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你們喜歡多打一?(7600)
天齊世家前的平坦道路上。
馬車中的雷立遠睡的很香,因為他鼻中所聞的儘是少女芬芳的處子幽香。
他的頭本來是仰天枕在阿青香香軟軟的大腿上的,結果在中途馬車突然一個晃動之下,腦袋不由一偏,好死不死的正對著阿青的小腹內側……
頓時讓本就一臉火熱羞紅的阿青,臉上嫣紅更甚,雷立遠微微瞇眼一瞧,那俏麗的小臉竟如***一般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要好生親上一口。
忽然見到阿青朝下看來,雷立遠連忙閉上眼睛,繼續酣睡起來,竟還有細微的鼾聲傳出。
阿青輕聲歎了一口氣,看著『熟睡』中的雷立遠搖了搖頭,心道公子也真是的,怎麼說睡就睡,人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躺了上來……不過,他興許是真的累了吧,聽說今晨起的特別早,而如今又坐了這麼久的馬車。
若是換了上官婉兒或者其他女子在這裡,恐怕第一時間便已看出雷立遠是在裝睡了,也就唯有阿青這種自小單純整日放牧那些咩咩白羊的少女,才會認為修為有成的雷立遠是真的累了……
粉頰微燙的阿青臉腦中正胡亂想著,突然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阿古異常洪亮的聲音:「公子,到了。」
雷立遠『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腦袋左右的擺動了兩下,睜開雙眼,便看到滿臉嫣紅之色的阿青,正閃躲著避開他的眼神,微有些支吾的說道:「公子……已經到了。」
雷立遠不由笑道:「嗯,居然這麼快就到了,公子我睡的正香呢。」
哈哈一笑坐起身來,雷立遠走下馬車,微運真元,雨水便直接被彈開身周幾寸外。看了看眼前這佔地龐大的氣派莊園,轉頭正欲招呼阿古兩人一起進去,卻發現阿青依舊坐在車內未曾下來。
見雷立遠望來,臉上嫣紅已退的阿青忙道:「公子,讓大個子陪你進去吧,我……留在這裡看馬車好了。」
「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雷立遠不解道。
「恩……或者你讓大貓他們出來陪我吧。」阿青又想了想道。
雷立遠看了看周圍,只見除了莊園門口倒下了幾名天齊世家的弟子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於是點了點頭,心念微做溝通,略等片刻後,才將大貓湯姆和小貝一起喚了出來。
「大貓,我這輛馬車,可是花了九萬兩銀子買來的!」雷立遠面色十分認真的對撐傘而立的大貓肅然道,「所以,你可要給我看好了。」
大貓湯姆豁的眼睛一睜,一臉的驚訝表情,九萬兩,在它的意識裡,可是能夠買到許許多多,數不清的好吃的東西了,不由轉頭看了看這輛看起來還算奢華精緻的馬車,似乎在思索這馬車是不是真的值九萬兩。
「嗯,就這樣了,好好看著……要是給人弄壞了,小心你屁股開花!」雷立遠沉聲道。
聽到又要屁股開花,大貓頓時一臉的苦色,然後又做無辜狀,伸手拉著雷立遠的長袍下擺,又學著小貝那樣,露出討好的笑容。
阿青與小貝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站在傘下的小貝更是直接轉過身體翹起自己的小屁股拍打著。
雷立遠見到它那得意的樣子,淡笑了一下,突然運掌一吸,小貝頓時身不由急,手腳齊動的被吸到了雷立遠的手上。
伸指按了按它的小鼻頭,雷立遠板起臉道:「還有你!小貝,嗯,你也給我好好看著,否則……哼哼,我就讓大貓親自打你的屁股。」
大貓頓時雙目一亮,眼露嘿然笑容的看向被雷立遠抓在掌中,滿是委屈求饒之色的小貝。
……………………
「轟……」
春雷再響,雨勢漸大。
天齊南鰒雙眉緊鎖的看向對面似有癲狂之色的紀閒,剛才那一聲厲喝,他楞了片刻後,便也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建安紀府,還與他天齊世家稍微沾點姻親關係,不過,卻也是幾代以前的事情了,當初,也算是托庇於天齊世家之下的一個小家族,大節或大壽之時,紀府都會做足禮數,奉上禮品,兩家之間有算偶有來往。
十幾年前,當時的紀家家主,應是眼前這中年漢子的父親,無意中得了一塊形狀頗怪的金屬牌,最後發現,那金屬牌竟是一枚中品的防禦性天道寶器!
下品的防禦性寶器便可抵擋高階強者三次全力一擊,而中品的更是可擋尋常初階武御的數次轟擊!
