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碗南仙出雲大打出手
有個剽悍的老婆,可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又特別是趙出雲這種從小養尊處優,貴為皇族的女人,自從她嫁到靖王府,就從來沒有消停過。現在居然闖到這煙花之地,來捉丈夫的奸。兩人一個堵在門口,一個站在房內,四目相對,許久無話。
「看你這意思,好像在為沒有把我堵在被窩裡而感到遺憾?」王鈺開口打破了沉默,開玩笑似的說道。
「堵你?我堵你作甚?今日我也是到這飄香閣來找樂子的,不想碰到了你,倒是真巧。」趙出雲臉上掛著惡作劇似的笑容。王鈺聞言一怔,你找什麼樂子?這是男人尋開心的地方,你一個女人……
「就這樣吧,王大官人,你接著樂。」趙出雲把折扇一收,回過頭去對身後同樣扮著男裝的站著的僕從說道:「去,找老鴇子,挑兩個漂亮的姑娘來侍奉本大爺。」說罷,白了王鈺一眼,扭頭便走。
「這,這……叔父?」王歡瞪目結舌,沒弄錯吧?三姨娘怎麼可能到這裡找樂子?這不是故意跟叔父過不去麼?王鈺的臉色也不好看,趙出雲固然頑劣不堪,可沒有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萬一被人識破身份,傳將出去,你讓我這攝政王的臉往哪兒放?兩口子都跑到妓院尋歡,這叫什麼事啊。
再也沒有心情呆在這裡,王鈺歎了口氣,轉身對神色平靜的李清照說道:「罷了,今日就到這兒吧,日後若得空,我再來看望姑娘。」
「官人慢走。」李清照一福,輕聲說道,彷彿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王鈺又打量了她一陣,苦笑著踏出了房門。周興王歡二人緊隨其後。三人剛走下樓去,還未到大門口,便瞧見耶律南仙又穿著整齊的男裝奔了進來。王鈺一怔之後,突然發笑道:「絕了!還差一個,咱們全家就到齊了。」
瞧見丈夫,耶律南仙匆忙奔上前來:「官人,出雲郡主她……」
王鈺扭頭指了指樓上,笑道:「在樓上找樂子呢。怎麼著,你也想來插一腳?」
沒有理會王鈺的玩笑,耶律南仙拔腳就走,這事必須馬上解決,否則傳了出去對王鈺的名聲影響不利。站在原地想了一陣,王鈺是越想越好笑,這事也是在我靖王府才有可能發生。
「不好,叔父。打,打打起來了!」王歡臉色大變,因為他聽到樓上傳來桌椅板凳的碰撞之聲,還有趙出雲驚濤拍岸般的尖叫聲。不僅是他,這飄香閣裡好些客人都聽到了。大傢伙齊齊把目光投向樓上,發生什麼事了?怕不是河東獅吼吧?
不一陣,謎底揭曉,一個俊俏地漢子拎著另外一人從二樓的一間房裡走了出來。被制住那人拚命掙扎。無奈另外一人似乎力氣極大,像拎著孩童一般將他提下樓來。趙出雲那點花拳繡腿,在耶律南仙面前,如同兒戲一般。
「喲,這怎麼回事?兩個大男人打上了?」
「不會是爭風吃醋吧?為女人大打出手,嘿,怪事年年有啊。」
「什麼眼神,兩個都是女的。正主在那兒站著呢。」有人手指王鈺笑道。
周興見勢不妙,小聲對王鈺說道:「王上,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行回府吧。」
靖王府,被耶律南仙捉回來的趙出雲立在廳上,滿不在乎的盯著上首的王鈺與童素顏。王鈺沒事似的喝著茶,童素顏面有難色,不知如何是好。而耶律南仙立在丈夫身側。不滿的盯著趙出雲。
良久,童素顏開口說道:「郡主。你也太胡鬧了,這種事是能鬧著玩地嗎?如果傳出去,你叫王上的臉往哪兒放?」到底是正室大房,家裡由她作主,這話她不得不說。
「憑什麼?他能到那種地方去尋歡作樂,我就不行?姐姐,你是沒有瞧見那小妖精,生得一臉的媚相,卻偏偏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當時闖去的時候,咱們王上那副神情,哈哈……」趙出雲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想起王鈺看到自己時那副模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豈有此理,郡主,你好歹是皇室貴胄,如今嫁入靖王府,當事事以夫君為重。不幫忙也就罷了,還成天的添亂,你……」耶律南仙一直對趙出雲沒有什麼好印象,這次她如此不分輕重,不明事理,再也不能縱容她了。
趙出雲仍舊死扛著不鬆口:「我添什麼亂了?某人貴為攝政王,主持朝政,不以天下為重,尋花問柳,怎麼不說他?」
聽她這麼一說,耶律南仙偷偷打量著丈夫,雖說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放著家裡地妻妾不管,以攝政王之尊,跑到那種地方去,王鈺實在是有些太兒戲了。
「嗯?幹什麼?瞧我看什麼?」王鈺一抬頭,發現兩位侍妾都盯著他,好奇的問道。
