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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桶 第兩百零五碗 保護攝政王 文 / 宋默然

    第兩百零五碗保護攝政王

    月黑風高,落針可聞,在距離平川關十里之外的一處隘口,無數雙眼睛在黑夜中猶如繁星點點,警惕的注視著北方。在這裡埋伏已經一天多了,將士們原地待命,未曾動過一步。為免暴露目標,這支軍隊連火也沒有升,餓了一天的肚子。不過這對野戰軍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大將軍,咱們埋伏一天多了,怎麼不見動靜?」一名統制實在忍不住,向身邊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林沖問道。

    「誰知道,讓你原地待命就待著,小心留意平川關方向。」林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也犯嘀咕,按說降軍昨天晚上就應該入關了,如果有什麼變故王上早就應該派人來傳令。到現在也沒有消息,這可有些蹊蹺。這八千精兵堵住了平川關的出口,再說關上還有七千兵馬,應該說是萬無一失。

    「來了。」林沖輕喝一聲,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這是平川關方向來的人,王上的軍令下來了。一騎飛馳,剛進入林沖所部伏擊範圍,冷不防的從旁邊竄下去幾名手持長矛的士卒,那馬上騎士趕緊勒住韁繩,胯下戰馬人立而起。

    「軍令,林沖所部取消伏擊,立即撤回鹹都。」傳令兵的聲音在曠野中傳得很遠,可四周仍舊一片沉靜。

    林沖呼出一口氣,從旁邊的林沖站起身來:「傳我將令,全軍撤退。」軍令一下,兩邊的密林中馬上響成一片,人影幢幢,數不清的士卒從林衝奔出,到曠野中列成陣勢,任務取消。這下該回鹹都去飽餐一頓了。

    起風了,宋軍戰旗隨風起舞,獵獵作響,春天吹起這麼大的風,可真是少見。夜色中的平川關如巨靈神一般挺立在東北大地,捍衛著國家的邊疆。威武的士卒持槍挎刀站在關上,一動不動。整隊地巡邏兵不停的在關頭上走動,一切如常。

    金軍前隊突然停了下來。這裡離平川關不到兩里,再往前走可就要被發現了。後面不時有軍官奔上前來,詢問原因,兀朮傳下軍令,騎兵全部下馬步行,前隊的步兵作好扣關準備。

    九萬大軍,本來極不適合夜間奔襲,目標太大容易暴露。但兀朮一心想置王鈺於死地,根本顧不了這麼許多。此時,不但要提防關上的宋軍發現,還要小心他們的夜間不間斷派出的斥候。根本觀察得知,大宋守軍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派出兩名斥候。出關三十里查究。一路過來還沒有發現,看來馬上就會出來了。

    剛想到此處,急促的馬蹄聲就響了起來,宋軍的斥候出來了!

    「弓弩手!」兀朮馬鞭一揮。身旁數十親衛立即開弓搭箭,準備射殺。看到了,一人一馬地身影出現在前方八百步左右的距離,金軍弓弩射程有限,有效距離只有兩百步遠,不像宋軍精良的弓弩,四百步內還能射穿重鎧。

    四百步,一名金軍弓弩手已經扯開了弓弦。兀朮低聲喝道:「別急!」兩名斥候一隊,這才一個,還有一個人在哪裡?正當兀朮疑惑不解之時,另一名斥候也出現了,原來是要保持距離,以便突發狀況時,至少保證有一人能夠迅速逃脫,回去報信。

    「王爺。再不射殺。我軍就會被發現了。」身邊的將領提醒道。

    前者距離只有兩百多步,後者還在六百步外。如果射殺前面的,後面那個馬上就會發現,他要是調轉馬頭回去,彈指之間就會將消息報回關上。

    「不好!」兀朮暗叫一聲,前面那名斥候突然勒住了馬,原地不動,他發現了我們?無妨無妨,正好等他兩人走到一起,一併解決掉。

    可兀朮想錯了,前面的斥候一停下,立即回頭吹了一聲口哨,後面的同伴也停了下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難怪幽雲防線固若金湯,宋軍不愧是精銳之師。

    「派弓騎衝上去,幹掉他們!全軍準備發起攻擊!」兀朮當機立斷。軍令一下,十數騎射鵰高手立即衝出戰陣,飛快地向宋軍斥候撲去。

    「什麼……」人字未出口,前面的斥候兵突然仰面栽倒。戰馬一聲嘶鳴,後面的同伴馬上發現了事情不對,問也不問,就從鞍上取下弓箭,以非常熟練的手勢,搭上箭矢,望天空放出一箭。尖銳的呼嘯聲劃破夜空,原來是宋軍地響箭。兀朮此時不能不承認,宋金兩軍戰術水平,距離已經被拉開了。

    「怎麼回事?響箭?」關樓上,守夜的士卒紛紛聚攏,向北方望去,只見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哪裡的動靜?誰放的響箭?」一名軍官突然從關牆下躍起,大聲喝問道。

    「管營相公,斥候放出響箭!」士兵報告道。

    「全軍戒備!」那名管營厲聲大喝,聲音一落,平川關突然活了。值勤將士立即踏上崗位,弓弩手搭上箭矢,箭頭朝下,操炮手脫去炮衣,打開彈箱,一切忙中有序。東北軍地技戰術水平之高,恐怕遠超兀朮意料之外。

    兀朮一捶地面,暴跳如雷的拔出佩刀,對身邊部將喝道:「放火矢!」

    「火箭,發射!」命令一下,金軍陣中立即亮起一片火把,不多時,火箭沖天,照亮了大地,這是與王細陽約定的起事暗號。

    關頭上的宋軍守將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火光閃現時,他駭然發現,就在平川關兩里以外,那漫山遍野的人頭,黑壓壓攢動著,不可計數。不好!金軍偷襲!