如此寶物,紀家家主登時視若珍寶一般,貼身收藏,向來不示外人。
但怎奈最初發現之時保密工作做的並不怎樣,兼之人多口雜,消息不慎在小範圍的傳了出去。
有這等寶物在身,以當時紀家家主的實力,幾乎就是立於不敗之地,尋常之人倒也不敢上門搶奪,但身為一方大豪的天齊世家卻不一樣。
當時天齊世家的大齡二少爺,天齊引川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頓時便動起了心思,想那紀家,不過是天齊世家的一個附庸家族,何德何能,敢擁此寶物,哼,一點附庸家族的覺悟都沒有,得此寶物就應該老老實實的雙手獻上來!難道就憑他紀家,也保得住這件寶物麼?
當然,這些東西也就只是在心裡想想,天齊引川自然不會認為,紀家的人會真的將那東西乖乖的奉送上來。
但是,他卻可以自己去拿。
以紀家家主不過中階的實力,即便有寶物在身,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層龜殼罷了,再後的甲殼,總還是會被打破的。
天齊引川此人修煉天賦倒也不錯,而且身為天齊世家正支一脈,也受資源豐厚的天齊世家的大力培養,當時已有高階初入修為的他,帶著族中旁支的幾名修為不弱的強者蒙面趁夜潛入了紀家,欲強行搶奪紀家家主身上的中品防禦性寶器。
結果卻不小心觸發了紀家家主身上的寶物自動護主,從而引發爭鬥,鬧出的動靜自然引來了紀家其他人,紀家的其他強者匆忙之下加入戰圈,卻被實力高出數籌的天齊世家幾人輕鬆擊殺,而紀家家主身上的寶物防護罩,最終也被幾人打破,身死當場的同時,寶物也被奪去。
本來事情或許就這麼結束了,當時他們若是就此離開,恐怕旁人也無從知曉此事到底是誰做的,但偏生紀家當時有一表親之女在府上做客,且此女相貌頗為不俗,爭鬥之時的混亂之中,天齊引川驚鴻一瞥,便已留上了心。
寶物到手本該離去時,天齊引川竟然色心大起的欲去尋那女子蹤跡,一路瘋狂斬殺之後尋到那人,殺的性起時,更是精蟲上腦,不顧眾人勸阻的拖入房中施暴!
那女子掙扎之時,將天齊引川的蒙面黑巾碰落,見到了他的相貌,天齊引川以前從未聽過紀家有這等美貌女子,自然更加沒有見過她,事後僅是隨手一劍刺入她心口將其了結,自以為已經徹底滅口之後離去。
卻不料這女子心臟天生比常人要小上一些,雖被刺中,但一時半會卻還未死,掙扎著起身,用心口流出的鮮血在床幔內寫上四個血色大字:天齊引川!
這才終於不支的死去。
天齊引川怎麼都沒有料到,自己雖然不認識這女子,但這女子卻是見過並且認識他的!
天齊世家的二少爺,在這一帶的知名度可是不低!
而事發當晚,紀閒去看望從小就被送到莊後的山中跟隨一位好友習武的兒子紀雲,僥倖躲過一劫,但當他回到莊中時,看到的卻是滿地的屍體以及先前趁亂逃竄,如今又趁機跑了回來,正在大肆搜掠金銀貴重之物的府上護衛!
紀閒登時雙目欲裂的一掌劈開幾名護衛,然後發狂般的衝入府中,一路上所見的,卻俱都是父母妻子、兄長後輩以及宗族親戚的屍體!
狂性大發的紀閒隨手抓過一名護衛,這才從他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但究竟那幾個來犯的蒙面之人到底是誰,卻是無人知道。
盛怒之下,紀閒一拳將這名見利忘義的護衛腦袋轟碎,然後又瘋狂的追殺起那些在他回來後尚未來的及逃離的護衛,似乎要將仇恨全部發洩在這些主家一死就開始搶奪起財物的渣子身上一樣。
突遭大變,暴怒中的紀閒彷彿一個失去理智的屠夫一般,將這些護衛逐個擊殺之後,整個人悲愴無比的癱軟在地上,看著原本一家人其樂融融合,如今卻四處都是屍體的府邸,心如刀絞一般!
冷靜了一會之後,紀閒這才想起是不是該去查看一下家人之中還有沒有活著的倖存者,但以天齊世家那幾人的狠辣,又怎會留下活口?
不過,雖然沒有發現活口,但紀閒卻在一張明顯是被施暴過的女子的床上,看到了那四個血淋淋的大字:天齊引川!
天齊引川,天齊世家鼎鼎大名的二爺!
