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刀劍如夢,神秘背景
說完之後,雷立遠便直接拖刀往回走去,對於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無視,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果然,後面那褚雁猛的揮劍大吼道:「高進,你不會是怕了吧?怕你的刀,被我一劍斬成兩段?」
雷立遠還是沒有理他,繼續大步走著。
褚雁急了,眼中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突的猛一跺足,高聲喊道:「高進,褚某跟你比修為!……你可敢應戰?」
雷立遠身形微頓,復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此刻毫無應有的戰意,必敗無疑,不比也罷!」
褚雁聞言不由一滯,他雖然出言相激,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雷立遠這句話說的是事實,兩強相爭,必有一傷,生死擂台這種東西,如果沒有必勝或者逃生的把握,可沒幾個人願意輕易嘗試,畢竟,大家修煉到顛峰境界都頗為不易。
而根據雷立遠那日的戰績,顛峰修為的『風萍居士』都被他一刀劈的吐血而退,其後更是一人力撼八大武宗,超武宗的名頭早已是坐實了的!
所以褚雁一上來便已言明,自己跟他比的只是兵刃,而非戰鬥。可惜雷立遠根本就不鳥他。
眼見雷立遠就將走入亭閣之中,褚雁忽然彷彿豁出去了一般,暴喝道:「原來號稱狂人的高進,也只不過是個懦夫!」
但話一出口,褚雁便後悔了。
果然,前面那個背影突然停住了。
雷立遠緩緩的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已經變冷道:「你說什麼?!」
「我……」褚雁被他瞧的心中一突,但這種時候怎能退縮,否則以後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褚雁心道自己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顛峰強者,怎能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嚇住,即便他是超武宗,但自己只要小心點,想要離開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對自己這把劍也很有信心!
昂頭毫不避讓的瞪視過去,褚雁兀自色厲內荏道:「哼,你既然設擂,卻又不敢比試,難道不是懦夫嗎?」
雷立遠眼神微凝的看了看這個有些偏執的傢伙,冷然道:「你當真要比?」
「不錯!」
「生死無悔?」雷立遠目光灼灼,氣勢變的凌厲起來。
褚雁微微一怔,很快又大聲道:「無悔!」
「劍斷人亡亦無悔?」雷立遠本來拖著的刀,已經提到身前一側,氣勢再攀。
「哼,你還是想想你的刀,是否經的住我的利劍!」褚雁冷哼著橫劍於胸,大聲喝道:「來吧!」
「好!」雷立遠不再說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刀劈出,這一刀,毫無花俏,有的,只是直接和凌厲!這一刀劈出的時候,也是他氣勢攀升至頂點的那一刻!
他相信,眼前這個個子不高,心氣卻頗高的傢伙絕對不會避讓,而事實上,這一刀便是想要避讓,也難以避開!
褚雁是來比兵刃的。
所以,面對雷立遠這簡單直接的一刀,他又怎麼會避讓。
他手中這柄大劍,斬斷過不少所謂的名劍,他對這柄劍也極具信心。
所以,他出劍了,同樣無有花俏的揮動大劍,迎向了雷立遠凌厲劈下的斬馬刀。
『嗆』!刀劍相擊,第一下!
雷立遠表情平靜的看著兩把依舊完好的刀劍,褚雁也在看著,看著自己的大劍,以及雷立遠手中的巨刀,眼中閃過一道驚奇,臉色忽然漲的通紅,興奮的通紅,彷彿著魔了一般大聲喝道:「再來!」
雷立遠心中暗自歎息一聲,雖有些不忍,但依舊再次揚起了手中的斬馬刀,他很清楚,褚雁這把大劍,若是再與自己的刀碰撞,以自己如今所用的六成力道,恐怕不出三次,便要報廢!
『嗆』!第二下,兩把兵刃依舊無恙,褚雁似乎不敢置信,目光一瞪,高聲喝道:「再來!」
一劍斬出,已是用上了體內所能調用的全部力量!
『嗆』!第三擊,同樣的金鐵交鳴聲傳到了台下眾人的耳中,兩把兵刃似乎依舊完好!
眾人心神亦都被兩人接連三次凶狠的兵刃互擊所吸引,他們之前可是清楚的看到,褚雁那把大劍,在他鬆手作勢一擲之下,似乎並沒有用太大的力,便已輕易的穿透了沙石混合構造的擂台地面,但『高進』手中的斬馬刀居然也能夠與其全力劈砍三次而無損。
眾人心中正驚訝於兩人手中兵刃的不凡,也正期待著兩人的第四次對砍,卻見兩人都已停了下來。
「還來嗎?」雷立遠面色平靜的問道。
相對於他的平靜,對面的褚雁卻是神色複雜,似懷疑,似驚駭,似哀痛,眾人不解,他為何會有如此神色,他手中的大劍不是還好好的嗎?寒光依舊,可見鋒利非常!
