經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他們就是徐壽、李善蘭、華衡芳。這三人在中國近代科學史上可謂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徐壽,是中國近代史上最偉大的化學家之一,發明製造過鏹水棉花火藥、汞爆炸藥等,並與華衡芳一起造成中國第一艘輪船「黃鵠」號,是格致書院的創立者之一,他生平的一些著作如《化學鑒原》、《化學質考》等成了中國近代化學的起源。

    而李善蘭和華衡芳兩人則是中國近代史上的數學大家,他們翻譯無數西方的數學著作,並得出了許多驚歎後世的數學原理。

    不僅如此,三人還精通律呂、汽機、礦產、醫藥等學,發明的東西遍及聲、光、電、化各個領域,是少有的數理化全才。

    「三位先生,朕欲成立一所有別於其他學堂的大學,一方面培育人才,一方面進行研究。我大清不僅要學習洋人的技藝,也要研究自己的東西,只有兼容並包,才能趕上並超過洋人。三位先生都是國內格物數術方面的大家,朕欲延請三位先生在此大學中任教,不知三位先生意下如何?」方懷這時語氣誠懇地道。

    徐壽三人頗為驚奇地看著眼前才十多歲的小皇帝,很難相信這番見地竟然是從他口中說出。不過方懷的建議確實讓他們心動不已,李善蘭道:「啟稟皇上,皇上所言正是我三人畢生之所想,旦能為國家出一分心力,我三人焉不效死命。」

    年紀最大的徐壽今年已經六十多歲,此時感歎地道:「這些年來我三人四處奔波,希望能將一身所學學以致用,往往徒勞無功。若是皇上早生幾年,我等也無需等到這花甲之年才能一展抱負了。」

    這番話說出來已經近乎於大膽了,不過方懷卻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生在這個時代的科學家幾乎為這個國家貢獻了一輩子,得到的很少,而且看不到國家的希望,有些怨言是難免的。方懷此時開口道:「三位先生都是國家的棟樑,是朝廷辜負了你們,朕向你們賠罪了。」說著起身向三人深施一禮。

    三人連忙讓開,華衡芳道:「皇上怎可如此,折殺我三人了。」

    李善蘭也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三人乃是大清的子民,為國效力本是理所當為之事。老天見憐,讓我三人能在死前遇著皇上,我三人也能瞑目了。」

    聽到李善蘭的話,方懷不由有種不祥的預感,三人都已是白髮蒼蒼,加之常年進行科學工作,身體比起一般人恐怕要差些。他不記得歷史上三位科學家是什麼時候去世的了,不過看樣子並不樂觀。過些時候要找個高明的西醫幫三人檢查下身體,他們可都是大清的國寶啊。

    安撫了三人,又談及了一些科學上的知識。可惜方懷大學和研究生都讀的是文科,要是問他中國歷史上哪一年發生了哪些大事他或許曉得,但要問他科學知識,他恐怕連個高中生都不如。好在他畢竟比他們多了百年多的知識,對於科技的發展方向還是很清楚的,此時說的倒也頭頭是道,據說後來徐壽和其子徐建寅發明出無線電報機還是因為這次談話的啟發。

    談到最後華衡芳問方懷:「皇上,大學的名字可有取好?」

    方懷想了想,道:「就叫清華大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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