他紀閒又怎會不知道!
但知道又如何,以天齊世家的強勢,以他紀閒多年卡在大武師顛峰的修為,要報此血海深仇,似乎終生無望!
不!如此大仇,若是不能得報,簡直枉為人子!
在那一刻,紀閒被卡住了五六年的修為瓶頸似乎有所鬆動!
他的天賦比較普通,六年前,他二十八歲才堪堪達到大武師顛峰的修為,而六年後的今天,他卻依然還是被卡在大武師顛峰。
但此刻,他卻在強大的仇恨力量下,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但即便是這樣,亦遠遠不夠!這點低微的修為,面對那身為一方大豪的天齊世家,簡直是螳臂擋車!
但紀閒卻已下定決心,今生必要報此大仇!
練上一年不夠,那就五年十年,十年不夠,那就練上二十年,三十年!哪怕到了七老八十,就是用牙咬,他也要報這血海深仇!
一家親友,上下整整五十九口人命的血債,只有用血才能償還!
草草殮葬了全家人的屍體,紀閒以血為墨,在木牌上一筆一畫製成簡單的墓碑,他沒有立什麼重誓,因為,那一切的誓言早已深埋在他的心裡!
他離開了,去找了他的好友,還有他僅剩的年僅六歲的兒子。
他的好友並非安平人氏,而是極東大夏的人。
他將這慘變告訴了那交情極深的好友,卻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他不知道天齊世家的人後來會不會發現紀家還有活口,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他只能將兒子托付給好友,請求他將紀雲帶往大夏。
那一次,是他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兒子。
報仇的事,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十七年,沒有人知道他這十七年是怎麼過來的。
但完全可以想像的出,一個天賦普普通通,甚至在大武師顛峰階段都要卡上好幾年,而且本來似乎還要繼續卡下去的人,卻在十七年裡,奇跡般的躍升至了武宗顛峰乃至超武宗的修為!
這中間所吃盡的各般苦楚,實在不足與外人道也。
仇恨的力量,有時候實在是強大無比的。
他沒有上好的功法,也沒有明師教導,更沒有大量的修煉資源,有的,只是一顆生必報仇,無比堅定的決心!
每當他有所鬆懈的時候,他的眼前便會浮現出那滿是屍體的家宅,糊塗死去的父母,妻子,還有那四個血一般的大字!
還有記憶深處唯一的兒子的稚嫩面孔。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十七年來的所有支撐!
他撐過來了,撐了整整十七年,才有了如今的修為,才終在雨中悟出了他的劍法,他脫出常理的借勢之法。
但他卻悲哀的發現,這似乎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哪怕他再練上十年,二十年,恐怕依舊還是這個境界!
他的天賦與根骨,畢竟太普通了,過度透支潛能的身體也早已有了暗疾。
更悲哀的是,根據他打聽到的消息,那罪首天齊引川,如今竟已初入顛峰修為!當年他是打不過,如今他卻是難以將對方一擊而殺。
而無法一擊而殺,就會引出天齊世家的老鬼,天齊南鰒!
據說那天齊南鰒一向深居簡出,幾年前就已經傳出將要突破二品武御,達至三品的修為了!
在明白到這一切殘酷事實的時候,他瘋狂,他無奈,無奈於自己的天賦,但最終卻是再次堅定了報仇的決心!
而且還要付諸行動!
他已決心不再等待,不成功,便成仁!
總是要試試的,在那大雨的天氣。
他出來的時候,卻又聽到江湖上許多人都在談論一個人的名字,高進,似乎是個年紀不足三十的年輕人,很張狂的在西風城擺下擂台,據說已經擊敗了不少人,甚至包括顛峰武宗在內的合擊偷襲!
他覺得,他應該去試一試,試一試自己苦練的劍法,也試一試是否能夠再做突破。
但他卻還是敗了,那天的雨不夠大,這個年輕人也比他想像中要更加厲害。
不過,幸運的是,他居然從他的口中得知自己兒子的消息,兒子似乎過的還好,天賦也遠比自己要好,年紀輕輕,非但名列『十三英』,而且還有了中階的修為。
他很欣慰,既然這樣,他也可以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這一生似乎只剩下兩件事了,活下去,然後報仇。
今天是個百分百會下雨的天氣,他也在快要下雨前趕到天齊世家,但很不幸的是,天齊引川還未見到,天齊南鰒卻已先出來了。
他沒有想到天齊南鰒會出來的這麼快,不是說這個老傢伙一向是深居簡出的麼?
但很快的,他又見到了一群人,這群人個個修為不弱,都在中階以上,甚至還有顛峰。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見了居中位置處的一個人。
他當然認識這個人!