    「敵軍來襲!準備作戰!」各營的軍官到一線督戰,消息立即被報到種霸那裡。

    「什麼!」一記巴掌,重重擊打在桌面上,種霸都不敢相信,金軍居然發動大規模偷襲?他們想幹什麼?轉守為攻?破罐子破摔?

    「提我戰錘來!」種霸大怒。我們舉國上下備戰北伐,你們倒先打過來了,小爺讓你有來無回!平川關可是龍潭虎穴!

    四名親兵抬著種霸那對威震東北的破天巨錘來到他的跟前。另兩名親兵則取過他地鎧甲,服侍著他穿上。種霸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娘的,還真碰上不怕死的了!邪了門了!」

    右手突然舉起,親兵們不明白他是何用意,都停了下來了。種霸眼珠四處轉動,突然長吸一口氣,轉身問道:「王上可曾離開平川關?」

    「將軍,王上好像正在用膳。還不曾離開。」士兵回答道。

    「哎呀!」種霸一錯牙,雙手狠擊!連頭盔也來不及戴,提起巨錘就衝了出去。王上萬金之軀,他可不能有任何閃失。眼下金軍來襲,王上必須馬上離開平川關,轉移到鹹都去。

    種霸還沒有衝出節堂範圍,就瞧見王鈺領著侍衛匆匆而來,還未撞面。種霸就大聲叫道:「王上!王上!」

    王鈺眉頭一皺,喝道:「慌什麼?天塌下來了?」

    「天塌下來還好辦些,金兵打來了!」種霸一揮巨錘,焦急萬分。

    王鈺一時沉默,兀朮居然主動發起攻擊。這不合常理啊。難道是為了報五千漢軍投降這一箭之仇?這個想法馬上被他自己否定掉了,絕對不可能,兀朮可是一代名將,精通韜略。他不會犯這種錯誤。

    「王上,臣派衛隊,馬上保護您到鹹都!」種霸已經聽到關外那震耳欲聾地喊殺聲,金兵來勢洶洶啊。

    王鈺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腦中靈光一動,他下令道:「種霸!平川關易守難攻,你留足守備部隊,撥一部兵馬。控制降軍!」

    種霸馬上反應過來,只覺背後陣陣發涼!不妙!那四千降卒萬一趁火打劫……

    「報!」一聲拖長音量的叫喊聲傳來,王鈺種霸齊齊轉身,只見那名士卒面有驚恐之色,手指背後大聲說道:「王上!將軍!降卒嘩變了!殺死守衛,正往節堂衝來,杜都監阻擋不住,請王上馬上隱蔽!」

    種霸久經戰陣。何時怕過?此時卻感覺兩腿發軟。大事不妙!萬一王上在前線有個閃失,那可就要變天了!

    「果然是衝我來的。」王鈺神色凝重。此時,他已經察覺自己中計了。容不得他多想,喊殺聲已經入耳,無數晃動的人影朝這邊衝過來。

    種霸一時六神無主,慌忙問道:「王上,怎,怎麼辦?」

    「指揮是你的事,不要慌,天塌不下來!」王鈺心裡其實也急,可他知道,萬一他要是壓不住陣腳,全軍都會亂。

    「陳沖,你帶兩百死士,保護王上退往地堡!快!」種霸總算靜下心來。說罷之後,提起雙錘衝了出去。那名叫陳沖地副將立即召集人手護衛在王鈺四周,向地堡退去。王鈺強行按壓心中地騷動,冷靜的說道:「給我一把刀。」

    平川關是戰略要地,遼金兩國都在此經營多年,宋軍接防以後,更是大力整頓。關上在兩邊地太豐少豐山,都挖有地堡,本是儲備軍糧兵器之用,此時正可借王鈺藏身。若是從前的王鈺,他一定會大叫大吼帶領將士們衝鋒陷陣,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最高目標,就是保護他自己的安全,他要是出事,大宋就會亂成一鍋粥。

    種霸劈頭砸碎一名降卒,虎吼道:「點烽火!向鹹都報信!」

    整個平川關,都淹沒在人海之中,從裡到外,殺聲震天。突然一聲巨響,震徹天地!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巨響!好!開炮了!

    「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點燃烽火!」說話這人,穿的是金軍普通士兵的軍裝,卻不時的發號司令。種霸和衛隊被困在節堂之外的院落裡,小小地庭院,至少擁入了上千人!剛剛跨過走廊想要突圍出去點烽火的士兵被一陣排頭箭射倒在地。

    種霸巨錘翻飛,中者皆成肉餅,王鈺一走,他馬上定下心來。這裡只有近千人馬,還有的人呢?難道他們早就制定好了戰術,將平川關守軍分割包圍?要是這樣,那關上的守軍此時豈非腹背受敵?平川關如何守得住?

    「點烽火!點燃烽火!」種霸歇斯底里的吼著。可敵軍像潮水一般湧入,根本突不出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金兵壓境,關內居然是漢人在打漢人,我們這個民族地悲哀啊。

    關外,漫山遍野的女真士兵像螞蟻一樣爬滿了平川關,舉著盾牌的士兵搭起動梯,前仆後繼的往關牆上衝。而上面,箭如雨下,滾木擂石當頭落下。而兀朮率領地騎兵,停在宋軍火炮射程之外,只等關門一開,就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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