「王上,你心裡特別恨我吧?還沒有來得及一親芳澤,就讓出雲給您攪了。」趙出雲不懷好意的問道。
把茶杯一放,王鈺起身笑道:「你們女人哪,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當我真是去尋歡作樂?」
「不是尋歡作樂,難道還是微服出巡,體察民情?」趙出雲反唇相譏。
「嘿,你還真說對了,這事素顏事先知道。」王鈺笑道。
「不錯,王上臨去時,曾經告訴過我。說飄香閣出了一位奇女子,她出了一副上聯,考倒了京城眾多名士,而這副上聯有些怪異,所以王上要去一瞧究竟,還讓我對出了下聯。」童素顏立馬替丈夫作證,以求息事寧人。
「哈哈,還是素顏有學問!你不知道,今兒我在飄香閣把你對的下聯一說出來,全場都給震住了。唉,書讀得多就是好啊。」王鈺一臉惋惜的歎道。
耶律南仙倒是相信了,趕緊問道:「哦?王上,你看出了什麼來沒有?」
「她是犯官之女,可在我印象裡,好像沒有罷免過這樣一位官員。本王懷疑是下面地人作了手腳,已經叫王歡去查了。」語至此處,又想起適才在飄香閣裡,當提到自己的名字時,李清照那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心裡一陣煩悶,王鈺揮手說道:「罷了,時辰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說罷,看了耶律南仙一眼,這意思很明白,他今天晚上在近仙樓過夜。
王府裡一妻兩妾,王鈺近半時間與童素顏同床共枕,趙出雲嫁過來之後,王鈺倒還沒有去過幾次,也難怪她得知夫君到飄香閣尋歡時那般氣憤了。
「唉……」一進耶律南仙的房間,王鈺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落寞之情盡顯無遺。隨後進來的耶律南仙聽到他這一聲長歎,倒有幾分意外,印象裡王鈺很少這般無奈的歎氣,是朝政上遇到什麼難事了?
「王上怎麼也長唏短歎起來?還在為金國的事情煩心麼?」耶律南仙上前搭住他的雙肩,柔聲問道。童素顏是位好妻子,溫柔賢淑,持家有道。趙出雲古靈精怪,雖然時常作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來,可在王鈺眼裡,也未嘗不是一件趣事。
但是這軍事大事,他卻只能與耶律南仙商談。聽她這麼一問,王鈺拉著她的手,擁在自己懷裡,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將頭貼在了她胸口上。這個姿勢讓耶律南仙察覺到,他絕非在國事上遇到難題這般簡單。難道是飄香閣那位姑娘?
「南仙,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歷代君王都稱孤道寡,果真是高處不勝寒吶。」王鈺頗有感觸地歎道。李清照今天的言論讓他有些寒心,雖然他沒有漢武帝那樣的雄才大略,也沒有唐太宗那樣胸懷百姓的仁慈,可至少,他不管是落魄還是掌權,心裡都想著能讓這個國家強盛起來,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自己在享盡榮華的時候,絕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可為什麼,李清照會那樣的害怕?難道下層百姓,都如同她一樣,對攝政王畏之如虎麼?
當聽完王鈺的感歎之後,耶律南仙笑道:「王上,妾當什麼大不了地事情,這有什麼關係?自古以來,雄才大略地君王,總是不被當代所理解。秦始皇修長城,天下人以為他殘暴不仁,可沒有想到,長城數千年來,在抵抗外敵入侵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漢武帝接連發動對匈奴作戰,天下人詬病他勞民傷財,可沒有想到,正是他毀滅性地打擊了匈奴,才讓漠北無王庭,剪除了北方草原對中原的威脅。讓後代子孫,不再受到傷害。你如今和他們作著同樣的事情,利在當代,功在千秋。」
「真的?你真的這麼想?」王鈺猛然抬起頭來,急切的問道。
「當然,就算全天下都不理解你,妾也會支持王上到底。」耶律南仙的口氣不容置疑。
王鈺心中一陣欣慰,北方草原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從秦漢時起,一直到清朝,幾千年的時間,中原始終受到北方的威脅。匈奴,突厥,契丹,女真,蒙古,韃靼,滿清八旗。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中原王朝擺脫不了北方外族的威脅?難道那一片蒙古大草原,當真是中華民族的噩夢?有什麼辦法,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北方的威脅?