眾人遠遠的看著兩人手中兵刃依舊完好無恙,一如之前那般不凡。但只有做為當事人的雷立遠與褚雁二人才知道,這一場由一方強行挑起的兵刃比拚,卻是褚雁輸了!
大劍雖然沒有斷,但褚雁卻已經輸的很徹底。
之前那一聲微有些異樣的劍鳴聲響起,聲音並不大,但聽在褚雁的耳中,卻不啻於晴天霹靂一般!
那一刻,兩人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手中那把大劍雖然還沒有碎,但其內部的結構卻已經變的有些支離破碎,所以才會有那異樣的金鐵交鳴聲傳出。
這把大劍已經報廢了!
它再也經不起一次重擊,此刻,即便是一把普通的精鋼長劍,稍微用點力砍下去,這把大劍的表面就會出現裂痕!而若是再與雷立遠手中斬馬刀再擊一次,恐怕便會直接碎裂!
褚雁神色有著一股莫名的哀傷,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說到後來,聲音已是嘶喊出口。
台下眾人疑惑的議論紛紛,看這情形,似乎是褚雁那把大劍輸了?
雷立遠微有些唏噓的看了看這個處於癲狂邊緣的大鬍子,感慨歎道:「我雖不懂鑄劍,但卻也知道,剛過則易折,一味的追求極端的鋒利,或許在平時可以輕易斬斷一些不錯的兵刃,但若是碰上它斬不斷的東西,它那不均勻而過脆的弱點就會暴露無遺!」
褚雁沉默不語,只是依舊低頭看著手中那把他生平的顛峰之作,那把幾乎就要死去的鋒利之劍,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雷立遠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裡,轉身往亭閣行去,大步踏出時,口中忽然縱聲高歌而出。
我劍,何去何從。
愛與恨,情難獨鍾。
我刀!劃破長空……
是與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場春夢。
生與死,一切成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狂笑一聲,長歎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
看著雷立遠走入亭閣狂飲獨醉高歌著的朦朧身影,骨子裡頗有些瘋狂因子的褚雁,心中似乎拿定了什麼主意,運起內力大聲喝道:「高進,我還會再來的!我們名匠盟,一定會斬斷你手中那柄寶刀!」
亭中的歌聲一頓,片刻後,雷立遠的大笑聲傳來:「哈哈哈……去吧,去吧。本公子手中的只不過是把爛刀罷了,閣下大可不必如此在意。」
聽得『爛刀』二字,褚雁頓感氣血上湧,險些氣的噴出一口血來,怒哼一聲,扛上大劍,跺腳沖天而起,人已飛快離去。
擂台上,唯余亭閣中的張狂的高歌聲依舊傳出。
我哭,淚灑心中。
悲與歡,蒼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瘋!
天與地,風起雲湧。
…
夜,安平王朝皇宮。
一份新的情報被送到了安平皇室如今的兩大守護神楊震、楊繼的手中。
七品高段修為的楊震看了看這份詳細的情報後,不置可否的遞給了一旁僅比自己低一階,六品修為的楊繼。
楊繼接過一看,片刻後,抬頭時,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沉聲道:「四哥,看來這個張狂的小子,果然不簡單。我就說他後面定然有人吧!」
楊震微微頷首道:「不錯,綜合天雄門那次出現的兩名神秘老者,與那兩隻怪異的妖獸,以及他今日親口所言來看,他身後似乎的確是有一個神秘的師傅或者勢力。」
楊繼點頭,嘖嘖有聲道:「三十歲不到的超武宗啊,也不知是什麼人能夠培養出這等弟子來。你說會不會是……」
楊震捋鬚沉吟了一陣,道:「不像,不像他們的作風……」
思慮片刻,楊震又問道:「小承如今還在衝擊二品麼?」
「可不是麼,也老大不小的了,還是以往那般急噪的脾性,成日閉關卻也未見有多大收穫……哎,晉階之事,哪可如此操之過急的!」楊繼歎息道。
「嗯,既然如此,那不妨讓小承去試試這小子的深淺,老夫總感覺……那小子似乎一路上都在隱藏實力。」
「隱藏實力?」楊繼訝異道,「他如今展露出來的實力,就已經是實打實的超武宗了,難道?」
楊震緩緩搖頭道:「一切,試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