一見到這個人,他的眼睛瞬間便已猛的睜大,似已噴出了火來!
強烈至極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一字一頓的狠聲念著這個人的名字,「天齊引川!」
天齊引川被他似魔一般血紅色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突,剛才在裡面聽到有人厲聲喊出自己的名字,又說的是紀家之事,他們幾個當事人便已猜出可能是當年之事不慎暴露了,但如今,眾人飛快的趕到現場之後,再看到眼前這人時,他們終於明白一個大概了!
紀閒認識他,他卻也是認識紀閒的。
當日他們自以為沒有暴露,便沒有仔細檢查,沒想到紀家果然還有活口,而且還知道是他們所做的!
只是沒想到當初這個自己暗中鄙視過的『廢物』,如今卻能有如此修為!
不過,略想明白後,他卻是露出一絲冷笑,他實在是太不會挑日子了,過幾天便是天齊家祖母的生辰忌日,是以天齊南鰒這兩天已經出關,準備祭奠亡妻。
正好住在大宅之中的他,忽然察覺到前面達到武御級的氣息波動,便已在第一時間飛快的趕了過來!
而自己的大哥,天齊世家的當代家主,也將在隨後帶高手趕來。
所以,不論他是如何得來的這身修為,今日恐怕都要難逃一死!
腦中瞬間轉過這些念頭,天齊引川的冷笑剛剛泛起,卻突見前面那道黑褐色的身影一閃,人已消失不見!
天齊引川頓時心下警兆大起,下意識的便已功聚全身,欲要抵擋對方可能到來的攻擊,但在下一刻,卻見一道耀眼的寒芒突兀的在身前亮起,漫天的劍光朝自己襲來!
天齊引川心下大駭,正欲全力出掌轟向那一片奪命般的劍光,忽然又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一聲爆響傳來,自己前面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一身玄色衣袍的天齊南鰒。
而那一劍暴起刺來的紀閒,卻已被轟退了下去。
天齊南鰒在紀閒一字一頓的喊出天齊引川的名字時,便已留上了心,防備著這氣勢怪異的紀閒突然暴起出手。
十七年前紀家的那件事,他也是在事後好幾個月才得知,但除了將天齊引川等人罵上一頓之外,又能如何?難道還要為了一群死人,將自己的一群孫子輩的後代親手殺了不成?
大義滅親,那畢竟只是傳說。
即便是今天聽到紀閒厲聲喊出當年之事,天齊南鰒亦只不過是皺了皺眉頭的感覺事情有些棘手罷了,像他這種活了這麼久的老傢伙,對江湖上的仇殺之事早已看穿看透了。
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沒有一定能力,就不要試圖保住燙手的寶物,在這個世界上,殺人奪寶,砍人全家之事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發生,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如今對方尋上門來,在天齊世家的字典裡,除了將其擊退或者擊殺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選擇。更不要奢望他天齊世家會乖乖的交出什麼元兇,所以,有他天齊南鰒在場,若是還叫這來尋仇的傢伙得手,那才叫大大的丟了顏面!
要知道,天齊引川雖然自小紈褲一些,但天賦卻是非常不錯的,說不定將來便能晉陞武御!
而這時,刷刷一連串的落地聲響起,又是一群十幾人來到場中,這些人落地之後,身形再次一動,雖然是遠遠的散開,但卻隱隱的將那紀閒給圍了起來!
一個看起來比天齊引川略大一些,相貌有些許相似,面帶幾分威嚴之色,身後跟著兩名老者的中年人,也在隨後踏入場中。
天齊引川所在的那一群人頓時弓身喊道:「家主!」
天齊引川也是喊了一聲『大哥』。
來人正是天齊世家的當代家主,天齊引正。天齊世家乃是一個半世家半門派性質的存在,而天齊引正所帶來的,也都是天齊世家麾下的好手。他在後面也已聽到紀閒之前的厲喝聲,心下早有打定主意,今日定不能讓這人逃走!
一個對天齊世家有如此恨意,又是『武御修為』的強者,若是讓其逃了,無異於是放虎歸山!
見到眾人行禮,天齊引正微微點頭,然後自己又對天齊南鰒行了一禮道:「祖父。」
天齊南鰒淡淡的點了點頭,正欲說話,神色忽然猛的一變,身影一動,迅疾的撲向側面一處天齊世家所屬強者把守的方向!
原來那紀閒似乎見機不妙,心知在天齊世家這麼多強者圍困之下,難以報仇,竟打算突圍出去了!
天齊南鰒怎能放他離去!
腳下輕點,天齊南鰒便已在瞬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一掌帶著凌厲的先天真氣擊出,欲將紀閒截下!
但他此次卻是料錯了!
紀閒苦練了十七年,就是為了報那血海深仇,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棄離開?
哪怕是死,他也要拖著天齊引川等人一起死!
天齊南鰒攔截的非常快,十分的及時,他那一掌擊出,也一定能將紀閒阻攔下來,但就在他一出手之時,紀閒飛快奔出的身體卻突兀的一停,腳下似乎早有準備般的一轉,身形順著漫天的雨勢一閃,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了天齊引川的身前!
調虎離山!本來擋在天齊引川身前的天齊南鰒,此刻卻是招式使老,未及收回,人還在十餘米開外!
天齊引川以及身旁那些修為還不如他的旁親甚至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那有如細密雨幕一般的森寒劍光卻已經再次襲來!
紀閒已經拼盡全力的出手!他有信心,這一劍下去,哪怕他天齊引川乃是初入顛峰的修為,卻仍舊難逃重傷甚至身死的下場!
下一刻,劍已臨身!
但紀閒的臉色卻變了。
一道金光突兀的亮起,然後便是「嗡!」的一聲震響,紀閒的劍尖彷彿刺在了一個銅鐘之上一般,非但未曾刺入,反而還被迫退了半步!
只見那天齊引川的身上,此刻卻是亮起了一個金黃色蛋殼一般,正在閃閃發光的護罩!
防禦性天道寶器!
而且恐怕還是自己家當初所得的那一件中品的!
竟然就在他的身上,沒有交給其他人!
紀閒瞬間反應過來,心下頓時一涼,中品的防禦性天道寶器,可是能夠抵擋自己這種修為恐怕最少三四下的全力一擊的!
而自己,如今還有三四次機會麼!?
見到自己身上突然亮起的金色護罩,又看到對面的紀閒瞬間露出的震驚之色,剛才還一臉驚駭,自忖危矣的天齊引川頓時哈哈大笑,自己怎麼就忘了身上的這件寶物了!?
他的笑聲是那般的放肆,笑聲中滿是譏諷之意,譏諷那對面似乎有些呆然的紀閒,今日已經是插翅難逃了!
見到那護罩亮起,剛才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的天齊南鰒與天齊引正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但瞬間又反應過來,紛紛凌厲出手,攻向那似乎被驚的呆住了的紀閒!
前面,是天齊引正帶領兩名顛峰修為的家族強者,聚起全力,均使長劍迅速或切或刺的迅疾襲向紀閒!
甚至自恃寶物在身的天齊引川也以拔劍出鞘,一道頗為凌厲的劍氣斬下!
而後面,卻是那出掌有如天上烏雲一般,一掌狠狠印下的天齊南鰒!
一時間,紀閒似乎陷入必死之局!
正在這時,一道猛烈異常的破空聲突然響起,一道黑色的影子彷彿劃空而來一般,速度飛快而又勢大非常的撞向天齊南鰒的後背!
黑影未至,天齊南鰒卻已感覺到其上所附的驚人氣勁!
高手!武御強者!
瞬間察覺出的天齊南鰒心下猛的一驚,此刻就像他之前點出指勁偷襲紀閒一樣,他若是不理會這黑影,依舊要擊殺紀閒,肯定是會受傷不輕的。
但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修為不比自己弱的武御強者,他卻是不敢受傷!
心下瞬間權衡利弊,天齊南鰒猛的在空中強行轉身,手臂豁然一揮,一記佈滿先天真氣的掌刀劈向那凌厲襲來的黑影!
而此刻已經反應過來的紀閒,也在瞬間出劍,劍影如同無處不在的雨滴一般,切入天齊引正等四人的劍光之中。以他的修為,一人獨鬥四名修為不等的顛峰武宗,雖然有些為難,但片刻時間還是可以勉強做到的。
反觀那天齊南鰒,在一記掌刀劈散那黑影之後,卻是一臉的抑鬱之色!
因為他剛剛發現,自己剛才情急之下所劈爛的,竟是他天齊世家大門口的的金字牌匾!
天齊南鰒眉頭大皺的向黑影襲來的方向看去,雙眼猛的一跳,他一眼便看到一個體型高大無比,彷彿人型怪獸一般的古銅黝黑的鐵塔大漢,正大步往這邊走來。
阿古強壯異常的身材實在是太震撼了,以至於他在那一瞬間竟沒有注意到其他人。
但片刻後他便注意到了,因為一道揶揄的罵聲傳了過來:「他娘的,怎麼無論到了哪裡,家族都是一個德性,喜歡這麼多人打一個!……唔,看來,這招牌確實砸的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